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浪子边城
那疼痛感让他瞬间是冷汗直流,打湿了一头。这样的痛苦,便是硬汉也难以承受的。
动手的杨二确是看也不看上一眼倒地的两名锦衣卫,反将目光落在了那领头人的身上,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非常的明显,便是也要想连他一起收拾了。
“等等。”眼见两名身手不错的属下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中年男子就知道今天碰到了茬子,当下手一伸,一块带字的象牙腰牌就被隔空扔了过来。
杨二伸手抓住,瞄了一眼之后在抬头认真的看了眼中年男子,这便退后数步,来到杨晨东的面前,恭敬的将那象牙腰牌递了过去。
“锦衣卫镇抚使胡长宁?”看着这腰牌上的所刻的字迹,杨晨东轻轻的读道。但跟着抬头用疑惑的目光看向着这个胡长宁,不解之意全写在了脸上。
“那个我们不过就是执行任务中路过此地,久闻六少爷的名气,想来见上一见罢了。只因身份的问题,不想弄的人尽皆知,这才生了误会。”胡长宁有些脸红的说着。
他没有想到,不过就是女儿太缠人,这才不得以答应有机会看看六少爷到底长的什么样子?什么样的品质?这也算是老丈人提前来相看女婿了。
谁曾想,竟然是这般的见面结果,自己的两名属下被人打倒在地,若非是他及时亮出身份的话,怕是接下来受伤倒地的就是自己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当真是把老脸都丢在这里了。
对方即然亮明了身份,又表达出了善意,杨晨东当然不会在行什么暴力手段,至少眼下远不是与锦衣卫翻脸的时候。别的且不说,自己的那些哥哥姐姐们都在京师呢?如果他真敢这样做了,怕是家人的安全就没有办法保障了,真到那个时候,就算是做了再多的事情也是无法弥补这份亲情的缺失。
“原来是锦衣卫的差人,晨东失礼了。杨二,还不快点把人家的胳膊给接上。”装作一切都不知情的样子,杨晨东马上以训斥的口气说着。
“是,少爷。”杨二知道这是在演戏,但依然装成了一幅惶恐的样子快速答应着。随后就上前几步,将那胳膊脱臼的锦衣卫轻轻扶着座起。接着就见手臂一动一扯的抖动间,已经是完好如初,在活动一会就可以恢复个差不多了。
至于另外一人,只是挨了一腿,杨二早就留了分寸,也就是当时疼痛万分,过上一会就会慢慢恢复的。
看着两人都没有大事了,杨晨东露出了绽放般的笑容,“胡大人,请。”
“这个打扰了。”面对着六少爷的邀请,原本胡长宁是打算拒绝,实在是没脸继续的这里呆下去了。只是即然答应了女儿,总要有一个交待吧。虽然见过了杨晨东,人家长相的确算是英俊和帅气,可光是这一点怕没有什么说服力。那些表现上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他见的多了,听的更多。
想着通过对话了深度的了解一下对方,也是对女儿的负责任,胡长宁终是暂时将面子放到了一旁,答应一声后迈大步向着书房而来。
“巧音,上茶。”杨晨东微笑的侧过了身子,请胡长宁先进,毕竟论职位,人家是四品,论年纪也大自己很多,都可以说叔叔了,那谦让一下也是应该的。
杨二这一次倒没有拦下胡长宁,而是侧身让过。但跟着就站在了书房的门口,看那样子,但凡有人想对六少爷不利,怕是他又会重新的暴走了。
心中闪过了一丝的疑虑,杨晨东不过就是一个九品小官,为何身边会有如此的高手进行保护呢?
胡长宁想不通,等座在与书房相通的小会客厅中时,还紧皱着眉头。
“呵呵,胡大人,刚才下官的家丁多有得罪,实在是因为之前有贼人曾夜闯后院,这后来也是为了安危才不得以请人找来这么一位护卫的。”杨晨东一幅不得的样子。他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能解释的通,很容易成为别人攻击的把柄。
“原来是这样。”胡长宁听到了解释,脸色也马上就好看了许多,在一想到随着《杨报》的出名,怕是很多人都知道了杨晨东,那有些人会心生出歹意,那也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有这么强悍的护卫也自然就在情理之中。
事情有了合理的解释,接下来,胡长宁与杨晨东聊起来的时候,也就自然了许多。
“杨知事,本官这一次其实是来悼念杨老大人和令母的,家父乃是当朝的礼部尚书。”因为不能随意的提及父亲大人的尊号,胡长宁这才用着官职来说事。
“哦,原来是胡尚书的家人,晨东失敬了。”胡濙的名字马上就跳跃在脑海之中,当下杨晨东即连忙起身抱拳行礼。
看着杨晨东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不愉快而小肚鸡肠,反倒还如此的客气和尊重。胡长宁就感觉心情好受了很多,这就笑着歉然道:“杨知事不必如此,之前也是本官行事有些鲁莽了。”
“无妨,无妨,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杨晨东并不知道父亲与胡濙的私交到底如何,只是即然人家来了,那总是要先客气一番的。而至于以后的事情,就交由安全局调查一下便可。
第四十章 缠人的胡嫣
人家说明了来意,杨晨东自然要带着胡长宁去祭堂的。在那里有父亲和母亲的临时牌位,供外人祭奠所用。
跟随着杨晨东一起来到了祭堂,胡长宁上了香,看到这里打扫的异常干净,且屋中还有香气,香炉中更是香灰高高堆起,便知道一定是经常上香所致,不由他对杨晨东的好感就提升了几分。
一个孝顺的人,骨子里一定不会是什么坏人的。在加上杨晨东待客有礼,说话也是稳健,远超出了一般这等年纪的年轻人,这便是沉稳的表现。
