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货胖子龙
李忘忧手中大约攥了十几张灯谜,一口气全部报出了谜底,也是吓坏了酒楼的博士。
今日自己主家挂出这些灯谜后,不知多少文人墨客前来尝试过。能猜对灯谜进入酒楼之中,享受免费的美食美酒之人,也不过数十人而已。如同李忘忧这般,浑然将这些灯谜,当成稚童游戏般轻松的,却是头一人。
按照酒楼主家定下的规定,李忘忧便可携十几人,全部进入酒楼。此事可是之前谁也没想到过,博士哪里敢自作主张。
偷偷抹了把额角渗出的汗水,那博士连忙向李忘忧告了声罪,小跑进酒楼去找掌柜的来处理。
不多时,得到博士通知的酒楼掌柜匆匆赶来,客气无比的将李忘忧、李二等人迎进了酒楼,小心将众人请到了三楼雅室落座。
这酒楼的三楼雅室,倒是视野相当的好,推开临街的窗户,眼中便是那流光溢彩的长安城,甚是热闹。
长孙皇后、杨妃与美女上司、阿芙洛、佩兰几位女眷,对此十分满意。众人又招呼博士送来酒水,捡拿手的小菜送来。
这时那位掌柜却又轻轻敲响了雅室的房门,小心说道:“这位郎君,我家主人想请郎君移步一叙,不知郎君是否愿意?”
李忘忧对这家酒楼的主家,倒是有点兴趣,能搞出这猜灯谜便可免费用餐的主人,也是个妙人,值得认识认识。
没想到李二居然也有兴趣,便起身与他一同出了雅室,打算去见见这酒楼的主人。
掌柜恭敬将两人迎入三楼另一间雅室中,推开屋门,李忘忧尚未看清雅室之中情景,就听到雅室中传出一阵大笑:“哈哈,老夫就知道,这天下能一口气,猜出如此多灯谜的,非你李子忧莫属。”
李忘忧抬眼望去,却也不由乐了,感情都是熟人。
方才大笑出声的,正是国子监祭酒孔颖达,而他的身旁还有几位,正是礼部尚书卢宽,李忘忧的忘年交,亦师亦友的虞世南以及一位李忘忧不认识的老者。
孔颖达拿李忘忧打趣了一声,才注意到他身后的李二,连忙躬身见礼。
李二笑道:“诸公如此客气作甚?哈哈,朕也是方才在楼下与子忧偶遇,却没想诸公也在这酒楼之上。”
说起来,众人其实几个时辰前,才从太极宫见过,倒没想到出来夜游长安城,居然又碰上了。
孔颖达笑道:“说来惭愧,这间酒楼,是臣族中产业,故而今日约了虞公他们在此赏灯。”
李忘忧恍然,原来孔颖达就是这酒楼的主家,难怪今日会搞出一个猜灯谜,便可免费入内用餐的雅事来。
孔颖达作为孔子的三十一世孙,自然府中产业众多,这酒楼只是其中一间小产业而已。
李二却很惊喜的看向那位李忘忧不认识的老者,恭敬向那老者行礼:“文纪先生,你终于回长安了,世民等先生等得好生辛苦啊。今日若不是偶遇文纪先生,先生怕还不肯见世民吧?先生可还是在责怪世民?”
李二这番话,倒是让李忘忧不免心惊,搞不清楚这位干瘦老者究竟是何人,居然能让李二如此以弟子之礼与他说话。
“陛下严重了,呵呵,老夫如今已然年迈老朽,体弱多病,当不得陛下如此。这次回长安,也是探望一番老友,至于出仕一事,请陛下休要再提。老夫今年八十有二,实在是不堪用了。”老者摇头笑道。
李二见老者拒绝得如此坚决,也只能苦笑摇摇头,打算慢慢再劝说这位老人。总之既然这老者回了长安城,他自然不打算再放他离去。
一旁的虞世南接口笑道:“文纪兄,身体不好怕什么,哈哈,你久不在长安城中,怕是不认识这位少年郎吧?他姓李名忘忧,字子忧,如今被陛下赐封开国县伯,封号户县。李子忧可是当世神医,就连太子身患肠痈之症,都是他与孙老道长一起医治好的。萧公的肺病,也是子忧给治愈的。你那些小毛病,不算什么事,哈哈。”
虞世南又扭头笑着对李忘忧介绍道:“子忧快来见过李公,李公名纲,字文纪,乃是当世大儒。”
李忘忧闻言不由眼睛一亮,原来这位老者就是李纲!
