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皮的皮
安惠美智子连忙说道:“秋山君在外面工作才是真辛苦。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
外面天气不错。
站在太阳下,身上暖暖的,让人觉得很舒适。
但出了门,沈建南脸上的温柔却逐渐消失,眼里深邃幽暗,再也没有了刚才在家的细腻感情。
世人皆说,曰本女人如何低贱,放荡。
但事实,比起国内一些所谓的高级知识分子女人,曰本传统家庭的女孩才真知道礼仪廉耻这两个字是什么。
而有意思的是,那些出自各个名校的女人,许多却以嫁给洋人为骄傲。
不由,沈建南想到了之前想利用自己去美国的那个女学生。
什么名字,他都忘了。
但此时想想,曰本是最早被西方文明砸开国门的国家,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文化核心不散,而国内,崇洋媚外却几乎是潮流,除了经济生活上的差距,与那些所谓的高级知识分子留下的余毒也脱不开关系。
九鼎传承计划,任重而道远啊。
没人知道沈建南在想什么。
对于他而言,领悟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时,心里就有了一条大道。
钱!
并没有太多意义。
但如果钱可以让这个人听听自己的道理,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老板。我们刚才才坑了住友一把,这帮家伙现在想见你,我担心......这帮小曰本没安好心,要不,我们多带点人吧。”
第三十三章 躲在女人背后的男人
听到这话,沈建南眼神动了下。
他理解郑正、猴子这些人对曰本的那种家国仇恨,不过,理解归理解,作为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不代表他赞同这种仇恨。
在这家伙眼里,从某些程度上来说,曰本,其实跟黄金家族还有野猪皮差不多。
差的,就是儒家对于失败和胜利,投降和统治的划分。
没有永恒的仇恨,只有永恒的利益。
沈建南淡淡说道:“不用,住友是请我来,又不是摆鸿门宴,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唐敦厚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人家的地盘上带再多人有什么用。
他很清楚这点,只是有些不舒服,老板跟曰本人会面谈判,还有合作罢了。
一直把曰本当韭菜,抢他们的钱不是很好嘛。
人的思维,行为,总是跟眼界有关的。
沈建南看得出来唐敦厚在想什么,但这种事,怎么可能实现。
天下熙攘,利来利我。
只有都有好处,才能够顺利发展,不然,就是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很快。
车队到了约定的地方。
沈建南整了整脖子上的领带,干练下了车。
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走了过来,看到沈建南,鞠了一躬,做了个请的手势,把人迎了进去。
这里是一座私人庄园,典型的曰本建筑风格。
一进大厅,有人再次朝沈建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屋里站着很多保镖。
唐敦厚一行人刚想跟上,就被拦了下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唐敦厚眼神冷厉,朝拦路的保镖说道。
此人回道:“几位请在这里稍等一下。”
沈建南处变不惊,给唐敦厚打了一个眼色,一点都没有之前宰了一把住友的心理压力,行动干练跟着带路的人,朝着里面走了过去。
这就是底气。
此时。
秋水中富正在后花园里坐着,一名身穿华丽和服的女人跪在旁边斟茶伺候着,不远处,一座一米的高台上,两个人画着戏装,穿着花翎舞刀弄枪,唱着大戏。
没错,就是戏。
正儿八经的京戏,甚至比华夏可能还要传统。
一花旦,一老生,手里舞着戏矛长枪,你来我往,砰砰锵锵的乐器声令人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曰本。
沈建南感觉很有意思。
他一个华夏人,对于戏都没有任何兴趣,却没想到,曰本人反而喜欢看戏。
带路的人,快速跑到秋水中富面前说了一句。
这位住友的社长看了一眼沈建南,站起来说道:“不知道我是该称呼阁下为沈君还是秋山君。”
沈建南淡淡笑道:“入乡随俗,秋水会长喜欢的话,可以叫我秋山。”
秋水中富鞠了一躬说道:“秋山君大驾光临,秋水中富未能远迎,希望多多包涵。”
沈建南跟着回了一礼,说道:“秋水君言重了。”
两人互相见礼,秋水中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沈建南坐下,立马就有一名身穿和服的茶水走过来,跪在沈建南面前斟茶泡水。
两辈子的经历世间独有,沈建南一颗心,早已经很少会有波动,接过递来的茶水道了声谢,神色淡然,完全没有什么惊惧或者紧张,品着茶,欣赏着台上的京戏。
秋水中富不动声色打量着沈建南,说道:“秋山君也懂戏?”
