作者:爱喝甜辣酱
听我的,用楼船……”
刘禅无语,心道敌人都杀过来了,糜芳居然还在因为水军的战术胡扯,真是丢人现眼。
他虽然不清楚丁立的战法如何,但无论如何肯定比糜芳高明太多。
于是,刘禅当机立断:
“我把水师托给春秋,一切战法都听春秋安排,
舅父不需多言,静候佳音便是。”
“呃……”糜芳怔了怔,也只能无奈地道,“全凭世子安排。”
他再次请刘禅下船,可毫不意外又被刘禅拒绝。
糜芳只能硬着头皮下船,希望老天保佑刘禅一切顺利了。
于禁从头到尾目睹了糜芳和丁立相争,心中颇为感慨。
糜芳是刘禅的舅父,又是南郡太守,地位比丁立这个水匪出身,毫无背景的汉子可强太多了。
按理说,刘禅应该多少给自己舅父一点面子,可刘禅居然选择绝对支持丁立。
这才是唯才是举啊。
想到这,于禁又想起了之前的悲惨遭遇。
当日樊城之战,于禁已经发现关羽军准备使用水攻,
但曹仁派常雕强令在原地不动,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在那驻扎。
谁不知道曹操虽然早早弄出了招贤令,但真正掌握大权的还是曹家和夏侯家的亲戚。
不然左将军和征南将军地位相同,于禁也是有脾气的人,凭啥听曹仁瞎指挥。(按汉军军制,左将军比征南将军地位高,但是曹军左将军和四征是平级的)
要不是曹仁找死,他就不会被关羽包围;
不被关羽包围,我于禁也不会千里迢迢去救他;
不去救他他就不会瞎指挥让我在城北驻扎;
不在城北驻扎就不会被水淹;
不被水淹……
哎,于禁心里苦。
被曹仁坑了,还要背一口大黑锅,这让于禁心里非常不爽。
刘禅连这种水匪都能任用,若是我诚心投效,是不是将来也有机会重新位列朝堂?
想到此处,于禁的心又热切起来。
“世子,末将以为,丁将军所言甚和兵法。
孙皎精善水战,见我军出击,又无大船,必然轻而无备,全力进击,我军胜算不小。”
有于禁这样的名将赞成自己的主意,丁立更是兴奋非常。
他决定这次一定要在世子的面前好好表现——
丁立坚信,自己也是在水边长大,而且这些日子辛苦操练,更加了解江陵水文,又在水中做了些布置,绝不会输给贸然远来的孙皎。
他回到船头,令旗一挥,命令全军出击,进攻孙皎!
·
孙皎听说刘禅居然全军出击,不禁大喜过望。
这些日子江上北风凛冽,他的船队行船速度极慢,让孙皎非常不满。
听说不少人都染上疫病,孙皎还担心再拖延一阵子要被迫后撤,到时候就难看了。
可他没想到,刘禅居然主动出击送死,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好,既然刘禅想死,咳咳咳…我就成全你!”
孙皎立刻下令全军猛进,自己的楼船也跟其他小船一起冲锋,争取以雷霆之势突破刘禅军的水军。
刘禅军的船队在丁立的指挥下呈品字形展开,孙皎远远望见敌人没有楼船,更是大喜过望。
“好啊,只凭几艘斗舰、几艘艨艟外加一堆小船,如何跟我的大船斗!”
孙皎激战多年,立刻就看出了丁立的破绽——
只要大船冲入敌人正中,就能形成中心开花,扰乱敌军的指挥。
没了统一调度的水军在江上必将人人宰割,不堪一击。
赢定了!
在孙皎令旗的指挥下,吴军士兵开始抓紧驾船朝两侧包抄过去。
这是全力吃下刘禅军的战法,眼看敌人的船队从四面包抄过来,大船更从正面猛冲上前,丁立没有丝毫的慌张。
他挥动令旗,大喝道:
“停船,备战!”
他在这片水域操练许久,部队看到旗号,立刻原地抛锚,等待吴军来袭。
这种战法看在吴军眼中更是搞笑——
你当这是守城战?有城墙防御?
现在停船,还不是被吴军立刻包围,
大船从正面进击,各军都四面围攻,岂不是死的更快?
