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院有枇杷树
“而这些甲胄弓弩,恰好是贾镇抚使缴获晋州军械库那一批。”
听到这里,贾环冷笑道:
“江大人,你怀疑我麒麟房栽赃陷害国舅府?”
“那批军械,过手者除了麒麟房还有兵部衙门!!”
江指挥使盯着他,字字顿顿问:
“锦衣卫拘捕国舅府奴仆,经过严刑拷问,其中一个看守柴扉的小厮如实交代。”
“十九天前,尹国舅携带家眷参见宴会,国舅府防备松懈,几位蒙面人闯入柴扉,威逼小厮看好这堆柴木,不准任何仆役靠近。”
“其中一人无意掉落腰牌,借着灯笼的光芒,小厮看清了,那是北镇抚司总旗陈渔。”
停顿了许久,江指挥使语气森然道:
“此人恰好隶属麒麟房!”
殿内鸦雀无声。
冗长的死寂,气氛沉默到几欲窒息。
“荒唐!“贾环同江指挥使对视,反笑道:
“依照江大人的言外之意,我既栽赃国舅府窝藏甲胄弓弩,还特意用同一批军械,又心血来潮动用私刑威逼挑衅?这一切不可笑吗?”
江指挥使面无表情,淡淡道:
“贾镇抚使究竟怎么想,我一无所知。”
内阁阁老们紧紧注视着贾环,不愧是锦衣卫衙门煌煌大日般的存在,一如既往地冷静。
但太多疑点指向这位麒麟房掌舵者!
傍晚邀约威胁子夜极刑侮辱、还有最关键的甲胄弓弩,以及麒麟房总旗。
依照锦衣卫衙门自古以来的规矩,有嫌疑就得调查!
景德帝怒不可遏,句句凌厉道:
“你是觉得圣眷太隆了?”
“你是觉得朕太重视你了?”
“你十九岁能走到今天,是朕欣赏你!朕委实想不到,你得势后如此张狂!你已经不把社稷秩序放在眼里是么?”
“构陷威胁,私刑恐吓!整座天下会辱骂朕这个帝王黑白颠倒,铸就一个恐怖的酷吏!”
贾环微微低着头,神色恭谨,眼神却无波无澜。
他只觉得好笑。
走到今天,是他用汗水鲜血拼来的!
他比任何一个锦衣卫都要努力,他比其余四个镇抚使的功劳簿更加辉煌!
“陛下。”贾环字字珠玑道:
“若有确凿证据,微臣愿意接受整座天下的审判,但就所谓的嫌疑,微臣绝无可能伏罪!”
景德帝怒甩袍袖,头上金色冠冕轻微颤动,威声道:
“朕已让两位镇抚使齐力调查这桩案子!”
“朝野舆论太大,你有最大嫌疑,若再纵容你掌权,朝堂都要被臣子掀翻!!”
“贾环,即刻起停职,足不出户不得离京!若敢私自离京,视为畏罪潜逃!”
“若洗清嫌疑,官复原职!倘若有罪,顶格惩处!!”
一旁的内阁阁老噤若寒蝉。
顶格惩处就是诛族了!
然而。
还有第三种情况,这种可能最大!
那便是沦为悬案,查不出确凿证据。
意味着贾镇抚使永远停职,不会再用。
时间最是无情,等权力中枢再无贾环音讯,最受瞩目的顶级鹰犬在天下锦衣卫之间的威望渐小,那就等着被收拾。
归根结底,没有强行保下二皇子,失去了圣眷,让九五至尊完全按照规矩下旨,甚至挟带一点私心!
贾环心平气和地执礼:
“臣谨遵圣训。”
景德帝怒斥道:
“退下!!”
贾环缓步走出御书房,他再次看向朗朗晴空。
此刻愤怒无济于事,他只知道——
谁敢伤害自己,那就让天穹染血,纵然一无所知狼狈不堪,他也要疯狂屠戮!!
皇权利刃挥下,他永远不会引颈待戮!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滚你娘!!
……
内廷。
尹国舅面色苍白,看着自己残缺的手掌,痛苦哀嚎:
“姓贾的畜生!!”
