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溪南
“彭家声敢打,但这个人投机心里比较重,看不清形势的时候不会出手,也不会向我们动手,不管他心里想的什么,但总之是反缅的,这点他会拎的很清楚,我们和缅府打的越热闹他越不会动。克钦那边的早迈更是不足为虑,他被缅府逼到快进入滇南了还是不还手,现在正在和缅府议合。
我们打皆实,正好把缅府和克钦隔离开,早迈会很乐意给我们提供物资补充的,克钦的问题可以放到后面解决。到是这个钦邦有点头痛,他没有大的武装,但是那边山高林密自然条件很差,大部队施展不开,小部队伤亡率会很高。”
张启福和王建川对着地图还在研究。
王建川问:“这个钦邦是倒向哪边的?”
张启福说:“上边亲缅府,下面反抗意识很浓,但是组织不起来,太弱小。这里人参加缅府军的人很多,每次打起来都有他们,不好说。我觉得还是打掉比较好,太不稳定了。”
王建川想了想说:“那就打吧,我派人进去,以奇袭行动为主把上面的搞掉,下边的你想办法。”
张启福说:“可能会有很大的伤亡。”
王建川说:“没事,这个我会考虑,情报方面就得靠你了,越详细越好。”
张启福说:“这个到是没问题。不过,现在缅共101就在那边,我现在拿不准和缅共方面应该保持个什么态度。失去国内的支持以后,缅共四分五裂,但仍然是不可小看的大型武装,占的地盘也不小。反到是这些地方武装我不太在意,都是千八人几百人的,能收就收,不能收就灭掉好了。”
王建川问:“打皆实就能和缅共碰上吗?”
张启福说:“嗯,肯定会,说起来缅共现在在掸邦的力量是最小的,这边我独大。但在整个缅北他们的力量不比我弱多少,必竟曾经是正规武装,接受过国内长期的训练和补给,佤邦现在这么强壮,还不是因为这个。”
王建川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想了一会儿说:“思想性太强啊,不好弄。”
张启福说:“这样行不行?我们从克钦过去,我去和早迈见一面,然后从克钦往南推,能打掉的打掉,能兼并的兼并,像缅共这样的就往南边挤。如果他们和缅府开打我们就看着,慢慢分化,如果他们和缅府联合我们就一起吃掉。”
王建川看着地图琢磨了一下说:“这样的话,越往南走我们的战争浓度就会越大呀,你扛得住?”
张奇福摆了一下手说:“除了缅府军其他都是土鸡瓦狗,难度不大。”
王建川说:“行,那就按你的计划来,我说过,计划你来定,打仗我们来。对了,你那个张参谋长呢?他会不会有什么意见?”
张奇福说:“我怕他和你们之间产生什么不愉快。”
王建川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算不愉快也是胜利之后的事情,我想这个问题他还是能拎清楚的,还是把他请过来吧,有话当面锣对面鼓反而会少很多猜忌。”
张奇福点了点头,摆手让副官去请张参谋长。
十几分钟,张舒泉来到张启福的帐蓬。
王建川起身主动和张舒泉握手,说:“实在是报歉,我这几天光顾着想事情了,忽略了和张参谋长你的沟通,还请恕罪。”
张舒泉是个大帅哥,很英朗,身上有一种儒生的清秀。
这位国军特种部队出身的正规军人为张启福的王国出力不小,从整编训练到提出掸邦革命,规划掸邦自治政府,联合反府武装几乎全是他一手操办的。
张启福被逮捕那些年,他一力支撑了坤沙的军队,纵横捭阖,联络国军残部,疏通泰国军阀,逼迫苏俄当局,最后把张启福救了出来。
在缅北地区所有溃败国军人员中,只有他是主动留在这边的,而且在届满退休年龄的时候还收到了湾湾的嘉奖令,官升二级,但他没有回湾湾,而是陪着张启福,投降后在仰光养老,只有一破败的电影院。
张舒泉伸手和王建川握了一下,笑着说:“客气,你们是客,如果说有不到之处也是我这半个主的不是,王兄言重了。”
王建川说:“我们研究过你,也调查过你,对你的出身以及过往经历很了解。必竟咱们要在一个战壕里打滚了,谁也不想在身边埋颗地雷不是。”
张舒泉脸上保持着笑容,不动声色的收回右手,左手让了一下,大家重新坐下。
第870章 行动和口号
张启福看两个人的状态还可以,也放下了一大半的心,主动给张舒泉介绍情况以及刚刚和王建川商议的事情,他和张舒泉是先有友谊再有的合作,对张舒泉非常倚重,也许,和都是中国人也都姓张有关吧,这种事说不清楚。
缅北所有地方武装中,唯一走到最后也没有变故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都是重感情讲生死兄弟的人。
张舒泉听了张启福的介绍后陷入沉思,半晌,说:“基本上没有问题,缅共现在散了,中央指挥不到地方,现在需要重视的是各师的情况,拥兵自立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具体的思想倾向,也不能保证没有人倒向缅府。
彭家声这个人我是欣赏不了的,心机太深,也没有立场,反到是彭有祥,只要能说动他,合作的可能性非常大,也相对要可靠的多。绕过克钦打皆实我同意,但钦邦,其实只要所他们和缅府军隔开问题就不大,我还是建议你们好好想想,那边实在不利于我们作战。
我们要看到,即使我们获得胜利推翻现在的军政府,缅店也不可能实现真正的统一,缅店原来宪法制定的联邦条款虽然被军政府强行取消了,但是这个种子埋下了,各邦的自治权都相当大,都有独立的想法,除非彻底的消灭地方武装,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些都是后话了,其实只要能推翻军政府实现表面上的统一也不错,以后的事情可以放到以后再说。你们想用什么口号展开行动?我们要有一个能说服大多数人的口号才行,这样行动才具有正义性,不管是民间还是国际上都能降低阻力。”
王建川比了比大拇指,说:“不愧是张参谋长,看的清也看的远,你觉得什么口号合适?解放全境建设真正的独立国家行不行?”
