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货胖子龙
大堂之上,衙役两侧站立,杨纂与县尉升堂入座。
李忘忧与李氏宗族一干族老站立于堂上,见县令升堂,李忘忧恭敬朝杨纂与县尉施以揖礼。
“见过杨明府、方县尉。”
“免礼,李家小郎,为何与李氏宗族诸位族老闹上公堂?”杨纂不解问道。
李忘忧尚未开口,一旁的李氏宗族族老们就七嘴八舌控诉起来。
“杨明府,这李家小郎因被开革族谱,怀恨在心,伙同他人蒙骗宗族,骗走我们二百两黄金和百亩良田!请杨明府明断,还我李氏宗族一个公道!”
“不错,这个小王八蛋用破绳子欺骗我等,实在可恶,还请杨明府做主!”
“光天化日,居然行如此苟且之事,罪大当诛!”
杨纂听得更是糊涂,与听审的县尉方春对视一眼,无奈一怕惊堂木:“肃静,究竟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这才让一众哭天抢地的族老安静下来,由老族长一人将今日如何被和尚欺骗,又如何被李忘忧骗取百亩良田的事情一一道来。
末了将那五彩绳作为证物呈上,李忘忧也将李氏宗族写给他的字据呈上。
杨纂听闻居然有如此荒唐之事,也不由摇头。饶是他为官多年,也想不通那和尚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他自付如果是自己在场,恐怕也会被骗。
“李家小郎,你可认识那和尚?”
“并不认识。”李忘忧淡然道。
“胡说!你若不认识那和尚,如何知道这五彩绳烧不断的秘密?”
“杨明府断不可听这小子胡言,他若不认识那和尚如何知道和尚是骗人的?”
“难道你骗取百亩良田也是假的?”李忘忧的话让一众族老又鼓噪起来。
“肃静!肃静!”杨纂气的将惊堂木拍得啪啪作响:“本县问案,不得喧哗!”
好不容易再次让族老们闭嘴,杨纂才继续问道:“李家小郎,既然你不认得和尚,为何知道他是骗子?”
“回禀杨明府,和尚所用方法,我早已在书中见过,不过是蒙骗愚昧无知者罢了。不过那和尚却未必是骗子,我倒觉得他可能是位侠士!”
李忘忧的回答气得李氏宗族的族老们又是一阵喧哗,让杨纂将惊堂木拍得都快碎了才让他们闭嘴。
“再有喧哗者直接赶出县衙!”杨纂怒道,才又对李忘忧继续说道:“李家小郎,详细道来。”
024婢女花裳
李忘忧用眼角撇了眼李氏宗族数人,朗声开口道:“回明府,据我所知,这自称法号正道的和尚已经在户县大街上坐了三天。之前三日和尚一言不发,只是静坐修禅。今日见到李氏宗族的众位族老才忽然开口,很明显就是冲着李氏宗族去的。”
杨纂轻轻点头,他确实知道那和尚的事。
那和尚在大街上坐了三日,不进水米,寒暑不侵,早已闹得户县沸沸扬扬。
今天杨纂与主簿刘潇前去李府,骑在马上也远远见到这和尚,两人还感慨过两句,说是得道高僧,却没想到居然被李氏宗族前来报官说和尚是骗子。
“小郎可知那和尚如何能三日不进水米,却又精神抖擞吗?”方县尉好奇问道。
李忘忧笑了:“方县尉可注意到和尚脖子上带着罗汉珠?”
“不错,是有罗汉珠。”方县尉回想一下见过和尚的画面,点头说道。
“罗汉珠通常为十九颗珠子组成,十八颗罗汉珠加一颗戒珠。但我却发现那和尚脖子上的罗汉珠只有十六颗了,我再仔细看那和尚带的罗汉珠非金非木,后来想起一本古籍中记载过有僧人用人参等药材制作某种药丸,核桃大小,吃一颗可保一日无需进食,并且不惧寒冷。”
李忘忧说到这里,嘿嘿一笑看向杨纂:“明府,你能想到什么?”
