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焦糖小可乐
找大派其實很簡單。
開了老君傳授的靈犀引藥訣,找靈氣充沛的地方,基本就找對了地方。
他眯著眼,視野穿透風沙,一座靈氣氤氳、飛簷斗拱的巨大山門在遠處若隱若現。
“掩月宗”方宇咂咂嘴,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七大派裡數它家底最厚實,結丹老怪扎堆兒,十來號人呢!這種級別的大公會,丹爐不整個傳說級的都說不過去!”
搞它!
掩月宗掌門霓裳但凡知道自己家要被偷了的話,估計要跟黃楓谷拼了
念頭一起,方宇整個人都精神了,斷臂的疼痛似乎都輕了幾分。
“不對,我這胳膊亮成這樣,太容易暴露了。”
“先斷臂吧。”
將瞳力收起,方宇的胳膊消失,cos成了楊過。
可惜,斷的這邊不是他平常“搗”的手,所以還有些不習慣。
他身形一晃,如同融入陰影的壁虎,朝著那片仙家氣象的山門摸去。
強大的見聞色霸氣全開,周遭一切風吹草動盡在掌握,巡邏弟子、陣法節點、神識掃視.如同開了全圖透視掛,被他險之又險地一一規避。
七拐八繞,跟走迷宮似的,還真被他摸到了核心區域。
掩月宗那氣派得能跑馬的大殿,殿內空曠得能聽見迴音,一根針掉地上清晰可聞。
此時,霓裳帶著弟子去黃楓谷興師問罪了,別說人了,鬼都沒有一隻。
方宇大喇喇地溜達進去,目光如探照燈般掃視,像極了混煙過了二員的跑刀哈基蜂。
這和老鼠掉米缸有啥區別。
大殿中央,一尊青銅巨鼎矗立,古樸厚重,香灰都積了厚厚一層。
“嚯,這玩意兒夠氣派,當個燒烤架烤全象都夠了可惜,不是煉丹的,純純燒香拜佛擺件兒。”
方宇嫌棄地撇撇嘴,開始翻箱倒櫃。
正扒拉著一個玉雕屏風想看看後面有沒有暗門,一股強橫的神識如同冰冷的探照燈,“唰”地一下掃了過來!那凝練的氣息,絕對是結丹期!
“臥槽!”
方宇頭皮一麻,比被食人花追時反應還快,直接一個懶驢打滾加就地十八滾,狼狽不堪地撞開了旁邊一扇不起眼的偏門,“砰”一聲撲了進去。
門內暖融融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方宇抬頭,僵住。
一個身著掩月宗月白長裙的女子,正背對著他,亭亭玉立於一座半人高的赤色丹爐前。
爐火跳躍,映照著她專注的側臉。
她似乎被門口的動靜驚擾,黛眉微蹙,緩緩轉過身來。
四目相對。
空氣瞬間凝固。
女子眼中先是愕然,隨即警惕和疑惑升起:“你是何人?膽敢擅闖丹房重地?!”
方宇心頭電轉,滅口的念頭一閃而過。
不行不行,只是自稱大愛天尊,又不真是殺人狂魔.
隨即,他臉上瞬間堆起一個極其“憨厚朴實”、甚至帶著點傻氣的笑容,飛快地從懷裡掏出一株剛從山谷順路薅的、靈氣稀薄的靈草奉上。
“師姐息怒!息怒!我是外門新來的雜役弟子!我是方鐵柱!是.是奉了王管事的令,來給師姐您送這味‘碧玉止血草’的!剛太激動,跑岔了氣,衝撞了師姐,罪過罪過!”
女子目光落在那株平平無奇的靈草上,又看看方宇那張“老實巴交”甚至有點灰頭土臉的臉,緊繃的神色稍稍緩和,但眉頭依然沒鬆開:“方鐵柱?外門何時有你這號弟子?送材料怎會如此莽撞?下次通報再入內,否則嚴懲不貸!”
“是是是!師姐教訓的是!小的記住了,這就滾.這就告退!”方宇點頭哈腰,心裡鬆了口氣,準備開溜。
就在這時,門外清晰地傳來對話聲,由遠及近:
“怪事!那人呢?明明感覺有陌生氣息靠近大殿,神識掃過卻不見了?”
“再仔細找找!各偏殿、器室都查一遍!掌門不在,可別讓宵小鑽了空子!”
“是!”
方宇剛抬起的腳瞬間釘在原地,額角一滴冷汗無聲滑落。
暴露了!
現在出去?那跟自投羅網、大喊“我在這兒快來抓我”有啥區別?
