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皮的皮
宴会厅中,有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男士们彬彬有礼谈着话,有一身明媚礼服的莺莺燕燕穿梭于人群之中。
如果有外人到来,一定会惊讶的捂住嘴巴或者是疯狂尖叫。
因为,很多面孔都是经常出现在各大媒体的知名人物,知名商业大亨,金融业著名投机大师,政府官员,甚至还有在好莱坞甚至是全球都知名的国际巨星。
但最吸引眼球的还是穿梭于人群中的名媛佳丽。
白色礼服的姑娘们羞怯搭讪,浅蓝色明媚礼服的少妇浅笑嫣然和人眉来眼去,令人非常眼熟的女明星穿着时尚前卫的礼服彰显着资本,端着酒杯从一个圈子绕到另外一个圈子。
优雅的女生,妩媚的贵妇,时尚的女明星。
但别无一致,都是一身最鲜艳的紧致礼服,勾勒出令人着迷的弧线,飘来飘去的白色脖子下面和起伏摆动,让人眼花缭乱。
对于普通人来说,只要在这里认识一位贵人,就可以少走十年弯路甚至一生将衣食无忧。
一个最别致的成语忽然涌上心头。
花枝乱颤。
女人们颤巍巍的风景没得就跟风景线一样,可不就是花枝乱颤。
“嗨!沈,你可是来晚了。”
看到沈建南进来,乔治.索罗斯迈过步子打起了招呼,这个本该叱咤风云的金融大鳄,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名真正的绅士。
为什么,沈建南当然很清楚。
各行各业都需要抱团,眼前这个老家伙明显是想拉自己入伙。
对此,他并不排斥。
就像丘吉尔说的那样,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在规则之下,大家交互利润互相往来,才是永恒的主题。
沈建南露出礼貌的笑容说道:“实在是抱歉!你知道的,都对纽约并不算很熟悉。”
“喔,我真该派人去接你的,是我的疏忽。”
“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请,我们到那边谈谈。”
“请!”
宴会这东西,总是需要一个由头的。
说是宴会,倒不如这是一场主题为拍卖的募资宴会,或者说,一场为克林顿竞选筹集资金的拍卖会。
毕竟竞选总统,在美国历史上一直是件很费钱的事。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
一场相当规格的宴会除了可以筹集资金,还可以获得人脉,来以此判断出谁会支持新的总统候选人,并且,还可以逼一些摇摆不定的人做出选择。
简单说,你是选择民主党,还是选择共和党。
这种选择并不一定就体现在选票上。
如果选择,那么,在一开始有些摇摆不定的家伙就需要提早站队。
没错,看起来一场普普通通的拍卖宴会,就是民主党背后的财团在逼迫一些人选择站队。
“下面这件拍卖品,有高通公司富兰克林·安东尼奥先生捐赠,它是一件来自法国十七时期的非凡艺术品。”
铺着红色地毯的主持台上,曾经红极一时的女星戴安·莲恩拿着话筒临时充当了主持人,随着她清亮的嗓音,两名侍应生抬着一只看起来还算精美的瓷器走到了台上。
富兰克林·安东尼奥,也在响起的掌声中朝四周的宾客们点头算是致意,似乎他对自己捐赠的瓷器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这对于沈建南来说就比较搞笑了。
他以前也玩过几样古董,有段时间想炒国外古董,还读过外国艺术设计史,但最终,选择了放弃了对国外瓷器文物的炒作念头。
因为整个欧洲在文艺复兴时期,日用器都还是以铁器和陶器为主,甚至陶器也只是低温锡釉陶。
直到16世纪末期至17世纪初,欧洲开辟了新贸易航线,华夏瓷器才开始行销到欧洲。
17世纪中叶,随着大量的华夏瓷器被运往欧洲,进口商聚敛了大量财富,整个欧洲纷纷开始尝试仿制中国瓷器。
但直到十八世纪,欧洲人仍然在苦苦探索着瓷器制造的秘密,诚如英国人简·迪维斯在其所著《欧洲瓷器史》一书中所言:“几乎整个十八世纪,真正的瓷器制作工序仍然是一个严守着的秘密。”
而等到欧洲人能够仿制华夏瓷器,已经是十八世纪中期的事情了。
不过,也一直都是只能仿其形,而无法仿其神。
所以哪怕是现在,英国人、法国人对于瓷器的钟爱,往往都是来自华夏的瓷器,一个富裕家庭如果能够拥有一套华夏景德镇茶具,将是莫大的殊荣会拿出来显摆显摆。
古董这东西,能够卖出价格的在历史本身往往就已经价值连城,拿一套法国制造的瓷器,两三百年的破玩意来拍卖,怎么看怎么觉得搞笑。
大名鼎鼎的高通,出手怎么这么寒酸?
事实上,富兰克林·安东尼奥也无奈啊,高通创立的这几年美国经济每况愈下,加上冷战阴影到处搞军备竞赛,就连IBM这样的巨头都处境堪忧,科技公司的发展都不是很顺畅。
作为新兴科技公司,高通一直举步维艰困境中求生,财务上并不宽裕。
直到91年创业第六年,才算迎来契机在纳斯达克上市融资,高通的财务才宽敞了一些。谁知道,这一年政府又跟伊拉克干了起来,纳斯达克就跟被丢了颗炸弹似的,股价一路刷新下限。
第六十一章 不给人活路
有时候想想,安东尼奥都感觉自己被狗给日了。
好不容易扛过了冷战,扛过了海湾战争结束,却特么又碰上欧洲金融距离动荡带来的经济危机,弄的公司市值已经跌破发行价,财务状况愈发糟糕。
他算是看明白了。
任由共和党那帮石油大亨和军火贩子搞下去,高通根本就没法正常发展,必须得支持民主党执政,才能够为科技公司带来发展的机会。
为了参加这次的宴会,安东尼奥私人掏腰包花了整整二十万美元从法国一名古董商手里买下的这只瓷器。
别以为二十万美元是小钱。
要知道,安东尼奥的年薪也不过就十万美元。
“本件拍品底价为一万美元,每次竞价加价不得少于一千美元。现在,拍卖开始。”
“一万零五千!”