张舒泉说:“这些天我也想了一下,我觉得用推翻军政府独裁,恢复民主治国更好一些,缅店已经是一个被国际承认的独立国家了,再谈解放什么的,大多数人恐怕不会很接受。”
王建川拍了一下大腿,说:“好,推翻军政府独裁,恢复民主治国,就用这个,即名正言顺又能给其他武装一点希望,就用这个。佩服。”
张舒泉说:“打几场胜仗容易,但是对地方上的控制是难事,我们想统一全国只靠武力是不行的,政治上也非常重要,可是我们目前其实不具备这方面的力量,就算打下来了最后还是要靠目前地方上的人来治理,这对我们很不利。”
张启福说:“你有什么主意就直说吧,王是来帮我们的,不会争抢什么。”
张舒泉说:“联合缅共。分化整合他的的武装力量,让他们彻底政治化政党化,我们来打,交给他们治理,答应他们统一以后两党制国,军队属于国家。”
张启福疑惑:“两党?”
张舒泉点头说:“两党,共产党和我们的党。”
王建川说:“感觉不错,只要能消化掉他们手里的武装力量就完全可行。”
张舒泉说:“打仗由我们来,大哥你放下军人身份组建政党建立政府,先把掸邦理顺,然后我们占一地就把我们的党推出去一地,以掸邦为基地慢慢向外走,其他的地方可以暂时交给缅共,一直到统一后建立联合政府,那时候有什么想法再说也不迟。”
张启福问:“我们的党叫什么名字?”
张舒泉说:“民主主义人民党,怎么样?现在可以叫掸邦民主主义人民党,以后就是缅店民主主义人民党,我们主张民主,自由,要实现人民民主的自由盛世,让缅店人民过上美好自由民主的生活。”
王建川服气,比了比大拇指说:“牛逼。”
张启福问王建川:“你也觉得好?”
王建川点头说:“好,好极了。我发现我和张参谋长相比,差了一个层次啊,你是生不逢时,要不然必定叱咤一方。”
张舒泉摇了摇头,目光看向帐蓬外。
张启福说:“可是建立政党什么的,需要时间哪。”
王建川说:“没事,咱们现在接收装备训练,清缴掸邦境内的各处武装,平定掸邦内部环境,然后找机会和外边磨擦几次,打几场,一是练兵,二也是给以后出兵攒借口,不耽误。”
张舒泉回过头了看了王建川一眼说:“就是这个意思,看来王兄也是心中有策。”两个人一时间有点惺惺之感。
……
晚饭后,张舒泉回到自己的帐蓬里,洗了把脸,坐到床上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张小纸条,这是白天王建川和他握手的时候夹过来的。
慢慢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我们不是中国军队,我们只是一群中国军队的退役士兵,我们隶属于私人公司,按公司命令在世界各地执行准军事任务,包括但不限于安保,保卫,护卫以及雇佣军,我们的行动以公司利益为准则,与任何政府无关。
请放下猜忌,同心协力完成缅店统一任务,你为了你的兄弟和理想,我们为了公司的任务和使命。任务完成后,我们会马上撤离缅境,去其他的地方继续下一个任务,或者是非洲,或者是白头鹰,再次踏上缅国土地的机会几乎没有,除非得到你们的邀请。
另:我们的老板,其母为辽东庄河人,外祖母是庄河青堆子营张家大小姐景仪,嘱我向你问好。”
张舒泉猛的握紧拳头,把纸条握在手心里,吁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套上外衣戴上军帽出了帐蓬,站在门口想了想,扭头往张启福的帐蓬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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