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酋长到球长 第664章

作者:茅屋秋雨

他的玻璃厂,一半的钱扔进了实用科学技术研究院,大约以后剩下的一半都要扔进这个象征着未来的殖民公司吧?

五月初十。

殖民地的所有人通过了第二项公益法令,利用休息时间建造一个公有建筑,学习农耕、织布,平时交流之类的事。

其实,所有人都是孤独的,都希望有一个暖和的大的、人人平等的家庭。

七月初八。

第一艘非我们公司的船支靠港了,是从大河河口出发前往齐国贸易的,用的是陈健描绘的海图,必须要经过这里。

听说,好像开了海上贸易了?

这些船员水手们不习惯这里的交易方式,但却不得不接受,先把银币换成了纸币,又用纸币购买了鸡鸭羊和一些新鲜的蔬菜。

我们喜欢吃菜,我们在哪里就把菜种到哪里。

走的时候,这些水手们并没有把没有花完的纸币都兑换,反正下次还要用。

七月十三。

第一个非殖民公司的人来到了龟岛,前往我们的公有建筑,学习了这里的规定,认同了这里的管理方式,开办了自己的船帆缝补作坊。

这个人就像是沉沦在墨汁中的白鸽,很快就成为了非殖民地公司雇工的殖民地人。他用纸币、缴纳学堂公务费,旬休日的时候也会钻到我们的公有建筑内,听我们聊天、学习或是辩论,有时候也听故事。

不过,他不能从这里雇到雇工——没有雇工傻到会放弃五年后的希望去他的缝补作坊工作,五年后或许有可能,但现在肯定不会。教师不在此列,殖民公司认同教师属于殖民公司的内部成员。

八月十九。

两艘船靠港,殖民公司又招来了六百多人,专门负责建筑房屋、木轨路和修建灯塔。

这六百个人也很快融合进来,奇怪的地方,但是大家逐渐开始认同一些东西。

还有几艘别处的船只靠岸,喝醉的水手闹事。那边训练的四百多枪手是不会参与这种事的,所以新的问题也出现了。

殖民地的第三条公共法令出台,又选出了四个脱产的治安员,从四个治安员中又选出了一位治安官,专门负责越来越热闹的码头的安稳。

说到底,无政府是不可能的。现在的教师、治安员,不是政府,可和政府有什么区别呢?很多人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这是好事。

四个人,还是要靠大家出钱,来供养他们。而他们,也需要维持秩序,保护这些人。

这不是军队,但如果有一天需要军队的时候,这些人大约也会缴纳纸币,组织一支军队吧?

九月十二。

七月份大会的消息传来了,分裂了。

松散的……进步同盟?

意料之中。

我们是坚信人生而平等派的,财产与人的政治权利并无瓜葛,这是我们的基础。我们是坚持公平公正的。

决裂就决裂吧。

十月初八。

第一场杀人案。

殖民地法官考核法令通过,我当选为这片小殖民的第一任法官。

啊,还有第一任公共讼师。不久之后还有第一届司法讼师考核,不过这些人可不是脱产的,而是自食其力的,现在用不到,将来会用到的吧。

借着这件事,又多出两个脱离矿产、造船和港口劳作的人,他们是早就混入其中的医生,成立了公共卫生医药部门。

一方面,要给所有人接种牛痘,党内就是靠这件事在都城立足的。另一方面,从闽郡运来了很多的漂白粉,这东西可以杀灭让人生病的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厕所啊、污水啊这些东西,也都需要重新规划。

这可不是两个人可以完成的。

十月初十。

旬休日,通过一次考核,得出了二十八个候选人。这二十八个候选人,将推选出自治委员会的管理者,只要四个人。

要管的东西很多,厕所的规划、污水的排放、小镇的管理等等,顺带还要选出两个人,负责征税。

一方面是大家的公共支出,另一方面是殖民公司将这里一些外来商贩的征税权交到了自治委员会的手中。

这是个很难裁决的事,于是新的小镇自治议事会也要推选出来。因为征税多了,其实受害的还是大家,一些东西要从商贩那里得到。征税少了,这些商贩也享受着岛上的很多待遇。

殖民地的最高权利机关是隐藏在幕后的殖民公司,然而我们都知道一旦找到了未来的广袤之地,五年之后这些人都会成为自由的人。

将来殖民地的最高权利机关是什么?我们称之为国人代表大会作为最高的权利机关——至少在殖民地,所有成年人的票权是平等的,女人拥有三分之一张的票权。

这在故土是骇人听闻的,可是在这个畸形的小岛上,我们开始尝试。

具体是怎样的组织形式?公务人员的考核标准是怎么样的?怎么才有提名权?我们这些未来派的人处在什么位置?

这还需要再考虑,但时间还长。陈健告诉我,这些东西可以慢慢想,因为啊,我们现在不怕别人把我们吃掉。

如果真有一片广袤的土地,如果我们在那里扎根,我们会从一开始就尝试新的东西,从孩子从每个人开始。

至于其他,慢慢来。我们才不要梦城,现在那不可能,我们只是尝试着用更温和一点的办法,过渡到未来所需要的种种条件。

至于未来怎么样,那就留给未来吧。

还有五个月,我们将要杨帆,心已期待。

未来的那片土地,不可能全是我们的人,但我们的人会占到大多数,而这大多数会逐渐用这些人人生而平等的思想,去影响到其余的人。

第一百六十六章 殖民公司(下)

十一月十五。

紫色石英号入港,进行了甲板修理和船帆缝补。

不是从齐国回来的,而是空船从都城出发的,我们知道这是在做最后的准备。

我们这些人抱着不成功便死在大海上的信念,其实进步同盟中的一些分出的党派也是一样的可敬,他们也是可以为信念而死的人。

都城又出事了,一位官员再次提出了出版高额税并取缔底层报纸的提议。进步同盟内分出的侠客派,发动了一起袭击。

两位曾经的同志带着炸矿的炸药,在马车经过议事会门前的时候引爆了炸药。

那位官员被炸死了,取缔底层报纸和征收高额印刷税的提议也暂时不了了之。

感谢他们所做的一切。他们注定要失败,他们想要靠几个人维护心中的正义,总不可能。

然而他们所做的一切,却实实在在延缓了退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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