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泪的毛驴
♂ 第8卷 混迹后宫 ♀
→第103章 - 石达开——舅舅?←
转眼,到了八月初。七月流火,八月授衣。这时的是一年中最闷热的季节。多亏了戴桐、罗尔托、李三几个,不单仿制出了铜电池,还根据萧然提供的思路,造出了电动机。很快,萧府里便安上了电风扇,这一年的夏天过的明显凉爽了许多。
交流发电机也已经仿制出来了,这样一来,那台沉睡已久的制冷机也终于派上了用场。这台机器是以乙为工质的,制冷速度还不算理想,而且按照目前的技术,仿制和改进都比较困难。因此萧然打算把它做成空调的愿望基本落空了。不过这东西制作冰块问题还不大,于是萧府在不能像宫里那样贮存冰块的条件下,仍然可以吃到可口的冰激凌。
雪瑶肚子已经老大了,估计再过一个月左右就快生了,所以众老婆们这阵子整天的忙着做刺绣裁剪,给即将出世的小宝宝做衣服。萧然不知为什么对女工忽然来了兴致,也跑去凑热闹。
这天小竹跟小月两个也在。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养,气色都很不错。尤其是小绣,本来就发育的好,这时穿了一件白纱束腰裙子,衬得胸脯鼓溜溜的,呼之欲出。里边肚兜的轮廓若隐若现,看的萧然口水直流。小月到底年纪小,发育虽不及她那么夸张,但是肤色异常白嫩。偏又穿了一件半袖的小衫儿,露着白生生的一截儿玉臂。便如才出春池地嫩藕一般,说不出的诱人。
听说李景畴的那个方子效果很是不错,经过这阵子的精心调理,她们俩身上的伤疤已经好了很多了。萧然忍不住打着关心未成年少女、检查病情等旗号去偷看了两回,可惜这两个丫头防他就跟防贼似的,竟没能得逞。这时看了他贼忒兮兮地眼神。小绣、小月顿时羞红了脸儿,一溜烟儿的跑了。
萧然很是郁闷的道:“怎么着,我很讨人嫌么?”
宁馨一把揪住他耳朵,气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副色狼样子!好容易我们凑一起说会子话,又被你给吓跑了。”
她这一抬手,袖子里掉出一件物事来。雨婷拿在手里一看,顿时笑得岔了气。萧然好奇的凑上去,这一看顿时气冲霄汉。按到宁馨,照着她小屁股不由分说就是一顿巴掌。雪瑶奇道:“好好的又混闹什么!”雨婷把手里的东西展开,道:“你瞧,咱们家馨儿也会做女红了呢!”雪瑶瞧了一眼,笑得直打跌,眼泪都流出来了,捧着肚子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原来这件东西,却是宁馨亲手绣的一条小孩肚兜。宁馨自小娇宠,性格又外向,哪会什么女红?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原准备着绣个小老虎地。结果竹了四五天,竹出个不圆不扁的东西出来,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大蛤蟆。萧然气道:“这就是你给我儿子做的?***,你们爱新觉罗家才生蛤蟆呢!回头等你生了孩子,不论是男是女,给他起名。就叫萧蛤蟆!”
这件肚兜虽然颇为不堪,却实实在在的是宁馨的处女作,花了好大力气。谁知闹了这么个结果,满肚子委屈,忍不住哇的大哭。雪瑶连忙推开萧然道:“有你这么说话的么?馨儿才学,就算做的不好,可也用心了呢。你瞧她手,都给针扎红了。你不心疼,我们还心疼呢!”
雨婷把宁馨搂在怀里,道:“好馨儿,咱不哭。小三子本事大。回头宝宝的衣服都让他自己做,省地咱们费力不讨好!”
宁馨抽抽搭搭的道:“不成。那以后,他要是真给我的……我的孩子起名,叫萧蛤蟆,怎么办?”
雨婷跟雪瑶都捂着嘴笑个不住,道:“那你不会不给他生?叫小三子自己生去。”萧然一下将宁馨抱了起来,连转了几个***,笑道:“哦,原来我的小馨儿,现在也想当妈妈了呢!好,老公努努力,争取早日给你弄个小宝宝出来。要不咱俩现在就去交作业,好不好?”