他僵硬地轉過身,臉上再次擠出那種混合著“憨厚”、“好奇”和“求知慾”的複雜表情,對著那正要繼續煉丹的女子搓了搓手,光能左手都收斂了幾分光芒:“呃那個師姐?”
女子回頭,眼神裡全是不耐煩:“還有何事?材料放下,速速離開!”
方宇指了指那冒著絲絲熱氣的赤色丹爐,眼睛瞪得溜圓,語氣充滿了沒見過世面的驚歎:“師姐,您這煉的是什麼仙丹吶?好香啊!聞著就讓人精神百倍!”
女子被他這跳躍的問題問得一怔,下意識回答:“築基丹,怎麼?”
“築基丹!哇!傳說中的築基丹!”方宇一拍大腿,表情浮誇得能拿奧斯卡,“師姐!您不知道!小的我打小就有個夢想,就是想親眼看看築基丹是怎麼煉成的!您看能不能.讓我在旁邊瞻仰瞻仰?就一會兒!保證不打擾您!我就在角落裡蹲著,當個透明人!”
他邊說邊比劃,恨不得縮排牆角。
女子被他這套說辭整得有點懵,上下打量他:“你看這個作甚?你一個小小的煉氣期,離真正築基還遠著吧?”
方宇心想得虧自己的修為還被那小黃魚限制在煉氣,隨後連忙說道,“誒!師姐此言差矣!”
他一臉你不懂的表情,振振有詞,“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我現在雖然是煉氣期,但萬一我是說萬一,明天就頓悟了呢?到時候手忙腳亂多不好!這叫未雨綢繆!再說了。”
他湊近半步,壓低聲音,一臉神秘兮兮,“我聽說,多看前輩高人煉丹,光是聞聞那丹氣藥香,都能延年益壽,強身健體!師姐您行行好,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求知若渴的外門弟子,讓我沾沾仙氣兒吧?”
女子被他這一通歪理邪說加厚臉皮弄得哭笑不得,看著他可憐巴巴的眼神,又想著一個煉氣巔峰的小雜役也翻不起浪,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你這傢伙.油嘴滑舌!罷了罷了,要看就安靜看,不許出聲,不許亂動,更不許靠近丹爐!否則.”
“否則師姐您就把我當藥渣扔爐子裡煉了!”
方宇立刻接話,賭咒發誓,然後麻溜地縮到離丹爐最遠的一個角落,抱膝蹲下,努力把自己偽裝成一個不起眼的石墩子,只露出兩隻“充滿求知慾”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跳躍的爐火和女子操控法訣的纖手。
女子搖搖頭,懶得再理會這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外門弟子,重新將心神投入到控火凝丹之中。
過了約莫一炷香時間,爐火漸收,丹氣內蘊。
女子掐訣收功,額角見汗,對角落裡的“石墩子”招呼道:“喂,那個方鐵柱,別蹲著了,過來搭把手,幫我把這爐子抬到外面院子裡透透氣,散散火氣。”
“好嘞師姐!來了來了!”方宇“噌”地一下彈起來,臉上洋溢著“能為師姐服務是莫大榮幸”的狗腿笑容,屁顛屁顛地跑向那沉甸甸的赤色丹爐。
他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
搬到院子裡?
我給你把丹爐裡的丹都笑納掉!
就在方宇要伸手之際,這女人忽然皺眉,“等等!”
第806章 美女出浴
方宇臉上那“能為師姐分憂是祖墳冒青煙”的狗腿笑容剛咧到一半,就聽女人冷不丁一句:“等等!”這聲調不高,卻像根冰錐子扎進他後脖頸。
‘艹!露餡了?’方宇心裡咯噔一下。
他全身肌肉瞬間繃緊,腦子裡已經閃過一百零八種殺人越貨後如何用須佐能乎把掩月宗大殿犁一遍再跑路的方案。
“不用了。”女人的聲音帶著點意興闌珊的疲憊,“你站著吧。”
方宇CPU差點燒了。
這轉折.
“啊?師姐,沒事兒,我端得動!一隻手也能給您伺候得穩穩當當!”他趕緊表忠心,試圖把話題拽回“端爐子”這個安全區。
女人沒接茬,反而蹙著眉,視線落在他空蕩蕩的袖管上,那眼神複雜,混合著真可憐的意味。
“你怎麼端?”她反問,語氣平淡,卻精準地戳在方宇剛刻意忽略的物理缺陷上。
方宇下意識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那截隨風飄蕩的空袖子。
空氣凝固了兩秒。
他張了張嘴,那句“我用腳端給你看”的渾話在喉嚨裡滾了滾,終究沒吐出來,只剩下一抹混合著自嘲和蛋疼的訕笑掛在臉上。
女人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息聲輕得像羽毛,卻帶著修行路上見慣傷殘死別的漠然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她沒再多言,只是彎腰,單手拎起那半人高、看著就死沉死沉的赤色丹爐,跟拎個菜籃子似的,轉身就往外走。
方宇剛想抬腳跟上,門外傳來巡邏弟子恭敬的聲音:“南宮婉長老!”
