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皮的皮
不知道是不是沈建南用的力气太大,宋晓丹的星眸顿时闪烁起点点水雾。
如哭似泣,令人我见犹怜。
但她犹自不服气,勾着沈建南的脖子,再次凑上樱唇。
良久,她的气息有些混乱,拿着沈建南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身上。
“建南,要我。”
“......”
德国,法兰克福。
Helmut Schlesinger轻抚着脑袋,望着桌子上下属递来的经济数据皱着眉头沉思着。
自1949年国家分裂之后,东部拥有的东部领土面积不到西部的二分之一,人口也只有后者的三分之一。它所控制的五个州也都是德国传统的农业州,工业基础薄弱,主要的工业区西里西亚也被割让给波兰。
雪上加霜的是,为了赔偿战争赔款,东部本来就不算完备的工业基础设施几乎被苏联全部拆走。青壮年劳力,技术工人和知识分子不断的外流,也恶化了东部的生存条件。东部自然资源相比西部又要匮乏得多。
迫于苏联的压力,没有接受“马歇尔计划”,一直执行计划经济,这让东部与西部在战后重建上拉开了巨大的差距。
随着国家统一之后,双方货币以等值兑换,造成了严重的经济偏差,通胀率一直持续走高,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合并不久的国家就要再次陷入政治危机中。
这绝不允许。
作为央行行长,Helmut Schlesinger很清楚,必须要抑制通胀率,才能够将危机压缩在可控范围内。
砰砰砰——
敲门声忽然传来,在Helmut Schlesinger回应下,他的助手恩格斯一丝不苟走了进来。
三十岁的恩格斯具有德国人传统的严谨性格,对于经济也有着深入的研究,深得Helmut Schlesinger欣赏,所以在去年一上任央行行长职务,Helmut Schlesinger就将他提拔为了部门主管。
“恩格斯,什么事。”
“伦敦刚才打来电话,希望我们可以考虑到同盟的协议,延缓加息。”
施莱辛格一听就来了火,自二战之后,央行的第一责任就是控制通胀率,防止民众在财富中膨胀,形成民粹主义,如今地区经济偏差的融合,加息刻不容缓,怎么可以延缓。
“你怎么回他们的。”
“我说还需要您来做出决定。”
“告诉他们,这不可能。我们现在必须要控制通胀,不然国家就可能再次分裂。而且美联储在前几天已经上调了利率,我们要维持马克的地位,就必须要加息,去通知各个部门主管,我们现在需要开会。”
“是,先生。”
下午两点三十分,柏林,德国证券交易所。
“BayWa,卖出2000股。”
铃铃铃——
“LEG Immobilien AG,卖出3000股。”
“Aareal Bank,买入一万股。”
铃铃铃——
“Ceconomy,买入六千股。”
“......”
噪杂的证券交易所,像是一个巨大的菜市场,飞舞着小纸条的同时,电话铃声和交易员的叫喊声,让这里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金融中心。
无数穿着马甲的交易员,在打着只有自己人才能看懂的手势,也有交易员在接到电话后,飞速敲打着手里的键盘。
乱糟糟一片,看起来杂乱无章,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正是这种乱糟糟的地方,每一分钟都是上亿计算的马克在进行着买卖。
突然,大屏幕上正在上升的GDAXI为之一顿,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急速下探,屏幕上的数字有绿变红,以肉眼无法看清楚的速度飞速闪烁着。
1780.39、1778.47.....1776.38......1770.22......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在密密麻麻的红色数字中,GDAXI遭到了沉重打下,像是瀑布一般,不大会功夫就下跌了超过百分之一。
眼睁睁看着财富的缩水,外围不少人顿时骂了起来。
“该死。怎么会跳水了。”
“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
“该死,Ceconomy,先止损五千股。”
“......”
与此同时,法兰克福金融区,一栋二十多层的大厦。
第一资本(德国)投资管理公司,吉米.纳特望着显示器上突然跳水的GDAXI,兴奋的狠狠拍打起桌子。
半个月前,他受公司欧洲地区首席投资主管威廉的调令来到德国,建立了三百万马克的GDAXI空头头寸,可谁知道,刚空进去,就被套住了。
GDAXI就像是一头公牛,疯狂向上冲击,短短半个月,GDAXI从1670上涨到了1720,公司账面上出现了高达一百三十万马克的亏损。
亏损,是一种巨大的煎熬。
从德国股市近一年的走势来看,是很明显的多头趋势,也就是牛市,从事数年证券投资,吉米.纳特深知逆势做空会承担多大的风险。
因为趋势,就像是一颗射出去的子弹,在它没有落地之前去贸然拦截,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就是被子弹射杀。
每天面对着GDAXI的持续上涨,吉米.纳特不知道骂过多少次威廉白痴,居然会让自己在明显是牛市的市场建立卖空头寸。
谁知道,等他将自己止损的建议回报后,威廉居然让他继续加仓。
亏损不加仓,这是投机市场的铁律,在一笔明知道是错误的头寸上加仓,简直是白痴行为。
咆哮过,质问过。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
吉米.纳特不得不在持有的头寸规模上加大到了一千万马克。
结果,市场像是疯了一样,从1720又上涨到了1780点,近百分之四的涨幅,让公司的账户上累计亏损达到了四百万马克。
吉米.纳特已经做好了被威廉丢出去背锅的准备,那家伙跟老板关系好,等公司账面资产全部亏光,肯定会被拿出去顶缸。
谁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
气势如虹的GDAXI居然下跌了,一跌就是二十个点。
1760.33,刺目的血红色,让吉米.纳特看到了希望,一根巨大的吞线,吞掉了上一个交易日的阳线。
1759.38.....1758.33......