“呸!臭美!”宁馨撒娇的捶着萧然,道:“坏东西。早上把清儿姐姐气哭了,现在又来欺负我,顶数你缺德。”
“清儿哭了?为什么?”萧然不禁一愣,这才发现大伙都在,唯独少了林清儿。雪瑶道:“问谁?还不是你给气地。”
雨婷把萧然拉到一旁,道:“相公,有件事本来早想
的,可是你这阵子一直在忙,也没倒出个空儿来。世,比我跟雪瑶还要不幸,她平日里又不大爱说话,有什么心事都自己闷在心里。现在总算是跟了你,你这个做相公的,应该多开导开导她才是。可是自打上回圆了房之后,你再就很少找她,难道是她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还是你对她……”
“什么啊!”不等雨婷说完,萧然登时叫起屈来,“雨婷,你看我是那始乱终弃的人么?实在是这阵子事情太多,哪还有别的心思啊。自行车的生意刚刚运作起来,那边又有公司、工厂地事情一大堆,今天也是好容易才歇了口气。这些事,你们应该都知道啊。”
雨婷点头笑道:“当然,我们姐妹都明白,你做的是正经事儿。可是再外边怎么忙,可也别忘了,这里终归是你的家啊!”
萧然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清儿生自己的气,却是认为自己在故意地冷落她。这也难怪,人家后世的新婚夫妻,也还要渡个蜜月什么的;自己自打上回跟她圆房到现在,跟她在一起的时间真就不多。就算再宽宏大度的女人,也难免会觉得伤心的。当下自责的一拍脑门儿,道:“你说的是,我这就去找清儿。”
别了众老婆,去林清儿房里找了一圈儿,却又不在。问过丫鬟,说是一个人去了花园。萧然对自己家府宅一直是迷迷糊糊的,还是下人领着才找了去,进到园子里,远远的就瞧见一个俏生生的身影,正坐在一张石凳上,望着花丛呆呆的出神。萧然心里不免有些愧疚,随手摘了一朵牡丹,走过去轻轻的替她簪在鬓边。
“啊,相公!”林清儿连忙起身,萧然顺势把她揽在怀里,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道:“清儿,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是我不好,这阵子只顾着生意,冷落你了。”
林清儿俏脸一阵晕红,笑道:“我知道了,一准儿又是雨婷姐她们跟你说了什么。相公,咱们俩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你瞧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不是么?”萧然一怔,“那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我听馨儿说,早上你还哭鼻子了呢。可有这回事?”
林清儿臻首低垂,半晌才幽幽的道:“就算是吧。可是那跟雨婷她们想的是两码事。我只是……只是突然想起了爹爹。”
“你是不是……还在想着报仇?”萧然无奈的叹了口气。月前曾帅的那道奏请购置西洋铁甲舰的折子已经批了,现在正计划由曾国藩会同兵部、内务府跟总理衙门,商办购置炮舰事宜。并且安庆军械所也刚刚开办起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断断不能出什么差错。沉吟了一下,萧然道:“清儿,如果你执意要报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拦你。事实上你武功高强,枪法又好,我拦也拦不住。不过这个曾剃头,现在关系的可不是一两个人的问题,而是一段历史,是一个国家的命运。你要报仇,我不能说不对,但是能不能在忍耐一时,起码,也要等到江南局势安稳了再说啊!”
林清儿将头靠在他肩上,轻声说道:“相公,你误会了清儿的意思。现在我……已经……已经是你的人了,嫁鸡随鸡,无论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依你便了。只是这一阵子,我心里真的有些不踏实。不过……其实也没什么。”
萧然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越觉纳闷儿,道:“清儿,咱们都已经是夫妻了,有什么话还不方便说么?”
“不,不是。”林清儿连忙摇摇头,道:“我只是觉得,男人的事情不该我们女人管的,跟你说了,怕你会生气。”
“傻丫头,我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大男子主义了。”萧然在她鼻子上轻轻捏了一下,“说吧,要是不说,那我可真生气了。”
林清儿犹豫了很长一会,终于鼓起勇气,道:“既然相公肯听,那我就说了。最初在大兴山上,我见到你的部队,以为你要对抗清廷;可是现在你又帮着朝廷敛财,制造枪械,整备军队。相公,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是要帮助清廷来打汉人,还是帮助汉人打清妖?”
实自从回銮开始,林清儿心里就应该一直装着这种疑萧然自然能够猜到。所以这时听她说出来,也不觉得意外,沉吟了一下,反问道:“你希望我怎样呢?希望我帮着清廷,还是去帮太平天国?”
