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北狼烟
尽管宋野他们是从另一个方向来此刻正在自己的身后,但是在莫璃告诉他泰达的事情之后莫少坤相信宋野肯定会立刻带人追上来,现在他只能尽量赶在宋野他们追上来之前先找到虎哥带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一追就是十来分钟虽然莫少坤依旧没能追上虎哥但他却在看到一个已经死透的剑齿虎成员!这个家伙眉心中了一枪,显然是虎哥的杰作,这倒是让他稍稍放心一些。
‘砰砰……’
侧前方不远处传来枪声,莫少坤心中一喜连忙握紧手枪小心翼翼的朝那边摸了过去,不多时他便看见另一个剑齿虎的成员躺在地上,而在这人前方不远处虎哥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莫少坤连忙收好枪跑上前有些担心的问道:“虎哥,你没事吧?”
虎哥咧嘴一笑摇了摇头道:“死不了。”
莫少坤上下打量虎哥一番,此刻的虎哥除了胸前的枪伤外他的右腿也中弹了。微微皱了皱眉头,他道:“我先扶你起来,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虎哥站起来后一瘸一拐的走上前用匕首将那死去的剑齿虎成员衣服割开,扒下对方的防弹衣套在身上然后将他的作战服割成布条死死绑在大腿的伤口上。
“小子,今天谢谢你了,你赶紧走吧,我要去追泰达那老狗,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以后哥哥在好好谢你。”虎哥拍了拍莫少坤的肩膀,顿了顿从脖子上取下一颗由子弹做成的挂坠套在他脖子上又道:“这玩意儿送你了,上面刻着两年前牺牲的那十二个弟兄的名字,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帮我把我的名字也刻上去,要是真的有阴曹地府的话在那边我和兄弟们会保佑你的,哈哈哈。”
说完虎哥弯腰拿起那剑齿虎的枪械就要继续朝西南方向追击。
莫少坤翻了翻白眼,一把拉住虎哥的胳膊道:“虎哥,走吧,你不用去了,我已经将泰达他们逃跑的方向告诉了宋野,他很快就会带人追过去,你放心泰达今天跑不了!”
虎哥微微一怔,他皱起眉头目光冰冷的看着莫少坤。
“别这么看着我,我是为了你好。你应该很清楚就你现在这情况别说能不能在这山林里找到泰达了,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泰达身边还有不少私兵和剑齿虎,你觉得你有机会干掉他?”
虎哥拳头紧握,他承认莫少坤说的对,可是他不甘心啊,当年侥幸死里逃生之后他便发誓一定要亲手干掉泰达!
“其实像现在这样其实挺好,你为了死去的兄弟们抛弃了沙狐的身份和荣誉甘心当一个毒贩用两年时间引出泰达,而宋野则带着人抓住泰达,这等于是你们俩联手给兄弟们报了仇。”
见虎哥神色略微有些缓和,莫少坤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就当是给宋野一个机会吧,我知道这两年他也一直没有忘记当初的事情,他也一直在寻找给兄弟们报仇的机会。你可不能太自私啊,什么事儿都让你一个人给做了,你让宋野这个你曾经最好的兄弟情何以堪啊?”
虎哥闻言紧攥的拳头缓缓放松,许久之后他露出一抹惆怅的苦笑长叹一声道:“罢了,就当是便宜宋野那个小子了。”
见虎哥不在执着要亲自为兄弟们报仇,莫少坤心中也是长出一口气,虽然他和虎哥认识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可是他很欣赏虎哥这种人,这才他妈的是真汉子纯爷们!
“我们快走吧,我想宋野也快追来了,你应该不想和他见面吧?”莫少坤说着扶着虎哥朝山下走去。
“你没有把我的事情告诉宋野?”虎哥问。
“放心,我不是那种喜欢嚼舌根子的人。其实你说的对,对宋野他们来说死去的你远比显然的你更容易接受。宋野给我说过你曾经是他的偶像也是他一直想要超越的目标,就让他永远记住那个曾经的你吧。”莫少坤道。
虎哥闻言摇了摇头喃喃道:“宋野那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好胜了。其实啊,他根本不应该把我当成要超越的目标,他真正的对手应该是笑面狐那家伙,那家伙才是沙狐里隐藏最深的人!”
