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院有枇杷树
他没有见过一个人面对围剿竟然这样轻描淡写,仿佛在拍死一只只蚍蜉。
半炷香后,庭院只剩两人还站着。
贾环浑身疲惫,气息萎靡,周遭都是溅射的鲜血,黑袍染成了血色。
他沉声道:
“滚出来!”
宅子里的三个粗布妇人抖如筛糠,近乎是爬着出来,眼神充斥着浓浓的恐惧。
“去马厩!”贾环冷言。
粗布妇人爬进马厩,颤抖地掀开了暗道。
贾环踏入窟室。
厮杀打斗惊醒了上百名孩童,一个个瑟缩床角,瞪大眼睛,用最恐惧的神情看向来人。
这一幕,让贾环感到心痛!
都是不到十岁的孩童,最天真烂漫的年纪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窟室,遭受残酷的心理折磨。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眼睛尚且还有光亮,眉清目秀的男童犹如提线木偶,恐惧过后,双目空洞麻木。
“哥哥,你是来救我们的么?”一个小女孩鼓起勇气,怯弱地出声。
贾环心情沉重,挤出一抹笑容。
“老大!”
院子里响起焦急的吼叫。
贾环调整情绪,走出窟室。
府外,双鞭气喘吁吁赶来,便见到一院尸体。
见贾环安然无恙,双鞭长松一口气:
“老大,卑职已经发射信号箭了。”
“宰了里面那七个妇人。”贾环指着马厩暗道。
“遵命!”
过了许久,双鞭才出来。
向来沉稳的他也双目通红,情绪失控,咆哮道:
“一群泯灭人性的狗畜生!必须查出所有帮凶,通通碎尸万段!”
半个时辰后,近百名锦衣卫抵达府邸,在外面站成两侧,气势森然。
贾环沉声道:
“双鞭,秀才,酒鬼,你们率五十个力士前往水镜戏楼,把整个戏班子都缉捕入狱,给老子上酷刑!”
“瘦猴,胖头鱼,你俩带走这两只畜生!”
“酒鬼,你留十个人,搜查宅子,不放过任何一封书信。”
“其余人将窟室的孩子们送到锦衣卫衙门,查阅各地孩童失踪案,再让神京府衙颁布通告。”
……
……
清晨,天蒙蒙亮。
诏狱之中,深嵌一排排凸出的尖竹桩。
贾环面无表情,将戏班主的身体在尖竹上拖来拖去。
“啊啊!”
戏班主痛苦哀嚎,奄奄一息。
浑身皮肤被竹尖刮开撕裂,露出筋腱和骨头,骨头又被慢慢磨碎,筋腱被反复弹拉,偏还求死不能,那是最极致的疼痛!
“老大,武班头和鞑子都招供了。”
双鞭和秀才走了进来,“这俩畜生扛不住酷刑快要死了。”
贾环擦拭手上鲜血,踱步到审讯室:
“提他。”
喂了锦衣卫特制药丸之后,戏班主恢复意识,剧烈的疼痛陡然消失。
他根本不敢看自己浑身裸露的骨头筋腱。
“十年前,水镜戏楼就为草原鞑子效力,原先是培养旦角优童以便登台唱戏,后来见京师权贵有不少龙阳之好,戏楼便着手训练娈童,从小让娈童畏惧以便控制,等他们受到权贵宠幸以后,再暗中威胁他们,让其借床榻之便打探朝堂秘闻。”
“六年前,鞑子贵族那边钟爱中原的女童,戏楼派人流窜各州郡,绑架相貌出众的小姑娘,相继送往京师,每年去两趟草原。”
“三年前……”
戏班主竹筒倒豆子,颤抖着说完。
贾环表情冰冷:
“大乾官员,谁在给予戏楼便利?但凡有利益往来,通通供出。”
“许多。”戏班主声音嘶哑。
双鞭和秀才互相对视。
第49章 雷霆出击,收获满满,体魄力量!
审讯室。
听到牵扯许多官员,秀才目光灼灼。
拔掉鞑子暗桩,铲除朝堂蛆虫,功劳板上钉钉!
贾环怒声问:
“神京府衙,谁是同谋?”
这一点显而易见,囚禁孩童的肮脏宅子不露风声,府衙肯定有关系网。
戏班主宁死都不想再承受酷刑,回答得痛快:
“许通判。”
贾环俯身盯着他:
“此獠知道你们是鞑子暗桩吗?”
戏班主否认:
“他只知道我们绑架孩童,蓄养控制娈童,每年收受十万两贿赂,帮戏楼摆平纠纷,那栋宅子就是他的灰产。”
贾环冷笑:
“几个护院武师,那么明显的鞑子长相。”
戏班主摇摇头:
“许通判有没有疑虑我不知道,总之只管收钱。”
双鞭将口供记录在册。
“还有呢?”贾环继续审问。
戏班主一五一十坦白:
“鸿胪寺少卿?陈大人、宫里十二监七品太监王公公、监察御史柳大人,以及鹤宁侯长子,他们在戏楼皆有分红。”
“其中陈少卿和鹤宁侯长子,还有凉州、并州两个五品边将,清楚我们是草原暗桩,贩卖女童的通商文书就是陈少卿弄的。”
“鹤宁侯长子,其美妾是草原女子,受到蛊惑……”
沙哑的嗓音在审讯室缓缓响起。
贾环面色平静。
亲手处决过工部右侍郎,再听五品六品官员,很难起情绪波动。
他沉声问:
“这十年间,通过培养娈童,打探了多少朝廷秘闻,具体是何人!”
戏班主不敢隐瞒,脑海里能记起来全部都说了。
尽管潜伏十年之久,但水镜戏楼的势力远远没有渗透到权力中枢,更别提打探军政要事,断袖之癖的勋贵也只是祖上蒙荫,顶多知晓官员秘事,对于顶层决策一概不知。
“继续审!”
贾环拿走一摞签字画押的供纸,独自前往南镇抚司。
……
来到熟悉的衙署。
不止郭官员,南司诸多文职都在里面处理文书。
“郭大人。”贾环抱拳见礼。
郭官员颔首:
“要批签?”
如果是驾帖,派手下就行,没必要亲自来一趟。
贾环直叙来意:
“卑职昨夜暗查,京师水镜戏楼竟是草原鞑子的暗桩,潜伏十年之久!”
哗!
刹那间,所有文吏齐齐放下毫笔,紧紧盯着年轻百户。
鞑虏?
草原鞑虏可是大乾社稷的心腹大患!
郭官员神情严肃:
“详细说。”
贾环递去供纸,如实汇报。
许久,郭官员悄然松了一口气,其余文职愤怒之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幸好远未渗透到朝廷要害,一旦有庙堂重臣被娈童蛊惑泄露国策,那锦衣卫衙门是什么?
无能?
低能!
天子脚下,监管不力,那将背负莫大的耻辱!
“你是如何觉察到的?”郭官员格外好奇。
潜伏十年没有暴露,衬托之下,北镇抚司其余鹰犬都是酒囊饭袋?
“纯属运气。”贾环坦然,又细致地说了一遍过程。
其它案子归咎于能力,但这桩案子就是运气好。
关键是高有谨提供重要线索,而自己又偶然见过水镜戏楼的图徽,稍微联想,大抵就有推测。
郭官员端详着他,赞许道:
“运气也是能力的一部分。”
自古哪个声名赫赫的枭雄崛起之路上没有运势眷顾?抓住机会更是一种能力。
眼前这位锦衣卫衙门最年轻的百户,又立下功劳了!
他有意看了一眼贾环的肩袖:
“稍候,我去要批签。”
而后带着文吏离开衙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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