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溪南
杯溪旅社是当时杯溪最大最好的宾馆了,后来90年前后正式改叫杯溪宾馆,不过那时候就破落了,其他的高档酒店陆续开张,它就失去了地位。
拿着木友德的工作证要了五间客房,话说要是没这奉天市政府的工作证怕就只能连夜往南坟跑了,不接待啊。
把怕冻的东西一起拿进房间,大家坐下休息了一下,喝了点水,就去吃饭,旅社大门左拐就是自带的餐厅,不过在88年就不经营了,租出去卖bp机了,90年代成了电信的一个手机营业厅。
旅社餐厅里空荡荡的,两个服务员凑在炉子边上烤火织毛衣,一行十一个人忽忽隆隆走进来,一个服务员抬头看了一下,问:“要吃饭哪?是住宿的不?”
木友德说:“奉天市政府的,撒冷点来。”那服务员就放下毛衣走过来,边走边在身上擦手,说:“俺们这都要下班了呢,吃啥呀?别整太麻烦的啊,师傅也要下班了。”那年头服务人员就是这么牛。
木友德侧脸看了看她,说:“看着整吧,十个菜,要两牛羊肉的啊,有回民。饭是热的不?凉的赶紧热,你们快点整俺们吃的不就快嘛。”
服务员说:“行呗,那等一会吧,我去喊师傅。小王,给他们倒点开水,挺冷的。”那个叫小王的服务员不情不愿的放下毛衣站起来去拿了个暖壶过来放到桌子上,又去拿了几个碗,就又回炉子边去要织毛衣。
木友德说:“你没长眼睛啊还是咋的?这十来个人就拿一壶水四个碗,你家喝水大伙抢一个碗哪?”
小王把刚拿起来的毛衣就摔到椅子上,抽着脸又去拿了个暖壶过来,说:“碗在柜子里呢,自己拿,这都啥前了天都黑了来吃饭,还让人下班不?”
王海快步走过去,从消毒柜里拿了一撂碗出来,摆到桌子倒开水,先给姥姥姥爷,然后老爸老妈,然后就递给张兴明,张兴明摆摆手,说:“行了,俺们几个自己倒,你们喝吧,木哥别和她吵吵了,去看后边,让他们快点。”
木友德指指那小王,说:“这要是在奉天我直接开除你,操,明天我找你领导,我就不信了,奉天市政府到你们杯溪不好使是不?”转身往厨房那边走。
那小王寻思一下,放下毛衣走过来,拿暖壶挨个把桌上的空碗倒满水,嘴里小声嘟囔:“牛逼啥劲啊,你先前也没说你是政府的呀。”然后问:“够不?”张兴明点点头,摆摆手让她离开。
这年代国营单位就这服务态度,爱受不受。
第94章 杯溪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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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柜气蒸锅冰柜这些厨房设备60年代就有了,国营的餐厅都有,体积很大很笨重,至于洗碗机我没见过,也查不到资料。
过了有十几分钟,木友德从厨房那边走过来,后边跟着原来那个服务员,端着个大铝盘子,上面米饭冒着热气,她把饭放到旁边桌子上,说:“自己盛吧,我去端菜。”
陆陆续续十个菜上来,熘肉段红烧肉炸刀鱼炒酸菜土豆丝熘肝尖,炖了一个白肉血肠一个小鸡蘑菇,土豆烧牛肉,一个摊黄菜(煎鸡蛋饼)。(有想学做菜的到说一声,我可以写做法,哪的菜都行)