“笑面狐?不会吧?我感觉他就是个边缘人物啊,整天跟在宋野身边也没见他有什么过人之处。”莫少坤撇了撇嘴道,不仅是他,整个沙狐的人基本都这么认为。
“笑面的身手可能不如宋野,可那家伙的综合实力却绝对不输于宋野,甚至是不输于我!有些时候最可怕的不是大家都认同的强者,反而恰恰就是那些看起来最平淡最不引人注目的边缘人物。当年要不是笑面你以为宋野他们四个能活着回去?你以为凭我一个人断后就能拦住所有人?呵呵,或许整个沙狐除了队长和政委外也就只有我知道这小子在藏拙!当年还在沙狐的时候我没事儿就喜欢找这小子的麻烦,其他人都以为我是在欺负他,其实那时的我眼中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他!只可惜这小子性子平淡,空有一身本事却淡泊名利从不想去争什么强什么,这种只干实事不喜欢出风头的人这年头少啊。”
莫少坤心中突然觉得有些怪异,他没想到向来被大家视为是打酱油的笑面狐竟然能得到虎哥这么高的评价!同时他也替宋野感到有些悲催,宋野一直将血狐视为最大的对手,可是谁承想人家根本就没把他当对手反而恰恰是他身边那如同跟班一般存在的笑面狐被血狐视作最大的对手!这……这尼玛有些讽刺了,要是宋野知道了恐怕得疯了。得,这事儿还是烂在肚子里吧。
两人离开仅仅数分钟之后,宋野便带着一众沙狐的成员追了过来,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有担心、还有一丝兴奋。
担心是因为刚才莫璃告诉他莫少坤去追泰达了,那小子负了伤而且泰达身边肯定还有其他人保护,这让宋野没办法不担心。其实最开始莫璃根本没有提及莫少坤只是告诉宋野泰达去了西南方,但是宋野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在他的追问下莫璃最终也只能败下阵来说刚才见到过少坤,他已经去追过去了。
至于兴奋,那是因为他一想到马上就能找到泰达那个老家伙他感觉自己的血都在燃烧!两年前的那次战斗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是他宋野的耻辱,是沙狐的耻辱!他做梦都想着有朝一日能亲手抓住沙狐那老杂碎给兄弟们报仇!而现在这一刻刻终于要来临了,这让他如何能不兴奋?!
“队长,又发现一个死人!”左边不远处一个沙狐成员高叫道。
宋野连忙赶过去看了看,随后微微皱起眉头,前面他们已经发现了一个被人一枪击中眉心的剑齿虎,现在这里又有一个。而且这个人的衣服都被撕烂防弹衣也被扒走,这证明和他战斗的人受了伤撕烂了他的衣服用来止血。
会是莫少坤吗?宋野心中有些着急,这小子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他可是自己的希望啊!