自己已经表明了身份,可是人家并未有丝毫的阿谀奉承之意,可见此人还是有骨气,有傲骨的。若是稍加磨练的话,或许以后真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倘若可以招这样的人为婿,也不失为一门好姻缘吧。
走出了祭堂,按胡长宁之前的意思是要与杨晨东在好好的聊一聊,然后更好的观察对方,了解对方。只是有了之前的尴尬事情,尽管接下来杨晨东挽留他在这里吃饭,可还是被拒绝了。
在没有走后门,而是从前门的侧门而出,胡长宁三人一到大街之上,身后那名最先被打倒在地的属下就出声道:“这个六少爷身边怎么会有如此的高手,我看是应该要好好的调查一下。”
“不错,这般的高手,便是在锦衣卫和东厂中也是绝顶的存在,这样的人若是不查清楚了,实在是让人难安。”另一名属下也是一脸忿忿然的说着。也不怪他生气,主动的偷袭别人,反是在一招之下就被打倒在了地上,这事说起来实在是太丢了人了一些。
“好了。”胡长宁并没有把女儿请求自己相看杨晨东的事情告知下属,他们自然不明白自己所来何意了。听着他们竟然想要调查自己的未来女婿,他不生气才是怪事。
“打不过人家那回去就好好练,在这里发牢骚管什么用?还有,今天的事情太丢人了,你们也不要说出去。至于这里为何有这般的高手,那也是因为杨晨东太招摇,怕被人惦记罢了。”胡长宁主动的替六少爷找着借口和缘由。
“被人惦记?我看好像不是这样。”两名属下都有些不依不挠的说着。原本锦衣卫走到哪里不是让人仰视的存在,今天栽了跟斗,也不怪他们有如此的想法了。
“行了。”胡长宁有些生气的说着。这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女婿,不过就是因为身边的护卫身手矫健一些,就引别人如此的猜忌,显然是他所不喜的。“记住了,杨晨东是杨老大人的儿子,是不可能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就等于是盖棺定论了。胡长宁一生气,两名下属虽然还是心有不满,但的确是不敢在说一些什么,只能低着头认栽。
胡长宁走了!
根据安全局的情报,一行十二人只是在建宁府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中住了一晚上就离开,期间并未去见任何人,包括建宁知府等人,更丝毫没有要难为杨家老宅的意思,这般的举动,倒是让杨晨东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说真的是胡濙与家父私交甚好,人家的确是来祭拜的?”摇了摇头,安排安全局去好好的查一查,杨晨东也只得将这件事情放在了一旁。
京师,胡长宁交了前往巡视南方各卫所的公差,回到了府中。
刚刚去见了父亲胡濙,把办差的过程大概讲了一遍之后,这一回到院子里,女儿胡嫣就前来请安。
要说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是谁,怕就是平时最疼爱的这个幼女了,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样去说,尤其是自己两名属下被教训的事情,更是让他感觉到脸上无光。
但女儿可不是下属,即然来寻了自己,他想躲是躲不过去的。
书房之中,胡长宁正在写着大字(练毛笔字),这也是静心的一种方法。一道香气就扑鼻而至,豆蔻年华般的胡嫣就一脸喜悦的走了进来,“女儿给父亲请安,父亲这一趟辛苦了。”
“嗯。”胡长宁心中就是一个格登,知道躲是不行了,便当成没有看到女儿那询问的着急脸色,继续的握笔而落。
只是这一会,那字怎么看怎么别扭,心都无法安静下来了,字当然是练不成了。
“父亲,您您可去”眼看着父亲在装糊涂,年轻心性还不沉稳的胡嫣便细声细雨的问着。
“没去。”胡长宁不等女儿说完就直接摇了摇头。他不想在提这件事情,便想给糊弄过去。
但这样的回答,后果之严重,显然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啊!父亲,您怎么没去,您不是答应了女儿吗?您根本就不关心女儿。”说着说着话,胡嫣的口气中已然带出了一丝的哭腔。
最受不得的就是女儿在自己面前哭泣了,胡长宁有些心烦气燥,更想转身就走,可他知道,如果自己这样做了话,怕是接下来,女儿会在书房中连哭上半个时辰都有可能。
“哎。”终还是疼女儿的胡长宁一声长叹道:“你不用哭了,人我见了。”
原本眼泪已经在眼圈中打着转的胡嫣倾刻间脸色由阴转晴,小手更是不自住向前一伸,握住了胡长宁的胳膊,“父亲,您真的去了吗?”
“当然,我怎么会骗你呢?”胡长宁坚定的回答着。
“可是你刚才还告诉女儿,说没去的。”谁想,跟着胡嫣就进行了反驳。
“呃”胡长宁老脸一红,但依然还是不想做更多的解释,主要还是丢不起那个人,“那个刚才是父亲逗你的,那位六少爷,父亲的确是见过了。还祭拜了杨老大人和他的夫人。”
说起了祭奠杨荣之事,那此事就不会有假了。胡嫣也知道在这样事关老人的事情上,父亲是绝对不会撒谎的。当下心喜的同时,带着小心翼翼的口气试探的问着,“父亲,那位六少爷长的什么样子?品性如何?您去的时候他正在做什么”
“好了,好了,不过就是顺路看了一眼罢了。”胡长宁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他能说是因为属下无能被人给揍了,以至他这个老爹都差点被人给收拾了,实在是没有脸在那里呆下去,所以并没有呆多久就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