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涛1985
那排长李超顺着目光看过去,直接看到地上正在冒烟的手榴弹,也愣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李超鬼事神差般的一个健步上前,把那已经处在六秒延时末期的手榴弹踢了出去。紧着着连长***也反应过来,一个饿虎扑食把李大超和石勇扑倒在地。投弹位下面就是斜坡,可手榴弹还没完全滚下去就爆炸了,激起的沙石自然撒落在了三人的背上。
这么近距离的爆炸,把后面正在排队等着上投弹位的士兵们吓了一大跳,爆炸一结束,这帮人全部按照训练操典的要求条件反射般的卧倒一片。把远在二十几米开外的正在吹水的旅长营长们吓了一大跳,一时没搞清楚,还以为是炸到了一大片呢。
王振宇立刻带着几个营长就赶过来了,***这时才站了起来,甩了甩头发上的灰,再摸了摸胳膊,踢了踢腿,觉得自己没什么事方才松了口气,十分难得的笑道:“李大超,没看出来,你小子平日嘻哈没个正型,关键时刻很是靠得住啊。”
李大超也呸呸的一边吐口水一边站起来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尘:“那是,我是谁啊,连长,不是我吹,当年俺们在河南的时候。。。”
每每李大超吹牛的时候就是这句,可接下来他在河南到底怎样那就语焉不详了。
这时李大超突然想起石勇了,转头却见这小子已经站起来了,立刻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脚踹在石勇大腿侧面:“好你个石大胆,亏你小子平日总吹自己胆子大,姥姥的,扔个手榴弹差点没把我老李跟连长收了去,老子揍死你个胆小鬼。”
石勇给这一脚踹倒在地上,李超还要动手,却见旅长上来了,立刻停手立正。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王振宇上来就问。
***连忙上前解释:“报告王旅长,刚才有个士兵因为紧张,掷弹脱手,幸好我连二排排长李大超反应迅速,将脱手的手榴弹踢开,避免了人员伤亡。”
“哦”知道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心里轻松下来的王振宇看着规规矩矩站在自己面前的李大超:“你就是八连二排的排长李大超。”
“报告旅长,我是”李超不愧是老油条,回答完全符合新条令。
“嗯,很好”王振宇十分满意“我宣布,奖励李大超二十大洋,记二等功一次。”
李大超听了激动的连忙给王振宇敬了个礼,王振宇也十分和气的给他还了个军礼。
然后转身看着呆若木鸡的石勇:“你害怕啦?”
石勇面对旅长的问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如何,只能继续呆在那里一声不吭。
王振宇也没多说什么,他从***手里要过一枚手榴弹,然后塞到石勇手里:“要么拉弦扔出去,证明自己是个有种的真男人;要么你收拾包袱滚蛋,老子这里不要胆小鬼和窝囊废。”
石勇浑身抖了一下,喉咙吞了几口口水,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身子不受控制的又站回到投弹位上。而王振宇也出人意料的站在他身边,也不避开。周围许多第八连的弟兄现在也都围了过来,睁大了眼睛看着石勇。
石勇这时到没去想自己会不会死了,他反而担心自己万一失误伤了旅长咋办。
汗水顿时从他的额头冒出,顺着脸儿,滑过鼻尖,滑过下巴落在地上。
最后石勇大吼一声,拉弦,将手榴弹扔了出去。轰,爆炸了。
王振宇这才笑嘻嘻的拍了拍石勇的肩膀:“好样的,这才是真男人,这才是一个好兵,呵呵,不是叫你们营长。”
就这么一句话,说的刚才还极度内疚和自卑的石勇饱含热泪看着王振宇离去的背影。
