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华光映雪
不过说起吐蕃现在的情况,李泰还真的感触良多,笑着说道:“手下人倒是多有提及,说太子大哥在吐蕃声望日益见长,把原本穷困的饭都吃不饱的地方,治理成如今几乎家家户户都快能自给自足了,甚至有些城池比咱们大唐的小城还富庶”
本来是夸赞兄长功绩的平常话语,听在李二的耳边是那么的刺耳,吐蕃道因为道路遥远消息相对闭塞,邸报的发布几乎是半年一次,所以很多人并不关注这等穷困地方。
现在倒好,你李泰这么关注?甚至说了解的这么详细,如果说你没有捣鬼,恐怕没人相信吧。
啪!
李二一个巴掌抽在李泰脸上,直接将后者打蒙了。
刚刚是怎么了?我是被父皇抽了一巴掌吗?正在滔滔不绝的李泰石化当场。
良久之后他回过神来,这才看到父亲冷若冰霜的脸庞,李泰冷汗直流,立马给李二跪下了。
“父皇息怒,孩儿、孩儿不知”
李泰想问下自己错在哪里了,但又怕继续挨打,进而改口道:“孩儿知错了!”
“哦?知错?错在哪里?你倒是说说看。”李二转身坐在了火炕上面板着脸问道。
我、我
李泰犯愁了,是啊,我错在哪里?我怎么知道啊?不声不响的被抽嘴巴子,谁知道因为什么呢?
“孩儿办事不利,括地志至今未曾成书完工。”情急之下,李泰只能找了个由头。
李二反问道:“我大唐年年扩张版图,你需要年年增加地域编写,何错之有?”
“那,那是孩儿未曾听父皇和母后的话洁身自好,私自又纳了一妾”
“嗯?什么时候的事?”李二眉头一动,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噗李泰差点吐血,心说不是这件事呀。
“就在前天,孩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
李二哼了一声,再次开口道:“今日朕不是为这个事来的。”
“那是?”李泰小心抬头看了一眼,却对上父亲凌厉的眼神,吓得赶忙低头。
“是是,孩儿错了,不该收人钱财在手下安排闲差给别人”
李二:
完了,这是真的被吓惨了,将什么亏心事都往外说,竹筒倒豆子一样,都不用李二再逼问了。
李泰连说带磕头认错的,头都快磕破了,连没能达成减肥的计划都算上了。
李二听得异彩连连,却始终没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话,心说这小子心机好深呢,避重就轻吗?
“够了!”一拍炕上的小桌案,李二暴怒站了起来。
李泰面色一僵,被父亲抓着衣领站了起来。
“朕素来宠爱你多余其他孩子,没想到你却如此道貌岸然,兄弟反目骨肉相残,要你何用?”李二一通大骂,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李泰脸上,直接将后者嘴角打出了血迹扔在地上。
什么???
骨肉相残?
李泰大惊失色,抱住父亲的腿哭诉道:“父皇何出此言?孩儿一心都在编纂书册,哪里有兄弟反目骨肉相残之事?”
“你还不承认?
行,也对,任谁都不能承认的。
那好,也无须你承认,家丑不可外扬,虎毒还不食子呢,朕也不想绝了咱们的父子之情。
这样吧,既然你说你大哥在西南吐蕃道治理的很好,现在朕派你去将之替回来,由你来治理吐蕃,看看你比不比得你大哥强?
你服是不服?”李二喝问道。
李泰跌坐在地上,哭泣道:“孩儿是大唐子民,是皇室子孙,父皇有命无有不从,哪敢说什么服不服?
但是今日无端被父皇说我骨肉相残,孩儿抱冤,从小到大虽然有过跟兄弟几个争宠的念头,但从未有心坑害过兄弟任何一人,还请父皇明示。
倘若果有不妥,孩儿今日就算以死谢罪,也要死个明白!”
李二看着地上儿子倔强的模样,暗道跟自己挺像的,但是往日千般喜爱,也不能纵容他今日的恶行。
“你大哥在吐蕃被人下毒刺杀,若不是忠仆以命相救,恐怕今时今日已经成了一具尸首,你敢说此事于你无关?”
“什么?大哥被刺杀?谁这么大胆子,敢谋害储君?”李泰惊呼。
“还跟朕这里演戏呢?”
噗李泰真想吐血,我演什么戏?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好不好?
“父皇明察,孩儿绝对不曾做过此事,别说做,想都没想过,大哥可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兄长,从小一起长大,血浓于水,怎么可能会伤害他?”
李二愣住了,被李泰话里的一母同胞血浓于水扎心了,回忆起自己一辈也是一母同胞兄弟几个,可最后呢,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争权夺利的路上,有亲情吗?
“那你告诉朕,是谁做的?你大哥一死,储君之位空悬,是远在扬州的三郎李恪上位?还是你这个近水楼台的魏王李泰上位?
你三哥李恪身怀一半前隋血脉,是不可能继承大统的,顺理成章就是你这个朕的嫡子。
哼,若你大哥安坐长安,谁又敢这般动心思此时?
可偏偏他争气,立下五年之约,五年之后功成圆满,储君之位再也无人撼动,恐怕你就没有丝毫机会了。”
李二一点点分析下来,李泰哑口无言,虽然这一切合情合理,利高着疑来看没有丝毫毛病,但真的不是我呀。
“不是你?
还能是谁?愔儿?佑儿?还是仅仅十一岁的稚奴?”
李泰面如死灰,知道这次事件,自己是黄泥巴掉裤裆,洗不干净了,至少在父亲心中是这么看的,无从辩驳。
他倒是懂事,没再追问拿出证据之类的,父亲是皇帝,皇帝认定的事情,又何须证据?
“父皇坚持认定是孩儿做的,孩儿也是无法。
但儿心中是不服的,子不言父过,不敢说父皇判断是错的,只请父皇今日赐死,让儿自证清白,骨肉相残的事不是我做的,李泰抵死不认!”李泰硬气道。
好好好!真有骨气!
李二连叫了三声好,但他却不会接受威胁,冷声道:“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是你去西南将你大哥换回来做恕罪了。
另一条就是你滚回你的封地,今生不奉诏令永不得自由,做个不掌实权的富家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