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货胖子龙
可他说归说,那些被搁置与地板上的官帽,却只当没看见。更没有去捡起来,重新为这些老夫子们带上的意思。
李二这番举动,让这群老夫子更是心凉,原本还只是做做姿态的请辞,这下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心灰意冷下,老夫子们再次请辞,态度和语气都坚决了许多。
李二依旧不肯,老夫子再请骸骨。
如此三请三留,君臣双方算是把“仪式流程”做足了,双方如此礼尚往来,显得君臣和谐,这也是应有的程序。
说白了,就是客道之举,千万别当真。如果李二一挽留,老夫子们就当真了,继续心安理得将官帽重新戴上,那他们这把岁数可就真白活了。
李二故作惋惜,长叹口气。
“哎,既然诸公心思已决,朕也不能强人所难。朕虽心疼,却也只能依了诸公的心思。”李二装模作样抹了下不存在的眼泪:“朕赐诸公每人金十万,为返乡安家费,赏全禄,以慰诸公多年辛劳。”
李二说的赏全禄,指的是这群老夫子们致仕后的“退休工资”,不减半,拿全额禄米。
大唐官员致仕后,禄米只有在职时的一半。
白居易就写过这样的诗,“七旬才满冠已挂,半禄半及车先悬……庖童朝告盐米尽……妻孥不悦甥侄闷……薄产处置有后先。先卖南坊十亩园,次卖东都五顷田……”
意思是退休后,只有一半禄米,生活惨淡,要开始卖田为生了。
李二这番话,倒是让一群老夫子又跪了下去,再三谢恩后,才依依不舍,抹着老泪退出了太极殿。
这群老夫子离去后,满朝文武都不由松了口气,互相对视一笑,皆不在提此事。
李二更是心满意足,重新坐回了御座之上,也只当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转换话题开始商议国事。
朝堂之上,这几十名老臣,李二早就看不顺眼了。一个个顽固守旧,对于朝政常有掣肘。动不动就搬出祖宗礼法来说事,让李二不爽他们许久。
只是碍于这群老臣,在朝中与士林之中影响极大,李二虽然不爽他们,却也只能忍了。
没想到因为李忘忧心血来潮,想要修建路厕,在朝堂上搞出了诸多事端。这群老臣老夫子们,因为一间小小的女厕,进台狱的进台狱,致仕的致仕,倒让这朝堂之上清净了不少。
扳倒了这群老夫子,百官便都眼巴巴等着李忘忧,将那路厕上的字给更换了。
李忘忧修建的路厕,左右两间,分明便是男厕与女厕,这点不光那些老夫子看出来了,百官更是心知肚明。
如今再无掣肘,只要李忘忧命人重新刷上“女厕”二字,便可皆大欢喜。
但让众人没想到,一整日时间过去了,长安城中那三百间路厕居然毫无动静。而李忘忧这位户县伯,更是全然当做没有这回事情,自顾自的与纨绔们满长安城晃荡找乐子。
这是啥意思?
百官都有些懵逼,户县伯还不抓紧时间,把这女厕搞起来,瞎耽误什么功夫呢?不知道他们等着接老婆吗?
有性急的官员,直接找到了李忘忧,当面询问此事。
“见过户县伯,敢问户县伯,长安城中的路厕,其中女厕你打算何时更改开放?诸公可是翘首以盼啊。”
李忘忧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什么女厕?何来的女厕?那三百间路厕,我修建的可都是男厕,没有女厕,你莫胡说!我因为想要修建女厕,已经去台狱之中住过一段时间了,如今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是绝对不会修建女厕的!”
他这番回答,顿时将那官员说懵了。
这位户县伯怎么还傲娇起来了呢?你这样傲娇,大家今后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李忘忧自然是故意的,既然当初他想修女厕,被群臣弹劾。如今局势反转,他要不好好折腾一番这群朝堂百官,就对不起美女上司给他创造的机会!
545 驱狼吞虎之计
户县伯李忘忧,居然不打算更改开放女厕的消息,立刻传遍了长安城百官耳中。
原本以为扳倒了那些老臣,就皆大欢喜的百官勋贵们,这下彻底懵逼了。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人与人之间还有没有信任可言了?
