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叹伶仃
正准备动手的张扬愣住了,以前在电视上的时候,别人吃牛排都是用刀叉,若是用筷子吃这么大块的牛排,那个画面太美,秦风有点不敢想。
“婉儿,你稍等一下,少爷马上就回来。”
说完秦风也不等婉儿回答,便宛如一阵风一般冲进了我屋子里,然后进入了仓库之中。
半晌之后,满头大汗的张扬终于在一个偏僻的仓库中找到了造型精美的刀叉。
好在仓库里的世界似乎是永远静止的,不管秦风在其中用了多少时间,再出来也不过是片刻而已。
“婉儿,给!”
当那一副闪光的刀叉交到婉儿的手中时,秦风似乎看到婉儿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略微咧嘴一笑,女人果然和巨龙是同一个物种,都喜欢闪亮亮的东西。
秦风也不管到底是该左手用刀还是右手用刀,就这么一手一个切着牛肉便吃。
一块肉下肚,秦风全身都仿佛舒服得呻吟起来,穿越之前的一年时间,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怎么过的,但穿越这十几天对于秦风这个吃货和肉食主义者根本就是一种煎熬。
看了一眼还站在一旁的婉儿,诧异道:“婉儿,你怎么不吃,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婉儿一脸惶恐道:“少爷,婉儿不敢。”
不敢?秦风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如今可是万恶的旧社会,若是婉儿敢大大咧咧地坐下来和他同一个案子吃饭,只怕秦华第一个就不放过她。
强行扳起一副面孔,秦风严肃道:“这秦家还是不是少爷我说了算?这么好的肉,凉了多可惜,快坐下吃。”
“是!”
婉儿轻轻地答应一声,战战兢兢地坐在小板凳上,可至少有四分之三的屁股在凳子之外。
秦风没管那么多,或者说如今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只顾着跟自己那盘肉使劲。
等秦风吃完的时候,婉儿不过才刚刚吃了两口,心怀不轨的秦风本还想亲自来指导一下婉儿怎么使用刀叉,可没想到不过刚刚学习的婉儿用起刀叉来可比他优雅多了。
婉儿则被这美味的牛肉给引得忘记了一切,眯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仔细品味着肉质的鲜美,根本没发现秦风正在注视着自己。
当最后一块肉下肚之后,婉儿才发现秦风那双眸子正在盯着自己,一张俏脸立刻羞得通红,仿佛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少...少爷,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好看啊。”
秦风不假思索的一句调侃让婉儿的脸色更加的红,如果说刚才还和水蜜桃一般的话,现在简直成了猴屁股。
不好意思的婉儿连忙起身,几乎是逃命一般把桌子上的餐具收拾干净,又泡了一杯浓茶给秦风端了上来。
茶不是什么好茶,但好在秦风对这个也没什么研究,在他看来,所有的茶基本都差不多,他除了能分辨出苦和不苦之外,根本尝不出其他味道。
当然,这也可能跟他上辈子根本没喝过好茶有关。
正准备再调侃一下婉儿,却没想到秦华却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少...少爷,出...出事了。”
对于秦华打断自己调侃小丫头的行为,秦风有些不爽,但他清楚,秦华平日里颇为稳重,如果不是出了大事的话,应该不会如此。
“出了何事?且待少爷我去看看。”
第六章阴谋
乡间的土路上一行缟素分外扎眼,伴随着忽高忽低的棺木,宛如一行正在辛勤的准备着过冬食物的蚂蚁一般缓缓向秦家庄移动。
凄厉的哭嚎声伴随着刺耳的哀乐,让人没由来地心情一阵不爽。
秦风从秦家庄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他那张颇为俊俏的脸庞瞬间晴转多云,然后又多云转阴,最后阴沉的仿佛比寒冬腊月还要冰冷一些。
这三十多人的送葬队伍已经让他猜出了来者是谁。
秦风回头吩咐道:“婉儿,去把朗叔找来,再把家里所有的家丁都找来。”
婉儿看样子被吓得不轻,楞了一会才迈着小碎步跑进了秦家庄内。
秦风就这么负手肃立于秦家庄的大门口,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
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自从下令将魏军杀死之后,他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比之前更加果决,行事也愈发的直来直去,最重要的是,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大约一刻钟后,出殡的队伍终于来到了秦家庄的门前,棺木砰地一声停在了秦风的身前。
一个刚刚四十出头,全身披麻戴孝的女人趴在棺木上痛哭流涕,那悲痛欲绝的样子给人一种随时可能断气的感觉,倒是从她偶尔露出的侧脸来看,这女人年轻的时候应当是个美人胚子。
再往后是四个抬棺的壮汉,他们身旁则是三个年纪不大的男女,面目有些像那个痛哭的女人,又有些像...魏军?秦风有些不太确定。
他们全部双目通红,跟着那女人嚎哭,时不时瞥向张扬的目光充斥着刻骨的仇恨和怨毒。
剩下的十七八个人则一副青皮的模样,只看样子就知道不是好人。
这些人秦风敢保证自己没见过,肯定不是秦家庄里的人,也不是秦家的庄户,但他们是来干什么的,秦风却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虽然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但秦风脑子转得不慢,不等来人开口,便先声夺人道:“魏军妻李氏,你不在家好好为你男人操办后事,跑到我秦家庄作甚?难不成还想把魏管家的灵堂设在我秦家大堂上?”
