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叹伶仃
秦风毫不怀疑,肯定是有的,不过这个人数嘛...
大部分应该就如这鲁鹏运一般,自己的屁股本来就不干净,如今又有把柄落在了秦风的手中,所以也别提尊严什么的,直接干脆地就跪在了秦风的面前。
丑态毕露!
秦风微微摇头道:“无需去查,我敢断定,你定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等事,之前那些,我没证据,但如今却有一份认罪书在我手中...”
鲁鹏运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开口哀求道:“还请秦先生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小人以后定当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但凡有一点出格之处,任凭秦先生处置,绝无怨言!”
节操呢?
当坏人也得硬气一点不是,否则的话,怎么能承托出少爷我的英明神武呢?
强压着动手打人的冲动,秦风开口道:“这事呢,我也不瞒你,既然有人准备骑到我头上拉屎撒尿,那我就不准备轻易罢手,而目标就是指使你来的那个人...”
不是准备弄死我啊!
松了一口气的鲁鹏运脑袋飞速运转,甚至连额头上的冷汗都来不及擦去,就赶紧开始向秦风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秦先生,那严天睿绝不是第一次做这等事,据小人所知,在之前其就用各种手段逼垮了至少三家酒楼,此人罪大恶极,无耻之尤啊!”
才三家?
秦风觉得这个数字有点少,甚至他觉得那个来宾楼之所以能开下去,后面定然也有人撑腰才是,不过区区一个严天睿还不值得他花费这么大的功夫。
“口说无凭...”
没等秦风把话说完,突破心理防线的鲁鹏运直接拿起秦风放在一旁的纸笔,没有片刻犹豫地开始书写起尚和泰的罪证来。
秦风看着跪在地上奋笔疾书的鲁鹏运,突然觉得人果然是有了第一次以后,这第二次和第三次就简单多了。
当初在天上人间的时候,完全可以说是秦风逼着他写下了严天睿的罪证,可如今呢,这位就像久经沙场的妇人一般,甚至连欲拒还迎都没有,积极主动的秦风都有点发慌。
毫无疑问,鲁鹏运是尚和泰的亲信,否则这等凭借官员身份来讹诈的事也轮不到他来,所以对于尚和泰的丑事,鲁鹏运可以说知之甚祥,下笔没有丝毫停顿,仿佛都不需要思考。
当看到一张纸都不够写的时候,秦风又递过来一张纸,然后拿着鲁鹏运写好的那张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鲁鹏运的记性是真好!
纸上清清楚楚写着尚和泰的所有破事,贪污受贿是平常,还有什么利用职权来倒卖光禄寺的东西,甚至精确到了几只鸡,几坛酒的地步。
而且上面连行贿人的名字,行贿的原因都有详细的描述,秦风敢断定,拿着这东西去审案的话,定然一查一个准。
鲁鹏运足足写满了三张纸才停笔,签上自己的名字以后,他满心期待的抬头看向秦风,却发现秦风正在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秦...秦先生,下官已经写完了,您看...”
“你辞官吧。”秦风的脸色无比平静,“主动辞官,我保你性命无忧。”
不论认谁看到这份罪证,都不会认为尚和泰还有活下去的可能,鲁鹏运作为他的亲信,甚至不少事的亲历者,断然也没有幸存的道理。
鲁鹏运的脸色顿时被死了爹妈还难看,他连忙哀求道:“秦先生,这些事都是那天杀的尚和泰做下的,小人只不过经了几次手而已...”
挥手打断了鲁鹏运的话,秦风不容拒绝道:“去吧,按我做的做,否则就准备好给尚和泰陪葬!”
