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华光映雪
还有,他说什么不跟姐姐比了?比什么呀?比什么都比不过的,输了还要挨揍被捏脸,每次姐姐想要揍我就故意跟我比试什么东西,哼,总想骗我挨揍,所以我才不会上当。
对了,我可以跟她比谁更慢呀?就好像学算盘一样,她学一天,而我学了三天,哼哼,她肯定没有我慢,然后我就赢了,嘿嘿,再然后,我就可以也揍
不对不对,我也打不过姐姐,她还有小喵喵帮忙,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玩玩具好了。
小杜仲的一通心里独白,不知道是以前吃过多少次亏,才能练出这么明智机灵的小脑瓜,啧啧,这孩子有个太厉害的姐姐,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皇长孙小李象遇到了杜家姐弟,那绝对是灾难,仅仅一场游戏,小杜仲就把表哥李象打击的厌学了。
金德曼跟公主两人听到孩子哭喊,吓了一跳,赶忙出来查看,没想到遇到这样的局面。
公主转身就把杜仲拉过来揍了一顿。
“你大表哥好不容易来咱家玩一趟,你怎么还给惹哭了?是不是你欺负他了?”
小杜仲那个冤枉,简直百口莫辩,是他自己喜欢哭,我哪里敢惹?
看着暴怒的母亲,小杜仲委屈道:“娘亲,我没有欺负表哥,我打不过他的,不信你问他。”
这边金德曼搂着李象已经差不多问出了结果,“长乐妹妹,你别怪仲儿,不是孩子打架,是象儿的问题。”
一通解释公主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的天,自己这个侄子也是,年纪不大,好胜心还挺强呢,可惜你干嘛要跟萱萱比呢?换个人多好,比如萱萱的弟弟?
“娘亲,大表哥学算盘比我还慢呢,是不是害怕回家挨揍才哭的?”小杜仲猜测问道。
我公主已经无语了,拉过儿子小声问道:“娘亲打疼你没有?晚上娘亲给你讲故事道歉好不好?”
小杜仲从母亲怀里挣脱开来惊讶的揉着屁股喊道:“哎呀,娘亲你不说我都忘记了,现在还疼呢,你得给我讲两个故事才行!”
“行行,两个,怎么跟你姐姐一样,快成个皮孩子了。”公主笑骂道。
晚饭的时候,李承乾来接夫人跟孩子回去,金德曼都没法交差了,自己头一次带孩子就出事了,孩子以后真的不去学堂可怎么办呢?
李承乾哈哈笑了,只说了一句话就解决问题了,那就是告诉李象,萱萱也是在那个学堂上学出来的,果然,小李象立马换了副心情,表示他也要去,学得跟萱萱姐一样厉害。
看着儿子发下这样的雄心壮志,李承乾莞尔一笑,但愿这个谎言能被拆穿的晚些吧。
侯氏已经被李承乾稳住了情绪,答应她不久之后带她去洛阳探望侯君集。
可是他们不知道,侯君集这边出了小小的状况。
自从老侯被贬洛阳,当个安逸的守城都督之后,接连给皇帝上书数次,一来解释自己忠心不二,二来是劝谏皇帝珍惜父子之情。
可李二越发不耐,他没想到在军事上才智高绝的侯君集在政治上这么不开窍,这个时候怎么总是添乱?
于是李二草草回复一句,管好自己职司,不奉诏令不得回京!
好了,就是这句近乎绝情的谕旨,让老侯伤心了,拔凉拔凉那种。
自此他终日郁郁,似乎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对于最近在长安发生的事情越想越不对。
皇帝从一年前太子李承乾回来的时候,就开始着手废储事宜,先是拿掉储君之位,明面上是让太子去做刑部侍郎加以历练,而且保留东宫居住权迷作为缓兵之计迷惑大家。
可事实上也是试探,等到木已成舟时机成熟的时候,再进一步把太子赶出东宫,这下倒好,爵位、居所、特权全都干净了,连个亲王都不给,说明什么,太子被废已成定局,日后顺位第一人就不是他了。
侯君集越想越是觉得皇帝这一手高明,区别于直接废储那种暴烈,那种是废掉之后贬为庶民或者囚禁起来,传出去名声不好,现在这种曲线方式高明之处就在于,朝野上下一步步接受了事实,没人觉得有毛病。
而废储成功之后,就是清除太子党羽了,自己这个太子岳父是首位,当然也只是个开始,啧啧
“陛下呀陛下,父子之情你不念,侯君集最早追随的主仆之谊你也不念,为了稳固你的位子,就这么排除异己吗?
