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武大宋 第542章

作者:寂寞宇宙

事情明白着是高俅过分且急于杀人,而白胜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宿元景就不能不说话了,再不说话将来在皇帝和蔡炬前就无法交待。

于是站起身来小心地绕开大堂中央的打斗现场,到了高俅的面前说道:“高太尉,此时城外大兵压境,咱们还是出去看看为好,若是一味地在这公堂上缠斗不休,万一被敌军趁机攻进来了,这个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宿元景的面子高俅不能不给,眼见梅展张开两人一时也拿不下“林冲的前妻张贞娘”,索性就依了宿元景,也免得事后在皇帝面前对质起来自己不占理,说道:“也罢,那就让这个招摇撞骗的小贼多活半日!众将官暂住,且与本帅一起登城!只是需要看好了这对狗男女别让他们跑了!”

梅张二人闻言立时收手跳出圈外,白胜也就示意梁红玉暂且罢手,高俅、宿元景两人并肩走向门外,张叔夜在后跟随,十节度和众护卫依然包围着白梁二人,与白梁二人同步移动。

来到衙门外面,自有传令兵随同张叔夜去大校场点齐兵马,准备迎战,余者全部跟随高俅、宿元景二人来到了城头。

高俅站在城头往下面一看,顿时有些眼晕,正所谓人一上万没边没沿,不大的济州城东门外已是人山人海,而在人山人海之中,最为醒目的一面大旗上面写的正是“替天行道、水泊梁山白”九个大字。

“旗号说明不了任何问题。”高俅提前封堵了白胜的说法,“又或许这梁山盗匪之中另有白姓之人也未可知,岂能只凭一个白字就认定是你白胜收服了梁山?”

白胜并没有直接驳斥高俅的诡辩,说道:“既然来到了城头,我也不需要拿旗号来说事,我另有证明的方法,你们看好了。”

说到此处他忽然提高了声音,冲着城下朗声说道:“花荣何在?立即出列!”

“末将花荣在此,但凭白提举吩咐!”梁山人马的前列中闪出一员骁将,银盔银甲,分外醒目。

见此情景,城头众人就是一惊,小李广花荣的名号谁不知道?就算从前没听说过,此番在与梁山的数次作战之中,张叔夜和高俅也没少吃花荣神箭的亏,曾有多名将士死在花荣的游子弓下,花荣的名字早已被朝廷军队列为重点贼寇之一且排名靠前。

白胜居然能够驱使花荣,而花荣又是这样的恭谨态度,城上众人就不得不猜想白胜是否真的平定了梁山。

只有高俅仍在强掰:“你说他是花荣他就是花荣啊?这隔着护城河也看不清楚,随便出来一个人冒认花荣如何分辨?谁知道是真花荣还是假花荣?”

白胜笑道:“是不是真花荣,我让他射你一箭不就知道了?”

说罢一指高俅,朗声道:“花荣,这位高太尉说你是他人冒充的,你就射他一箭,让他见识见识你小李广的神箭。”

高俅闻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刚想拒绝白胜的提议时,只听轻轻的一声嗡鸣,阳光下一道银光已如闪电般飞向了城头,紧接着只听“噗”的一声,一支狼牙雕翎已经钉在了高俅的文士方巾上,吓得他连忙躲在了女墙箭垛后面,再也不敢露头。

花荣的箭术何等卓绝,这世间除了白胜之外无人能及,高俅虽然多少会点武功,却如何躲得过这天下第二神箭手的精准射击?若非白胜早有安排,这一箭已经要了高俅的老命。

此时城上众人已经心知肚明,这射箭之人必是花荣无疑。

只听白胜在一旁哈哈大笑道:“高俅老贼,现在你还认为他不是花荣么?如果你还坚持你的看法,不妨露出身形,我保证他第二箭洞穿你的咽喉!”