那服务员把菜放好,后边厨师走出来,一边拿个毛巾擦手一边说话:“够吃不?看味还行不?晚了没啥整的了,这好不容易凑出来的,那个有回民是吧?放心吃吧?单独的勺子放的菜油,我也是回民。”
王海就笑笑,说了声谢谢,那厨师往两服务员那边走,说:“谢啥呀,天下回民是一家,一个爹来两个妈,有事就说话,也甭客气,这要下班了,领导都走了,我说的算。”
厨师走到两个服务员边上,坐下烤炉子,说:“天黑了就走呗,非得在这陪我啊,这也不咋好意思啊,床太小。”那两服务就一顿拳打脚踢,闹了几下,厨师说:“走吧回吧,我这盯着,反正我也住这。”
两服务就起来收拾东西换衣服,拎着包走了,厨师点根烟,拿张报纸坐在炉子边上看。
张兴明吃饭快,几口吃饱了,菜味都还不错,尤其那肝尖,很在火候,红烧肉做的也好,不柴不腻的,喝了口水漱漱口,站起来走到炉子边上坐下烤手,那厨师问:“味还行不?吃饱没?小孩得多吃点,长个。”
张兴明点点头,说:“行,可以,菜做的相当不错,这耽误你下班了,不好意思啊,没办法,去农村接我姥去了,山路不好走,就整晚了。”
厨师放下报纸,拿炉勾子捅了捅炉子,把烟头扔进去,淬了口烟末子,说:“说话像个大人似的。没事,谁还没个三缓三急地,菜吃着顺口就成,我就没白忙活,晚上住这啊?”
张兴明点点头:“嗯,家在南坟呢,回不去了,明早走。”厨师也点头:“那是,山高路滑鬼吹风的,这有老有小的,住一晚上也没多少钱,住几楼啊?”张兴明拿手比了一下:“二楼。”
厨师压低声音:“你家有领导啊?”
张兴明就笑,说:“你看哪个像领导?没有,我那个哥是奉天政府的。”厨师点点头,说:“我说的嘛,没领导想住二楼,那是没啥戏哟,二楼可空了挺长时间了,咱这破地方,领导也不来,来的也不够级。”木友德是干部转业,副处级待遇。
那时候好房间都在低楼层,没电梯嘛,你让领导爬五楼啊?不像后世了,领导都在最顶上,单独电梯,那叫一个高高在上。
大伙吃完了,木友德算账,吃了七十多块钱,要在后世,那一个小鸡蘑菇就不止七十了,而且这时候的菜特实惠,盘大肉多,几乎没有配菜,肝尖就全是肝,肉段就全是肉。
和豪爽的厨师道了谢,大伙上楼,这大正月的,又是晚上,外面除了北风白雪也没啥可看的,那时候晚上天黑就啥也没有了,路灯都少,整个城市就是一片黑暗。
上楼分房,老妈领着小弟陪姥姥一间,三司机两间,老爸领着哥哥和姥爷一间,又把张兴明扔了,张兴明左右看看,好像把自己扔给大姐一间了。
老妈看了看,说:“行啊,就这么的吧,我和大红也挤不下,这床太小了。”张兴明就被大姐拉着回到自己房里了,进了屋大姐去铺床,张兴明把桌上的电视打开看,二楼是领导住的,每间都有电视。
这一群人里,除了张兴明和老爸,还有三个司机,那六个全是平生第一次住旅社呢。
屋子里暖气很足,张兴明脱了外衣扔到床上,大姐那边铺好被子也脱衣服,穿着衬衣衬裤钻进被窝,说:“来二明,大姐搂你睡。”
张兴明回头看看大姐,说:“算了,第一我是男的,第二这床太小,我还是自己睡这边吧。”大姐就咯咯笑,说:“小屁芽子还男的,你哪是男的?过来,快点。”伸手向张兴明比划,张兴明只好脱了衣服,走过去钻进被窝,被大姐搂到怀里。
大姐问:“二明和大姐说,你咋挣那些钱的呀?”张兴明说:“一年级前同学总去偷铁,我一看那玩艺能来钱,就从我妈那拿二百块钱,和二哥合伙收废铁,就挣了呗。”大姐动了动身子,让姿势更舒服点,说:“你就扯蛋吧,就收破烂能挣那些钱?”
