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三大少
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剪,风快半篙波暖,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凄侧。恨堆积,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记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沈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李师师一边唱,一边用红巾擦泪,特别是唱到:“酒趁哀弦,灯映离席“时,几乎是歌不成声。
徽宗听了,也觉凄然,第二天就降旨复召周邦彦为大晟乐正。经此一事,反而使周邦彦能天天与徽宗混在一起,填词作诗。
两首词居然让周邦彦的人生大起大落,当真是有趣得很。
那著名的词人周邦彦因为去撩拨宋徽宗的女人李师师,差点儿走了霉运。而西门庆大官人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没有办法啊!谁让西门庆是个从现代穿越过去的人呢?都说那李师师是这北宋末年最漂亮的女人,西门庆既然已经来到这个时代,若是不去睡她娘的一觉,岂不是浪费了老天爷给的穿越名额?
至于那道君皇帝宋徽宗,在现代人西门庆眼中就是个屁。反正这老东西再过十年就要被金人抓到东北去住羊圈了,谁还顾忌他?
若不是这个糊涂皇帝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错误,也不至于引起宋金大战,坏了汉人半壁江山。
靖康之耻以后,宋徽宗的几十个皇后嫔妃都成了金人的女奴,他的头上可是绿油油的一片蒙古大草原啊!
嘿嘿嘿,我西门大爷今次来这东京汴梁,就是为了先让那宋徽宗头上长几根青草的!
那李师师自从傍上了宋徽宗以后,在东京汴梁身价日高,早已赚得盆满钵满,年少多金。所以,要撩拨这样的女娘,只靠金钱可不行。
历史上,梁山上那个又黑又矮的宋江到这东京城来找李师师时,送了一百两黄金,却连李师师的手也没有摸到一下!
要知道,徽宗朝的一百两黄金,大致相当于现在的一百多万人民币。放在现代,宋老大花了这么多钱,怎么也能找个女明星做头发了。
然而,花了这么多钱,宋江在李师师那里却只讨到几杯水酒喝。别以为那是宋江宋黑子心中只记得梁山的招安大事,没有勾搭李师师的私念。那黑厮见到李师师的美貌后,可是垂涎李师师的美貌,频频出乖露丑。
宋江先是在与李师师吃酒时酒不醉人人自醉,撸起袖子露出手臂,指指点点,摆出一副山大王的丑态。而后,他又写了一首《念奴娇·天南地北》,词中写到甚么“翠袖围香,绛绡笼雪,一笑千金值。神仙体态,薄幸如何消得?”
宋黑厮那几句词的意思是翠绿的衣袖散发着香气,红色的绡绢笼罩着洁白的肌肤,真是一笑值千全,美如仙女的体态,与薄情人没有缘份。
那厮表面是叹息自己与大美女李师师没有缘分,其实心中想表达的意思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李妹妹你又香又白,前挺后翘,黑哥我好想跟你睡一觉!
宋江这黑厮当真是个皮厚心黑的老流氓!
李师师作为京师头牌,最擅长唱词,如何听不懂宋黑子这几句词中的话外之音?不过李师师不愧是见多识广之人,对宋江这厮写的词直接来了个反覆看了,不晓其意。哎呀!宋老大,你写的词太深奥了,小女子实在是看不懂啊!
怎么就不晓其意啊?我宋江不过是一个郓城小吏出身,又未中过科举,肚子里能有几滴墨水?我能写出甚么深奥的词来?这几句词很浅显直白呀!李妹妹你要不要再仔细揣摩一下?
宋黑子内心在流血,却对那有皇帝当靠山的李师师无计可施。
水泊梁山大寨主宋江的惨痛教训表明,对于不缺钱的李师师来说,人长得矬,再有钱也没有用。
那么,对于那独得宋徽宗宠爱的李师师来说,甚么样的人能够入她的眼呢?当然是长得英俊,又会一点儿音律的少年郎君了!