王振宇一边走还一边很是得意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军官说:“士兵不是天生就会玩武器会打仗的,你得教,得鼓励。今天这个就是个例子,要克服心理上的障碍其实就这么简单,让他们成功的再做一次就可以了。以后咱们的队伍扩大了,我要求你们在训练新兵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到各种方法的运用。具体来说,就是我做给你看;然后你做给我看,讲评。再然后我再做给你再看,你再做给我看,再讲评。用棍棒是教不出好兵的,呵呵,我再次强调我不是在叫你们营长。”
让旅长拿着自己的名字一个劲的开玩笑,三营长郝兵只能郁闷的站在旁边一个劲的苦笑。
随后王振宇又对***道:“李连长,你负责总结,然后和其他连连长一起沟通一下。以后碰到类似的情况,不要急更不要打,简单粗暴要不得。”
不知不觉间,军官们已经开始习惯于听从王振宇的说教了。
有了新装备,实力进一步加强的王振宇计划着要去南京了。。。
近代历史上的南京,和明末的北京一般,可以说是多灾多难的。
先是太平天国在这地方来了个王杀王,然后是湘军抢劫完了来个焚城,再就是张勋破城杀乱党,最后轮到日本鬼子干脆来个大屠杀。
反正崩管是那支军队来南京,杀人屠城,血流成河的戏码都是必须上演的,直到1949年四姓家奴吴化文的部队进城。
只不过小日本在南京的那场大屠杀玩得实在是太空前绝后了,简直就是反人类的经典存在。先前三家的恶行与之相比居然都可以算是善行了,于是群鬼只能甘拜下风,乖乖的把历史教科书上的首席恶名让出来给了日本。
不过既然历史阴差阳错的让我们的王振宇来到了这个时代,那教科书上的耻辱性的一笔自然是不允许再上演了。
从武汉出发前,叶梓雯一改往日的骄蛮,无比文静的跟在父亲叶祖文身后。只是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是哭过,而且任凭王振宇怎么逗她,就是不予理睬。
直到王振宇已经和叶祖文握手告别准备转身上船了,叶梓雯才突然从侧后一把抓住王振宇的胳膊,狠狠了掐了一下道:“你个大坏蛋,我嫁人之前你不许结婚。”
说完也不待王振宇反应,就满脸羞红的跑了,叶祖文怎么叫都叫都叫不住。
叶梓雯这个突发性的举动把王振宇一干人和她老爹叶祖文雷的不行,王振宇还是没搞明白自己结婚跟这个刁蛮小姐嫁人之间存在什么必然联系。身为父亲的叶祖文却大概明白了,可这事身为父亲的他又不便明说,只是尴尬的对王振宇笑言自己平日太过放纵这个丫头,现在满嘴的胡说八道。。。
王振宇的心思此刻早已经飘到南京去了,正寻思着自己去后的章程,自然也没在这个事情上多纠结,后世时他对男女之事就比常人要迟钝些。
第041章 东去南京
抓着登船梯,正要上船,却听身后有人人叫了声王旅长。回头一看,叫住自己的是个精神奕奕,白面细须,气质儒雅,举止斯文的年轻人,有些面熟,一时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前后两个卫士见王振宇这个样子,知道并非熟人,立刻紧张的把手往枪盒子上摸。这是卫士长赵东生专门和他们交代过的细节,只是王振宇自认自己还是个小虾米,跟别人也还没利益上的冲突,有利益冲突的也被他送到地下去了,所以目前比谁都安全。
那人自然是知道王振宇不记得自己了,他也不在乎身前卫士的过度紧张,只是很自然的微微一笑:“王旅长,您贵人事忙,我是战时司令部的作战参谋万耀煌啊,您从汉口大捷回来时接待您的那个小参谋。”
“喔!哈哈”王振宇记起来了,印象中当时确实有这么个接人待物十分得体的小参谋,当时还问了自己在玉带门的作战细节。“万参谋,这得怪你这没穿军装,恕王某眼拙,一时没能认出了,对不住啊,对不住。你不是应该跟黄司令去南京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万耀煌:“呵呵,那里啊,王旅长您有所不知,我之前是在湖北军政府听差。黄总长高升,我这职责所在,自然没法跟着去。不过我昨日已经辞去在军政府职务准备去南京,寻个差事好参加北伐。这不,就等着搭您的顺风船一路了,您不会嫌我麻烦吧?”
