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名侦探 第568章

作者:嗷世巅锋

“那书中的主角,也曾做过赐婚使,不过这桩婚事的结局嘛”

脑中闪过某韦姓赐婚使的经历,孙绍宗不由得又是嘿嘿一笑,却不好同阮蓉细说此中究竟,于是改颜叮咛道:“我这次南下,多则一年、少则半载,家中就全赖你支应了旁的倒没什么,尤氏现如今已经有了身孕”

“尤家妹子怀上了?”

阮蓉闻言一愣,脱口道:“怎得没听她提起半句?”

孙绍宗嘿笑道:“她没怀上时,恨不能整日把孩子挂在嘴边儿;这眼下真的有了身孕,却又怕把孩子吓走了,故而前天确诊之后,也没敢声张。”

这只是表面的理由,事实上尤二姐对阮蓉隐隐有提防之意,生怕她为了巩固一家独大的局面,趁着孙绍宗不在家中暗施毒手。

而孙绍宗虽然相信阮蓉不至如此,却也不会傻到在她面前剖析清楚。

三言两语带过,又叮咛她好生看顾之后,那拢在肩头的禄山之爪,便悄没声的往胸前滑落。

眼见捉个正着,却又被阮蓉反手摁住,娇嗔道:“爷可别乱来,这大中午的,我还请了姐妹们一起过来吃酒呢!”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怕的?且先和我洗个鸳鸯”

叩叩叩

还不等把话说完,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阮蓉急忙乘势脱身。

孙绍宗意犹未尽,便没好气的到了门前,挑帘子向外一瞧,却是石榴侯在外面。

“又怎么了?”

“太子请您去赴宴!”

这点儿上,才派人来请

莫非酝酿了两个月的汇报演出,就定在今日了?

第962章 孙二郎不在的日子【上】

【明天还有。】

望江楼。

贾芸弓着身子退出包间,用仅余的一支独臂带上半扇房门,正准备将另外半扇也关好,好将那一屋子淫词秽语隔绝开来。

不曾想旁边忽然闪出一人,抢着将那房门闭拢了。

贾芸见状将眉毛一挑,心下非但不喜,反添了几分恼意——似他这般要强的性子,平素最忌讳的,就是旁人将自己当做残废另眼看待。

“见过五爷!”

来人却不知自己把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涎着一脸谀笑,塌肩拱手,小心翼翼的问:“敢问大老爷这会儿可有空闲?”

贾芸斜了一眼,认出来人是西街的花匠方椿,心头哪点恼意,倒又化作了三分怜悯。

当下叹息一声:“在不在又如何?你也不瞧瞧,这地界儿是谁都能乱闯的?”

说着,又将下巴往楼梯上一点:“边走边说吧。”

然后也不等方椿回应,径自向楼下行去。

方椿下意识的跟了两步,却又忍不住回头打量,耳听的包厢里浪笑声声,心里头便是一阵无名没给,可好歹是囫囵着回去的。”

“后面两波就惨了,钱没讨着不说,一个脑门上豁了道口子;一个……”

他回首指了指楼梯:“打上面被扔了下来,到现在还在床上养着呢。”

方椿被唬的一缩脖子,脸上是愈发的苦涩起来。

跟着贾芸又往前走了几步,眼见离着荣国府的马车不远了,心知再不做点什么,今儿怕是又白来了。

想想家中嗷嗷待哺的妻儿老母,他一咬牙,突然抢前几步跪倒在贾芸身前,哭嚎道:“五爷、五爷!这京城里谁不知道,您老是最仁义不过的!求您在大老爷面前说句话,救救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吧!”

说着,在那青石板上撞的砰砰作响。

“你这是做什么!”

贾芸先是退了半步,见他几下就磕破了额头,又无奈的上前试图搀扶。

可那方椿不管不顾,大有不达目的,就肝脑涂地的架势。

贾芸虽曾做过下毒的勾当,可骨子里毕竟还存了几分任侠之气,眼见方椿声声泣血的,便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罢了,你先起来再说!”

这一声叹息,登时让方椿听出了希望,忙捂着额头从地上爬起来,满头是血,偏又一脸的喜不自禁。

“要说这事儿,还不是怪你们自己贪心,又没个自知之明?”