“两万零六千!”
“......”
“五万......”
“......”
“八万零五千,还有没有高的。”
“......”
“十万美元。”
在戴安·莲恩的主持下,四周宾客们纷纷举着事先拿到的牌子,为安东尼奥贡献的拍卖品进行着加价。
只是很显然,当价格飙升到十万美元,竞价的气氛顿时为之一顿。
“十万美元还有没有更高的。”
“十万美元一次。”
沈建南随着索罗斯的脚步,接过侍应生送来的牌号,饶有兴致看着这场虚伪的拍卖会。
很快,两人到了一个看起来应该是小圈子的人群里,一名带着金边眼镜的老者转过身露出爽朗笑容看了一眼沈建南,同索罗斯打起了招呼。
“嗨。乔治。这是你的朋友么?”
“喔。沃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沈,我想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
“沈。这是我的朋友沃伦.巴菲特。”
巴菲特出现在这里,对于沈建南来说,既感觉意外又不算意外。
克林顿的上任,背后最大支持者都是金融大亨以及新兴经济产业的代表,作为美国第五代股神,这位已经开始步入史册的投资大师,从利益上和需求上来支持克林顿当然都无可厚非。
当然,以沈建南的秉性,对于这个世界都缺少敬畏,何况只是一个在外衣包裹下的股神。
他可是亲眼见证了无数个巴菲特没有见过的波澜壮阔。
那个段子是怎么说来着。
巴菲特:我活了89岁,只见过四次美股熔断,我太年轻了…
而沈建南,可是十天之内见过四次美国股市熔断的人,更是见过原油不可思议跌到负数的挂逼。
轮年龄......巴菲特实在是太年轻了。
有这些打破历史和逻辑的见识,沈建南骨子里都觉得自己要比这个时代的人更有底蕴。
“你好,我是沈建南。很高兴认识你。”
在索罗斯介绍下,沈建南有礼有节朝巴菲特伸出了手,无论怎么说,巴菲特都是美国金融市场的标志性人物,甚至几乎成了投资这个词的化身,任何人有所进步,可能都会在他身上吸取到经验。
面对着搞垮欧洲金融体系的资本巨鳄,巴菲特也不敢大意,不卑不亢伸出手和沈建南握了握。
“你好,沈先生。久仰大名,真的非常荣幸能够认识你。”
“巴菲特先生实在是太客气了。你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能够认识你是我的荣幸才是。”
台上,莲恩露着笑容,朝着四周的宾客们喊道。
“十万美元二次!还有更高的出价么!”
索罗斯并没有再介绍四周一些满脸谄媚和渴望看着这边的人给沈建南认识,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台上的拍卖会。莲恩的呐喊落地,他轻轻扬起了手里的牌子。
“二十万美元。”
一次加价十万美元,场内所有目光顿时都凝聚到了索罗斯身上,脸色很是难看的安东尼奥也一脸感激看着索罗斯,感激索罗斯让他避免了自己再加价把拍品拍回去的尴尬局面。
“这位先生出价二十万美元。还有没有更高的。”
“二十万美元一次。”
谁脑袋瓦特了才会用更高的价格去买一个来自法国的瓷器,虽然说,这是一场政治参选经费筹集,但也没谁钱是大风吹来多到要烧得地步。
“本件拍品,现在有三号买家所有。让我们一起恭喜和赞美他的慷慨和大方。”
啪啪啪——
掌声中,索罗斯只是微微点头笑了笑,就自顾自个巴菲特以及沈建南交流起来。在他眼里,在场能够入他眼睛并且有资格对话的人,只有眼前这两个人。
“下面的拍品,是一件美丽多彩的蓝宝石,来自英国,有着三百多年的古老历史,曾经在维多利亚女王受众备受青睐。它有桥水基金基金雷伊·达里奥先生提供。”
“啪啪啪——”
“本件拍品起拍价为两万美元。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美元。”
“......”
“这是一件来自曰本战国时期的战甲,它有伯克希尔哈撒韦管理人沃伦.巴菲特提供......”
“啪啪啪——”
“本件拍品起拍价为两万美元。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美元。”
一件,两间,三件......
各种稀奇古怪的拍品令人眼花缭乱,有的东西价值连城拍出了一个很高的价格,有的东西看起来一文不值,但也拍出了令外人可能无法理解的价格。
沈建南感觉很有意思。
相对于后来的总统竞选直接拉赞助,这种拍卖的商业互吹和利益牵涉,似乎更加的含蓄和美观。
至少,少了一种粗狂的爆发户味道多了一层遮羞布。
“下面。是一款做工精细保存完好的怀表,有沃伦.巴菲特先生提供。”
“起拍价一千美元。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美元。”
名利,自古以来都是不分家的。
在投资这行更是如此。
自从沃伦.巴菲特收购伯克希尔哈撒韦砍掉纺织行业走金融路线,这家贬值到七美元的公司就以奇迹般焕发了新的生机,股价以几何倍率连年上升。
到后来,这家公司投资的领域遍布各行各业,股价更是匪夷所思的飙升到了三十四万七千美元。
虽然,现在这家公司的股价还在八千美元徘徊,但一千多倍的利润,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已经是难以想象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