为什么会突然大跌?
吉米.纳特已经来不及去想,市场总是正确的,既然市场下跌,那自有道理。
没有再犹豫,职业经验让吉米.纳特做出了决定。
继续加空。
“嗨。伙计们,拿出你们撸管的速度,给我继续加仓。”
啪啪啪——
四名交易员立马动了起来,年轻的手速,在他们的身体机能上,迅速反应到了市场。
1758.21,卖出,30
1758.21,卖出,30
1756.21,卖出,30
1753.21,卖出,30
......
在吉米.纳特的命令下,三百张合约被打了出去,而GDAXI已经下探到了1750点,随着几十点下跌覆盖,公司账户上的总亏损,下降到了两百万马克。
下午六点,德国中央银行发布了公告。
自1992年6月10日起,上调存贷基准利率百分之零点八个点。
德国中央银行称,此举是为了加强银行体系流动性管理,引导货币信贷和投资合理增长,保持物价水平基本稳定,抑制通胀性和市场投机。
一切,都合情合理。
利率是决定货币流动性的主要因素,在利率因素下,市场上流动的资本,就会进入银行谋取稳定收益。
德国央行的基准利率之前一直维持在四点八,一次性提高了百分之零点八个点,执行的利率就是百分之五点六,年化百分之六的利率,对于投资者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
既没有风险,又可以抵御通胀,资本是追求利润的,而也要照顾风险,既然有稳定的收益,市场上的流动资金和热钱,必然会流入银行谋取稳定的收益。
决定证券上涨的唯一因为是资金买入,市场上马克流通减少,股价自然会下跌。
如果将全球财富比作水流,那么国家壁垒就像是一个个水洼,哪里有坑,谁就会向哪里流动。
芬兰,赫尔辛基。
中央银行行长办公室,安宁听完下属的回报,深感头痛。
受房地产低迷和出口业受阻影响,国内证券市场也是持续下行,为了稳定经济,芬兰连续下调利率来刺激通胀。
一直执行的是百分之一点五利率。
但德国,存款利率却一直在四点八,很多人都带着钱到了德国去存钱,让国内资本流失严重。
而芬兰马克,执行的是盯住汇率制,虽然表面上是盯住欧共体货币埃居,但埃居的核心货币又是德国马克。
随着德国中央银行加息,可以想象的到,如果不上调利率,国内资本的流入就会加剧。
加息,还是降息?
危机,凭着敏锐的嗅觉,安宁嗅到了危机的味道。
可是他又毫无办法,资本追求利润是天性,这种天性就像是基因一样,不是人力可以强行改变的。
“行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暂时先等等看。我们需要等待时机。”
“可是如果资本流出情况再恶化,我们存在贬值的风险。”
“我知道。但德国人,又怎么会在乎我们的死活,不过英国和意大利,肯定对于德国加息也很不满,希望他们可以阻止德国加息的步伐,我们还有机会。”
“......”
第五章 无解的死局
将任何和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永远都是最愚蠢的想法。
奥兰多医院,四名黑西装黑皮鞋黑领带的欧罗巴人抬着两名黑人,在一名领头模样的人带领下走进了医院大厅。
闻讯的医生和护士连忙赶了过来,将人放上担架咨询起伤患的情况。
“他们怎么了。”
“喔。他们持枪在南边打劫一些落单的人,但很不幸遇到了硬茬子,被打成了这样。我们老板心底一直非常善良,不忍他们被人打死,在暴徒走了以后,就让我们送他们来救治。”
听了情况,医生不禁皱了皱眉,他悄悄朝四周看了一眼。
“兄弟,你们老板真的太善良了,可是,这些该死的黑鬼是抢劫犯。你们实在不应该救他。”
“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老板希望他们能够痛快的活下去。”
“沃特?七级浮屠?那是什么?”
“喔。没什么。你看他们的伤势严重么?”
“让我检查一下,梅安娜,帮忙。”
医生呼喊了一声,带着手套和助手一起检查起伤者的情况。
“哦买噶!”
叫梅安娜的女护士,像是嘴里噙着什么腐蚀性东西,咧着嘴惊呼了一声,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医生,也不由裂了一下嘴。两名伤者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伤痕,看不到太多血迹,但剪开两人身上的衣服一看,让人不由自主就感觉发毛。
两名伤者一条胳膊肘关节之下位置,以一种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扭曲反挨着肩膀,本应该凸起的肘关节,扁平了不少,隐隐可以看到粉碎的骨头茬子露在外面。
小腿膝关节,也是同样的状况,整个膝关节,往外冒着无数粉末般的骨头茬子,却又没有太多血迹。
“上帝啊,这太残忍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