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皮的皮
该死的,不会是那个下贱的蠢货吧。
“诺曼,就这么定了。我相信你一定会为我们带来好消息。”
“......”
老天爷啊!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约翰.梅姐一局定音让诺曼.拉蒙特几乎要抓狂,以他和罗伯特.约翰曾经的关系,不用想都知道,局面恐怕会很糟糕。
为什么非要让我去?
拉蒙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卖进妓院准备接客的小媳妇,但一双双眼睛全在看着他,梅杰的话完全将他逼进了死角。
“好吧!我会尽量试试,但我不保证一定可以说服那个家伙。”
大概是为了自己可能失利而解释,拉蒙特又补充道。
“资本是追求利润的,现在的市场有利于卖家,我们想要说服一个金融大鳄放弃可以看到的利润,这非常艰难。”
拉蒙特说的是实话。
资本的天性是追求利润的,正如邓宁阁说的那样:有百分之十的利润,资本就蠢蠢欲动了;有百分之百的利润,资本就忘乎所以了;而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那么上绞刑架的事都干得出来。
以英镑目前所面临的窘迫处境,谁都可以想到卖方拥有多大的优势,要想令一个国际金融大鳄放弃这种优势,无疑难如登天。
“各位有什么意见?”
约翰..梅杰摊摊手朝在场的议员们问道。
各位财政大臣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瞬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个问题我来之前布鲁克先生有提到过,他认为,目前的市场卖出达到了极限,买方严重缺少,市场并无足够的钱来支付卖方的盈利,再继续下去的话,恐怕也不是国际资本想要看到的结果,他们并不能得到更多的利润。”
“但他们可以以更低廉的价格出售来达到目的。”
“这就是我们需要和那个混蛋谈谈的原因,但这也是我们可以和谈谈的资本。”
“拉蒙特阁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
话都被你们说完了,我还说什么。
诺曼.拉蒙特苦着一张脸,心里要多吐血有多吐血,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庞德.布鲁克确实很有先见之明,如果当初能够听从他的建议,这个国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没有其他问题,但鉴于庞德.布鲁克先生在金融和经济方面的能力,我想聘请他为这次会面的特别顾问。”
“这个简单,首相府会下发一份邀请函给布鲁克先生,相信他会答应的。”
“......”
英国的九月处于气候交替阶段,上午可能还是艳阳高照,下午就会暴雨倾盆,突然之间又会秋雨连绵,随时都会变化的天气让人下意识会感觉到天道无常。
至于气温,取决于在英国所处的不同地理位置气温会有显着的不同,如苏格兰和北部地区,往往会比伦敦和东南地区冷五到十摄氏度。同样,苏格兰和英国北部的兰开夏郡、约克郡、坎布里亚郡和诺森伯兰郡的雨水明显较多。
当您行走于山路、湖边或乡间或是从事户外运动时,带上一件轻便的防雨夹克将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踩着雨水,打着雨伞迈步在泰晤士河畔,看着如梦细雨从天上飘落,霏霏细雨让沈建南有一种无法可名的负罪感。
不远处一处天桥下,几名五六十岁的老人蜷缩在一起,就着几件单薄的衣衫无神看着天空,在他们身边,尚有三名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幼童,稚嫩的脸上充满希冀望着四周。
他们身上的衣物沾满了灰尘,但时尚和质地的布料能够看出来,这些人应该不是职业流浪汉。
怎么回事,沈建南心里不是没点逼数的。
财富这东西,永远都是左手倒右手,正如道德经里说的那样,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
他现在英国赚到了四十八亿美元,这些钱,自然就会分摊到每一个英国人头上,如果倒霉一点的话,那只能跟着英格兰银行一起破产了。
看着三名孩童天蓝而又无暇的眼睛,沈建南冰冷的心里泛起一丝怜悯,不知道这些孩童活到后来,会不会因为免疫而死去。
但现在既然他看到了,出于人道主义,必须该做些什么。
“猴子。身上有带钱么。”
“老板,这些洋鬼子还在咱们香港霍霍呢,你管他干什么。”
“不能这么说,孩子是无辜的。”
“......”
唐敦厚撇了撇嘴,但还是拿出钱包,摸出了一把钞票。
有5、10、20和50面额的英镑,也有1、2、5、10、20、50新便士,沈建南看了看,抽出了几张五十的新便士,丢到了地上。
“谢谢!”
“谢谢!”
稚嫩的感谢声从背后传来,充满感激的语气让沈建南心里那种负罪感少去了很多。
也许这些钱不算多,但至少,他还是一个人。
铃铃铃——
走到一段桥面上,沈建南随身带着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威廉打来的,这厮一开口就激动的像是一只被嫖了的鸭子。
“BOSS。刚才我那个便宜老丈人打电话过来,他说,内阁打算让诺曼.拉蒙特和我们谈谈。”
“拉蒙特?那个懂王?”
“嗯,就是那个说他什么都懂的财政大臣,不过他们可能会先和老萝卜头接触试试您的态度,老萝卜头好像和拉蒙特以前认识。”
“......”