张兴明说:“你可别瞧不起收破烂,那玩艺来钱还快还多,几毛钱收上来,卖出去就是几块钱了,知道不?”
“是吗?没看出来,我就瞅收破烂的穿的破衣糟糟的,一身臭味。”
“你说的那是满大街那种,那个不挣啥钱,我说的是收,坐在家里等你看着那些人给送来,然后攒多了拿车一拉,铁送到杯钢,瓶送到酒厂,这才挣钱。”
“那你挣了多少啊?”
“那时候弄废铁挣了有几十万吧,不多。”
“哎呀妈呀,几十万还不多?几十万得多少啊?房子也装不下吧?”
“哪有那么多,就这么大一个布包,就是有点沉。”张兴明伸手比划一下。
“那后来咋还成外国人了?外国也收破烂?”
“82年底就不干了,那时候收铁涨价了,利小了,手里也有点本了,我就和二哥跑香岗去了,捣腾不少电视啥的回来卖,现在不是还整呢。”
“真厉害,”大姐紧了紧抱着张兴明的手:“在香岗看着明星没?翁美玲霍元甲,香岗是不可好了?我看电视里演的像画似的,那灯都是带色的,你看着没?”
“你说霓虹灯啊?那玩艺哪都有,中国还不是有?你没看过霓虹灯下的哨兵啊?”
“咱这没有啊,天一黑到处去黑一片的,就得在家呆着睡觉。”
“你现在还出去跳舞不了?”
这位大姐小时候也是个神人,80年代初,80年到85年,中国最流行啥?摇摆舞啊,全国上下,一群一群小青年中青年,凑到一起跳舞,城市里在舞厅跳,后来舞厅被国家取消了,就偷摸找个地方大的地儿跳。
或是在谁家里挡上窗帘跳,后来出了不少事,有的变成无遮大会了,有的出现强奸了,反正82年底的时候,跳舞引发了一系列的重大事件出来,农村呢,就一群人在马路上跳,大姐就去过几次,让姥姥拿着小棍追着抽。
大姐就笑,张兴明就知道肯定还在跳,话说这时代也没啥娱乐的,像这种事年轻人肯定是乐此不彼。
在说从上一世了解,这大姐人傻胆大,长的又好看,身边溜着的小青年可是不少,张兴明就皱着眉头想,好像大姐在上一世,十三四岁就处了一个对像,俩人晚上钻苞米地里让大舅看见了,把两个人好一顿削。
后来好像有一次看野台子电影,大姐还差点被人那啥了,这事发没发生呢?张兴明偏头看了一眼大姐,这也没法问哪,大姐,你让人睡过没?估计大姐能把张兴明从楼上直接摔下去。
唉,女人漂亮是祸啊,又加上人傻好哄,祸上加祸。
说了会话,电视节目播完了,张兴明下床把电视关了,屋里黑了下来,钻进被窝对大姐说:“睡吧,明天早起呢。”
大姐嗯了一声,坐起来把衬衣裤脱了,屋里暖气足,有点热。大姐身上就剩下一个小裤叉和这个时代女人特有的小背心了,前面说过,这时候女人没胸罩,就是缝一个特殊的背心代替了老式的肚兜,这种背心只有半截,也就是把前胸关键部位挡了一下,下面也没有收口,从下往上看一览无余。
大姐脱完躺下,对张兴明说:“你也脱了吧,不热啊?再说还扎人。”张兴明就默默的把衬衣裤脱下来扔另一张床上,脱完浑身不得劲,两边看看,想了想,说:“我还是去那床睡吧,两人挤我睡不着。”
大姐伸手把他搂倒,用手上他脸上捏,说:“还不好意思了啊?”大姐身上滑滑的温温的,一股香味,张兴明心想这我还咋睡啊,哥们四十多了啊,从大姐胳膊下面钻出来,踩上拖鞋去撒了泡尿,回来直接钻到那个床上,说:“我就这睡了,挤着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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