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院有枇杷树
……
清晨,天色阴沉,整座神京城都笼罩在压抑之中,小摊小贩无影无踪,大街小巷尽是朝廷精锐。
王家府邸。
“快起来!”
王家族老冲进内院。
“怎么了?”王夫人奇怪。
“快逃去京营!快逃去京营!”王家族老厉声催促,嗓音都带着颤抖。
“何事?”王夫人大惊失色。
族老不由分说,让人带走贾宝玉,王夫人深感不妙,立刻紧随在后。
走出府邸,到处都是身披甲胄的京营精锐。
“舅舅大人呢?”贾宝玉扶正紫金冠,满心忧虑问。
“九门提督大人躲在京营,你贾家那畜生已经疯狂了!他现在见谁杀谁!”族老一边登上马车一边痛骂道:
“一定是这畜生杀了国舅大人,还把国舅大人的脑袋都挂在门前,你贾家要被诛九族了,逃进京营兴许有微乎其微的活路!这狗畜生要连累太多无辜!”
闻听此言,贾宝玉浑身都在发抖,一下子就泪流满面。
贾家这只肮脏丑陋的蛆虫,不在暗无天日的墓穴中卑贱爬行,为何还要出来发癫。
畜生,你害苦了我!
贾宝玉哭成泪人,内心对卑贱庶子的仇恨愈加炽烈,他做鬼都要打死贾家败类!!
王夫人浑浑噩噩,没有半点幸灾乐祸的心思,只剩对诛族的恐惧,她紧紧搂住宝玉,母子哭得昏天暗地。
族老怒吼道:
“还没到必死绝境,九门提督会尽力保住你们,贾家其余人死干净了,皇家仇恨消了,九门提督会让太上皇会给你们特赦。”
……
宁荣街暴雨如注。
一身紫蟒亲自率人围堵宁荣二府!
轩辕镇抚使神情冷漠,声色俱厉:
“抓紧时间!”
一辆辆囚车驶出,不止是贾珍贾蓉贾赦等男丁,就连贾母都坐在囚车里,再无半点富态。
老太太面无表情,看不出恐惧,只是频频回头注视国公府匾额,几世富贵轰然坍塌。
隶属白虎房的锦衣卫有条不紊地执行命令。
皇权暴怒,无人能幸免!
只要一抓到贾环以及那些逃窜的亲眷,则要立刻处决,以正国法!
突然间。
威风赫赫的红袍千户驾马而来,擦拭脸庞雨水,急声禀报道:
“轩辕大人,据两位百户调查,安邑坊前几天多了几位行踪诡异的武林高手,贾环生父生母他们极有可能藏匿在安邑坊!”
轩辕镇抚使面色森然,立刻命令道:
“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千户领命行事。
她们完全没本事逃出京师,只要耗费人力,拘捕她们只是时间问题。
……
与此同时,黑影走出兵部左侍郎丘九节的府邸,将一堆信纸塞进袖中,随即踏进空无一人的小巷。
第238章 那个男人在城门杀戮,天下坏事皆我所为?
晌午,南镇抚司衙门。
官署死寂无声。
欧阳佥事脸色憔悴,目光空洞。
纵使外面马蹄阵阵,偶有雷声大作,可他依旧坐着如泥塑,眼底满是晦暗。
一败涂地!
事态彻底走向失控,乃至崩溃!!
究竟是谁授意刺客屠戮国舅府,将国舅的头颅高悬匾额,已经不重要了。
权力中枢一致认定,贾环让家眷畏罪潜逃,他就是幕后凶手,丧失权力之后彻底疯癫。
欧阳佥事并不后悔冒着巨大风险帮助一个人人喊打之人,可他知道贾环已经完了,再无翻身可能。
不止是丧家之犬,更是身败名裂。
“逃吧,能逃多远逃多远。”欧阳佥事声音沙哑,疲惫得倚靠在太师椅。
“欧阳大人。”
南司傅官员疾步而来,满脸凝重道:
“京师城门,麒麟房一千三百名锦衣卫脱下飞鱼服扔掉腰牌,只持绣春刀杀出城门,沿途与五城兵马司战得漫天血腥。”
“安邑坊,麒麟房原颜副千户和张副千户率领大量武林死士,跟锦衣卫白虎房于巷间缠斗。”
欧阳佥事一脸苦涩。
一千三百多人啊!
