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皮的皮
搞一搞曰本居民的存款,沈建南那是没有一点心理压力的。
当天。
第一劝业银行对外公布了新的人事变动。
前风险调查课课长松柏大雄和授信课主管古川真贵因身体不适辞职,新的风险调查课课长由福山木聪担任,贷前授信课主管有宫野雄二担任......
接下来用了一周时间。
稻川裕隆在沈建南的指点下,打压异己,利用权力之便,将第一劝业银行内部搞了个大换血。
踢掉了不少老人,提拔了一些新人,安插了自己的手下,整个银行上下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对的声音和不满,反倒新的团队,为银行死气沉沉的气氛,注入了勃勃生机。
夜晚。
住友商社总部。
松岗小鸟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去看会长秋水中富。
不但是因为阶级分明的地位,还有心里的惭愧和浓浓的屈辱感。
在这场和第一资本的博弈,松岗小鸟不但没有为住友捞到半点好处,反而因为直接站出来惨遭羞辱和玩弄,令住友颜面大失,而后续这一周,仅仅争取到一个投资部后勤部的职务。
“大人!松岛令住友颜面大失,责无旁贷,请大人惩罚!”
跪在地上,松岛小鸟低着头惭愧说道。
秋水中富喝着茶,眼神淡然,并没有像滨中泰男回来时勃然大怒,狠抽他耳光。
“松岛君不必自责,其实这次和第一国际资本较量,我本就没有抱多大希望,他们掌握了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即便是我去,也一样讨不到便宜,你起来吧。”
松岛小鸟低着头站起来,不敢去看天颜,道了一声谢说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秋水中富淡淡说道:“银行这边你继续跟进,不要和第一国际资本发生冲突。”
“哈衣!”
没有多久。
松岛小鸟躬身告退。
秋水中富眼神深邃而又冷厉,国内金融行业完全没有任何前途可言,大藏省已经彻底把房地产行业和金融业当成了弃子,虽然央行这边还不遗余力挽救,但大势如此,谁又能够改变。
想到住友银行最近的财务状况,秋水中富不由一叹。
和其他财团一样,住友在地产业被套了很大的资产在里面,因此,住友银行的情况比外界预料的要更加糟糕。
如果国内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住友银行恐怕都也会撑不住的。
住友在这几年的希望,只有海外市场,只要第一资本不打压住友在华投资的产业,一切都可以舍弃。
与此同时。
京东圈一套占地几十亩方圆的别墅。
三井彦次郎听完秘书汇报完第一劝业银行传来的消息,淡淡挥了挥手,既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任何愤怒之色。
秘书躬身而站。
三井彦次郎穿着木屐,走到世界地图前,凝望着地图,沉思了许久许久。
乾坤浩瀚,大势如潮。
无论是曰本,还是古老的三井,也都敌不过天命!
华夏崛起,非人力可挡,此乃大势。
“华夏在海南的试点怎么样了?”
三井彦次郎淡淡问道。
秘书板美栗子连忙说道:“从华夏传来的消息看,海口房价最高达到了七千五百人民币一平方,但从华夏财政部的下一步看,应该已经要收尾。”
地产,基础建设,是经济转化劳动力的神器。
作为三井财团的话事人,三井彦次郎自然很清楚这些。
更清楚,华夏虽然拥有巨大人口和庞大的市场,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但要想抓住这个时代唯一的大势,掌握天命,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转化国内的劳动力,来人定胜天。
而无论是地产、基础建设,都需要海量的基本金属,但华夏本身却不盛产铁矿石。
并且,华夏既然想要吸引资金,就必须要打开市场,以三井旗下的产品性能,华夏越强盛,对于三井就越有利。
唯一的障碍,就是第一国际资本这个碍手碍脚的跨国财团。
想到百事和可口可乐在华夏市场的遭遇,三井彦次郎就大皱眉头,第一国际资本占据了人利和地例,想要绕开他们的打击有些不现实。
相比第一劝业银行的损失,只要能够扰乱一下第一国际资本的注意力,一切都值了。
至少,丰田现在已经打了进去,东芝和索尼的产品,第一国际资本也无能为力。
就看接下来,那个沈建南会不会发现三井的布局了。
“告诉中田君,让他最近去淡水河谷和力拓谈一谈,我需要在月底,听到他的好消息。”
从地图上收回目光,三井彦次郎扫过板美栗子说道。
板美栗子领命而去。
三井彦次郎坐在书房,看着桌子上的电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铃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三井彦次郎古井无波拿起了电话,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找他。
“彦次郎,是我,秋水山下,我想,我们需要为银行上的事情,谈一谈了。”
“秋水君,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如果你的电话再晚来十分钟,我恐怕已经休息了。”
“喔。这真是抱歉。”
“......”
