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叹伶仃
回到家,被自家母亲这么一问,魏徵的骄傲顿时变成了窘迫,低声解释道:“母亲,今日有人说恩师的坏话,我实在忍不住。”
其实魏徵没说的是,后来他和那个詹飞都被打了手板,不过鉴于秦风干倒两个祭酒的恐怖战斗力,国子监的博士终究没敢过分偏袒,只是各大五十大板了事。
“知道错了吗?”
魏徵的母亲表示了理解,只是有些心疼自家儿子,但秦风得知这事以后却问了这么一句。
“弟子不知。”魏徵梗着脖子道:“恩师,哪怕再来一次,弟子依旧会这么做。”
“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对。”秦风一脸嫌弃地看着魏徵道:“可你竟然连打架都打不赢,出去以后怎么说是我秦子玉的弟子?”
“...”
魏徵、杨广、苏夔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秦风,有这么教学生的吗?
也就是李长雅跟他爹去了凉州,否则那个家伙定然会十分赞同秦风的话。
“以后再有这种事别忙着动手,去找刁翔,那小子打架是把好手。”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秦风算是结束了此事的谈论,正常上课。
不过第二天早上,魏徵就倒霉了。
“玄成。”
跑操完毕以后,魏徵正准备像往常一样给家丁上课,却被秦朗给叫住了。
“朗叔。”
魏徵有些忐忑地看着秦朗,不知道这位找自己干嘛。
秦朗上下打量着魏徵,两条浓眉渐渐皱了起来,仿佛能夹死一只蚊子一般。
“你的身体太单薄了,这样不行,以后单独操练。”
原来是为了这事...
魏徵松了一口气,可脑海中却瞬间就想到了这应该是恩师的吩咐,他怕我以后再吃亏,这才让朗叔单独教授我武艺,恩师还真是用心良苦。
魏徵的两只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秦朗却还以为这小子是不想加练,顿时喝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秦风看着魏徵在秦朗的教导下开始一板一眼地练着拳脚,满意地点点头,回身问道:“那两人如何了?”
秦洪连忙开口道:“少爷,任坚成家的两个妾室还在闹,他那正室也掺和了进来,说是想收养她兄弟的一个儿子,任坚成不干,这几日基本没有回家。”
“至于那个齐辰,他的正室常年被妾室打压,齐辰不管,他那正室便想和离,可齐辰顾及自己名声,不愿意和离,这几日都是在宵禁前才会回去。”
“太慢,没吃饭吗?”
耳边听着秦朗的呼喝,秦风沉吟片刻,开口道:“寻找规律,准备动手!”
秦洪顿时兴奋了起来,点头道:“是,少爷!”
翻身上马,秦风朝着民部的方向纵马而去,脸上带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第二百五十二章 死亡凝视
秋日的清晨颇为寒凉,但秦风胯下的大花马却没有这种觉悟,奋开四蹄在行人稀少的官道上狂奔急进,时不时地还发出两声响鼻,似乎在诉说着它的兴奋。
这种情况一直保持到了进入城中,不过阻止大花的并非那寥寥的行人,而是迎面走来的一人一马。
秦风缓缓勒住大花,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胥伥,没有开口,同样也没有让路的意思。
胥伥左侧眉骨上有一个硕大的伤疤,周围还敷着伤药,红黑相间,看着有点恶心。
胥伥也在看着他,眼神中有凝重、有杀意,十分复杂。
一阵人嘶马喊之后,十余骑追了上来,径直在胥伥的身后排好阵列。
秦风笑了,看着胥伥道:“胥中郎将大清早堵着我的路,莫不是准备请我去鹰扬卫走上一遭?只是这个罪名...胥中郎将可想好了?”
“大胆!”
“知道我们将军是谁,还不赶紧滚开?”
“你是谁?胆敢拦住我们的去路,不要命了?”
没等胥伥开口,他身后那十余骑已经开始叫骂了,仿佛慢上一步就无法表达对胥伥的忠心一般。
不过这事也正常,鹰扬卫素来跋扈,整个大隋敢让他们让路的不超过两掌之数,就算有些人不怕,但也不想惹上这群疯狗,这就导致这些家伙的眼睛差不多都长到脑门上了,哪里会把秦风这个小子放在眼中?
“胥中郎将,看来你的手下不怎么样啊,连我这个你欲除之而后快的敌人都不认识,怎么当鹰扬卫?”
胥伥伸出手,缓缓向身后一摆,天地间顿时重新充满了静默,再也听不到半点杂音。
两道目光在空中相遇,可惜却没有半点花火迸射而出。
那是怎样的眼神?
无畏、朝气蓬勃、充满锐气,更重要的是,那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怜悯。
没错,就是怜悯!
胥伥断定自己不会看错,但为何会是怜悯,堂堂一个鹰扬卫中郎将,需要谁的怜悯?
清晨的长街上行人稀稀,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一开始还在思考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竟然敢阻拦胥伥的道路。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指指点点的声音断然消散,一股诡异无比的气氛从长街上慢慢凝聚。
秦风端坐在马背上,身躯挺得笔直,虽然孤身一人,但却没有一点恐惧的情绪在他身上出现。
胯下的大花依旧保持着兴奋的姿态,不动如松不说,还冲着胥伥胯下那匹宝马打了一个响鼻,似乎是在挑衅。
沉思半晌,弄不清那抹怜悯从何而来的胥伥放弃了,他看着秦风,笑道:“你莫不是以为自己有恃无恐,我真的拿你没有一点办法?”
秦风看看左右,确定胥伥是在对自己说话以后,同样开口笑道:“我的资本,胥中郎将应该最清楚才是,若是有办法,你不妨拿出来看看。”
两个人在打哑谜,旁边的人却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这两位在说什么,甚至都不清楚那个能让鹰扬卫中郎将止步的少年是谁。
可他们两人却清楚,当初在刘府第一次见面,胥伥刚刚对秦风升起恶意的时候,他的得力手下立刻死得不明不白,至今凶手还没有找到。
胥伥不是没怀疑过秦风,可一来没有证据,二来秦风是晋王的老师,可不是能任由他揉捏的软柿子。
可如今...
别说那个晋王老师的名头还在,单凭秦风本人,胥伥就不敢如何。
三品散官在身,秦风或许没什么实权,但胥伥若是没有证据就对秦风动手,只怕整个朝野上下都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