难怪太子在东北灭国之战立了大功,你也只是口头嘉奖,并不曾有任何封赏,原来是这样啊!害怕我们功高震主吗?”
老侯的自言自语跟个人推测,一天天在他内心扎了根,慢慢的演变成心结,无人开解的死结,也是一个无法跟他人分享的心结。
有怨气就有不平,仇恨的种子一旦埋下,一发不可收拾,侯君集本身就不是心胸开阔之人,他想要报复,择机报复,回应皇帝的绝情跟不公。
巧的是,这个时候,洛阳有一人慢慢接近了侯君集,这人年岁不大,却是洛阳出了名的地头蛇,他是张亮当年做洛阳都督时候收的义子,后来张亮事发一怒之下逐出所有义子,这人也就重新归为了洛阳境内。
而他找到侯君集名为拜谒,实为送财送物接近对方,继而再有进一步图谋。
侯君集不是个庸人,这些小套路原本的他是看不上眼的,奈何这次不同,对方出手极为阔绰,阔绰到他这位当朝顶级大员也必须正眼相待,甚至无法拒绝。
第555章 长安急报(二合一)
“本将来到洛阳不过半月,一向深居简出不理世事,怎么还会有人不识趣的找上门来
你是何人?这又是何意?投石问路,还是有所图谋?直说吧,本将不喜跟人绕弯子。”
侯君集按下手上的礼单,不怒自威的用虎目瞪向了面前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也是见过世面的,并没有被侯君集的威势吓到,反而谈笑风生道:“晚辈姓张,名叫张平,论亲疏远近,应该称呼侯大将军一声世叔。”
“哦?你是何人子侄?为何本将不认得你?”
“晚辈是原来洛阳都督张亮大将军的义子,只是后来跟义父闹出误会”
不等他说完,侯君集就明白过来,“原来是张亮的五百弃子之一,哼,就你这样身份,也有脸过来跟本将攀亲戚?
滚吧,你来做地方了!”
那张平虽然被这般羞辱,却脸色不变,可见其人心性多么隐忍,这点倒是出乎侯君集的意外。
“大将军何必动怒,晚辈跟您无冤无仇,真是诚心拜谒您,今日求见,是有事相求的,无论成与不成,这礼单上的东西都当如实奉上绝不收回,您胸襟四海,又何妨一听呢?”
侯君集脸色稍缓,冷哼道:“疏通关系有违国法的事本将办不到,所以你谨慎开口。”
张平恭敬行了一礼,然后上前一小步,压低了声音说道:“听闻大将军近日有抑郁萦怀,晚辈认得一高人或许可以帮将军解惑。”
嗯?
侯君集浑身一震,惊讶的看向了面前之人,心中暗骂,该死的,这都督府一定布满了外人的眼线,连我这个大都督的近况都能被人察觉到?岂不是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吗?
“敢跑到我的身边刺探情报威胁我,你不怕我杀了你?”侯君集冷声道,为将多年积攒的杀气已经开始外放。
张平觉得微微不适,但为了气势,丝毫不退,反倒挺直身体跟侯君集对视道:“张平有五百义兄,死我一个何足道哉?
但将军如今依洛阳而栖身,若是初到此地就跟我们结了死仇,长安排挤你,洛阳也容不下你,不知将军今后如何立足?”
“哼,不劳尔等费心!
来人,送客!”侯君集终究没有发狠,看似拂袖而去,实则是后退一步服软了。
那张平嘴角微微一弯,知道今日事成一半,下次再来就会有结果。
逐客之后的侯君集,派心腹在洛阳城里打听了一下张平其人,弄清楚了对方的身份,可也越发觉得对方深不可测。
因为明面上张平不过是一个有点名声喜好结交的年轻人,这样的人物实力就这么点,甚至根本入不了高等贵族的眼,但这礼单上如此大额的财富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