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酋长到球长 第136章

作者:茅屋秋雨

“算出来的话,不止是那些酒,那个罐子也能给我吗?”

陈健抬起头,顺着声音看到了那个女人,是红鱼,点点头道:“罐子和酒都是你的,只要你算出来。”

女人报以感激的轻笑,低着头,放下了手中搓着的麻线,沉思着。

这是陈健第四次注意到注意到红鱼,距离她自己赢得了自由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听说这一个月女人一直在纺线,比别人都快,编麻袋也不慢,用麻袋和线团,换回饭食。

别的人都是十几个人聚在一起,只有红鱼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隐藏在角落里,分到了一块鹿肉,一点木炭。

陈健这才注意到她没有如别人那样慢腾腾地烤制,而是直接把整块的鹿肉放在了炭火上,之前可能一直在搓麻绳,并不说话,也没人和她说话。

现在放下了麻线,正在用石子在地上计算着。

比起一个月前,身上要干净的多,不再脏兮兮。

或许是之前太脏,忽然干净后竟有一种特别的印象,听说她换过一块皂,头发顺滑了,脖颈也露出了以往被灰黑覆盖的皮肤。

一件很普通的麻布衣服,上面缀着几个钉螺和河贝做的扣子,下面是一条树皮纤维织出的裙,蹲在地上,宽松的裙仿佛花瓣一般藏住了她的小腿,只露出脚丫,正在用她们部族二十进制的习惯数着手指和脚趾……

隐藏着的总是美的,陈健忽然想起,自己记不得这个女人的脸颊是什么模样,很是模糊,心里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托起她的下巴,看看这个女人的模样。

正想仔细看看的时候,一旁的榆钱儿跑到了他身边,亲昵地伏在他耳边小声道:“哥,我算出来了,一共是八只羊,四只雁鹅。对不对?”

陈健愣了一下,收回目光,点头道:“对。”

榆钱儿高兴地坐在一旁,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指着那罐子酒道:“哥,我一个人喝不了,我给你喝一半,你给我烤肉吃好不好?”

“好啊。”

榆钱儿拿过那罐酒,倒在两个陶碗中,对着澄清的酒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甩了甩两根小辫子,站起来双手环住陈健的脖子,趴在他背上道:“快烤。我要吃这块,这块给你。”

拿起烤熟的鹿肉,咬了一口最肥嫩的地方,把剩下的递到陈健的嘴边,嘻嘻笑着,两条小辫子挠的陈健的脖颈痒痒的。

远处的红鱼也算完了,抬起头,看着亲昵的兄妹俩,幽幽叹了口气。

她没有兄弟姊妹,妈妈生下自己不久就死了,而如今所有的族人中只有自己获得了自由,一时间有些孤独。

慢慢踱步到了陈健身边,她不可能如榆钱儿一样撒娇亲昵,所以离得很远,没有问对不对,因为她知道肯定是对的。

“八只羊,四只雁鹅。”

借着已经有些暗淡的阳光,带着略微醉意的陈健眯起眼睛打量着红鱼。

顺直的头发散在身后,只是在脖颈上略微扎束了一下,如同瀑布一般垂在了身后,直到腰身弯曲的地方。

眉角没有修过,天然地弯蹙着,眼角略微向上扬起,没有喝酒,却带着一种半醉的朦胧。

可能是发现了陈健在盯着自己,红鱼悄悄抬起手,佯装擦汗,挡住了锁骨上的脖子,那里有一道小时候留下的疤痕。

用一种很淡很淡的声音问道:“那是我的了吗?”

“对,是你的了。”

红鱼躬身说了声感谢,抱着罐子,没有回到自己所在的角落,而是走到了榆钱儿的身边。

“你是管坊市的,我想用它换些麻线,明天我去坊市拿。”

放下陶罐,冲着榆钱儿笑了一下,慢慢回到了角落,继续搓着麻绳。

或许是喝的半醉的原因,陈健一直盯着红鱼,榆钱儿侧着脑袋看了眼陈健,笑嘻嘻地说道:“哥,你是不是想和她睡觉?”

“谁说的?”

“我可见过狸猫和兰草姐姐的眼睛,和你一样。还有啊,你一直盯着人家。”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

榆钱儿哼了一声,心说我才不是小孩子了呢,自从每个月都要肚子疼之后,姐姐们都和我说了,我长大了。不就是睡觉的那点事嘛,这和吃饭喝水一样,谁不懂啊。

她匆匆地跑到了红鱼身边,小声道:“我哥哥想和你睡觉。”

红鱼怔了一瞬,手中搓好的麻绳被不经意地扯断了,有些无措地抬起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陈健,心里有些乱。

睡觉和吃饭喝水不一样,榆钱儿以为自己懂了,实际上还是不懂。

陈健听着身后转悠悠的仿佛猫春鸣般的风车声,这些天一直在忙,到处有人,没时间保持理智,此时浑身有些热。

端着一碗酒,听着四周族人们的欢谈情歌,注视着红鱼,忍不住唱了起来。

“暖暖那个艳阳天来哟,花儿一样的妹子呀坐在山坡。清风呀吹得那个风车儿转哪,豌豆花儿香啊麦穗弯。风车呀风车那个咿呀呀地个唱呀,小美人为什么呀不开颜?”

红鱼愣了片刻,手指摸着那根麻绳,学着陈健的调子合着。

“暖暖那个艳阳天来哟,花一样的女人呀在把麻来编。风要不大呀那个车难转哪,吃穿不够呀哪能开颜?”

既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仿佛是在质问陈健自己有什么资格开心吗?

“风车呀跟着那个清风转哪,妹儿做风车啊哥做风。”

红鱼听到歌声,微笑着眯起了眼睛,摇了摇头,开始了回唱。

“暖暖那个艳阳天来哟,刚长大的哥哥呀想把妹儿来栓。风车呀跟着那个清风转哪,风要停了呀车咋转呦?妹儿在山坡做杉松哪,风脱了树叶呀我弯腰呦。清风呀那个停了车不转哪,没了清风呀杉还是杉。”

歌声在告诉陈健:你很好,我觉得你不错,你要是脱了我的衣服,我就把腰弯下去。可是啊,我才不会去做风车、离开了清风就什么都不是的风车。我的自由是用麦田不被人毁掉的主意换来的,不是谁施舍的;我的食物是我用手编织的麻线换来的,不是谁施舍的。我不做你的附属品,你睡我,我也睡你,只是觉得彼此不错而已,你能接受吗?

第六十八章 风雨虹

人,是一种动物。

春天是动物交合的季节。

只不过人从每年春天再到每年十二次,逐渐用害羞和衣衫隐藏了发晴期的动物性。

正如母兽总会寻找最优秀的雄兽,人也一样,只是在超脱了动物之后,逐渐分化。

一种优秀的标准源于内心爱恋后想象出的完美,或许这是爱情,建立在抽象思维上的最优秀。

一种优秀的标准源于时代的价值观,蛮荒时代的强壮、封建时代的权利、资本时代的金钱,这是时代价值观,直观而不用想象。

也许脱离了人的本质,异化成权利、金钱的人形化身,不过那不重要,毕竟仍是属于异化时代的优秀,无可厚非。

陈健和红鱼之间还没有爱情,或许他只是屈从于体内的荷尔蒙,也或许带着那么一点欣赏,自强而又聪明、真正明白自由源于双手的欣赏。

红鱼想的或许更简单,既然迟早要留下血脉,为什么不选他呢?况且,这情歌很好听。

比兴情歌的对唱并不可笑,这是一种已经流传很久和将要流传很久的风俗,是男女地位还近似时代的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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