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酋长到球长 第52章

作者:茅屋秋雨

说完后他挠挠头道:“我倒不是怕累,这个和追猎比起来也差不多累。只是……只是追猎能看到鹿啊、羊啊就在前面,可干这个我眼前就能看到草。而且你看这么多的草,难道咱们都要割掉啊?”

的确,已经割了两天了,族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没看到种植带来的好处。

族人们都期待着陈健给出解答,陈健目测了一下,这两天割草也割了不少了。其实割草再有两天也就差不多了。这些准备精耕的土地需要提前准备,而那些准备粗犷火种的土地,等到秋天到了后再烧也来得及。

人不是机器,不是说给下了命令就会一丝不苟的执行,要考虑的东西太多,如今三天才磨没了锐气,也算难得。

设身处地一想,陈健觉得要不是自己知道种植的好处,自己只怕两天就受不了了。

他站起身,看了看远处,指着不算太远的一株小树道:“这样吧,咱们下午就干到那。谁干完了谁就先回去休息,太阳落山的时候咱们还得排队呢。”

族人们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棵树不算远,比起之前割的要短不少,唯一不理解的就是什么叫谁干完了谁就休息?这活不该是所有人的吗?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对。既然是所有人的活,那么肯定要所有人干的一样多,大家都从这开始干,到了那棵树的时候割的草也一样。

想到干完后去河边舒舒服服地泡在水里肯定很舒服,要是再有点杏子酒就更好了,可惜健说什么也不给喝了。

这点距离不算远,几个体力好点的已经站起来拿着石镰开始割了,剩下的人决定再休息一会儿,反正有了盼头,觉得轻松了许多,总比一眼望不到边强。

有人干得快,有人干得慢,但在原始社会形态下,只能走绝对平均主义这个办法,因为没有可奖励的东西。唯一能拿出手的非生产资料、而是生活物品的好东西,已经作为奥运金牌发出去了。

只要每个人干的差不多一样多就行了,效率低点就低点吧,反正时间还够。

等到明年收获了之后,族人们的积极性会高起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看不到希望,除非未卜先知,否则谁都会陷入无力。

陈健又歇了一会,前几个族人已经割倒了一大片了,后面的人也都纷纷跟上。

“快跟上啊,健,早点干完等着听你吹笛子呢。”

松在前面喊了一声,陈健拿着石镰跟在了后面,双手用力挥舞着,石头已经被草叶染成了绿色。

几刀下去,陈健听到了一声轻微的鸣叫,低头看去,一只在草丛中做窝的小鸟被石刀划伤了。

他蹲下来,捧起那只那只还没有长成就遭到飞来横祸的小东西,显然已经活不了了。

淡黄色的小嘴巴里流出了粉红色的血,身体微微抽搐着,瞪着眼睛盯着陈健。

他叹了口气,杀过不少鹿,宰过几头猪,可当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捧在手里的时候,还是会触碰到内心柔软的地方。

正准备挖个坑给它埋掉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榆钱儿的叫声,陈健急忙把这只小鸟扔到了远处的草堆中,怕被妹妹看到。大抵榆钱儿所能触碰到的心灵,远比这只小鸟更柔软。

“哥哥,哥哥,妈妈让我叫你回去。她们挖回来了好些韭、葱、葫芦还有芥菜,我看了,都是像你说的那样,连根挖起来的。叫你回去看看怎么种呢。”

“嗯。”

陈健又冲着前面的人喊道:“割完了再回去休息。”

族人们背对着他,冲着挥了挥手,他放下石镰,跟着榆钱儿回到了村子。

被从远方挖出来的蔬菜们无精打采地低着头,村边的土地已经翻出了一些,就是为了种菜。

在几畦地上用骨耜挖开,将韭菜细长而密集的根须埋进去,后面跟着人用脚踩实,再用陶罐浇水。

韭菜生命力顽强,根须只要活着,年年生长,一茬又一茬,如同前世十九世纪的巴黎的街垒,永远弄不没。

用锄头挖出了一道沟,将葱斜着摆进去,埋到葱白的上方,填上土踩实就不用管了。

葫芦都被移栽到了吃饭的草棚附近,让他们攀在木头上生长,房子前面也栽了不少,将来支上木头便是天然的阴棚。

栽培的简陋,却有不一样的效果。榆钱儿看着笔直的菜畦,正是她喜欢的整齐感,于是眼睛弯成了月亮,端着陶罐小心地浇着水,将那些歪到一边的扶正。

忙活完这一切的时候,山下一行人扛着石镰回来了。不是一个一个的,而是一起回来了。

松远远地冲着陈健喊道:“都割完了,还多割了一小段呢。石狸猫别看跑得快,割草可真慢,我们这些人几下把你的那些也割完了,他还没割完呢,又给他的割了。”

石狸猫委屈地举着手道:“我的镰柄是有个木疙瘩,手都磨破了……”

他举着手,手上是个大大的血泡。只是看似委屈,实际上却有几分自豪和骄傲。

故意将手上被劳作磨出的血泡,冲着正在那浇水的兰草。

那血泡不可怕,很美。

第三十九章 交易

手上本没有茧子,血泡破了便有了茧子,连续几天割草,每个人的手掌心都磨出了一层厚茧。

终于不再磨出血泡的时候,草却也割完了。陈健看着这些倒伏在地上的草,估摸着再有几天就可以干燥烧掉了。

留下一些好的可以贮存起来冬天喂羊,狩猎的族人已经带回来好几只活羊了。

羊吃贱草,你给它一堆它未必吃,反而会去啃那些难啃的草根,或是把干草踩的稀巴烂,所以要多准备些。

低头看草的功夫,松拉了一下他的胳膊道:“有人来了。”

仰起头,远处的草地中果然走出来几个人,很明显不是自己的族人。

但族人只是好奇,并没有紧张和警觉,因为远处的这些人和他们一样梳着发髻,虽然已经散乱,可还能看出雏形。

“是别的部族的。”

“对,看来我们要迎来第一批客人了。”

“客人?”

族人们大约理解了这个词,只是以往很少往来,几乎可以说没有客人前来。

“去吧,去迎一下他们,我回去准备一下。”

松带着几个人迎了上去,发出了示好的声音,对面果然也发出呜啦啦的叫声。

陈健先回到了村子,几个女人正在那做饭,榆钱儿在那分今天两族共同捕到的鱼。

有几个人也注意到山下的那几个人,族人们都好奇地看着,除了春天去山顶聚会的时候,很少能看到外族的人,都很兴奋。

“老祖母呢?石头姨呢?”

“在水边洗菜呢,哥哥,那些人就是你说来换东西的?”

“嗯,走,和我去找老祖母。”

两个人到了溪边,说了一下这个情况,陈健说道:“肯定会来不少人,晚上安排他们住下,咱们部族空出两间屋子,你们那边也空出一间吧。老祖母,这是大事,您去安排一下,准备些吃的。”

老祖母也觉得这是件不一般的事,因为从前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偶尔狩猎的时候在荒原上遇到,也是互相说说话便各回各家。

两个族长放下手中的东西便去忙碌了,陈健和榆钱儿说:“你看看咱们有多少能换的东西,带着树皮跟着我去记一下,换的时候一定要分清楚是咱们的,还是石族的,别弄错了。”

第一次听哥哥说的如此郑重,榆钱儿点点头,笑嘻嘻地说道:“错不了的,他们能换的东西不多,我每次分东西的时候都会告诉石头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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