难怪李二方才会是那样一番态度。
李纲可谓是隋唐名臣,隋文帝时就担任了太子洗马,教导太子杨勇。隋灭唐立后,李纲又被李渊认命为太子太保,教导太子李建成。
玄武门之变后,李建成身死,李纲黯然请辞,返回了老家观州蓨县。
历史上,李纲在贞观四年再次复出,被李二任为太子李承乾的老师,太子太师。不过李纲年迈多病,贞观五年就离世了。
作为一名教导过三名太子的大儒,李纲可谓无人能及。
就连太上皇李渊,因为敬重李纲,从来都不直呼其名。而李二自然在这位老者面前,也只能执弟子礼,口呼先生,自称世民。
李忘忧连忙向李纲躬身揖礼:“原来是文纪先生,子忧早闻先生大名,一直不得见先生真容,今日总算见到先生了。”
李纲捻须大笑:“哈哈,户县伯客气了,老夫对你可也是久仰大名。你那本《三国》,老夫可是爱不释手。至于户县伯的那些诗作,更是让老夫惊叹不已,我大唐有这样的少年郎君,何愁不盛。”
“文纪先生谬赞了,先生还是叫我子忧吧。”
李纲却猛的将脸色一板,脸上浮现出一抹怒色,说道:“户县伯,今日你却扫了老夫的颜面,此事你且说来,应当如何给老夫一个交代?”
老头的忽然变脸,倒是让李忘忧楞住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自己今日第一次将这位老者,何来扫了他颜面一说?难道方才酒楼之下那几位儒生士子,是李纲的亲近之人不成?
643 十赌九输
李忘忧呐呐不知该如何回答李纲这话,就连李二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这侄儿,如何恶了李纲。
就连虞世南、孔颖达与卢宽三人,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何自己这位老友忽然就翻脸了。
众人正不知所措,打算从中调解一番时,却见李纲忽然如同顽童一般哈哈大笑起来,那脸上的促狭表情,像极了恶作剧成功的孩童。
“哈哈,子忧莫慌,老夫只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今日这冲远贤弟这酒楼悬挂的灯谜,可都是老夫的得意之作,却没想到,被子忧你当成了游戏之作,实在是可恼可气啊!子忧,你说,应当如何赔偿老夫的损失?”李纲笑得十分开心,脸上哪里有什么羞恼之色。
李忘忧被这老头弄得哭笑不得,果然,老小孩老小孩,说得便是这般。
他倒是没有想到,李纲这般大儒,居然还如此风趣幽默。
李二也反应过来,摇头苦笑:“文纪先生还是这般爱开玩笑,我还以为这混账小子,真又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文纪先生。”
李纲抚掌大笑:“子忧,快点说说,如何赔偿老夫,否则老夫便要让冲远贤弟将你赶出去了。”
李忘忧默默翻了个白眼,这老头都八十二了,还这般爱玩闹,也是醉了。
不过看看笑得如同孩童般开心的李纲,李忘忧倒是眼珠子一转,冒出了个促狭的念头来。
“嘿嘿,文纪先生既然如此说,倒却是我的不对的了。既然如此,不如我赔先生几道灯谜如何?”李忘忧十分鸡贼的笑道。
李纲连连摇头:“不妥不妥,老夫闲来无事,便喜欢研究这灯谜。实在没有什么新意,这赔偿不行。”
“非也非也,我这灯谜,文纪先生必然没有听过,也未必猜得出来。”李忘忧笑得愈发灿烂。
他这话倒是让李纲来了兴趣:“哦?子忧你如此笃定?老夫可不怕告诉你,这灯谜老夫可专研了十多年,闲来无事最爱研究此道,以为游戏。你可想好了,若你出的灯谜,老夫答得上来,那可不能作数。”
“这是自然,文纪先生若是不信,那不若我们打个赌可好?我给先生出十道灯谜,若先生能猜对三道,那便算是先生赢了。不知先生见过虞公府上那副画像不?若我输了,便给先生画上一幅,作为赔礼,如何?”
李纲闻言,一双老眼倒是一亮。
他与虞世南交情甚好,虞世南寿宴之时,李忘忧作为贺礼送出的虞世南素描画像,他自然也见过,甚是喜欢。
如今听到李忘忧居然想与他赌这个,老头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哈哈,子忧你倒是舍得下本,看来老夫若是输了,你必有所图啊。说来听听,若老夫输了当如何?”李纲也是年老成精,一眼看穿了李忘忧的打算。
李忘忧笑道:“文纪先生若是输了,我自作主张,想请先生教授太子学业,不知先生与陛下是否允许?”
李二在旁闻言,立刻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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