高俅的一颗心已是拔凉拔凉的了,却依然不肯认输,强辩道:“这又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你白胜投降了梁山,又串通梁山贼寇指引目标,谋害朝廷命官,左右还不将这反贼击毙更待何时?这不是比武,一起上!”

不管高俅占不占理,他毕竟是十节度的统帅,一声令下还是颇具效力的,十节度立时挥拳劈掌攻向了白胜,俱是拳掌才发,劈空已至。

高俅这道命令并未包括梁红玉,因此十节度的攻击全部落在了白胜一人的身上,要的就是一击毙命这个效果。

这十节度论及武功,强者不逊于梁山林冲,呼延灼等人,弱者也与杨雄、石秀、李逵这类江湖中的一流高手相仿,实力可圈可点。

白胜对十节度也是有所了解的,水浒原著曾经写道:王焕以六旬高龄能够与林冲大战七十回合不分上下;韩存保可以和呼延灼大战五十回合打平;张开则是能够在先发制人射中张清战马,解了鹅卵石的威胁之后以一敌二,对战秦明和关胜两员大将数招,竟然还能在这种情况下冲破了秦明关胜的封锁救出了梅展。

这样的十个人同时出手,自然不是梁红玉一个女子可以抵敌得住的,梁红玉大惊失色,只能全力发出劈空掌,以求护住白胜的身后。

却听白胜一声轻笑,说道:“红玉不必惊慌,谅这些庸手也没什么本事,奈何不得咱们。”

说话间,梁红玉已经发现了异常,因为敌人的拳掌内力似乎根本无法侵入到周身两尺之内,而她拍出去的手掌在两尺之外却可以感受到敌人的掌风拳劲,同时在周身两尺之内,她感觉自己的手臂行动很受束缚。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白胜已经达到了少林寺扫地僧那样的武功,在周身布起了两尺气墙?

梁红玉猜得没错,白胜就是在他和梁红玉的周身布起了两尺气墙,这功夫比少林扫地僧还差了一些火候,因为人家扫地僧的气墙厚达三尺。

两尺气墙可以抵挡十节度的劈空掌力,同时也束缚了梁红玉的肢体动作,却不足以完全屏蔽十节度的拳脚,十节度的拳脚是可以冲破气墙攻到白胜的衣衫的,只不过这样的拳脚临身之时已经全无威胁罢了。

白胜语毕,只写意地挥了挥衣袖,周遭十节度就都纷纷踉跄倒退,武功稍弱者几欲摔倒。众人无不大骇,尤其是身临其境的十节度,最是惊恐万状:这白胜的武功也太强了!这究竟是怎样修炼出来的力量?这还是武功么?

惊骇之中,只听白胜淡然说道:“你们十节度听令于高俅是分当所为,我也不来追究你们,姑且放你们一马,但若是你们还不识相,继续与我为难的话,上来一个我杀一个,绝不姑息!”

十节度既是高手,当然已经知道白胜的武功远超侪辈,哪里还敢送命上去,当下不进反退,以证明自己再无侵犯之意,只留下高俅在箭垛后面瑟瑟发抖。

只听白胜继续说道:“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高俅,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高俅此刻已经绝望到了极点,但仍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说道:“你不过是武功高强而已,但是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没有收服梁山盗匪,休想蒙混过关”

没等高俅把话说完,只听城下雷鸣一般的声音响起,声震云霄:“梁山好汉,善恶有报!首领白胜,替天行道!”

“梁山好汉,善恶有报,首领白胜,替天行道!”

一万人马齐声高喊,其中不乏内力深厚之人,喊出来的声音整齐划一,犹如山呼海啸一般,朗诵的就是这十六个字,念了一遍又是一遍,循环往复,声声不息。

城头上众人都已惊呆了,原来真的是白胜收服了梁山啊,不然这城下的逾万人马怎么会喊出这样的口号?

