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70年代/重生在1978 第41章

作者:宁溪南

在大运动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事情。

单位里没有批斗对像,上面又压了任务下来,只好大家相互举报,甚至大家抓阄,抓着的算倒霉,就成了黑五类。

后来冤假错大平反的时候为什么那么轰动?积压的怨气真的有那么大。

好在我的亲邻好友都没摊上这样的事情,却也就无从得知这些人的心理,想来是不甘的,但也没有办法。

……

82年就随着两个人渐行渐远的脚步,走远了,时光缓缓走进83。

83年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个体户了。

奉天建了好些贸易市场,以农产品副食产品为主,卖百货服装的也有,不过没有专门的市场,一般都是在路边摆个小摊,这就是80、90年代的“练摊”,有点像后世的夜市。

像奉天最出名的热闹路五爱市场,在83年就是十几个练摊的,蹲在马路边叫卖。

杯溪这边起步比奉天晚,不过83年做小本生意的也有不少了。

南坟这里就是街边巷角多了些铁皮棚子,卖些小孩子的零食,瓜子,日用小百货,都不大,几个平方的样子,都是退休的老爷子,或是农村坐地户在干。

城镇户这时候很是瞧不起个体户,也不屑去干,都挖空心思进厂当工人。

最火的是卖毛线的,我有个同学家里就是在这段时间卖毛线发了家。

东北这里一直到2000年,毛线都是高销货,毛衣毛裤围脖手套,走到哪都能看到一堆女的坐在一起织的飞快。

然后,我们这一代成年,我们的下一代成长起来了,毛线的销量直线下滑,一年比一年低,现在的孩子都去买华而不实的成品毛衣了,虽然它不保暖,但是它好看。

83年商业上政策已经放开,市场已经有了活力,街边也允许摆摊了,一些近郊的农民挑着家里的地产来卖。

也有卖服装的,也就是背心裤衩布鞋这些,在地上铺块塑料布,东西摆在上面。

这个时期做小买卖的不只是被人嘲笑,还要担惊受怕,因为信息的不畅通,加上前些年大运动的余韵还没完全消除,总是耽心会突然变化。

包括这一阶段时入中国的外资,多多少少也有着这种耽心,这也是为什么招商引资接爱五年,始终成效不是很大的原因。

不过不管怎么说,83年的时候,整个中国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服装,牛仔服,蛤蟆镜,喇叭裤,洗发水,流行歌曲,港台明星,国外的新闻开始多起来。

人们脸上也不再满是菜色,笑容多了,健康的红润铺满每张笑脸。

公共交通有了跨越式的发展,已经有了初期的旅行者,他们举着相机,拍下各地的大好河山。

83年是一个分水岭,整个国内社会各阶层的精神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37章 搬家喽,上楼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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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年年底的时候,选矿厂职工住宅楼七、八、九、十,四栋楼已经完工。

厂里定的是83年开春通电分房,但熟知历史的张兴明早早的鼓捣老妈让老爸去占房。

分房这事吧,永远是供不应求的,张兴明家上一世的房子就是这么提前硬占的,不然肯定没份。

上一世张兴明家在七号楼,孙爹家在八号楼,这一世两家抢到了一起,而且,在张兴明的特意安排下,住到了那洪飞家对门。

这四栋楼,每栋都是只有四楼口才有三室的房子,其他三个楼洞是二个二室,二个一室,而四楼口是两个三室,一个二室,是给领导准备的。

张兴明让二哥占了个三居室的,自己家和上一世一样,占了个二居室的,然后两家没等通电就搬了家,张兴明就等着做那洪飞的邻居了。

那时候分房强占的比较多,住进去了厂里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不再追究,只要有资格就没问题,再说占房的一般都是一楼,高层也爬不上去,而领导是不会住一楼的,即然有资格分到房为什么强占呢?