“我?我不知道。”林清儿叹了口气,微微扬起头,看着天上悠然游过的白云,眼神变的有些飘忽。
萧然爱怜的抚着她的长发,道:“我知道。这一阵子我帮着朝廷做了不少事,帮工部制造火器枪械,兴办新式教育,开办工厂、同然堂分号,替朝廷赚银子,等等。你是担心我忘了祖宗根本,去投靠清廷当汉奸,对付咱们汉人。而太平天国那边,又背弃了你父亲的初衷,让你感到极度的失望。所以,你不知道该怎么劝我,对不对?”
林清儿幽幽叹了口气,低头不语。萧然道:“我做的这些事,的确是帮了朝廷的大忙,同时对官军围剿太平军,也的确有推波助澜的嫌疑。上回曾国藩攻克安庆,不能不说跟我有一定的关系。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这么做,是不是真的成了清廷的走狗,真的成了汉奸、罪人,甚至是遗臭万年?
“现在的清廷,已经是千疮百孔,病入膏肓。愚昧的祖制,腐朽的官场,咱泱泱华夏,被满人祸害的还少么?不错,我是爱钱,为了赚钱甚至不择手段。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沦落到去给这些愚昧之极、祸国殃民地满人去当走狗的地步!
“其实在以前,我一直对太平天国抱着很大的幻想。毕竟这是清朝历史上,最为波澜壮阔的一场人民战争。但是这段日子以来,不单是听你说起太平天国的种种弊制,在皇后那里也看了不少江南发来的奏章,也听到了许多传闻。包括汉人自己,也都在说‘太平天国不太平’。这个所谓地天朝,究竟是好是坏,我不想过多的评论;但是现在江南战局已定,太平军的覆灭,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这个结局不是我凭一人之力就能够改变得了的。
“对于我来说,清廷也罢。天朝也罢,只要不能让中国真正变得强大,那就是一丘之貉,谁来统治都没有分别。现在的中国,列强环视,满目疮痍。两次鸦片战争,割地赔款,欠下的银子到现在还没有还清;更兼内战连年,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场战争如果不能尽快结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生灵被涂炭。
“大兴山的兵马虽然强大,但是相对于整个中国,无疑是沧海滴涓;我现在地财产也差不多能算是敌国之富,但若招兵买马,揭竿造反,无疑就成了洪天王第二。不单让百姓又一次陷入兵祸,也给了西方列强蚕食、瓜分中国的机会。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清廷跟太平天国之外,另辟蹊径,选择一条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人尝试过的道路。或者,这应该叫做——窃国!
“现在的大清朝,实际上已经成了一段朽木。而我萧然,就是这段木头里的一条蛀虫。我要从里面一口一口蚕食他的筋络,蛀空他的根基;我要让这个愚昧、落后、封闭、腐朽的王朝,在我手中一点一点的垮掉;我要结束地。是一段屈辱的历史;我要开始的,是一个崭新的、强大无比的国度;从此,我们不会再受任何人的压迫和欺凌!”
说到这里,萧然猛地站起身来,手臂用力的向前一挥,整个人都似焕发出格外的神采。林清儿听的目瞪口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道:“相公,你……你想当皇帝?!”
“皇帝?”萧然哑然失笑,打趣道:“好啊,那你可就是未来的皇妃了呢!怎么样,高兴么?”
林清儿俏脸一红,默然半晌,低低的道:“相公,其实你刚才说的,只是猜对了一半。清儿地确不希望你去替清廷做汉奸,也不希望你去帮太平军。我是想劝你,可不可以就此收手,不再理会这些是非。天下的事情,自有别人去做,我只是怕你再卷入争斗之中!从遇见你到现在,咱们吃的苦、遇的险还少么?好容易有了今天安静地生活,我觉得,像现在这样就挺好。只要活的快乐,当不当皇帝、皇妃的,又有什么分别?”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见萧然并没有打断他的意思,便继续说道:“爹爹在的
总跟我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知道,对于你建功立业,青史留名,这是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可是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王侯将相,最后还不是荒冢一堆?包括我爹爹,一生征战,到头来也只落了个惨死他乡。相公,清儿是女人,见识浅薄,也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如果可以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永远都待在你身边,哪怕是归隐田园,只要能安安稳稳的相夫教子就好。你,我,还有雨婷,雪瑶,馨儿,小竹,小月,咱们这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就这样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不管人间年岁,不问世事纷争,这样子不好么?”