听到这话,沈建南是感觉比较惭愧的。
因为,他完全不懂。
也许沈建南懂,但他不懂,而三十年后的人,懂戏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也许是被时代淘汰,也许,是无法品尝出戏里的味道。
沈建南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懂,脸上露出惭愧之色摇了摇头说道:“说来惭愧,虽然我是华夏人,对戏却一窍不通。”
秋水中富心里一凛,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的想法,这种人要么是蠢不懂掩饰,要么就是有无敌的信念,不需要去掩饰。
而显然,沈建南这种人绝对不会是前者。
二十五岁,就算是从娘胎里就开始培养,也不该有这种信心和格局才对啊。
秋水中富有些明白滨中泰男为什么会败得那么惨了,也有些明白,为什么沈建南这家伙四处蹦跶,到现在还没有被人弄死了。
这家伙,手里绝对有很大的底牌,才不需要去掩盖自己的弱点。
秋水中富做了一个请茶的动作说道:“这倒是遗憾,我还想和秋山阁下一起探讨下华夏京戏呢。”
沈建南端起茶抿了一口淡淡道:“秋山倒是没想到,阁下会喜欢京戏。”
秋水中富哈哈一笑:“我对华夏文化仰慕已久,听听戏,喝喝茶,总觉得会特别享受。”
沈建南眼神淡然说道:“这么一说,我倒也想听听了。”
砰砰锵锵!
“曹孟德占天时兵多将广,
领人马下江南兵扎在长江。
孙仲谋无决策难以抵挡,
东吴的臣武将要战文官要降。
鲁子敬到江夏虚实探望,
搬请我诸葛亮过长江,
同心破曹,共作商量。
那曹孟德胜者骄自锁停当,
数九天少东风急坏了周郎......”
台上两个戏子,你来我往唱着大戏,一张大花脸,在曰本这个地方看到,总感觉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秋水中富解释道:“这是京剧中的借东风,不知道秋山阁下觉得如何。”
借东风。
好一个借东风。
跟着乐器的节奏,沈建南摇头晃脑了一番,说道:“可惜,孙仲谋不占天时,再有雄心壮志文韬武略,也难挡大势。反倒落了一个有勇无谋的评价。周郎虽才华盖世,却依旧难逃大势倾轧。东风在孟德,此乃大势也。”
这时,台上唱道:“谈笑间东风起,
百万雄师,烟火飞腾,红透长江!
一阵风留下了千古绝唱,
赤壁火为江水生色增光。”
随着散板敲打,秋水中富摇说道:“奈何,大势在孟德,却最终便宜了司马家。”
哗啦啦!
茶女为沈建南再次倒了茶,沈建南拿起,反客为主朝秋水中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秋水君看来对华夏有所谓误解,虽然司马家造成了五胡乱华,但天命终究在华夏,小小困境,只是一点波澜罢了。”
秋水中富默然,拿起茶喝了一口。
天命!
天命在华夏。
他想反驳,却反驳不了。
因为天命大势,根本就不是个人能够阻止的。
不由自主,秋水中富想到了三重康野说的那些话。
如今,随着苏联倒下带来整个欧洲已经失去先机,美国人再也不可能允许曰本继续发展下去,而失去了举世皆敌的资本,曰本唯一的选择就是任人宰割。
如果说还有什么变故,就是美国在亚洲再有一个强大的对手,而这个对手,非华夏莫属。
这就是天命。
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大势之下,根本没有更改的可能。
秋水中富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知道自己营造的一切,对于沈建南这种人都没有任何意义。
而这场交锋,自己天然就处于一个必败的结局上。
将茶杯放下,秋水中富盯着沈建南的眸子说道:“秋山君就不担心成为众矢之的。”
沈建南跟着放下茶杯,淡淡道:“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所以,担心倒说不上。”
简直是油盐不进。
秋水中富很是无奈,只好进入正题说道:“秋山君的胆识和能力令人佩服,但正如阁下所言,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来了。
沈建南暗道一声,说道:“比如说。”
秋水中富挥了挥手,随着唱戏的人离开,院子立马安静了许多:“听说第一国资资本对第一劝业银行很感兴趣,这件事我可以帮你。”
沈建南不为所动,以住友在曰本的影响不可能查不到自己授意稻川裕隆做的那些事,他淡淡道:“确实如此,不知道阁下准备怎么帮我。”
秋水中富拍了拍手说道:“非常感谢阁下的坦诚。是这样,住友和大藏省的关系不错,在这之前,我了解到,央行有意思寻找私人财团接受东京协和、安全金融信用资产,而第一劝业银行,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