于禁也急的汗流浃背,他见刘禅和丁立居然丝毫不慌,心中暗暗佩服刘禅冷静。
他哪里知道刘禅根本不懂水战,眼看吴军展开,而孙皎的坐船从正面杀来,还以为这是主力决战的大好机会。
他捏紧拳头,兴奋地道:
“丁将军高明。”
丁立一怔,憨笑道:
“原来世子已经看穿卑下的布置了。”
第143章 火箭齐发
孙皎见丁立居然蠢到在江中抛锚停船,兴奋地哈哈大笑。
对面……
是了,关羽的主力还没返回,刘禅军根本没有人会打水战。
他们居然还在用陆战的蠢办法集结自守。
这么打,你们上岸不是更好吗?
他心头狂喜,立刻指挥全军朝刘禅军发动进攻。
吴军军中,几个山越山越士兵一边划船,一边窃窃私语。
“彭兄,刘阿斗的手下不会打水战,这会儿败局已定了啊!”
姓彭的宽脸汉子一脸惆怅,叹道:
“这也是无可奈何,刘禅兵少,本来就要应付诸葛瑾的大军,后来又分兵断了夏口,这城中哪还有多少人马?自然是抵挡不住。”
他见众吴军已经蚂蚁般开始围攻刘禅的船阵,不禁又是一阵惆怅。
“哼,此战之后,无论胜负,吴狗必然元气大伤。
咱们想办法逃回鄱阳,再举义旗如何?”
那个宽脸汉子默默无语,看着越来越近的刘禅军战船,叹道:
“还是先把眼前之事度过再说吧!”
荆襄水军本来比东吴水军也只是稍弱一筹,但刘禅军的水师主力大部分都被诸葛乔带去夏口,
剩下的人数太少,多由于禁庞德的降兵充数,战斗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吴军在密集的箭雨掩护下,不断跳上刘禅军的斗舰。
刘禅军弓弩倒是不缺,可因为不少人不会水,不敢跳过去进攻,也只能被动挨打,举着盾牌一边跟敌人周旋,一边等待敌人跳上船在进行搏杀。
因为刘禅军大船抛锚,吴军可以肆无忌惮来回游荡,如一堆堆蝗虫一样上船近战,
一艘艘小船与刘禅军的斗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而恐怖的响声,听得于禁阵阵心悸。
“丁将军,不能这样打啊!”于禁苦着脸劝道,“我军缺少大船,应该灵活应付,分外小心。”
“如此结阵自守,我军如笼中之鸟,四面难逃。
若是吴狗楼船从正面扑来,我军有全军覆没之忧啊!”
丁立看着四面纷乱的战局,咬牙道:
“我就是等敌人的楼船过来。”
刘禅这会儿似乎也意识到不对,他见吴军小山般的楼船缓缓挺近,己方却被敌军围困难以动弹,颇有些惊恐地道:
“火箭,用火箭!”
丁立眼中精芒一闪,喝道:
“就用火箭!”
砰!
几乎是话音刚落,这江上传来一声猛烈的碰撞声,紧接着,一阵格拉格拉的恐怖响声传进所有人耳中。
所有正在搏杀的士兵都下意识的停下手上的格斗,轻轻转头看着江面——
孙皎那艘巨大的楼船,刚才还在拼命前进。
可巨响过后,那艘巨大的楼船不仅停下了它势不可挡的步伐,而且……
它居然在缓缓下沉!
船头的孙皎刚才还兴奋地指挥坐船冲锋,可剧烈的碰撞让他差点从船上直接翻了下去。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孙皎扶好头上的兜鍪,大骂道:
“怎么回事,尔等又在作甚!”
“将军不好了!咱们的船……搁浅了!”
孙皎一张脸立刻变得一片煞白,惊奇地道:
“这不可能啊!”
夏水是自西向东流淌,就算是枯水期,下游都能行楼船,上游凭什么不行?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楼船搁浅,船底还在缓缓进水,竟有些要倾覆的迹象。
无奈之下,孙皎只能抓紧叫士兵用装袋的河沙堵塞船底的破洞。
见主将的坐船居然在缓缓下沉,刚才还士气高昂的吴军立刻一片大乱。
丁立趁势命令士兵反击。
“快,用火箭,用火箭!”
前文说过,火箭这种东西在面对移动目标的时候基本没用。
就算是楼船这种大号目标,船上肯定涂抹一层防火地泥浆,船舱的重点位置肯定用硝制牛皮覆盖。
火箭的射程太短,就算敌人拿出这招,楼船也完全可以强行顶住,
不等敌人第二波火箭下来就杀入敌阵。
这简直是轻而易举。
可现在孙皎的楼船莫名搁浅,居然定在江上一动不动。
丁立手下早就严阵以待的弓箭手立刻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