看上去数量不多,但这是叛国诛九族的死罪,这一逃有死无生,却义无反顾地杀出城门。
比死士还忠诚!
死士孤身一人,这些锦衣卫却是有牵挂有软肋。
可想而知,在这些籍籍无名的锦衣卫心目中,贾环是何等辉煌伟岸的存在。
一句贾大人,一生贾大人。
“他们……”傅官员难以说出口。
一千多锦衣卫必死无疑,要知道京畿各地都有布防,没有谁能逃出江大人的手掌心。
还有安邑坊那些贾环亲信,迟早要力竭丧命。
浩荡大势之下,非几个人所能撼动。
“欧阳大人!”
骤然,几位官员火急火燎冲进衙署,沉声道:
“贾环出现在京师城外!”
欧阳佥事霍然起身,目光尽是阴霾。
何其愚蠢之举?
你现在不是背负巨大嫌疑,而是中枢认定你就是凶手,只要踏入京师,下场就是碎尸万段!!
你活着,为了找到你,你的家眷你的手下兴许有一丝生还机会。
你死了,他们都要经受万般酷刑!
宁可轰轰烈烈地伏诛保全名声,不愿苟且偷生?
可你死后,史书朱笔由不得你,你在煌煌青史臭名昭着,后人都以你为耻!
性命没了,家人兄弟没了,身后名毁了,这就是回京的下场啊!
……
京师城外,狂风呼啸,豆大雨珠砸在官道。
天空弥漫血雾,一身白袍手握绣春刀,从五里路杀到京师城门,杀得五城兵马司胆寒生惧,杀得方圆五里尸横遍野。
“贾大人!”
“大人!”
一个个浑身染血的男人围在四周,各个紧攥刀柄,神色坚毅,誓死追随麒麟房掌舵者。
贾环注视着一双双果决狠厉的眼睛,他牢牢记住每一张面孔。
脱掉飞鱼服扔掉腰牌,放弃世人敬仰的锦衣卫权力,不惜被诛九族,毅然决然紧随他的步伐。
他绝对不会辜负其中任何一个弟兄!
远处声震云霄,四位紫蟒镇抚使率领上万锦衣卫疾驰而来,更有内廷禁军隐于其中,德胜门的京营兵马严阵以待。
“贾环,大逆不道残杀朝廷国舅,你可知罪??”
司礼监蟒袍太监一马当先,声音隔着雨幕传得很远。
贾环静静屹立,调转内气平静道:
“诸位,黄河决堤,我做的。”
“长江泛滥,我干的。”
“贫苦百姓食不果腹,我害的。”
“天下恶獠杀人放火,我用蛊术操纵的。”
说着笑了笑,抬头看向阴沉天穹,语调森然:
“连续多日的雷鸣暴雨,是我命令老天爷!!”
“国舅之死与我何干?这世间恶事,我贾环一人为之?尔等不觉荒谬吗!”
沙哑的声线在内气加持之下,传遍浩浩荡荡的锦衣卫。
贾环跃身上马,在无数惊悚的目光里,他径直朝城门而去。
“徐镇抚使,我愿束手就擒。”
“但我必须见到太上皇,大乾江山藏匿着祸国殃民之贼,再不醒悟,迟早亡国!”
“说完肺腑之言,我贾环可以引颈受戮。”
“我没死之前,谁也别动我的人!”
哐当一声。
绣春刀坠落在地。
徐镇抚使没有半点犹豫,驾马奔袭而来。
司礼监及内廷高手紧随其后。
束手就擒是最好的结果,一切决议由中枢而定。
两匹骏马仅三步之距,徐静春脸庞紧绷,眼底深处情绪复杂,冷叱道:
“走!”
内廷高手陡然探出手指,指劲源源不断涌来,顷刻间封锁贾环窍穴,包括丹田经脉内气闭塞,再无困兽犹斗伤人之机。
“以防万一!”老太监面色森然。
贾环无动于衷,表情毫无波澜起伏。
心中却觉得好笑,就指玄境七重的内气,自以为能封锁我的丹田?
一路走来拼死拼活险象环生,除了获得权力地位以外,最重要的就是一身力量。
永远不要引颈受戮!
任何必死之境,都要保全自身性命!
京师城门,无边无际的沉默之中,浩浩荡荡的锦衣卫朝着朱雀大道进发。
人群最重要,那一身染血白袍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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