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货胖子龙
欧阳修这篇《卖油翁》能传承千年,文采自然是不用说,关键李忘忧念出这篇文章的时机,就不能不让众人多想了。
李二与房玄龄,包括侯君集在内,皆以为这篇文章,是李忘忧方才被侯君集挑衅过后,才生急智写出来的,否则如何会如此应景?
这就误导了李二他们,对于李忘忧的才学更感惊艳。
片刻功夫,不假思索,吟出这样一篇传世之作,这是何等恐怖的才华?
倒是一旁的程咬金没想那么多,哈哈大笑道:“哇哈哈哈,好一个无他,但手熟尔。妙,实在是妙,子忧,你小子这才情,果然当世无双!”
一旁的侯君集,脸色顿时变了,这不就在讽刺他箭射得好,只是手熟而已?
而那些参加寿宴的百官,则一个个都忍俊不止,互相低声讨论这篇《卖油翁》,对于李忘忧的急智与才情,更是佩服的无以复加。
看向侯君集的眼神,则愈发怪异,人群之中,不断响起轻笑声,以及那一句“无他,但手熟尔。”
这更让侯君集有气难出,可他又没有那份文采,能怼回去,只能权当没有听见,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几案旁,埋头喝起闷酒。
就连最后射礼的优胜者属于他,拿到了李二奖励的宫中御马,侯君集的脸上都没露出什么笑脸来,总觉得那些百官看他的表情,脸上都写着“无他,但手熟尔”六个字。
李忘忧倒是毫不在意,与萧瑀一起,嘻嘻哈哈去领了罚酒,仰头饮下。
被李忘忧这篇《卖油翁》一搅和,侯君集这胜利者,就和吃了苍蝇一般,却还无处撒气,憋屈的难受。
射礼结束后,李二与群臣返回太极殿,正式开始寿宴。
寿宴午时开始,先由各州郡的朝集使,代表各州郡向李二献上贡镜与承露囊。
在大唐,各地官府进献贡镜,是相当重要的工作。
铸造这些铜镜的铜,为了保证纯度,都经过了数百次以上的提取,被称为百炼铜。
工匠们为“百炼镜”设计精美图案,并将其铸在镜背上,再用玉屑金膏细心摩擦,把镜面打磨得光亮明净。
这些百炼镜,制作费时费力,花费不菲,几乎每一面铜镜的成本,都不下于百贯铜钱。
贡镜之中,又以扬州贡镜最为出名,又被称为江心镜。
而白居易更曾经做诗称赞扬州贡镜,“百炼镜,熔规非常规,日辰置处灵且奇,江心波上舟中铸,五月五日午时,粉金膏磨莹已,化为一片秋谭水,镜成将献蓬莱宫,扬州长史手自封。”
李忘忧也搞不懂,为毛唐人那么喜欢镜子,何况这些铜镜,在他看来,也都很普通罢了。
这些各州进贡的贡镜,都摆放在太极殿上,供百官欣赏把玩。
那扬州进贡的江心镜前方,聚集把玩欣赏的百官最多,不时从人群之中发出阵阵惊叹之声。
可在李忘忧看来,即便是这扬州进贡的江心镜,也不过尔尔,只是上面雕刻的纹饰比较精美而已。但要说道镜子本身的作用,这些铜镜都没什么好称道的。
李忘忧甚至觉得,李二用铜盆接盆水,照出来的模样,可能都比这些铜镜清晰的多。李忘忧甚至满怀恶意的想到,可怜的大唐皇帝,伟光正的李二陛下,会不会从出生到现在,都没仔仔细细看过自己的容貌?
想到这里,李忘忧不由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引得周围百官纷纷侧目,不明白户县伯这是怎么了?
倒是守在一旁,一脸骄傲之色的扬州朝集使,被李忘忧这笑声刺激道了。
“敢问户县伯,我扬州进贡的江心镜,可是有何瑕疵,竟惹得户县伯发笑?”
李忘忧愕然,你丫在说什么?
我特喵的自己笑自己的,关你鸟事啊?
606 以铜为镜
对于扬州朝集使不满的质问,李忘忧实在懒得搭理,转身便打算离去。
大唐朝集使一般是刺使,或者其他地方高级官员充任,主要代表州郡参加朝堂的各种礼仪活动,应对地方官员考课,携本地贡士入京参加科举,以及传达州郡民意。
这位扬州朝集使,便是扬州别驾,正五品下的官职。
见李忘忧要走,扬州朝集使却还不依不饶,提高了音量追问道:“敢问户县伯,可是我扬州进贡的江心镜,有何瑕疵,惹得户县伯发笑?还请户县伯指正一二!”
他这番话,自然吸引了大殿之中不少人的注意,就连御阶之上的李二,都投来了目光,探寻发生了何事。
李忘忧原本不想多事,他刚才笑出声,也与这扬州进贡的江心镜,没有任何关联。
不过这扬州朝集使的不依不饶,就让他有些恼了。
李忘忧转过身来,淡然一笑:“这江心镜,挺好挺好,做工精巧。这面狻猊镜,四只狻猊围绕镜面,姿态各异、独具魅力。可谓是铸镜广陵市,菱花匣中发。不过……”
他前面一番赞赏,倒是听得扬州朝集使连连点头,以为这是李忘忧在变相服软道歉的话语。尤其那句“铸镜广陵市,菱花匣中发”更让他喜得眉梢挑动。
但李忘忧紧跟这一句“不过”,就让他刚刚露出的笑容又僵住了。
“不过什么?”
李忘忧挑挑眉毛:“不过阁下似乎忘了,铜镜是做何用途。”
“嗯?户县伯此言何意?”扬州朝集使不明所以。
李忘忧正准备回答说镜子最基本的功能,是要照清楚人,但他话到嘴边,忽然看到御阶上的李二,不由生出恶搞之意。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李忘忧正色道:“阁下还不明白,铜镜有何用吗?”
他说这句话,纯属恶搞。
因为这话的“原作者”就是御阶之上的李二本人,这番话,是贞观十七年,魏征去世后,李二有感而发说出来的,结果被李忘忧很无耻的给提前抄袭了。
扬州朝集使被李忘忧这番话给说得一怔。
户县伯这番话,似乎逼格很高啊。以铜为镜、以史为镜、以人为镜,概括的相当透彻。
而周围一众看热闹的百官,也被李忘忧这话给震住了,都开始低头琢磨其中意味。
御阶之上的李二闻言,更是快步走下御阶,激动不已:“好!子忧这话说到了朕的心坎之中!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此三镜实在是妙!”
李忘忧心中偷笑,李二这不是废话吗?这话就是你自己说的,我不过帮你提前说了而已。
“米拓,取纸笔来!”李二反复诵读了几遍,还觉得不过瘾,又立刻招呼米拓,取来纸笔,直接挥毫将这番话亲笔写了出来。
“好!子忧此言大善!米拓,给朕将这幅字装裱好,悬挂与立政殿中,朕要每日揣摩,三省我身。”李二又继续吩咐道。
见李二如此推崇李忘忧说出的话,更引得大殿之中百官人人面露倾慕之色。
这户县伯实在了不得,随口一句话,就能引得圣人如此看重,果真是天纵之才。
而他这句话,既然李二如此欣赏,自然也被群臣牢牢记在了心底,打算回去后仔细揣摩。
李忘忧倒是没想到,自己只是恶搞一下李二,提前将他说的话给“盗版”了,居然还装了个逼……
李二欣赏完自己写的字,挥手让米拓收了起来,才又笑着看向李忘忧:“子忧,你莫要言顾左右,既然你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那朕问你,这扬州进贡的江心境,又有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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