李氏掏出一块手帕抹抹眼泪和鼻涕,断断续续地哀怨道:“未...未亡人怎敢冒犯?只是亡夫他在秦家服侍老爷有近十年的时间了,后来...老爷仙去之后,又是亡夫一手操持着秦家的大小事务,可他咋说没就没了,他死得冤啊!”
最后一个冤字李氏拖得又高又长,刺得人耳膜生疼,秦风心中暗想,若是换在后世,这李氏去当个女高音绝对绰绰有余。
心中虽然想着杂七杂八,但秦风反应却不慢,抿了抿嘴唇,开口道:“魏管家死得冤,怪我咯?”
李氏冲过来一把抱住秦风的大腿,不住往地上叩头道:“未亡人怎敢怪少爷,只是亡夫这一死,留下一大家子孤儿寡母,未亡人想要讨个说法。”
“说法?”秦风挑了挑眉毛,缓缓开口道:“魏军贪墨,这个说法够吗?”
不等李氏回话,一个手持哭丧棒的少年愤怒地开口道:“我父替秦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哪怕是拿了一点不该拿的,你小小年纪,怎得出手便如此狠毒?”
秦风面目一冷,喝道:“魏军为我秦家家仆,我身为秦家家主,有证据便可处置,官府都挑不出毛病来,你有意见?而你,身为家仆之子,对家主如此说话,我就算现在杀了你都行,你...信不信?”
一听秦风如此说,李氏急了,她可不想刚没了丈夫,又要失去一个儿子,连忙叩首道:“少爷息怒,吾儿年幼不懂事,少爷莫要与他一般计较。”
说罢,李氏回头对那少年厉喝道:“目无尊卑,还不赶快向少爷赔罪!”
那少年一张脸涨得通红,勉强跪下磕了个头道:“小子不知礼数,还往少爷宽宏大量,莫要与我一般计较。只是我父死得不明不白,还望少爷给个说法。”
说罢,李氏和那少爷叩头不止。
“也罢。”秦风不露痕迹地退后一步,把自己的大腿从李氏的怀中抽了出来,道:“我若再与你计较,难免被人说是仗势欺人。”
“既然你们要说法,那我便给你们一个说法。魏军贪墨的可不是一点点,之前的事我也不跟你们细算,且就算一个月的时间。区区一个月,三十天,魏军一共去了三次青楼,花销大概在五十两白银上下。我大隋虽说最近几年风调雨顺,粮价不高,但普通的三口之家,一辈子也未必见过一次白银,一年所需用度最多不到十两白银。”
“也就是说。”秦风加重语气道:“你的男人,你们的父亲,一个月去青楼的花销就足够一家人用个五年!这还只是区区一个月的时间,那自从我父先去到现在呢?又有多少?这是一点吗?!”
在场众人顿时被吓住了,来看热闹的基本都是附近的庄户,活这么大基本都没见过银子长什么样。而魏军不过一个月便耗费了一家五年的花销,这可真是...
不过还有没被吓住的,魏军如此做派,李氏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