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寂寞宇宙
于是今天早朝的时候勤政殿里哭声一片,泪流成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当今皇帝驾崩了呢,其实却是高俅抬着儿子,和韦贤妃一起哭闹朝堂。
这还了得?赵佶是真的怒了,这白胜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顶风作案,这是不把朕这一国之君放在眼里啊!
什么年少豪侠义薄云天?你蔡京敢给白胜这样的评语,就是红果果的欺君罔上!你当我赵佶是猪么?
于是率领高俅和韦贤妃以及文武百官,点齐了两千名大内侍卫一齐来到太师府,誓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白胜就地正法!你蔡京的命重要,朕的大舅子和高爱卿儿子的命就是草芥么?
这次赵佶是真的动了杀心,传旨滕忠孝,带着开封府的狗头铡到太师府现场审案,必须从重从快铲除白胜这颗破坏安定和谐的大毒瘤。
面对如此阵势,蔡京傻了,白胜也傻了,就是卧床不起的李碧云都傻了。
且不说己方肯定打不过这两千御前侍卫,就算打得过也不能打啊,一打就是造反,八十万禁军只需动用十分之一,就能把太师府夷为平地。
太师府变成了公堂。
在宋徽宗宣布了白胜罪状的那一瞬间,只有白胜本人才能够想到这究竟是什么原委。甚至根本不用想也能知道,这必定是那个白钦来到汴梁了!
至于白钦为何来到汴梁,何时来到汴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昨夜在樊楼大打出手的,一定是白钦。
这事儿还有解释的余地么?没有!
蔡京已经说了,昨天一昼夜间白胜根本没有离开太师府,且有太师府全部人员作证,但是没用。纵然太师府各类人员加起来几达万人,却是同属于疑犯亲属,在本案中不具有举证的资格!
就算从昨天早朝后开始恢复对太师府监控的四大名捕以及开封府的捕快们给出旁证——没有人看见白胜从太师府的任何门径甚至墙头出入,也无法替白胜洗清罪名。
你们没看见白胜出府,可是我们却看见白胜在樊楼打人了!这个怎么解释?
在蔡京陈述渣的时候,宋徽宗赵佶与白胜相对而视,彼此都被对方的容貌震得不轻。
赵佶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皇室的血统给了他英俊的基因,论容貌丝毫不比白胜差上半分,论气质甚至还在白胜之上。
虽然年已不惑,却没有一个中年男人的臃肿,看上去最多不到三十岁的样子,据说这是常年在女人身上奋力运动的结果。
每天在皇家园林里与后宫女子颠鸾倒凤、共效于飞之乐,是他聘来的仙师林灵素给他制定的养生方案。林灵素精通采阴补阳之道,教会了赵佶如何借助女人的身体以求长生,却无损自身精血。
看着看着,赵佶就对白胜生出了更多的愤怒,朕身为一国之君,多年以来熏陶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之中,才能有今天这般华贵气度,你这山村野夫凭什么也有这等容貌气质?
他却不知白胜受到的文化教育比他全面的多,如果把人类吸纳的知识当做培养气质的食粮的话,那么白胜的气质就是营养均衡型的,而他宋徽宗则是不平衡的。
更何况白胜修炼了陈抟留下的红拳心法,一身血脉早已超凡脱俗,气质怎能差的了?
宋徽宗不忿,白胜却更不忿,帝王将相宁有种乎就不说了,谁规定顔值这东西也是你家专利了?
不过他现在没有资格也没空与宋徽宗拼脸,因为他看得见在宋徽宗身后,韦贤妃眼睛里闪烁着森寒的光芒,高俅的目光里燃烧的熊熊烈火,还有蔡攸那一脸极力掩饰也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神情。
他现在必须找到解决之策,不然今天就是他白胜的死期了,难道这蔡攸也像罗真人、智真长老等人一样,竟有未卜先知之术么?
如同历朝历代的任何一个皇帝一样,赵佶是一个自诩公道的人,在斩杀白胜之前,他必须给蔡京一个申诉的机会,然后再有理有据地驳回蔡京的申诉,杀白胜一个心服口服。
但是韦贤妃却无需这么虚伪,忍不住就打断了蔡京的申诉,指着白胜质问:“官家在此,你这凶徒何其嚣张,竟敢立而不跪?”
白胜自有白胜的道理,他觉得如果跪了就是承认自己的罪行了,便拿当日李清照告诉他的规矩反驳道:“按照本朝律法,只有罪犯才会下跪,我既无罪,岂能自污清白?”
他这一开口,赵佶立马发飙:“大胆!朕正在听取蔡爱卿的陈词,哪有你这村夫说话的份儿?来人,与朕拿下!”
众侍卫当即一拥而上,眼见就要将白胜擒拿当场,却见白胜的身形骤然晃了两晃,一个人影竟似变成了三个,在几十名侍卫的缝隙中闪了出来。
这是什么身法?懂得武功的顿时大惊,就是不懂武功的也都呆住了,明明几十人扑上去,就是一只苍蝇也给捂在其中了,怎么可能脱逃出来?