震撼中,只见白胜将右臂高高举起,而后落在胸腹处稍稍一压,城下将士骑马的立即下马,与步将步兵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发出“轰”的一声,“属下参见白寨主,恭祝白寨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第713章 杀高俅

梁山众将士尽数跪拜白胜,白胜成功平定梁山且被梁山众将士奉为首领一事已是不容置疑,哪怕高俅像只煮熟的鸭子保持着嘴硬也无济于事。

当下白胜吩咐城外的一万兵马退回梁山待命,只留下一千没有任何武器的车夫马夫等在城外,然后叫上宿元景、张叔夜等人回归济州府衙。

高俅本想直接返回汴梁,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一双腿就仿佛变成了别人的,跟在白胜等人的身后回到了府衙之中。

进入府衙大堂,白胜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主官的位置上,宿元景和张叔夜对白胜的这个行为已经习惯,更兼看到刚才的一幕,对白胜的敬畏深入骨髓,非但不加阻止,就连眉头都不敢皱上一皱。

众人坐定,才发现高俅不知何时已经跪在了大堂的正中,垂头丧气不发一言,不禁均感惊奇,这高俅是已经认命了么?

人们又怎会知道高俅是被白胜以擒龙控鹤之法一路拘了过来,非但手足不受其本人控制,就连嘴巴也无力张开了。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却是白胜敲了一下惊堂木,说道:“各位也都看见了,这高俅蓄意谋害本官,强行以军令状说事,虽然本官一再容让,他却步步紧逼,定要夺了本官的性命,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番话说得可谓是有理有据有节,满厅文武俱是挑不出半点毛病。

白胜顿了一顿,伸手一招,高俅胸前的衣襟无风自动,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揪住了一般,往外凸起,衣袋里面凭空飘出一张纸来,宿元景和张叔夜以及十节度都知道,这张纸正是高俅持有的那一份军令状。

令人骇异的是,那军令状似乎是生了翅膀一样,缓缓飞向了白胜,竟而落在了白胜的手里。

白胜接状在手,看着军令状上的笔迹说道:“本官一度想要撕毁军令状,放这老匹夫一条生路,怎奈这厮不依不饶,非要往死路上闯,既然如此,本官就遂了你高俅的心愿,咱们就按这军令状来说事,各位可有异议?你高俅可有异议。”

当初他撕毁了他自己那份军令状,自然是因为有高俅和宿元景的另外两份存在,如今他必杀高俅,高俅的这一份就变成了他的那一份了,至于被他撕毁的那一份,则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死人还需要留什么证据?

听了白胜的宣判,众人尽皆默不作声,如同之前高俅要杀白胜一样,宿元景和张叔夜在这种事上都保持这隔岸观火的原则,虽然他们心里都认为高俅这是自作自受、纯属找死,但是在确认高俅死掉以前,他们是不会把这种话宣之于口的。

十节度当然也不敢替高俅说话,不说白胜武功太高,只说成者王侯败者贼寇这是千古不变的铁律,如今白胜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大伙既不是高俅的老子也不是高俅的儿子,谁再帮高俅谁就是傻逼,十节度里面一个这样的傻逼都没有。

令人们意外的是高俅本人也在用力摇头,在人们的理解之中摇头自然代表着没有异议,可是你高俅本人没有异议那就意味着你已经放弃求生了,这怎么可能?

同时人们注意到高俅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似与他摇头所表达的意思完全相反,这又是怎么回事?

白胜当然不会给众人太多的甄别时间,高俅摇头也是受他控制的,当即一指身边的梁红玉说道:“各位,且容本官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女子。”

梁红玉随即走入场中,向周围众人福了几福,算是见过了礼。

只听白胜又道:“这位姑娘乃是本官的异姓妹子,她姓梁,绝不是林冲的前妻张贞娘,这位梁姑娘的一家只因与西夏的前国相梁乙埋同姓,就被高俅老贼无端迫害,她的父兄被殿帅府处死,而她本人则被送进了教坊司,沦落到延安府长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