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皮的皮
“你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沈建南满脸诧异道。
“心啊。你怎么弄的。”
“我是想告诉你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颗心就是我的心,所以你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卢新月被气的半死,她翻了个白眼道。
“不要脸。谁稀罕啊。”
这话很虚伪。
因为卢新月虽然嘴里说不稀罕,但一双眼直直看着勺子上冲刷出来的那个心。
沈建南也不点破,他满脸遗憾道。
“不稀罕就算了。本来还准备教你的,谁知道你不喜欢我这颗心。”
懒得理会沈建南的一语双关,卢新月连忙说。
“怎么弄的。教我。”
“你喜欢这颗心?”
“喜欢。”
如果是一般的女生被沈建南这么调戏早满脸通红了,卢新月倒好,说喜欢跟说吃饭没有任何区别。
沈建南能有什么办法。
遇到这样跟自己脸皮有一比的家伙他一点办法都没。
“看好了啊!”
说着,沈建南拿开勺子再次放到了水管下,在水流的冲刷下他大拇指和食指一分,一颗心的形状顿时被冲了出来。
心的形状在慢慢扩大,卢新月眼里闪烁着异彩。
她有模有样也学了起来。
结果...
自然是失败。
水还是水,勺子还是勺子。
“哈哈!”
沈建南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当年他学这招拿去泡妞可是学了很久呢,卢新月怎么可能看一眼就会。
笑有时候是最大的讽刺。
被沈建南一取消卢新月顿时发了狠,她一把抢过沈建南手里的勺子拿到了手里。
沈建南也不在意,这种小花招全是技巧跟勺子没有任何关系。
但很快沈建南就目瞪口呆起来。
卢新月拿着勺子轻轻在水流下一分,一颗心顿时冲了出来。
第三十四章 一封信
自来水管下,不锈钢勺子在水流冲击下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心形。
很清澈、很透明。
沈建南很是无语,当初他学这个小花招可是用了好几个星期才学会的。
卢新月看到了沈建南脸上的无语,所以她就像是没看到沈建南脸上的无语。
“就这么简单啊,我以为多难呢。”
这种九十九分的装逼沈建南能怎么办,他只能翻翻白眼。
顿时,卢新月的一双眼笑的眯成了月牙。
她很喜欢看到沈建南吃瘪,那让她有一种特别的成就感。
“我是不是很厉害。”
“一般吧。”
“你看我的这颗心多纯洁、多透明。”
“怎么,想送给我?”
“你说错了,应该是还给你。”
卢新月说的没错。
确实应该是还而不是送,她手里的勺子是沈建南的嘛。
四目交接了一刹那。
谁都没再开口。
突然,两人互相笑了笑。
沈建南伸出手,卢新月的手纹丝不动拿着勺子。
两双手逐渐碰到了一起,一只稍显冰凉,一只温度适宜。
沈建南的勺子回到了自己手中,不过和被卢新月抢走时相比多出了一个心形。
透明的心形,一个水流冲刷出的心形。
————
时光永不止,岁月不留声。
在光阴消逝中一年最重要的节日春节就要到了。
过年。
有人欢喜,有人发愁。
在小孩们眼里,能够过年就意味着可以穿新衣、可以拿压岁钱,但心思单纯的小孩们还不看懂过年对于大人有着多么大的压力。
中州省、沈家村。
放了寒假的孩童们到处奔跑着、追逐着,提前换上新衣服的孩子们脸上洋溢着节日到来前的喜庆。
一张张小脸冻得通红,但再冷的天气也无法压制那种穿上新衣服的喜悦。
“铃铃铃!”
自行车的铃声传来,奔跑着、打闹着的孩子们顿时闪了闪身子。
村里来了一个外人,一个穿着绿大衣、戴着绿皮袄的男青年,骑着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自行车后面挎着两个绿色的大包裹。
邮递员,这是来村里送信的邮递员。
追逐戏耍着的孩子们欢呼起来,就像是看到糖一样黏在了邮递员的自行车后面奔跑起来,因为他们知道,邮递员来送的信里可能就有自己亲人从远方寄回来的信。
沈家村不大,邮递员在孩童们的追逐中一一将信送到了收信人家里。
每当收信人笑呵呵拿着信赛过一支烟,邮递员就会笑着接过烟先聊几句。
很快,青年邮递员骑着自行车走到了寸头最东边的一家院子门口。
黄色的木门、黄色的窗、泥坯的院子、栅栏的墙。
院子到处挂着的玉米棒子,几只大花鸡正在啄着地上的玉米。
很平凡、很常见、又很贫穷的一户人家。
青年邮递员双腿一跨停下自行车,他扯着嗓门喊道。
“婶子,你们家大学生来信了。”
瞬间,院子里有了反应,还未见人就有一个略显激动的声音喊着。
“妈。我哥的信。”
音落,人现。
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从里院飞奔跑了出来,她扎着一条像是麻花的大辫子,在跑着的时候,麻花辫像是小尾巴一样甩来甩去着。
接着,又是一名衣着破旧的中年妇女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的步履很急,布满皱纹的脸上挂着笑容。
先到门口的姑娘接过了邮递员手里的信,还没出院子的妇女忙招呼道。
“东子。进屋喝点茶。”
“下回吧。你家大学生寄的。”
说着,邮递员又拿出了一张汇款单递给了走到门外的妇女。
周围听到大学生三个字出来凑热闹的人顿时起哄起来。
“嫂子。大学生这是给你寄钱回来了啊!”
“你明天可得上镇上多买点肉,这事孝敬你的。”
“哈哈!”
“寄了多少。”
“......”
妇女一张皱巴着的脸上笑容更浓了。
突然,有人惊呼一声。
“我滴个乖乖,五千啊!”
“真是五千!”
“大学生真厉害。”
周围识字的人在看到汇款单上的金额后脸色变的各不相同。
震惊、羡慕、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妒忌。
妇女也被惊到了。
之前她不知道汇款单上汇的到底是多少钱,在知道具体的数字后手都一阵发抖。
这可是五千啊!
“嫂子。过年你得买头猪才行了。”
“这老大是真有出息了啊。”
“大学生就是不一样。”
“明天得上街买套新衣服。”
“还得再扯一块新布,一家都添一套。”
“......”
起哄渐渐散去,回到屋里的妇女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她朝蹲在门口拿着信看着的麻花辫女孩问。
“梅子,你哥真寄了五千?”
忙着看信的梅子接过递过来的存款单看了一眼,大写的五千和5000,可不就是五千块。
得到女儿的确认,妇女皱巴着的脸上既有激动又有担心,既有欣喜又有怀念。
突然,她想起了还有信。
小心翼翼将存款单放到里屋的柜子里,妇女问道。
“你哥说的啥,给我念念。”
早已看完信的梅子笑了一下,帮母亲念信已经不是第一回 了,她清了清嗓子念道。
“母亲大人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