宫婢簇拥着尹皇后,这位贵不可言的女人面容憔悴,凤眸里满是怨恨之色。
她坚信,那狗杂种就是买凶者!
不止动用私刑侮辱,甚至还用甲胄弓弩嫁祸,这种狂妄的栽赃手段,同岐儿之死一样!
害死了她的儿子,侮辱残害她的亲弟弟!
姓贾的狗杂种,你很快就要付出代价了!!
尹国舅痛得脸庞扭曲,颤声问:
“姐……皇后娘娘,姓贾的畜生锒铛入狱了吗?”
尹皇后满眼心疼,先让大内高手帮忙敷药,而后厉叱道:
“已经停职!只要抓住证据,立刻诛族!”
“凶手隐匿得再深,一日未查出凶手,一日不能回到镇抚使位置,没了权力,本宫要他生不如死!”
第228章 万般束缚,寻求机会
皇城外。
“老大。”
秀才双鞭疾步而来,看了眼老大身后浩浩荡荡的大内高手。
“先回官署!”贾环脸色冰冷。
刚回到三十六座悬山顶屋殿,就见到各大校场正在集结锦衣卫,诸多红袍千户来回走动,气氛格外诡异。
南司官员静静站在北镇抚司衙门外。
欧阳佥事迟疑了许久,还是挪动脚步,来到贾环身旁,低声说道:
“江大人怕你一时冲动,率领麒麟房上万锦衣卫暴动作乱,所以未雨绸缪,等你上交腰牌官印公函之后,再行撤离。”
他的嗓音无比沙哑。
江大人早就视贾镇抚使为心腹大患!
这下抓住千载难逢的良机!
动用私刑侮辱残害、动用甲胄弓弩陷害一个皇亲国戚,那是皇帝的小舅子,这件事恶劣到令人发指,文武百官群情激愤如惊弓之鸟。
他当然相信贾环清白!
可他相信没有用,贾环确实有很大嫌疑!
朝堂就是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有嫌疑就要被调查。
贾环面色阴沉,他竭力遏制情绪,冷声道:
“欧阳兄,那个叫陈渔的呢?”
“在诏狱。”
“多谢欧阳兄。”
贾环疾步前往诏狱。
牢房里,三法司官员站在走廊。
陈渔被打得皮开肉绽,囚服上鲜血淋漓。
一见到贾环,他强忍着疼痛,蠕动嘴唇道:
“大人,我是冤枉!”
“二十天前的夜里,卑职遗失了腰牌,原本想等到翌日大早前往南司登记,岂料第二天又出现在卧室书桌,卑职误以为自己记错了,便没放在心上。”
陈渔双眸通红,他虽籍籍无名,可他很是崇拜贾镇抚使。
秀才脸色难看。
锦衣卫遗失腰牌,第一时间就该登记,夜里南司不亮灯盏吗?
疏忽大意的东西!
“贾镇抚使,该上交官印了。”蟒袍太监低声提醒。
贾环平静走回麒麟房官署。
但凡参与其中,所有人都要碎尸万段!!
砰——
将紫玉腰牌、官印,及紫蟒飞鱼服丢给蟒袍太监。
半个时辰后,小黄门拿来圣旨以及内阁公函。
停职,不得离京!
“不得离京?”看到这四个字,双鞭脸色铁青,气得火冒三丈。
不能离开京师,怎么办案?
把命运交给别人?
“冷静。”秀才低叱了一声。
越是危险的时刻,越是不能急躁!
可他自己说完,脸上笼罩着滔天怒火。
漫无期限地停职,以皇后对老大的仇恨,老大就是站在悬崖边上!
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一身金蟒飞鱼服踏入衙署。
身后跟着司礼监权宦以及南司官员。
秀才双鞭冷眼注视着这位锦衣卫掌门人。
姓江的行事之果断,第一时间就用大权召集锦衣卫,死死盯防麒麟房。
江无渊气定神闲,审视着年轻人身上的雪白长袍,笑着递上一堆公函:
“他们都是你的部属,避免朝廷舆论,暂时停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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