‘南宮婉?!’
方宇的腳底板像是被焊在了原地。
‘韓跑跑的老婆?!哦對,現在還不是她後來去血色禁地.碰到了墨蛟的淫囊
意亂情迷,便宜了韓老魔後來還想殺人滅口結果看到韓立築基了又心軟.最後成了道侶.
他正瘋狂檢索著原著劇情,那邊南宮婉已經走到了後院門口,回頭看他還在原地發愣,眉頭微蹙:“方鐵柱?愣著幹什麼?”
方宇一個激靈回神,趕緊小跑跟上。
後院,丹爐被南宮婉隨意放在地上。
她掀開爐頂,一股混合著焦糊、藥渣和微弱靈氣的怪異氣味撲面而來,直衝方宇天靈蓋。
他下意識皺了皺鼻子,表情管理差點失控——這味兒,跟他當年在城中村黑網咖隔壁聞到的煎餅果子糊了鍋底有異曲同工之妙!
就這?還頂級大派的煉丹水平?
那都不說與老君比了,跟道童煉的丹比起來都是十萬八千里。
然而,這黑乎乎、賣相感人的一坨,在人界底層修士眼裡,已經是能打破頭的頂級築基資源了。
南宮婉顯然誤解了方宇那副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她看著這身殘志堅的外門弟子對著丹藥露出如此沉痛的神色,心頭那點同病相憐的弦又被撥動了一下。
她環視四周,壓低聲音,帶著點姐姐給你開小灶的神秘感:“喏,這爐丹裡.有一顆殘丹。”
方宇一臉懵圈:“殘丹?”
“就是試火候時煉廢的。”南宮婉解釋,語氣帶著施捨般的寬和,“藥效雖不如正丹,但多少還有點作用,你拿去吧,別聲張。”
方宇看著南宮婉遞過來的那顆黑不溜秋、還帶著可疑焦痕的殘次品,嘴角抽搐得幾乎要抽筋。
他強忍著把這玩意兒塞回對方嘴裡的衝動,兩根手指極其嫌棄地、像捏著屎殼郎戰利品似的把那顆“殘丹”拈了過來,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感謝.師.姐.厚.賜!”
語氣裡的敷衍和“你打發要飯的呢”的潛臺詞幾乎要溢位來。
可惜,南宮婉完全沉浸在自己雪中送炭的感動裡,甚至還自我昇華地點點頭:“嗯,你也不容易哎,去吧。”揮揮手,示意他可以滾蛋了。
方宇如蒙大赦,轉身就走,心裡瘋狂吐槽:‘厚賜個錘子!打發叫花子還挑餿的給是吧?算了,目標丹爐!’
他假意離開,實則一溜煙鑽進旁邊一個光線昏暗的假山縫隙裡,貓著腰,開啟掛機蹲守模式,眼神死死鎖定後院中央那個赤色丹爐。
然而,劇本再次跑偏。
南宮婉沒走。
她沒去送丹,也沒去修煉。
她就那麼呆呆地站在丹爐旁,眼神放空,望著爐壁上跳躍的微弱火痕,彷彿那裡面藏著什麼宇宙真理,又或者在想某段經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方宇在假山後蹲得腿都麻了,感覺自己快和石頭融為一體了。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方宇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麼時間靜止的幻術,南宮婉終於動了。
她抬手,極其緩慢地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角,然後——彎腰,再次單手拎起那個沉甸甸的丹爐!
方宇:“!!!”
在方宇幾近噴火的目光注視下,南宮婉拎著她的爐子,像個沒事人一樣,慢悠悠地走進了不遠處一間屋子。
‘我尼瑪’
他悄無聲息地摸過去,然後,手腕一翻,一枚造型普通、刻著玄奧符文的飛雷神苦無被他“哆”一聲,精準地楔進了靜室門框下方陰影最濃處的木質結構裡。
隨後,一個飛雷神,消失不見。
月黑風高偷爐夜。
掩月宗靜室門外,一道微不可察的黃芒閃過,頭戴黑色面罩的方宇身影憑空出現,落地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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