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皮的皮
“康恩。结清我们所有的英镑头寸,马上。”
“......”
随后的几个交易日,英镑对马克的汇率价格一度反弹到了1:2.5900,使得沈建南以1:2.52的价格在市场上买回了高达一百六十亿英镑。
四十七亿美元利润,被凭空蒸发了九亿美元,但这时候的利润,已经全是真金白银。
扣除这些借款的利息后,第一资本、卡曼迪以及格曼最终的收益停留在四十六亿三千二百万美元左右。
这绝对是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数字。
要知道,在资本市场上,拥有的资金越大,那么能投资的方式就越少,而获取更大的利益就更少了。因为这样的资金量,无论是进入哪一个市场,都会引起市场价格的剧烈变动。
英国宣布脱离挂钩后的一个星期,投机英镑的资金开始陆续地在市场上买入英镑平仓,这也在某种程度上在短期内推高了英镑的汇率,如果不是英格兰银行再次降息,这个利润规模恐怕还要继续缩减。
但对于全球货币基金来说,简直就是末日的到来。
波士顿,查尔斯河畔。
前哈佛大学经济金融系教授迈克.盖茨站在河边,眼神呆滞、头发散乱,行尸走肉的精气神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
五年前,凭着丰富的经济研究和金融理念以及名誉,迈克.盖茨组建了盖茨货币投资基金。
在这五年中,从最初的一千万美元,以年化百分之十五的收益,盖茨货币基金管理的基金额度飞速扩充到了半个月前的十亿美元。
但现在,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上午的时候,盖茨基金因为在英镑上的头寸亏损超过了百分之五十,被客户连忙要求强制平仓,迈克.盖茨这位实际基建管理人也被联名起诉,正面临着无法预料的惩罚。
反抗?
作为一名美国人,他很清楚,五亿美元,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资格。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死。
扑通——
缓缓流淌的查尔斯河流溅起一片巨大的浪花,站在河边的迈克.盖茨沉在了河底之下。
冰凉的河水,从器官不断往肺部呛着,带来一阵阵令人难受的痛苦。
但相比于身体上的痛苦,迈克.盖茨有一个问题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研究了一辈子的课题为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刻却发生了改变。
河水渐渐归于平静,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了曾经被无数人追捧的迈克.盖茨教授。
巨额的财富,会带来令人无法承受的兴奋和激动。
同样,巨额的亏损,就像是一把撕心裂肺的硫酸,足以腐蚀太多人的意志。
那种从天堂瞬间跌入地狱的感觉,那种比狂风暴雪之夜还要冻结人灵魂的寒冷,可以令太多的人崩溃。
英镑兑换马克的比价在反弹到2.59后再次掉头向下,但这一天,所有把他们的生涯和运气都押在趋同交易中的交易者在那天也被一举歼灭了。
多名基金管理人和投机大师,在这一天亏的倾家荡产,光是被报道出的自杀事件,就令人闻之感到心颤。
KathleenMorris。
《全球性“货币基金”出现崩溃》,《共同基金观察》,1992年9月19日。
对于前面提到的那些短期的国际货币市场基金来说,那天也是它们终结的开始。事实上所有那些基金就像它们来到投资舞台那样,迅速消失了。
英国财政部耗费的全部成本从没有透露给英国纳税人,但是可以想象肯定得有好几十亿英镑。
“由于英镑暴跌,我获利四十亿美金。“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名动全球
《每日电讯》在九月十八号月以头版巨大的黑体标语对英镑贬值做了报道。
封面则是一张东方面孔的照片,穿着昂贵西装,手腕上的奢侈品手表清晰可见,面带最优雅的微笑,手拿高脚酒杯,看起来风度翩翩,迷人的微笑可以令万千少女沉醉。
不过,报道的导语,比封面的照片更加吸引眼球:国际投资商在英镑的巨大贬值中获利约四十亿美元,他等于至少从英国每一个纳税人手里赚走了五十英镑。
“沈。你这个疯子,难道你不知道这么可能会让你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其娜说的对,你就是个疯子。”
“......”
泰晤士河畔一栋别墅内,沈建南拿着报纸,被其娜.卡诺斯基和尤利娅.西多罗夫两人怼的哑口无言。
可以想象的到,这么一个惹火的标题,随着报纸在伦敦城兜售,恐怕要比《太阳报》的三点女郎都更加令人感到激动和兴奋,当然,更有不少人会对他抱上一种不太友好的态度。
狗日的标题党——
沈建南在心里骂着《每日电讯》的没有节操,脸色也变得有些不高兴起来。
倒不是不满《每日电讯》的标题太标题党,男人是天,女人是地,两个小娘皮这么吼他,他就不要面子的么。
“你们在教我做事?”
其娜.卡诺斯基和尤利娅.西多罗夫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心虚。
这家伙好像生气了呢。
怎么办?