第一百二十二章 非奸即盗
老萝卜头居然认识诺曼.拉蒙特,这是一个令沈建南很意外的消息,在这之前,老萝卜头那家伙可从来没有说过他认识英国的财政大臣。
沈建南的眉毛不由挑了挑,罗伯特.约翰这家伙知道的事情很多,如果他真和英国的财政大臣是旧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不过很快他就释怀了,就算老萝卜头真和诺曼.拉蒙特认识,那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绝对不会好道哪里去。
不然,这家伙又怎么会混的一直留在申城,每天祈祷上帝让他可以离开。
那现在,就看这家伙自己会不会坦白了。
与此同时。
金融区一间咖啡厅,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和罗伯特.约翰相对坐着。
男人脸上全是兴奋和激动之色,眸子中闪着异彩,就像是遇到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热情和高兴。
至于老萝卜头,脸上的表情就比较欠缺了,板着一张死人脸,眉毛上扬、眼皮上翻、不时看着手上的百达翡丽手表,半点没有绅士遇到老友的态度,就像是,对着一名推销保险的保险员一样,充满不耐和厌恶之色。
因为,两人多年不见是真的,但朋友根本就算不上,一些小恩怨倒是不知道积下了多少。
梅森.罗文,和罗伯特.约翰一样,在中学时代曾经是诺曼.拉蒙特的跟班小弟,但和老萝卜头不同,家中还算富裕的梅森.罗文,从中学一直跟着诺曼.拉蒙特到了现在。
这一过就是三十多年,在诺曼.拉蒙特被约翰.梅杰聘请出任财政大臣之后,他这个跟了拉蒙特多年的小弟自然也跟着一起走马上任,成功被财政部聘请为了特别财政顾问。
这样也行?
大不列颠的廉政和选举制度,怎么可以有裙带关系。
以上说法纯属扯淡。
大不列颠的政府官僚机构,本身就是一部人情关系网,就像约翰.梅杰和香港港督彭定康的关系,后者之所以在失去下议院的位置还能出任港督,完全就是约翰.梅杰在背后的全力支持,而梅杰能够出任首相,也都是彭定康在选举时的一力运作。
甚至,就连撒切尔夫人的被迫辞职,这位都出了很大的力气。
至于一个区区财政部的特别顾问,就更是小菜一碟了。
“罗伯特,还记得么,我们那时候一起骑着自行车沿着泰晤士河到格雷斯,走到路上,我的自行车坏了,是你帮我修好了自行车。”
记得?
老子怎么会不记得!
看着在街上偶遇的他年同窗梅森.罗文,罗伯特.约翰脸上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
“然后,拉蒙特那家伙把我的自行车轮胎螺丝卸了一半,你眼睁睁看着,让我最后掉到了沟里。”
“......”
梅森.罗文脸上的笑容不由一僵。
受到拉蒙特的命令,他苦思了许久都没有想到要怎么和罗伯特.约翰接触才不会唐突,在同僚的建议下,最终定下了偶遇旧日故知的套路好增加感情。
可谁知道,罗伯特.约翰这家伙一点话都不会说,只要一开口就直接把话给说死,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更可恶的是,这家伙板着一张死人脸,鼻孔朝天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看着一坨鸟粪。
该死的。
如果不是职责所在,罗文真想像当年一样悄悄把罗伯特.约翰推到茅坑里去。
但又不行,内阁对这件事情看的很重,如果拉蒙特搞不定恐怕会被马上炒鱿鱼,那他这个顾问就只能跟着被炒鱿鱼了。
无奈干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和憋屈,罗文只好试着转移话题。
“还记得那年我们一起在学校打篮球么?你一个跳跃直接命中三分球,我到现在都不会忘记?”
“我怎么不记得你说的这件事?我就记得,一次我们踢足球,拉蒙特那混蛋把戈斯曼先生家的窗户给踢烂了,你睁着眼撒谎说是我干的,害我被戈斯曼先生追着暴打了一顿。”
“......”
罗伯特.约翰就像一只带刺的刺猬,让梅森.罗温脸上的笑容都几乎冻到了脸上,无论他说什么开心的话题,罗伯特.约翰就立马泼冷水。
这混蛋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居然没有饿死?
见鬼了,第一资本这种公司怎么会聘请这种白痴。
梅森.罗温气的只想骂娘,他就想不明白了,老萝卜头这种家伙怎么会在第一资本这种公司担任要职的。
聊过去是没法聊下去了,但形势比人强,梅森.罗温只好露出一个惭愧的表情。
“约翰。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年少时的无心之举让你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希望你能够原谅!”
如此庄重的道歉,老萝卜头能说什么,何况,已经都是年少的一些事情,他早已经放下了。
“罗温,我接受你的道歉。都已经过去了,是我刚才的态度不好。”
“我能够理解,但我真没有想到那些事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都过去了。那时候我们都还是孩子,我知道你并没有什么恶意的想法。”
“谢谢你的理解。这些年你过的好么?我向很多人打听过你的消息,但都没打听到。”
“......”
“......”
“罗伯特,我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如果我那时候知道,一定会为你出一口恶气的。”
“喔。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过的非常开心。下个月我就要和露西结婚了,希望你能够来参加。”
“......”
尼玛,人渣。
梅森.罗温在心里骂了一句,简直被老萝卜头的三观差点给憋死,但脸上,却露出了最热切的笑容。
“喔,这真是太好了,那我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谢谢!”
“罗伯特,你看这样怎么样,我们把以前的同学都叫来举办一个聚会。”
“喔,这个注意不错,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么。”
“......”
“......”
“那就这样,今晚在卡隆梅酒店聚会,你觉得怎么样?”
“......”
不久,梅森.罗文兴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