自从徽宗皇帝宠信李师师之后,东京汴梁城里除了周邦彦那个不怕死的老东西,就没有人敢往李师师的床上爬了。
徽宗皇帝人如其字,长得就像他发明的廋金体字一样,体型干瘦。加之他在后宫还有几十个嫔妃日日缠着他,使得他在李师师这里常常是力不从心,让青春年少的李师师好不寂寞。
周邦彦更是不堪,他已经是个六十岁,快入土的干巴老头子了,哪里还能与李师师有什么琴瑟和鸣之举?
是以,李师师虽然在人前有徽宗垂青的荣耀,也借机收了许多说项钱,但是,对于年华正好的她来说,又何尝不是寂寞难耐?
要撩拨潘金莲这样的良家女子,还需要有“潘、驴、邓、小、闲”这五件事俱全。可是要撩拨李师师这样独守空房的青楼女子,只怕有“潘、驴”这两件,就足以成事了。
西门庆坐在茶坊的窗前,吃着紫笋茶,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第一百零三章 明月几时有
西门庆在茶坊里又坐了片刻,只见李师师门上的青布幕被人掀开,一个年约十七八岁,容貌俏丽,侍女装扮的小娘子从门内走了出来。
西门庆叫来茶博士,指着那小娘子问他,那是何人?
茶博士答道:“客官,那小娘子就是李师师的贴身丫鬟月儿。许是她又去马行街和土市子为李师师采买新鲜果品去了。”
西门庆见那小侍女月儿朝前走远了,就结了茶钱,起身出了茶坊,悄悄地跟了上去。
侍女月儿走出了小御街,正往马行街方向走,忽然听到身后有人温柔地问道:“小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月儿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相貌英俊,风度翩翩的男子怀抱一把五弦阮,面露微笑,看着自己。
月儿羞红了脸,看着眼前这个人问道:“这位郎君,唤奴家何事?”
当街叫住侍女月儿的人正是西门庆,他对侍女月儿说道:“叨扰小娘子了,在下初到这东京汴梁,人地两生,本是要去那曹门大街,却走失了道。不知小娘子可否为在下指一下道?”
侍女月儿以前未被这么俊俏的郎君搭讪过,不由得心慌意乱,口中答道:“却是好巧!这位郎君,奴家正要去那土市子,曹门大街也在那边。奴家给郎君领一程路可好?”
“如此甚好!在下山东西门庆,谢过小娘子。”西门庆拜谢了月儿,就跟着她并排向前走去。
在路上,西门庆东一句西一句地与那月儿攀谈,不多时就与那月儿有说有笑,宛若相熟多时之人。
“不知郎君去那曹门大街做甚么?”侍女月儿与西门庆相谈甚欢,也不急着赶路。她在大街上放慢了脚步,含羞对西门庆问道。
“在下自幼学得琴棋书画,尤擅音律,弹得一手好阮琴。只因在家乡已无对手,故特来京师寻访高手,切磋技艺。在下听闻曹门大街那边有几个大的瓦子,想必会弹琴唱曲之人甚多,故此欲去那里寻觅知音之人。”西门庆大言不惭地在小侍女月儿面前吹嘘道。
“哦!原来郎君精通音律,不知郎君能为奴家弹一曲吗?”侍女月儿问道。
这月儿长伴在李师师身边贴身伺候,自然也是学过音律的。她心中也很好奇身边这俊俏郎君是否真的晓习音律。若是这郎君当真弹得一手好琴,倒是可以引荐给姐姐一见,解她的愁闷。
西门庆拨了一下手中的五弦阮,对侍女月儿说道:“月儿小娘子,这街上人来人往,太过嘈杂,我与你寻一个僻静一点儿的巷子,弹与你听。”
侍女月儿闻言,领着西门庆左拐右转,入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两人在一株柳树下立定,西门庆开口说道:“月儿小娘子,你的名字中有月,我就与你弹唱个苏学士的‘明月几时有’吧!”
侍女月儿心中犹如小鹿乱撞,心中在想:啊呀!这俏郎君是要撩拨我么?他是要撩拨我么?
侍女月儿心乱如麻,红着脸点点头,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聆听。
西门庆抱着五弦阮拨了几个音,就弹唱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那侍女月儿以前从未听过这样的曲调,讶异地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