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院有枇杷树
一夜未眠,苦等到第二天下午,一人翻身下马,火急火燎冲进来。
“怎样了?”尉渊面容憔悴,焦急万分。
亲信颤声道:
“那俩人失踪了。”
嘭!!
尉渊抄起盔甲,重重砸在地上,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暴露了!
假冒者都被强行掳走。
幕僚稳住心神,掷地有声道:
“大人,咱们别自乱阵脚,姓贾的肯定找不到证据。”
另一个武将滔天震怒,咆哮道:
“大人,您拥有太上皇亲赐的王命令牌,可以便宜行事,有先斩后奏之权,要卑职说,以妨碍军务的借口,直接斩了姓贾的!”
“莽夫!”幕僚痛斥一声,指骂道:
“且不说姓贾的根本不会愚蠢到直接缉捕大人,斩了一个锦衣卫千户,亏你说得出口!”
武将气得火冒三丈:
“那就任由他继续查下去?”
幕僚厉叱道:
“他找不到证据,没有证据想带走一个镇守边关的总督?哪有如此荒谬之事!”
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尉渊目光锐利如刀,冷声道:
“都给老子闭嘴!”
“听着,今夜弃守边关!”
轰!
众人头晕目眩,表情无比震骇。
弃……弃守边关?
幕僚嘴唇颤抖,难以置信道:
“大人,一旦弃守关隘,鞑子铁骑就直接南下凉州烧杀抢掠,大人要背负滔天骂名啊!”
迎着一双双目光,尉渊决绝道:
“咱们立刻飞鸽急信,知会兵部内阁司礼监,姓贾的要调查贪腐军饷案,牵扯二十多位中下层将领,将士们用铁血铸就边关防线,无耻鹰犬却来动摇军心,他这么一调查,将士们失望透顶,战意疲软!”
“必须让朝廷下一道金牌,把姓贾的调回京师,不能再过问北凉事宜!”
“至于背负骂名?倘若老子不反抗,跟着小畜生前往镇抚司诏狱,乖乖引颈受戮?”
“你跟老子说,是九族性命重要,还是一丁点名声重要?”
幕僚面色苍白:
“不守关隘,将造成一场灾难啊。”
尉渊面色变幻,决心未曾动摇,咆哮道:
“一切罪责,都是姓贾的引起的!”
众人面面相觑,做了这种丧尽天良的恶行,要被苍生黎庶戳脊梁骨,要钉在耻辱柱上啊!
可什么都不做,以贾千户的能耐,司礼监三把手和薛阉狗是前车之鉴,他或许真能找到证据,那就要锒铛入狱命丧黄泉了!
“大人,事后追责怎么办?”幕僚神情凝重。
尉渊沉声道:
“有太上皇他老人家鼎力庇护,再推卸罪责,事后率兵积极屠戮鞑子,肯定能安然无事,至少能度过这一劫。”
“至于滔天骂名,只要朝廷舆论支持,都推在姓贾的身上。”
“你们给老子记住,是由于调查军饷贪腐案而引发的哗变!是姓贾的肆意妄为,没有大局观念,老子落难,大家也要同踏黄泉路,谁也跳不出这条船!”
众人思量许久,重重点头。
唯有用最极端的方式,朝廷才会下一道令牌。
只要弃守边关,陈情急报抵达朝堂,在国之大事面前,朝廷绝对绝对会让姓贾的迅速滚回京师!!
调查凉王府重要,还是边境失控更可怕!?
至于善后,恐要费很大心思。
尉渊走出营帐,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
为将者,做出这样的决定简直是彻头彻尾的自我侮辱!
被一条肆无忌惮的恶犬狠狠咬住,又不能动手击毙,只有让上面来人,将它拴回笼子里去。
幕僚走了出来,庆幸道:
“多亏九门提督王子腾大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尉渊重重点头。
没有王子腾的及时提醒,他还在军营总督府两边走动,平日只带两百个精锐。
一旦被小畜生蹲守,直接擒住押送京师,丢进诏狱,用什么计谋都无效了。
他返回主营,严厉叮嘱道:
“今夜,弃守边关!!”