更有人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户县伯在“报复”他们呢,谁让之前别人要修建女厕被弹劾之时,众人皆袖手旁观,甚至还有落井下石的。
现在局势反转,变成百官要求着李忘忧改女厕,自然会遭遇户县伯的诘难。
这日散衙后,闲来无事,李二便将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请入了宫中,陪他打着麻将消磨时间。
如今长孙皇后以及一众国公夫人,在户县伯府住得惬意,丝毫也没有打算回来的意思。李二他们这群老男人,倒是有大把的时间打麻将了。
这麻将自从被李忘忧搞出来后,很快便风靡了长安城。不仅李二与百官勋贵喜欢,就连市井之中,各家赌坊里,也迅速流行起来。
搓麻的声音,提前了近千年,响彻了神州大地。
“五万,陛下,子忧如今这般撩拨百官,怕是又要惹出不小的麻烦啊。”房玄龄随手丢出一张牌。
李二连忙喊道:“碰!九条。房公,无妨,这小子想来也是心中有怨言,让他出出气也好。”
长孙无忌看看李二,伸手拿过那张九条:“胡了!清一色。陛下,诚惠四贯铜钱。要依臣的意见,就让户县伯去折腾一下,也是好的。我大唐虽立朝不过十年,却因袭承了前隋太多官吏,弄得暮气沉沉。如今陛下年富力强,正是励精图治之时,如何能让这些官吏绊住陛下的手脚。户县伯修个路厕,原本无可厚非,偏偏朝中有人无事生非,惹出诸多事端。这尚且是小事,倘若陛下要革习旧弊,恐怕更是麻烦。”
他这番话,倒是说得房玄龄与杜如晦二人连连点头。
“陛下,其实此事还真不能怪户县伯,即便朝中那些强烈反对的老臣不在了,但民间却因为之前他们的煽动,对那女厕有意见的大有人在。臣可听闻,有不少坊间手执鸠杖的耆老,都叫嚷着倘若要建女厕,他们就要去把那路厕给推了。”杜如晦也笑道。
房玄龄点点头:“这些人可比朝堂中那些老臣更麻烦,都是些耄耋老者,打不得骂不得。他们要真领人推倒了路厕,子忧他还真没辙。即便是万年、长安两县,恐怕也是无计可施。”
他们二人说的耆老,值得是六十岁以上,在民间德高望重的老者。这些老者,国家会向他们发放赐予王杖,也叫鸠杖。
得到鸠杖的老者,不仅可按七品官职拿到禄米,还享有走在皇帝专用的驰道旁道,和出入官府的特权。即便是犯了罪,也会从轻处罚。
《王杖十简》有言:高年受王杖,上有鸠,使百姓望见之,比于节;有敢妄骂詈殴之者,比逆不道。
也就是说,持有鸠杖的耆老,就如同使节一般,胆敢辱骂殴打他们的人,都要受到重罚。
这些耆老原本就在民间素有声望,加上官府赐予的鸠杖,更是受人尊敬。这些耆老也有帮助官府教化百姓,推广孝行的义务。
而修建女厕,除了朝堂上那些老臣们反对外,民间反对最激烈的,便是这些耆老了。
长孙无忌也笑道:“臣估计此事,户县伯必然也是知晓的,所以才一直按兵不动。便是想要行那驱狼吞虎之计,哈哈,臣倒是很好奇,这满朝文武,对上这些里坊中的耆老,会是怎样情景。”
李二抚掌大笑,丢给长孙无忌几块筹码:“辅机此言有理,朕倒要看看,子忧那小子,能折腾出什么花来,哈哈。来来,继续继续,诸公府中夫人不在,今日我们君臣便点灯鏖战,谁也不许走。”
君臣四人在立政殿中悠哉搓麻时,百官们可是真坐不住了。
不少相熟的官员,都邀约着商议此事到底应该如何解决。有性子冲的官员干脆嚷嚷道:“要依我的意见,干脆也别等那户县伯动手了,我等自己找人去将那路厕给改了,不就完了?这户县伯摆明了是想故意为难我等!”
“兄台所言有理,反正那路厕已然修建完毕。与其去求户县伯,不如我等自己去将那路厕给改了。我就不信,户县伯还能与我等翻脸不成?”
“可!那便这样办!我等立刻去找工匠,马上动手。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也就由不得那户县伯拿捏我等了。”
“善,同去同去,哈哈。待明日三百间路厕全部改头换面,看那户县伯还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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