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华光映雪
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百年,一代人不行就两代人,两代不行就三代”
李承乾被震撼了,代代无穷?这是多么大的勇气和毅力?
良久之后,他喃喃道:“这么说,六弟,你,答应了?”
李愔仿佛眼睛放着神采一样,重重点头道:“是的,在那一刻,我好像找到了自己此生要做的事情一样,应下了。
以往的我浑浑噩噩是个纨绔皇子,但以后不是了,我决定一生留在蜀地,不帮这里的百姓修通到长安的蜀道,再不出蜀!”
看着对方一脸的决绝,李承乾感动了,忍不住过去抱住了李愔,“六弟好志气,大哥感到欣慰,可此生不出蜀,为兄却又不忍”
李愔洒脱一笑,表示自己没事,随后转移话题问道:“听说大哥在西南遇刺,不知道凶手追到没有?背后是什么人干的?”
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李承乾拍着李愔的肩膀安慰道:“为兄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相信绝对不是四弟做的,六弟你不可跟着谣言怀疑青雀,至于凶手,回到长安有一天我自会揪出他。”
“莫非大哥已经有了猜测?”李愔好奇道。
“没事,你安心即可,这些阴谋诡计交给我就好。
这次路过只能在你这里停一天,明日就要启程,今晚咱们兄弟二人不醉不归如何?”
李愔:“好像,不行吧,我不喝酒,在医馆学医出来的,都被严令此生滴酒不沾。”
李承乾哈哈大笑起来,“忘记了,六弟也是学医出身呢,妹夫的门规倒是严格。”
“也不尽然,听说萱萱也开始学医了,不过这孩子总是喜欢偷酒喝,甚至还带着那大猫一起喝。”
这这个调皮的孩子,估计让五妹头疼坏了!李承乾满是苦笑。
第二天的时候,李愔亲自带队把李承乾送出益州境内,直到太子一行消失在了茫茫大山里面,再也看不到踪影。
李愔遥望长安方向,眼前都是群山环绕,他却视之无物,仿佛一样看到长安一般,嘴里喃喃道:“总有一日,我要劈开一条路出来。”
长安城一处幽暗的宅子里,此时有两伙人正在接头,聊的也是太子李承乾的事情。
“上次行刺只差一线就成功了,为此还坏了我们在吐蕃布下的七成暗线,这次他身边没多少人手,还大张旗鼓的上路,正是动手良机,为何你却要阻止?
等他真的回了长安,可就再没机会杀他了,难不成这时候你顾念亲情了?”
对面之人冷哼一声:“哼,亲情?天家无亲情!
大张旗鼓是陛下故意为之,目的就是钓出暗杀者,想要我们在半路再次出手,真是无情帝王,连亲生儿子都能做诱饵,就不怕老来丧子。”
“他一日屠杀两个亲兄弟,何惜一个废物儿子?
别废话了,我不能在长安逗留太久,会被人察觉,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对面那人摆手道:“不用担心,杀太子只是下策罢了,他回了长安看似安全,却更好对付,这位太子殿下毕竟年幼,不知道朝堂上的危险,甚至都不用我们太费力,稍加推波助澜,他就会成为皇帝刀下祭品。”
“什么?你是说这么说,这也是你早就算计好的?”
“见招拆招罢了,从今往后你我不必再见也不必联系了,让刺杀事件成为铁板悬案。
后面全都交给我了,事成之后咱们当初约定的利益,一分不会少。”
就这样,两伙人简简单单一番话,真的让刺杀事件成为了一桩悬案,太子李承乾一个多月后平安回到了长安。
第496章 废黜太子?(二合一)
太极殿大朝会上,迎接太子归来,有官员细数李承乾在吐蕃道的一番番作为,武百官齐贺,连李二都多次点头夸赞。
就在大家以为,太子回来可以重新坐镇东宫的时候,李承乾却站出来,给了所有人一个意外。
“父皇,儿臣经过在吐蕃道的历练,深知治国不易,纸上谈兵不行,还需要身体力行。
所以儿臣愿意出仕刑部,为父皇分忧国事。”李承乾对李二恭敬道。
李二还没发表意见呢,礼部官员已经站了出来,“不可,太子乃是储君,坐镇东宫有监国职司,自古储君不掌权,应在东宫勤勉学习才是,不可逾越。
还请陛下跟太子殿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储君有镇国要务,不可舍本逐末。”
一个个官员站出来反对。
李二还是没说话,甚至脸上都看不出喜怒,李承乾反驳道:“诸位口口声声说要我学习如何治国,可却又一个个拦住不让我亲身实践,难不成治理国家是在纸上吗?岂有此理?”
长孙无忌看到这个外甥如此激烈,站出来劝阻道:“太子殿下,为国分忧虽然孝心满满,但储君就该坚守储君的职责,如此这般干涉朝政,未免有僭越之嫌,还请三思。”
这位国舅爷说的委婉,但他相信李承乾应该听懂了,那就是你还没即位,就该养着,现在站出来要实权,有居心不良跟皇帝分权的嫌疑。
李承乾恭敬的再次对李二道:“父皇,儿臣绝无他意,实在是深知如今大唐国土日益广袤,各地都缺官员人才,想尽一己之力罢了,哪怕不要实权职司,在刑部做一副手都行。”
看着李承乾一脸的诚恳,李二终于开口了,“房相,你怎么看?”
房玄龄沉吟了一下,转身对李承乾道:“太子殿下,不是我们死守礼法不知变通,而是这件事的影响不好。
毕竟您是储君,地位尊贵百官都是臣子,若您在朝廷任职实权,那么谁敢居于您上面?
就算您降尊纡贵愿意屈就,可真正办事的时候,大家都会因为您是储君为您让路,如此行使职权的时候,就有了特权,一开特权,那就失了公正。
六部职司都是朝廷国事,国事如果有了偏颇,那影响将是不可估量的,您曾领一道之地,应该明白才是,所以还请三思。”
静静听完,李承乾心悦诚服的对房玄龄拱手道:“多谢房相释疑,是承乾思虑不周了。”
“无妨,太子殿下年少有为,有志务实是好事,老臣不过是仗着多两年经验罢了。”房玄龄谦虚道。
李承乾话锋一转,“可是如果本宫依然想在朝中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呢?不知道房相可有什么两全其美的策略?”
这个
房玄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没想到这位太子这么不给面子,不听劝啊。
所以他为难的看向了上方的皇帝李二。
李二盯着下方的李承乾,后者脸上只有坚决。
“你执意如此?”
皇帝的一句话,直指李承乾内心深处,满大殿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李承乾身上。
众人都以为,这位太子以往是位平庸无能之辈,虽说在外历练了三年,但也不见得就有胆子跟皇帝面对面对视,肯定会知难而退的。
可事实却是,李承乾挺直了身板朗声道:“儿臣心意已决,请父皇恩准。”
“那好吧,只要你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殿前国事,无有反悔。”
“绝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