第三百零二章 立威的机会
毫无疑问,鲁鹏运是个小人物,但千万不要以为小人物就好对付。
二十四史就那薄薄的几本,可却记录了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所以能够记录在那里面的终究只有一小部分人。但真实的历史不是那一行行冰冷的文字,不是帝王将相的功劳簿,而是由一个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所书写的。
秦风相信,如果之前不是趁着苏威和牛弘两位大佬的余威,他逼迫鲁鹏运签下那份罪状的话,今天的事绝对不会这么容易,甚至装傻充愣,抵死不承认都不奇怪。
这事就和钓鱼差不多,最开始的那份罪状就是鱼饵,鲁鹏运既然吞了下去,那就再也无法逃出秦风的五指山。
不过为了能够让他彻底上钩,秦风依旧花费了不少的心思,比如欲擒故纵,先是放过鲁鹏运,让他心存侥幸,然后突然出现,击破他的信心,最后在光线昏暗的马车之中见面,都是秦风提前想好的。
但是尚和泰的罪证还是吓了秦风一跳,本来他还在担心讹诈两个酒楼不足以把尚和泰彻底搬倒,可他万万没想到,就凭这三页纸上的东西,尚和泰就算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
鲁鹏运是幸运的,他固然丢了官位,但好歹保住了性命,凭他这些年积累的家产,至少后半生无需为衣食而发愁。
与患得患失的鲁鹏运相比,最近的杨广显得很是意气风发。
自从被任命为南征军统帅以后,杨坚似乎是想看看自家这个儿子的手段如何,完全是一副甩手掌柜的姿态,任由杨广接手所有的事务,没有一点的干涉,至少明面上没有。
“子玉兄,那些人虽说言语上恭敬无比,可我却能感觉到他们的轻视,甚至有些事务他们根本不与我商量就报与了父皇,最后还是父皇命他们来找我商议...”
杨广有些苦恼,边说便顺手从盘子里拿了一块柿饼用力的嚼着,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让秦风觉得这个根本不是什么晋王,而是受气跑回娘家的小媳妇。
秦风懒洋洋地躺在太师椅中,缓缓开口道:“在满朝文武的眼中,你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而已,唯一值得一看的也就是陛下之子的身份,凭什么服众?所以,如今最重要的是就是展现出你的手段,否则就算陛下不会撤销你南征统帅的资格,你也会变成一个傀儡,战事的具体指挥自有别人来接手。”
说到这,秦风意味深长地看着杨广道:“尚书左仆射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是吗?”
如果秦风没记错的话,正史上就是高颎随同杨广一起覆灭南陈的,杨广是不是傀儡不好说,但肯定有很大一部分权利被高颎给分走了,而且剿灭南陈的大部分功劳都可以算在高颎的头上。
年轻人谁不想证明自己,尤其是杨广这种吃穿不愁,而且一心希望能够登上那个至尊之位的皇子,显示出自己的能力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更为重要的是,若是其他人来分润功劳也就罢了,但高颎是太子杨勇的老丈人,杨广绝对不会允许这么一个好机会沦为太子拉拢众将,谋取功劳的资本。
努力将嘴里香甜的柿饼咽下,杨广有些为难道:“可我刚刚接手这些事务,若是不表现的谦虚一些,礼下于人的话,文武百官会不会觉得我刚愎自用?”
“过刚易折,可过于软蛋的话,又会如同软柿子一样,谁都想上来捏一下,所以怎么让文武百官觉得你并不是个草包,又不会让他们觉得你刚愎,这个度得把握好。”
秦风拿起一个柿饼在手中捏了捏,笑道:“如今出兵在即,军中再发生什么,他们都会认为那是因为你的身份,众人抬高你而已,所以在走之前,给他们一个惊喜应该是不错的打算,你觉得呢?”
凭借对秦风的了解,杨广敢断定这家伙已经有了计划,连忙开口问道:“子玉兄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秦风呵呵一笑,直接把两位供状递给了杨广,淡淡道:“先看看再说。”
杨广一脸狐疑地伸手接过供状,先看起那份严天睿指使鲁鹏运勒索天上人间的供状来。
“砰!”
杨广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装柿饼的盘子直接被他拍了起来,柿饼洒落一地,不过秦风却看到杨广的右手在微微颤抖,想来并不好受。
“无耻之尤!”
他娘的,那天上人间可是还有老子的股份呢!
秦风不知道杨广在想什么,不过看到他这份嫉恶如仇的样子便确定了一件事,这小子并不是什么天生的暴君,这就足够了。
心中老怀大慰的同时,秦风劝道:“这种事什么时候都免不了,你也无需动怒,且看看另一份再说。”
杨广强压心中怒气,开始翻看鲁鹏运的第二份供状。
不过这一次,杨广甚至连愤怒都忘了,只剩下一脸的目瞪口呆。
如果说打压其他酒楼这种手段还在杨广的承受范围之内的话,剩下的这些东西,杨广可能根本连想都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