大坂的夜色。
月光清冷,分外迷人。
海风吹走了漫天乌云,皎洁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像是为城市蒙上了银沙,一切看起来都分外动人。
只是井植良田此时却无心欣赏月色,望着眼前亮着灯光的别墅,心里有些忐忑和紧张。
沈建南!
第一国际资本首席执行官。
这个名字,在曰本大众而言并不熟悉,但作为三洋机电创始人井植岁男的儿子,井植良田很清楚这个名字有多么的恐怖。
搞垮了欧洲维持几十年的汇率机制,抢走了英格兰银行数十亿美元,逼得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将土耳其打入了无间炼狱,让几十万人在饥寒交迫中活活冻死饿死,却摆出一副慈善家的丑恶嘴脸,为人家捐助了几十吨土豆。
这人根本就是一个行走在世间的恶魔。
而且还是最无耻,最卑劣那种。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
但想到电话里对方说的话,井植良田就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松下电器是父亲和松下幸之助一起创建的,凭什么松下家族可以成为松下的主宰,井植家就只能去承担战争从犯的罪名。
狠狠咬了咬牙,井植良田下车按下了墙上的门铃。
一名精悍的保镖,走了过来,井植良田说明来意,对方歉意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需要先检查一下您有没有携带武器。”
井植良田坦然伸开胳膊,接受了检查,确定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对方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跟着此人,井植良田被带到了别墅。
看到不远处一名拿着剑在木人上刺着的女生,错愕了下。
松平家的长女,怎么会在这里?
松平静香也感应到井植良田到来,收好剑看了他一眼,说道:“井植君,请!建南君已经等你多时。”
建南君!
井植良田被这个称呼所代表的含义给惊呆了。
他心里一阵狂跳,难道......德川家居然跟第一国际资本联姻了?
此时。
沈建南站在客厅,盯着墙上挂着的世界地图看着。
按照推算,海南地产试点进入尾声,就意味着国内经济要迈开大步了,依稀记得,三井和住友,就是在这个时期,开始布局基本金属,最后控制了华夏钢铁的进口。
说来也可笑。
一个不产矿石的国家,需求量极低的国家,却决定了铁矿石价格,贸易。
而华夏作为全球第一大需求国,各大钢厂却勾心斗角,连跟几大矿山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完全可以做成的买方市场,愣是被弄成了卖方市场。
这时,沈建南听到脚步声由远而近,转身看了一眼被松平静香领过来的井植良田。
等到人快到,非常虚伪地弯下腰行了一个见面礼,遮掩着眼里的鄙夷之色。
天涯乌鸦,一般黑。
此人明知道自己没安好心,还来见自己。
一比较,其实大家都是半斤八两。
井植良田本来心下忐忑,不知道沈建南的最终目的是什么,看到他行礼,赶紧回了一礼。
“井植君,冒昧请你前来,还请不要见怪!”
“沈君客气了!井植一直仰望阁下大名,今日一见,深感荣幸。”
“请!”
两人围着茶桌坐下。
新川雅子提着茶壶跪在沈建南面前,为两人斟上茶水。
松平静香则跟持剑侍女一样,跪在沈建南左侧,手里抓着的长剑,令人倍感压力。
两人都是国色天香,但井植良田却没有任何欣赏或者窥视之心,只是心下惴惴不安,不明白沈建南邀请他前来,还安排一个女人拎着剑是什么意思。
难道,如果自己不从了对方心意,就将自己格杀当场?
虽然明知道这不可能,但迫于沈建南身上看不见的那种气场和压力,井植良田心里七上八下,胡思乱想着。
剑,乃凶器。
沈建南虽然没有故意安排什么,但一言一行,深谐凌驾之道。
营造出来的环境,不知不觉就将井植良田的心理压迫到了一个很低的位置上。
谈生意嘛!
总要掌握主动权才是,最好,对方没有勇气跟自己反驳。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沈建南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说道:“不知道我说的那件事,井植君考虑得怎么样了?”
井植良田虽然早有准备,但没想到沈建南这么直接,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下,心神激荡得厉害。
无他!
沈建南在之前联系了井植良田,给他画了一个超级大的馅饼——帮助他拿下松下电器。
如果松下幸之助活着,井植良田完全不敢有这种想法,但如今松下幸之助死了,井植良田心里就萌发了野望。
很简单。
当年井植岁男替松下幸之助承担了所有罪名,凭什么,偌大的松下电器,到现在只属于松下家族。
如果属于松下家族就算了。
但松下幸之助当年宁可找一个外人当女婿也不找他,又几曾把井植家所做的一切付出记在心里。
这很不公平。
至少对于井植良田而言,这很不公平。
尽管,三洋电机松下电器一直都有资助,但跟松下比,三洋还差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