贾芸心下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帮这方椿一把,可嘴上却要先敲打几句。

他背着手,漫不经心的走到廊下,用眼角余光确认左右无人,这才又继续道:“刚有些风吹草动,就顾头不顾腚的往里跳……”

吐出这个‘跳’字,他心下觉得有些不妥,忙又往回找补道:“当然了,大老爷肯定短不了你那仨瓜俩枣,只是分个早晚罢了。”

“是是是,是小人糊涂。”

方椿苦着脸把头点的小鸡啄米一般,心下却是暗骂不已。

当初贸然投银子进去,固然是自己莽撞了,可谁又能想的到,堂堂皇亲国戚,荣国府的大老爷,竟连小门小户家的百十两散碎银子都不放过?

打从今年正月里,这贾赦贾大老爷就放出风来,说是宫里传出消息,德妃娘娘准备带着二皇子回家省亲,为了能更好的接驾,荣国府准备将大观园再行扩建一番。

这消息一出,似方椿这般曾经尝过甜头的商户们,哪个不是摩拳擦掌拼命钻营,誓要在其中分一杯羹?

这小半年下来,贾赦以各种名目收了无数的‘押金、抽头’不说,还鼓动的各家都屯下不少的建材。

事到如今,荣国迟迟没有动静,那家大业大的也还罢了,似方椿这般小门小户,却已被逼到了举步维艰的境地。

所以近几日来,才陆续有人壮着胆子找上门来,想要讨回押金。

但想从贾赦手里讨银子,又哪有那么简单?

先不提他一贯滚刀肉的嘴脸,单说眼下荣国府的声势,正是如日中天的当口,在朝野间不说一呼百应,起码也没人敢怠慢分毫。

尤其近几个月,太子明明已经借助道家法术,使得一名宫女怀上了龙种——此事还得到了朝中数名重臣的认证——可易储的呼声依旧是一浪高过一浪。

甚至连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忠顺王,都不惜摧眉折腰,屡屡向荣国府示好。

这当口,几个小老百姓想要讨回公道,谈何容易?

因此眼见贾芸似乎有意要帮自己,莫说听他黑白颠倒的敲打几句,就算是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娘,方椿也一样会笑脸相迎。

却说贾芸替贾赦吹捧了几句,心下也觉得老大不得劲,于是赶忙跳过这一茬,压着嗓子提点道:“现如今在我们府里,能在大老爷跟前说上话的,也不过就是老太太、二老爷、宝二爷几个。”

“旁人你也指望不上,但我那干爹却是个热心肠的——赶巧了,大老爷和忠顺王在上面设宴,让我去请宝二爷过来,你且在这廊下候着,只等宝二爷一到,就如此这般……”

几句耳语,直说的方椿眉开眼笑,一面拿帕子擦血,一面连连点头应下。

贾芸这才得以脱身,乘车赶奔荣国府。

一路无话。

因他本就是府上的管事,进出自然无碍。

只是一路寻到宝玉的怡红院,却意外的扑了个空,向廊下纳凉的四儿扫听之后,才晓得是因为实在酷热难当,大观园里几位哥儿姐儿,相约去了藕香榭纳凉。

贾芸忙又调头赶奔藕香榭。

不过这次毕竟有女眷在内,他却不好再贸然闯进去,于是立在浮桥上,托请了丫鬟进去通禀。

正躬身候着回应,打从岸边又有一队人马翩翩而来。

贾芸远远的张望了,却是薛宝钗引着几个丫鬟婆子赶了过来。

当下贾芸忙低头退避到了浮桥边缘,心下却是唏嘘不已。

打从去年八月贾母寿诞时,太妃娘娘亲自做媒,将薛宝钗许给了孙绍宗之后,薛家母女便搬回了紫金街待嫁,与贾家的兄弟姐妹——尤其是宝玉——也少了往来。

不过最近这一个多月里,事情却又起了变化。

孙绍宗去年九月底奉旨离京,护着三姑娘贾探春,并数十女眷一路走走停停,直到今年正月底,才赶到了茜香国都城青龙府。

两下里本来商议好,要在三月十六成婚。

谁知打从三月中旬,南边儿的消息就突然断了,一直到如今,也没个只言片语传回来。

倒是京城内外谣言四起,说是茜香国权臣阮福忠与真腊国内外勾结,在婚宴当天突然发难,让茜香国女王连同太子,以及诸多宾客全都做了刀下之鬼。

朝廷派去送亲的人马,自然也在其中。

正因这些传言,薛宝钗又重新恢复了与荣国府的走动——倒不是有什么别的念想,而是希望能通过荣国府,尽量打探孙绍宗的音讯。

唉~

眼下已经是五月十三了,两个多月音讯全无,那孙大人八成已经……

毕竟他再怎么武勇过人,毕竟面对的一国叛军,便是用人命去堆,总也能将他制住。

届时却不知这位宝姑娘,又会做出何种抉择。

正胡思乱想,忽听身前不远处有人柔声道:“这不是芸哥儿么?你近来不是一直在大老爷身边伺候么?却怎得……”

