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皮的皮
一只脚无声袭了过来,沈建南就像是被媳妇欺负的小男人,脸上写满了委屈之色。
“果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你还有理了。那你说,你身上怎么天天都带个这种恶心人的东西在身上。最近又没见你用,你除了干坏事,还能干什么!”
说着,卢新月感觉自己很是委屈,眼圈一红,变得泪眼汪汪起来。
沈建南这种家伙,一直都是吃软不吃硬,虽然偶尔被人强过,但心里还是见不得小娘们哭。
卢新月这一哭,这厮顿时就急了。
“我说我是做学术,你信么?”
我信你个鬼。
你这是当我傻么?
嘶——
避孕套的包装被撕开了。
卢新月不哭了。
吓得起身就想跑,但等她看到沈建南的动作,连忙喊了起来。
“建南。你干什么,脏死了。”
沈建南没说话。
他想说,但没办法说话。
一只手拿着纸卷的吸管,一只手捏着避孕套,正鼓着嘴猛吹呢。
还好,沈忆梅到底是姓沈的,听到沈建南和嫂子争吵,连忙站到了她哥哥一头。
“新月姐。我们小时候都爱拿这个玩的,你没有吹过么?”
这个死妮子。
卢新月眼神幽怨,气的一把掐在了沈忆梅的屁股上。
“死丫头。帮你哥也不用用脑子!”
这一掐,沈忆梅闹了个大红脸,一下子就品味出了卢新月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在说她昨晚干的事情嘛。
啪——
看着两人闹腾,沈建南一激动,把避孕套给吹炸了。
第三十一章 亢龙有悔
噗嗤——
卢新月和沈忆梅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特别是想到沈建南不久之前还在学校开学典礼上慷慨激昂做演讲,道貌岸然这个成语就从两人脑子里蹦了出来。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吹避孕套吹的这么起劲,要是被学生们看到他们的偶像这么不靠谱,世界观估计都得被颠倒。
沈建南这种人哪里受的了女人嘲笑,这厮眼睛一瞪,拿起了老师的架势。
“笑什么!难道你们连这其中的道理都不明白?”
耍流氓还有道理了?
沈忆梅立马做了反骨仔,和卢新月站在了一起,两人齐齐朝沈建南投了一个信你才有鬼的眼神。
这还得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女人都翻天了,不收拾一顿怎么行。
“亏你们都是我的学生,大道至简,至深至浅,至近至远。还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
卢新月和沈忆梅对视了一眼,沈建南认真的样子好像不是开玩笑,可吹个避孕套也能扯上大道,这不是扯淡么。
“屁股都撅起来。”
“......”
“撅好。”
“......”
啪!
啪!
“东南亚有多大?弹丸之地,所有的人口加起来,都没有华夏的一半人口多。”
“但东南亚各国的地理环境优越,自然条件得天独厚,为什么一直发展不起来?”
卢新月和沈忆梅一怔。
可不是么。
东南亚不但在地理位置上非常有优势,而且气候环境得天独厚,但自古以来,东南亚的发展其实都非常一般。
如果那些资源和条件换到华夏,绝对会是完全不同的结果。
“第一点,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咱们华人一样,勤劳的像是蚂蚁。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他们优越的自然条件,就必然会养成懒惰的习惯。”
“第二点,政治基础是经济发展的土壤,只有稳定的政治才能够得到十足的发展。
光是这一点,南亚各国根本就满足不了。
菲律宾战火不断,宗教冲突蔓延,政治格局不稳,这种环境下,资本的投入一定会非常谨慎。”
“印尼六十年代发生的那件事才过去三十年,谁能忘了?辛辛苦苦赚到的钱被人找个理由洗劫一空不说,还连命都没了,欧洲那些资本就算想赚钱,敢真下血本去投资么?”
资本是追逐利润的不假,资本为了利润敢冒着上绞刑架的风险也不假。
可如果利润可能被人找个由头洗劫一空,还连命都保不住,那就完全是两个概念了。
欧洲企业家和资本经历过非洲和南美洲的惨痛教训,海地被杀了足足两千白人,数百年的财富积累被洗劫一空不说还连命都没了;中非到南非地区更加惨绝人寰,数万白人农场主从六十年代初到近代被屠杀,辛苦赚到的财富成了镜花水月。
何况,如今非洲以南地区正在发起运动,不知道多少欧洲资本家正在遭到洗劫和屠杀,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对投资的政治环境不加以慎重选择。
敢么?