众人正惊愕中,却见白胜扑向了赵佶,“护驾!”
赵佶的左右当然少不了侍卫,而且是都高手之中的高手,电光石火之间就将皇帝身侧围得铁桶一般。
而白胜却突然再次转折,闪到了韦贤妃的面前,说声:“得罪了。”轻舒猿臂,一把将韦贤妃搂抱而起,扛在了肩头,脚下不停,冲进了文武百官的阵列之中。
“快救朕的贤妃!”赵佶在身后跳脚大喊,众侍卫想要追赶,却被那些笨手笨脚的文官挡住了路线。
而那些武官里虽也不乏高手,却同样奈何不得白胜,不说他们投鼠忌器生怕伤了韦贤妃,只说有敢动手的,也都迟了一步,连白胜的衣角都沾不着一片。
转瞬之间,白胜已经逃到了大堂门口,百忙之中还踹了高俅一脚,不过被高俅躲过了。
经过门槛时,他头也不回地说道:“赵佶,今天你不还我一个清白,我就让你这个老婆失了清白!我白胜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大堂之外的侍卫更多,眼见白胜冲出厅堂,便手拉手连成一张巨网,向白胜兜了过来。
白胜早有打算,单手将韦贤妃的一只脚踝抓住,把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抡得如同风车也似,喝道:“你们敢挡,就别要她的命了!”
众侍卫哪里还敢阻挡?被韦贤妃这件活人兵器砸死是活该,但反过来若是伤了韦贤妃一根汗毛,那就必然是满门抄斩的大罪,闹不好还要株连九族。
当即忙不迭的纷纷避让,竟给白胜抡出来一条通道,白胜哈哈大笑,把韦贤妃当成一柄大刀,招演两面三刀,防住了任何一个方向上敌人来袭的可能,从容离开了正堂大院。
第194章 皇帝和刁民之间的僵持
白胜并没有逃往府外,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逃不掉,而且万一宋徽宗对韦贤妃薄情寡恩,狠下心来决然舍了韦贤妃一条命,那么自己就是必死无疑。
皇帝的女人成千上万,少一个韦贤妃不少,多一个韦贤妃不多,可是白胜的命却只有一条!
就算皇帝宠爱韦贤妃到了极处又怎样?用自己一条命去换韦贤妃一条命值不值?当然不值!身为穿越者,本来就该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高贵存在,不论是谁都无法与己等值!
所以他扛着七荤八素的韦贤妃来到了蔡京的寝院,把韦贤妃交给了李碧云来看管。
他当然不会当真强奸韦贤妃,之所以那样警告宋徽宗,只是为了让宋徽宗投鼠忌器而已。反过来说,若是他真的污了韦贤妃,宋徽宗就没有珍惜韦贤妃的可能了。
投鼠忌器,若是“器”已经坏了,就失去了“投鼠”的顾忌!
此情此景之下,说起投鼠忌器这个成语,还真就应了他这个白日鼠的绰号,韦贤妃在手,谁敢来投他这只白日鼠?
这只白日鼠的胆子也太大了!这是太师府自蔡京以下的所有人的感触。他们能够理解白胜的行为,是为了自保而迫不得已,但是这行为也太疯狂了吧?这跟造反有区别么?
他们之所以这样震惊,是因为他们都不曾深刻理解白日鼠这个绰号的真正含义。白胜之所以被人称作白日鼠,其实就是在说他这个人胆大包天。
试想,老鼠这种动物是不是只会在夜间或者是阴暗的角落里出没?何尝有老鼠在光天化日之下招摇过市的?
但是白胜用他的行为诠释了白日鼠的含义,他所作的一切事情都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哪怕是蔡京都不敢这么想。
“好你个蔡京!居然庇护了这样一个贼胆包天的反贼!等朕将他碎尸万段之后再来与你算账!”赵佶气呼呼地带人赶往蔡京的寝院。
寝院外面,太师府的护卫都已经被御前侍卫缴械,被人用牛筋绳索捆绑起来,拴在了一条长绳之上,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
所有太师府的护卫尽皆如此,为了表明没有任何谋反之意,蔡京也勒令他们必须束手就缚。
白胜站在寝院的竹林里,与院外数千御前侍卫对峙。
白胜彻底豁出去了:“只要你们不进来,我就在这院子里待着,绝不会进入室内,但若是你们进来一个,我就扒掉韦贤妃一件衣服,进来两个,就扒两件,扒光为止!”
宋徽宗赶到时刚好听到白胜的一遍宣言,气得嘴唇都紫了,隔着院门喊道:“白胜你这刁民,竟敢公然挟持一国之母,朕不将你碎尸万段,凌迟处死,就枉为一国之君!”
白胜凛然不惧,嘿嘿冷笑:“一国之母?你若不想让她变成我儿子的母亲,就派人去外面寻找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