“记住,跟将士们说明白,是锦衣卫大人物要彻查军饷之事,大家在前方头破血流,阴暗小人在后方盯着大家的钱袋子,这边关怎么守?”
“等朝廷把阴暗小人调回京师,咱们再清剿鞑子,誓死坚守关隘。”
众人异口同声道:
“遵命!”
下定决心,就不后悔。
尉渊坐回案前,奋笔疾书。
他当然不会将弃守边关的内幕告诉王子腾,只是指望王子腾能发动舆论攻势,将罪责推到锦衣卫千户身上,再跟太上皇求情,一切都是姓贾的鲁莽行事,不顾边防大局。
待其滚回京师之后,最好能革职查办!扒下红色飞鱼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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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朝廷连下五道金牌,自不量力的东西!
当夜,三关弃守,烽火连天,鞑子铁蹄轻松踏破关隘。
北凉边防只剩四品副总兵戚善果和五品参将卫隆,共率领四万边军苦苦抵御,誓死扞卫大乾疆土。
黎明前夕,凉州震动,各级衙门急报入京!!
只是傍晚,飞鸽快信抵达兵部衙门。
兵部尚书带着左右侍郎飞奔内阁司礼监,随后一起觐见皇帝。
甘露殿内,气氛僵硬如铁。
衮衮诸公垂手低头,一言不发。
景德帝高坐御座,面色格外阴沉,厉声道:
“说什么军心溃散,一夜哗变,依朕看,是尉渊欺上瞒下,大逆不道!”
帝王暴怒,声音在殿内回荡不绝。
兵部尚书小心翼翼汇报:
“启禀陛下,起因是锦衣卫千户贾环公然调查边军贪墨军饷一案,涉案者众多,北凉总督尉渊向朝廷请罪,边军确实存在贪腐、虚报战功的恶劣现象。”
“然,绣春刀一到,将士心生恐惧,士气崩溃无法控制,一夜哗变。”
“尉渊言辞凿凿,称誓死抵御鞑虏,愿以身殉国。”
内阁诸臣互相对视。
贪墨军饷案严重么?
严重!
但是出现在镇守边关的边军身上,就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崔阁老上前一步,沉声道:
“陛下,贾千户终究太年轻了,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大局!”
说好听点是年轻。
难听点就是愚蠢!
正如你锦衣卫查抄赃款都会背地里截留一部分,这是心照不宣的规矩,没有谁会拿这点来攻击你。
你倒是肆意妄为,不计后果,私自调查边关军饷,简直狗胆包天!
内阁首辅斩钉截铁道:
“陛下,快让贾千户火速赶回京师。”
他能猜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贾千户跟尉总督发生了斗争。
但中枢只要结果!
贾千户继续待在凉州,事态彻底失控,凉州损失惨重,恐会危及中原。
“臣附议。”
“臣附议。”
内阁众臣和兵部尚书异口同声。
“奴才附议。”
紧接着,司礼监诸公纷纷颔首。
景德帝怒拍御案,沉声道:
“传朕旨意,即刻下五道王命令牌。”
“让蓟州镇、宣府镇,大同镇,三镇总兵带兵北上!”
“让北镇抚司贾环迅速返京!”
“最后一道王命令牌,命令尉渊驱逐鞑子,守住关隘!”
话音落罢,衮衮诸公齐声道:
“陛下英明!”
一个时辰后。
南司谢同知和欧阳佥事走进大殿。
两人神情凝重。
景德帝扫视二人,肃声道:
“说说你们的看法。”
欧阳佥事弯腰执礼,毕恭毕敬道:
“陛下,贾千户绝对不会这么鲁莽,这是蓄意诬陷!”
“当初只是百户,侦办京营五军营都督一案,其办事缜密,以抬棺死谏的手段避免了一场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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