“留下两组人沿途排查寻找少坤,他受了伤速度应该快不了,剩下的人继续给我追泰达!”宋野高声下令道。
第二百三十六章 分别
莫少坤根本不知道宋野在担心自己的安危,他在虎哥的指引下搀扶着他下了山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条小溪旁。要说虎哥对这周围的地形还真的是很熟悉,若是换成他肯定是无法这么快就找到水源的。
坐在小溪边的大石上,虎哥出神的望着潺潺溪水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莫少坤数次想要开口问问接下来怎么办,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出言打扰虎哥的沉思。
“唉……他妈的,突然这心里就空落落的。两年多了,这两年多我一直都是为了仇恨而活,我活着的目的就只是为了给兄弟们报仇。可现在这仇恨没了,我突然感觉自己活着都没劲儿了。”许久之后虎哥突然轻叹一声道。
“你还有家人啊,为了给兄弟们报仇你已经抛弃了你的家人,现在你是应该弥补他们的时候了。”莫少坤道。
虎哥轻笑一声摇摇头从裤子口袋掏出皱巴巴的香烟点燃一根然后丢给莫少坤继续道:“早就没喽,我爸以前也是当兵的,79年边境战争的时候光荣了。后来我就一直跟着我妈相依为命,可前几年我妈妈也没了。”
莫少坤微微一怔,他有些抱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谁能没个死的时候?不过就是早晚之分罢了。我爸是死在战场上,死得其所。我妈是因为得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你还有兄弟,你还有大熊哥、豹子哥他们。”
虎哥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深深的吸了口烟却是没有说话。
“虎哥,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你能为了死去的兄弟做这么多,为什么不能为了现在的兄弟振作起来?我能看的出,大熊哥他们都很敬重你,你要是这样下去未免寒了兄弟们的心。”
虎哥依旧没有说话,默默的抽完一支烟后他丢掉烟头站起身道:“走吧,大熊他们这些兔崽子们恐怕已经在找我了。咱们得赶紧想办法联系上他们免得让他们和宋野那小子碰上那可就不好玩了。你说的对,血狐死了但是薛虎还活着,现在这些兄弟们也就是我最后的挂念了。”
“可是咱们要怎么联系他们啊?”莫少坤有些惆怅,别说这黑灯瞎火的,就是大白天想要在这山林里找人都困难的很。
“我估摸着他们现在应该已经从鹰嘴谷赶到我和豹子分开的地方了,咱们朝那边走没准能碰上。走,我带你走近路咱们从这边直插过去能快一些。”
虎哥猜的不错,此刻大熊等四大悍将分别带着人马沿着虎哥和豹子分开的地方开始四散搜寻。
要说他们也是倒霉催的,早上才马不停蹄的感到鹰嘴谷这下午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赶。等到他们赶到豹子和虎哥分开的地方时天早已经黑了,想在这种环境下找到什么线索那简直太难了。
“熊哥,这一片到处都是山,林子又这么密,咱这么找得找到什么时候去啊?”一个小弟道。
“找不到也得找!就算找到明天、后天也得把老大给我找到!”大熊眼睛一瞪道。
那小弟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其实此刻大熊距离莫少坤他们所在并不远,他找来的方向正好就是对着这边。如果他们的速度能快一点应该就可以碰到莫少坤他们,只可惜大熊他们为了不漏过有可能的线索这行进的速度有些慢,等到他们找到这小溪附近的时候莫少坤和虎哥刚刚离开不多时。
“熊哥,这边有血迹。”突然一个小弟在不远处叫道。
大熊闻言连忙跑了过去,果然小溪边的石头上有着一些殷红的血迹,用手一摸还未完全凝固。弯着腰在周围搜寻一番,很快大熊又在几块碎石的缝隙中找到了一根烟头!捡起一看正是虎哥平日里长抽的那种!
大熊难掩心中的兴奋,对周围小弟道:“快,老大就在这附近,刚刚离开没多久,沿着血迹的方向给我找,一个个都给我仔细点儿!”
小弟们见寻到了老大的消息顿时也是很兴奋,大熊又安排了两个小弟赶去豹子等人搜寻的方位通知他们,然后他也弯着腰跟着小弟们一同寻找着地上的血迹。
“熊哥,这有两道血迹啊,肯定有一道是老大来的方向另一道是老大走的方向,咱们这要往那边追啊?”一个小弟皱眉道。
大熊好歹曾经也是当过特种兵的人比这些小弟可是强了不少,他先是沿着一道血迹跑一段然后弯腰摸了摸,然后又沿着另一道血迹跑了一段弯腰摸了摸,随后抬起头指着一边道:“是这边,老大朝这边走了,快追!”
那小弟有些狐疑的看着大熊似乎是不理解他是怎么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