瞬间,两人达成了商议。
啪叽——
其娜.卡诺斯基和尤利娅.西多罗夫分别捧住沈建南的脸,狠狠在这厮脸上亲了一下,兴奋到花枝乱颤的样子,一点都没有了再担心事大的意思。
“我爱死你这个疯子了,老天,全世界都知道你强奸了英国人。强奸了英国六千六百万人。”
“实在是太爽了!强奸了该死的英国佬。亲爱的,你绝对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疯子。”
“......”
这还差不多。
沈建南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笑容逐渐变态起来。
强奸了英国,听起来,真的是太爽了。
“不过。我觉得,需要跟父亲大人打个电话,让他派更多的人过来。不然,我担心你走到街上,会被人丢臭鸡蛋。”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刚硬,其娜.卡诺斯基又补充了一句。
“亲爱的,你觉得呢?”
“宝贝。没必要这么紧张,你觉得,如果英国人把我们当做英雄的话,会是什么情况?”
英雄?
一个打劫了英格兰银行的恶魔,一个从所有人英国人兜里抢走了五十英镑的混蛋,怎么可能会被英国人当成英雄。
尤利娅.西多罗夫和其娜.卡诺斯基忍不住面面相觑起来,有些怀疑沈建南这厮脑袋是不是烧坏了。
沈建南无奈耸了耸肩膀,他发现,俄罗斯人可以排除很好的科幻片,效果足以跟美国大片媲美,但一直都是烂片不是没有原因的。
谁规定坏人就不能成为英雄的?
谁规定,坏人就是坏人的?
历史是有胜利者来书写的,而自从资本主义萌芽成长开始的历史,也从来都是资本来书写的。
砰砰——
关着的房门忽然传来一声敲门声,随着沈建南的招呼,唐敦厚满头大汗推开了房门。
噪杂的喧嚣声从外面传了过来,听起来,是很多人在吵闹的声音,但隔着太远,听不清倒是在吵什么。
尼玛!
不会这么快就有人要拆老子家吧。
做贼心虚之下,沈建南不由想到了上一辈子干过的那些缺德事所带来的后果,亏到老逼朝天的英国人,拿着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真站在别墅门口,等着他出去顺手丢他。
“老板。外面有很多记者吵着想要采访你!”
“记者?”
“嗯。这是他们刚才递给我的记者证。”
说这,唐敦厚就厚厚一把记者证递给了沈建南。
还真是记者。
麦卡锡传媒、三点新闻、整点新闻、劳拉报业......全是不入流的小报社。
沈建南不由松了口气,一帮不入流的记者还想采访老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让他们都等着,我现在没空。”
“.......”
唐敦厚领命而去,沈建南习惯性扬了扬眉毛。
看起来,《每日电讯》那份没有经过他证明的报道已经引起了足够的注意力,现在,就是来一个扭转乾坤颠倒是非的时候了。
“父亲。我想要一颗巧克力。”
伦敦东区一家便利店门口,有个小女孩背着书包看着货架上的巧合力,嘟着小嘴朝她的父亲撒起了娇。
女儿,总是男人心里最软的地方。
看着女儿大眼睛里快挤出来的泪水,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安纳托利·凯里斯很想板着脸,但却根本管不住的自己的钱包。
“这个多少钱。”
“十个便士。”
安纳托利·凯里斯从兜里摸出了五十个便士递了出去,但等着找钱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收银台前出售的报纸。
“国际投资商在英镑的巨大贬值中获利约四十亿美元,他等于至少从英国每一个纳税人手里赚走了五十英镑。”
看到了报纸的标题,凯里斯震惊不已,他是《泰晤士报》经济学编辑,太清楚这件新闻将会带来多大的影响力。
全世界都知道英镑贬值了,英格兰银行输了,英国也因此退出了欧洲汇率机制。
但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令英格兰银行输的这么彻底。
如果......
仅仅是想到自己如果可以采访照片中的那个男人,凯里斯就感觉到血在上涌,他买了一份报纸赶紧将孩子送到学校,回到家认真看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
凯里斯看着桌子上的报纸皱起了眉头,作为传媒机构从业人,他很清楚,在发表文章时一些必要的噱头是很重要的,这从概率上会影响到报纸的销售。
但《每日电讯》这份报纸,看起来有假的有点太过分了,根本就没有当事人的只言片语,全是编稿人自己的猜测和意想。
铃铃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凯利斯下意识拿起了电话。
“喂,你好。我是泰晤士报经济主编凯利斯。”
“你好。凯利斯先生,我是沈建南。”
沈建南?
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因为电话里有着太吵,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接着,凯利斯就意识到了什么。
“沈?哦买噶。......抱歉。你那边很吵,我刚才没有听清楚,是发生什么事了么?我可以忙你么?”
“我在伦敦。“
沈建南说着,声音有些激动。
“我不知道你看了《每日电讯》没有。”
凯利斯有些懵逼,不知道沈建南提到每日电讯是什么意思,但出于职业素养,他还是诚恳回答了这个问题。
“看了。“
“因为这件事,我的住处围满了记者,他们堵住了我的大门。但现在,我想出去打网球,我不知该怎么办你能提个建议吗“
天空会掉馅饼么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