“少了三颗罗汉珠?难道那和尚脖子上挂的罗汉珠就是那人参所制药丸?他每天偷吃一颗,所以才能三天不进水米,还红光满面?”杨纂立刻明白过来。
“应该便是如此。”李忘忧点点头,继续说道:“不知明府有没有想过这和尚为什么非要冲着李氏宗族去?户县商贾巨商并不少,李氏宗族也并不算什么豪门世家,在户县也不过小有资产罢了。这和尚既然要行骗,为何不找其他人下手?”
“正是如此,这却又是为何?”李忘忧这么一说,杨纂和方春都觉得有问题。
骗李氏宗族不过骗走黄金二百两,但杨纂心中暗道如果是其他的商贾巨商遇上这样的骗局,或许和尚说的黄金千两真能答应下来。
李忘忧鄙夷的忘了眼一旁的李氏宗族几位族老,冷笑一声:“如果我所料不差,这和尚是来为人寻仇的。”
“寻仇?为何如此说?”杨纂不明白。
而一旁的李氏族老们却脸上一白,不顾刚才杨纂的警告,忍不住出言反驳。
“胡说八道,我李氏一向与人和善,哪里有什么仇家?”
“小子一派胡言!什么寻仇!分明就是你勾结那和尚欺骗我们!”
“请杨明府为我等做主!不能让人血口喷人污蔑我们李氏!此事若无说法,我们就去御前告状!”
“信口开河!竖子尔敢!”
县衙大堂上又是一阵喧闹,气的杨纂差点就准备喊衙役将这群老东西给打出去了。
几番怒喝,才让这群族老再次闭上了嘴巴,杨纂脸色发青对李忘忧道:“小郎继续说下去。”
“是,因为今日我看出和尚设的是骗局,却又奇怪和尚为何挑选李氏下手,于是便打听了一二,结果知道了件关于李氏的丑闻。”
他这话出口,那群族老又想喧哗,却被杨纂早有准备,直接让衙役将一名开口吵闹的族老给叉了出去,这才震住了这群老家伙。
李忘忧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今日大街上,围观人群中忽然有人说李氏前段时间出了人命官司,我便好奇与他打听了一番。原本那人死活不说,我就使了点小手段,嘿嘿,从他口中问出了原委。”
他哪里是使了什么小手段,根本就是哄骗那路人。说自己是县衙的人,不说就拉他去见官,这才哄得那人将实情告诉了他。
不过这话李忘忧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对杨纂说明。
“你问出什么了?为何本县不知李氏有人命官司发生?”杨纂好奇问道。
“李氏族老的府中,有位名叫花裳的婢女,不知道老族长可还记得?”李忘忧望向老族长,却见老头的脸唰的一下便没了血色。
“哼,不过是个不守规矩的贱婢,偷了府里银钱被老夫抓住。原本只是打算小惩一下,谁知那婢女熬不得鞭子,被打死也是活该!”老族长辩解道。
“哼,既然如此,为何不报于县里?”杨纂不满问道。
按照《唐律疏议斗讼律》中规定:主殴部曲至死者,徒一年,不限罪之轻重。故杀者,加一等,谓非因殴打,本心故杀者,加一等,合徒一年半。其有愆犯,而因决罚致死及过失杀之者,并无罪。
奴婢如同畜产,是主家的私人财产,跟牛马猪羊没什么区别。
如果故意杀死奴婢,徒刑一年,最严重也不过一年半。但主人有权对犯错的奴婢进行刑罚,即使不小心打死了,也不用负法律责任。
但即便如此,也需要到县衙进行报备,告知此事。而李氏族长家中婢女花裳之死,却显然被李氏宗族欺瞒了下来。
但即便如此,杨纂也最多只能申斥一番罢了。
“恐怕不是什么偷取钱财吧?”李忘忧脸色愈冷,大唐盛世,他最无法忍受的便是将人当成牲畜一般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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