王振宇有点喜欢这个说话得体的小伙子,连忙说那里那里,然后示意身边的卫士帮万耀煌提箱子,自己则和万耀煌一边说话一边上了船。
人和人之间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怪,有的人天天见面,却说不上几句话,而且往往一说话还话不投机半句多;可有的人虽是头回见面,却是一见如故,言谈之间十分投缘王振宇和这个万耀煌大概就是后者,上船以后,两人就聊开了,谈时局,谈民俗,越谈越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这么说,你跟李参谋长也并不熟悉,只是临时派到司令部的,那你去南京是个什么打算?”
“也还没想好,如今黄司令和李参谋长如今都是民国中央临时政府里的大人物了,我一个小小参谋去了估计还得先去陆军部挂个号子。这如果没个熟人还不一定能见着他们二位,可是继续留在湖北也不会有太大作为。现下黎都督已经是安于现状,武昌的各路人马也多是疲惫不堪,我想这要革命还得去南京。”
王振宇想了一下:“要我说。你也别找熟人托关系了,我这第九旅刚成立,扩编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你我二人年岁也相当,说话也很是投缘。干脆啊,你就到我这里当个作训处长,就跟在我身边,专门负责扩编的具体工作,军衔先委屈个少校,以后再根据情况任用,小万你看如何?”
“好啊,王旅长看得起我,我万耀煌哪有推辞的道理,全听您吩咐”万耀煌也觉得眼前这个王振宇很对自己脾气,虽说是个少将,却毫无半分架子,也就乐于和其共事,自然是毫无做作的应承下来。
晚饭过后,王振宇和万耀煌出了卧房到甲板看落日。赵东生和教导队,卫士队的人都在这条船上,安全方面是不用担心的。
走到甲板上时却发现太阳已经落了,天色见黑,两人到也不急着回船内,而是站在甲板上靠着船帮感受那迎面而来,略带寒意的江风。
王振宇突然想考校一下万耀煌的本事:“小万,现在咱们是自己人了,我一直有些问题搞不大清楚,需要人帮忙参详参详。”
万耀煌虽然不习惯小万这个称呼,但是也乐得如此亲近:“王旅长但说无妨,只是莫要笑话万某才疏学浅说错话就是了。”
王振宇点点头:“你觉得咱们这个国家将来会是个局面,你且说说你的预计,不必顾忌其他。”
万耀煌心思细腻,知道王振宇这是在考校自己了,浅浅一笑道:“那就恕我直言了,按照当前的局势来看,满清灭亡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也许不用等我们北伐,这满清就自行垮了。”
王振宇立刻称奇,自己来自后世,自然知道满清退位一说,可是身为小参谋的万耀煌却该从何得知呢?要知道,史上皇权的结局从来都是不死不休的。
“这个结论从何得出?”
万耀煌道:“自武昌首义以来,王旅长可见有多少地方督抚为这大清忠义殉节的?莫说是督抚了,就是那靠朝廷供养了十几代的王公贵戚和八旗子弟又有几个南下作战的?从这个朝廷得利最多,收获最丰的群体尚且不愿意为这个朝廷卖命,您觉得这乾坤大势还有谁能扭转吗?既然满洲的贵族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除了屈膝投降还能做什么,反正这也是他们几十年来对洋人也跪惯了的。”
王振宇点点头,显然非常认同万耀煌的观点:“那这满清鞑子覆灭之后,你觉得会是个什么局面?”
万耀煌用中指挠了挠眉毛,那剑眉已经皱成了一团。此子颇为犹豫的道:“旅长莫怪,万某看问题可能比较消极,不过也是有一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