林清儿的眼中,流露出恳求的神色,还或多或少的带出些希冀和憧憬。这让萧然倍感惊讶,捧起她的脸庞端详了半天,迟疑的道:“归隐田园,清儿,你真的……这么想?那,你父亲的仇呢?曾剃头,你不找他报仇了么?”
林清儿眼圈一红,黯然道:“清儿现在……只是担心你。你本来就是一个假太监的身份。现在还能遮掩一时,但日子长了,毕竟纸里包不住火。像你方才说的,还要对付清廷,要是再惹出什么别的事端来,那,那我们姐妹可怎么办呢?相公,只要你能好好的就成,至于曾剃头,多行不义,必有天谴。清儿宁愿不孝,从今往后,报仇这两个字,我……再也不提啦!”
一边说着,眼泪不觉流了下来,拉住萧然的衣袖,急急的道:“相公,清儿求你了,不要当皇帝,我们姐妹也不要当皇妃。咱们尽快的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好么?从今往后,你说什么清儿都听你的,相公……”
看来这丫头,真是被自己那一番话给吓着了,居然连杀父之仇都肯放弃。萧然好一阵感动,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伸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柔声道:“傻丫头,我只是开玩笑罢了。当皇帝,每天处理那些没完没了的政务,还要时刻提放着别人来害你,靠,累也累死了!我才没那么傻,有我这一帮娇妻美妾陪着,想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给个神仙都不换!”
“啊!你说的……是真的?”
林清儿迫切的看着他,眼睛里还有泪光盈盈。萧然在她粉嫩的小嘴儿上使劲儿亲了一口,笑道:“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还没到该放弃的时候。清儿,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该有他的价值。我想之所以选择这么做,也许真的是冥冥中注定的安排。谁让咱们是黑头发黑眼睛呢?总不成看着洋鬼子成天价在咱家门口撒野吧?总不成眼看着泱泱五千年华夏文明,就这样被那些愚昧的满人糟蹋吧?”
“你……”林清儿的眼圈儿又红了。萧然连忙道:“你放心,我有分寸。恩,我给自己制定了四项基本原则:老婆第一,捞银子第二,保命第三,其它事情通通第四。”
“贫嘴!”林清儿扑哧一笑,脸上还挂着些许泪痕,那清丽可人的模样,让人顿生爱怜无限。萧然这次没有笑,只是默默的搂紧了她,低声却郑重的道:“清儿,我答应你:最多两年,当这些事情都结束了,我就退休,跟你们姐妹,跟孩子们一起,到一个没有世俗纷扰、没有烦恼忧愁的世外桃源,去快快乐乐的生活。然后,我们永远都不会再分开……清儿,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得到!”
林清儿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抱紧了他。萧然道:“怎么,你不高兴?”
沉默了一会儿,林清儿摇了摇头,道:“不。相公能有这样的心思,清儿心里高兴的紧呢。只是刚才你对清廷跟太平天国的那一番见解,倒让我想起舅舅来。以前他跟爹爹一起喝酒,也曾说过大致的话,你们两个,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吧?”
“舅舅?”萧然不禁一愣,“你不是说,你再没有亲人了么?”
林清儿微微叹了口气,道:“他现在……也不在了。当初天京叛乱,舅舅被人陷害,带兵出走西南。本来爹娘遭难后,我曾想去投奔他,谁知前年十月的时候,听说他在广西遭到了官军的毒手。”
京叛乱这段历史,萧然还是知道一些的。当时东王“天父下凡”,杖责洪秀全,逼迫洪秀全封他为万岁。洪秀全感到事态发展下去对自己不利,表面上答应了杨秀清的要求,暗地里却密召在前线的韦昌辉、石达开、秦日纲,回京救驾。韦昌辉立即率三千精兵赶回天京趁机大开杀戒,包围东王府,杀了杨秀清和他的全家,以及部下和士兵两万多人。天京城内一片恐慌,石达开从湖北赶回,斥责韦昌辉滥杀无辜。不料韦昌辉又想杀死石达开,石达开只好半夜城逃出天京,全家老小却被韦昌辉杀了。后来韦昌辉虽然也被处死,但洪秀全经过天京叛乱,对石达开也不信任,于是封洪仁发和洪仁达为王,钳制石达开。石达开既无实权,又心存疑虑,一怒之下率领十万精兵远走西南,结果兵败大渡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