将心比心,以己度人。
换谁恐怕都不敢。
如果说是因为其他原因发生的战争还好说,可仅仅因为看到别人赚钱就眼红去洗劫屠杀掠夺财富,那恐怕谁都不敢去这种国家去投资。
“至于马来西亚,和印尼一样,有斑斑劣迹在先,种族歧视,仇富,这样的国家就算放开金融市场,又有几个人敢去投资?”
说到兴奋之处,沈建南起身拿过一张地图,直接摊在了桌子上。
“你们看,地球村现在适合资本生在的土壤,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美国,一个是东亚。”
“但东亚主要市场曰本经济泡沫刚破灭,本土资本都在外流。”
“它们能去哪?”
“它们能去的地方只有这几个地方。”
说着,沈建南在北美、华夏和中亚以及南亚画了一个圆圈。
“目前,全球经济正处于衰退周期,北美在物资、人工成本上,都不符合资本的需求。除了高端利润的行业,只有中亚和南亚才适合,这里物资充沛,价格低廉且人工成本便宜。”
“但南洋地区,有着斑斑劣迹在先,不管是曰本资本还是欧洲资本,都会很谨慎的。没人想再经历一次在非洲的结果。那他们现在能够选择的地方只有这里。”
“......”
卢新月和沈忆梅听得目瞪口呆。
常说,天下之大,难道还能没有容身之处。
可在沈建南的解释下,她们忽然发现,好像确实如此,如今欧洲的资本想要获得最适合生长的土壤,全世界能够选择的国家只有那么三两个。
“明白了么?”
“......”
“屁股撅起来。”
“......”
啪!
啪!
“人口是经济发展的唯一基本因素,也是最重要的基础。但泰国国土就这么大,也就这么点人口。如果全球资本都涌入泰国,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
“嘣!只会像刚才那只避孕套一样,被胀炸。”
“可是还有印度啊!”
“新月,你来告诉忆梅。”
“印度不行,印度的种姓制度根深蒂固,不解决这个问题,印度的政治基础根本就无法稳定。但如果解决这个问题,印度就首先得经历内战来重定乾坤,但战争后,印度是个什么样子还难说。”
“可是,既然这么好的机会,上面为什么不全面放开金融市场?要是能够吸收逃离欧洲和曰本的资本,以国内的人口完全能消化的。”
“应该是有其他考虑吧!欧洲经济的动荡摆在那里,如果那些国家没有全面放开金融市场,现在也不至于金融体系全面崩溃了。”
“这个理由我怎么觉得不太够?哥,你说有没有可能,就是故意的?”
忙着揩油的沈建南不由一怔,下意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故意什么?”
“故意给泰国挖个坑啊。反正那些资本没地方去,等泰国被撑死了,他们能选择的地方就只有华夏了。”
“......”
“......”
“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
“......”
沈建南和卢新月不由对视了一眼,这......应该不会吧!
帝都。
一辆红旗轿车,缓缓停在了一栋四合院里,不久,年姚舜下了车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有些拘谨走入了院子里。
“首长。”
“还不放心?”
“张伟业虽然和美国那边有牵扯,但他说的话也确实有道理,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小年啊。还记得乾卦上九怎么说么。”
上九:亢龙有悔。
年姚舜心里一震,顿时大汗淋漓。
泱泱大国,有亿万万百姓在,又岂容得后悔。
“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你要明白,我们每走的一步都容不得半点差错。”
忽然,泡着茶的首长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笑容,笑的年姚舜有些毛骨悚然。
“我听一个小家伙说过,市场不是买方市场,也不是卖方市场。谁垄断,谁说了算。你觉得这话有没有道理?”
“您是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什么都没说啊。
来,坐下喝茶,现在的小辈,一个比一个滑头了。有和小何还不够,现在又出来一个。怪不得都说一脉相承,这俩小家伙一个比一个狡猾啊。”
年姚舜神色怪异,不敢接话。
这种关系到老辈的事情,他可不想被人误会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