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明公!”张勋大吼一声,急的都要掉眼泪了:“明公您半生孤傲,与那袁绍十多年了一直比拼,怎可因区区小败,因而就向袁绍低头?!”
袁术闭上双目,脸上都是痛苦之色,叹道:“张勋,你听我说,袁某的身体只怕是快不行了,你和桥蕤、梁纲等人都是有能力的战将,袁绍目下招兵买马,急于扩张势力,他会收下你们的,等回了庐江郡后,由你总督各部兵马,让刘勋保护我的儿子,向北沿海以最快地速度前往青州,袁谭目下屯兵在平原,欲图田楷和孔融,只要袁绍点点头,袁谭就会出兵接应你们,并保护你们!”
袁术这话一句一个“你们,你们”,听这意思,好像并不包括他自己。
张勋听袁术如此说话,急了:“明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不跟我们走?”
袁术嘿笑一声,道:“袁某能感觉的出来,我经过此战,一气之下怕是伤了脏腑,恐熬不了多久了……就是能熬,我也不想去邺城,我跟袁本初斗了半辈子,难道最后却还是要屈膝于他?……一封告饶的书信已经是袁某的极限了,若不为了留下我的这一点骨血,我连这封信都不会写!袁某不甘!不甘啊!”
袁术说这话的时候,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干涸的嘴唇几乎都被咬出了血。
张勋看的极为心酸。
一个如此高傲的人,最终却做出了一个这样的决定,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比杀了他还要来的难受。
“主公,您好好休息吧,形势未必像您想的那般,末将立刻派人往河北送信,面见袁绍……明公,您好几天未进米粒了,可想要吃点什么?”
袁术虚弱的摇了摇头,道:“吃不下,吃不下啊……可有蜜浆吗?我想喝点蜜浆。”
张勋一转头,吼道:“来人!来人!咱们可还有蜜浆?快叫庖厨过来!”
不一刻,庖厨到了。
“军中目下可还有蜜浆?”张勋看着他问道。
那军中的庖厨满脸都是血和土,身上的战甲也破烂不堪,瞅着跟刚从死人堆里揪出来的一样。
一听张勋问话,庖厨不由苦笑道:“将军恕罪!蜜浆着实是没有的……”
张勋皱了皱眉,他近日只顾着打仗,防备追兵,还真没顾忌到军中还剩下什么吃食。
“咱们军中,还有些什么?”
庖厨长叹口气:“回张将军,我们只剩下麦屑三十斛,那是喂马的草料,目下权当充饥而用。”
袁术躺在担架上,听了这话,浑身不由的开始抽搐。
他的心灵再度被重击一拳!
他袁术居然也会败的这样的惨!?
五万人的兵马,从寿春到这里,几十万石粮草拉出去,打了几个月,就回来三千残兵,还有三十斛麦屑……
袁术突然发生了牛吼一样的喘息,这喘息之声越来越急。
眨眼之间,袁术刚刚才有些缓和的脸又成铁青色。
不但是脸,他的脖子,胸口都憋的通红,隐隐的还有些发紫。
张勋见状吓了一大跳:“明公!您怎么了?明公!”
袁术的表情恐怖至极,他的一对眼睛瞪的好像是铜铃一样往外突,隐隐的,其间甚至还布满了血丝。
他忽然一声大吼:“苍天薄我!连蜜浆亦不予也!我好恨!”
说罢,便见他的脑袋一歪,鲜血从口中汩汩的流出。
袁术,因为没有得到蜜浆,死了。
第四百零八章 争夺降卒
袁术被自己给活活憋屈死了,在他生命流逝的这段时间里,张勋疯狂的大叫着医者,还大叫着让手下的士卒们来帮忙,但无论是袁术麾下的将士们怎么努力,袁术的生命此刻也到了无法逆转的地步。
兴平二年初春,袁术身死于豫章之战,享年四十二岁。
张勋呆愣楞的看着袁术在担架上的尸体,脑中不由炸开了锅。
适才若不是自己一时情急,执意将庖厨找来询问军中粮秣的事情,袁术或许不会死的这么快。
至少不会被气死。
良久之后,却见张勋转头看向身后哆嗦的庖厨道:“明公走了。”
“是、是!明公走了!”庖厨显得很是紧张,一个劲的随声附和。
“明公故去,此事你觉得……赖你还是赖我?”张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当中布满了血丝,看着很骇人。
庖厨吓的浑身一哆嗦,差点没直接跪在地上。
沉默了半晌,方才听庖厨哆嗦着道:“这事……赖蜜浆成吗?”
……
袁术死后,张勋带着袁术的尸体回返寿春,一边安排后事,一边派人前往河北面见袁绍,详述袁术临终之意。
袁术的死讯传到了南昌城后,陶商并没有着急进兵去打淮南。
就目前来讲,自己要收复的是整个豫章全境加上会稽全境,淮南那边,早就已经在战略上分给孙策和吕布了。
而且陶商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南昌城大战,张勋带着袁术逃走,纪灵和阎象分别被甘宁和程普生擒,其余的桥蕤、乐就等袁军将领战死,而破城后投诚归降者,多达两万余近三万众。
这两万多的步兵,是一块大肥肉啊!
陶商不着急追袁术,就是他必须要坐镇在此,跟吕布和孙策把这笔好处掰扯明白,免得让人家钻了空子。
为了扩充实力,孙策和吕布自然也是想要这些降卒的,这件事无可厚非。
南昌城议事厅内。
“三万降卒,理应归我们先攻城的两方!”
陈宫当先开了口,一锤子定音,听他的语气,就好像他说话非常好使一样。
今后的日子,并州军和孙家军当同气连枝,荣辱与共,所谓唇亡齿寒,而争好处也一样,陈宫为己方争取好处的时候,也不忘记捎带脚的拉孙家军一把。
陶商和陈登望了彼此一眼,都是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天下喜好做白日梦者,莫过于此。
这陈宫倒是挺贪的。
这家伙为了争兵源,怎么连脸都不要了,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司马懿摇摆着蒲葵扇,笑道:“公台先生,懿觉得您这话颇有些不妥。”
陈宫使劲的瞪视着他,仿佛要把这小崽子吸到眼珠子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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