听声音,正是薛宝钗。

贾芸不敢怠慢,忙拱手陪笑道:“不瞒姑姑您说,我这次来,正是奉了大老爷之命,要请干爹去望江楼赴宴。”

宝钗只是一贯的周道,不想让谁觉得受了冷落,倒并无与他攀谈的意思,听他这般说,便点头道了声‘原来如此’,又表示会帮贾芸带个口信,就准备进到水榭里面。

可就在这当口,忽有一个婆子风也似的狂奔过来,离着老远就嚷道:“可了不得了、可了不得了!三姑娘当上太后了!”

第963章 孙二郎不在的日子【中】

嗤……

杂着各色调料的蜂王浆,从十几串鹿唇上滴落,又自果木炭上腾起一团团腥甜的暖雾。

怡红院的小厮伴鹤,拿帕子掩住口鼻,小心翼翼的反转了烤架,见那些鹿唇已然通体起酥,忙又抄起一柄牛腿骨做的匕首——因府里府里接连出了两个弑主刁奴【茗烟、秋纹】,故而对这带尖带刃的器械管制极严,若非必要,在主子面前大多都由木、竹、骨器代替。

这牛骨头再怎么雕琢,到底不比金属锋利,伴鹤好容易在鹿唇上切开条口子,见色香味了都已经足了,便回首嚷道:“扫红,东西备好了没?咱家池子里的忘武官员勤王护驾,一面联络咱们大周的兵马,内外夹击之下,不但挫败了奸相的阴谋,还设计诱杀了真腊国近万精锐。”

“叛乱平定之后,那王太子顺利成章的登基称王,却不曾想竟是个福薄的,刚登基没几日,就一命呜呼撒手人寰了。”

“好在他膝下还有个庶子,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三妹愣是成了茜香国的王太后。”

这话说完,众人一面慨叹不已,一面又忍不住暗究其中的不尽不详之初。

旁的不说,那茜香国太子‘功成身死’,反让外人把持了朝政,怎么想都过于蹊跷。

就不知是孙绍宗的主意,还是贾探春谋杀亲夫……

不过这等事儿,谁也不会挑明了说。

再者说,茜香国的国王是死是活,与众人又有什么干系?

“来!”

半晌,冯紫英忽然自席间起身,擎着半盏老酒,慨然道:“旁的不论,且先为二哥贺功!”

众人轰然应诺,举杯痛饮了一轮。

刚一落座,薛蟠又抓起串鹿唇,边沾辣子,边嘿笑道:“这一个太后一个太子,宝兄弟以后可就是南北通吃了,我老薛也……”

“薛兄!”

卫若兰急忙打断了他的话,顺势又车开了话题:“听说你们通政司,近来要增刊一份法制报,搜集近些年的案例,以便各地府学、县学研读?”

他因在牢里做了两年多的苦囚,便比旁人谨小慎微的多。

旁人也知道现在正是易储的关键时刻,自不愿去趟这摊浑水,于是也都帮腔问起了法制报的事儿。

而薛蟠难得能在公事上显摆一二,于是也就把方才那话抛在了九霄云外,拿筷子点着杯盘得瑟道:“这也是二哥的手笔,当初普法下乡……因我和二哥的关系,这差事就落到了我老薛头上……以后全国的酸丁,可都要看老子的……”

宝玉正听他口若悬河,冷不丁瞥见袭人正在凉亭外徘徊,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禀报,便悄然起身迎了出去。

“二爷,顺天府来了两个差人,说是请卫大人尽快回衙门议事。”

“议事?”

贾宝玉看看天边低垂的夕阳,忽地想起了什么,忙又追问:“这时候议什么事?难不成是又发生什么大案子了?”

“看着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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