一是户型,你占了一个三室,可能就有一个被分了单室,可是你不占,你就有可能分到单室,那时厂里可不考虑你几口人怎么住。

二是房少但有资格的人多,一批楼房总共二百多套,但厂里有资格的可不止二百多人,五六百上千都是有的。

83年开春的时候,那洪飞家如上一世一样搬到了张兴明家隔壁,张兴明还美其名曰帮助同学跑人家蹭了顿饭。

83年4月,驻扎在工字楼的工程兵全团迁到新营房,复员了一批老兵,张兴明交好的这几个全在复员名单里。

张兴明挨个和几个叔叔告别,眼泪流了一次又一次,张叔叔把随身的口琴送给了他,金叔叔最后一次教他打拳,叮嘱他要坚持练,并留了家里的通讯方式,说可以写信。

那时候朋友一别从此再也见不到的事太多了,时代乱,交通不便,通讯不便,谁也没有办法,大多数时候,分别就成了生死离别。

后世的时候经常有寻友几十年,满头白发再次相见抱头痛哭的事情,那个时代的友谊,不是后世那种天天喝酒打牌的朋友能够理解的。

5月份,闲了几个月的二哥开始呆不住了,他已经养成了忙碌的习惯,这下天天闲着和一群社会青年混在一起抽烟喝酒骂人打架觉得非常没意思。

在他的心里,他已经知道自己不再是和他们一样的人了,这种不一样不是瞧不起谁,而是对自己的真实定位。

而且,虽然收购不干了,张兴明还仍然让他给那几个哥们发着工资,这让二哥有点不理解,不过仍然按月发了出去,没拒绝张兴明的要求。

不过,这么光出不进,虽说不差这点钱,也让二哥有点难受,而且大家伙都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慢慢怕人心就散了,于是就想再干点啥好进钱。

不过这段时间,二哥也是有成绩的,以前和赵厂长家的三子赵志邦只是来往,但没有深交,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赵志邦已经成为二哥的好哥们了,这是张兴明乐于见到的结果。

同样,这段时间,张兴明也在考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二哥过来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想了好久,但还是没有做出明确有决定。

“二明,”二哥进来直接进了张兴明和哥哥的卧室,弟弟小跟着爸爸妈妈住另一个屋,这时候张兴明家这块的房子还没有客厅,只有一个一米多宽的走廊连着卧室和厨房卫生间。

“想什么呢?”二哥坐下点了根烟,吸了一口问发呆的张兴明。

“闲不住了吧?”张兴明没回答二哥的问题,而是反问。

“嗯,”二哥老老实实的回答:“这几年忙惯了,这闲着不踏实,总觉得不得劲。”

“那你想干啥?”张兴明接着问。

“要不,接着弄铁?”二哥问了一句。

摇了摇头,张兴明做了个深呼吸,说:“那玩艺不能动了,而且也不能和人说咱干过,今年是不安稳的一年,**口风可能就是大事,二哥你可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

83年啊,横扫大陆的严打风暴开始了,要是有人出去说这哥两倒过铁,会不会枪毙说不好,进去是铁铁的,这也是张兴明抢着在82年年底结束这生意的本意。

“有那么严重?这事咱不说谁能知道?”二哥有点不以为意。张兴明抬头看着二哥问:“你不是和谁说了吧?二哥,今年公安局要严打,骂人弄不好都得拘留,咱们弄铁弄了这么多钱都够枪毙十次了,你可别不在意。”

二哥吓了一跳:“枪毙?”张兴明点点头。

二哥就抽烟,没再出声,有点吓着了。

想了想,张兴明问二哥:“二哥,有件事,我想了好些天了,是必须做,但是有点风险,你敢不?”

“啥事?比枪毙还险?”二哥把抽完的烟头扔到窗外头问。

“呵呵,我就那么一说,只要没人去告就没事,你也别耽心,咱自己不干不说就行了。”张兴明伸手拍了拍二哥,说:“我想让你去姜苏,去gd,去香岗,可是到底怎么去,先去哪,我想了好几天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