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知非
若是突然被逐出妖族，那瞬间失去的气运足以让太乙金仙神魂颤动。
“你要聚妖？”
洪尘颔首：“不错，但不是现在。”
女娲美眸微转：“妖族，的确是人道生灵。不过妖族也同样与人族有颇多仇怨，纵然不提人族上古时期，哪怕是当下，人妖势不两立的口号也屡见不鲜。你有何准备？”
洪尘不假思索的给出答案。
“同等条件下，人道生灵一切平等。不同条件下，人族永远优先！”
女娲一笑：“玄灵大帝做事竟然这般不公？”
洪尘冷静地说：“允许妖族加入，就是最大的公平。若我不公，就要追究过去的恩怨，那屠巫剑所化的轩辕剑就是铁证。灭妖族之名，人道照样可以崛起，甚至也许会崛起得更加辉煌！”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做？”
洪尘笑容自信：“因为我善！”
第652章 龙渊之前
半天后，洪尘捂着脸从玄灵山中醒来。
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他脸上的脚印。
看得出来，师尊似乎不太乐意接受俏皮话，下次注意。
摊开右手，掌中一面小幡升起，波动的幡面底色为黑，两面绘有无数妖族生灵的模样，栩栩如生的画面共同簇拥着“招妖”二字。
幡中妖气升腾，先天灵光炽盛。
这件妖族至宝的品级距离真正的先天至宝只差一线。
假使当年的妖族最终能够战胜巫族，成功统治洪荒，成为独一无二的天道主角，那这件宝贝说不定真能成为第一件后天晋升的先天至宝。
晃动招妖幡，可以招来洪荒所有妖族，同样也能够以招妖幡为媒介向所有妖族传讯。
这是洪尘为即将到来的人道崛起所做的准备。
人道，虽然以“人”为名，但妖族也是人道生灵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数量甚至仅次于天地主角的人族。
反手收起招妖幡，放置于真灵之中缓慢祭炼。
洪尘起身，一步跨出，来到天庭玄灵帝宫。
白尘分身尚在讲道之中，天庭的大罗金仙甚至太乙和寻常金仙都告诉听讲。以至于平日人群簇拥的天庭此时看起来竟然有些空旷。
所幸，洪尘是来寻准圣境界的金灵师姐。
不一会儿，金灵师姐赶至。
“师姐，好久不见。”
金灵微笑着坐到洪尘对面：“确实好久了，你倒是悠闲，连讲道都让分身代行。”
“哈哈哈，也就是偷个懒，但是让师姐见笑了。”
“笑不得、笑不得，你可是玄灵大帝，三界顶尖大能，我哪儿敢笑你？”金灵师姐笑容揶揄。
洪尘汗颜，连忙给师姐倒了一杯酒和一杯茶，口中忙道：“师姐你喜欢什么就喝什么，今儿是我有事想要求你帮忙。”
金灵圣母笑吟吟的俯身低头，先嗅了嗅茶水，又嗅了嗅酒水，接着眼眸蓦地一亮，拿起酒杯轻轻摇晃。
望着纯金色泽的酒液，她笑道：“这就是你之前酿的酒？”
“正是，我记得我给师姐也送了一份，莫非师姐没收到？”洪尘有些疑惑。
金灵圣母摇了摇头，“倒是收着了，不过那时候我正好有些感悟，便急忙忙去闭关修行，倒是忘了尝尝味道。”
“那师姐快喝一杯。”
金灵圣母轻轻颔首，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稍作体会，她眸光亮起，笑着赞道：“好酒！”
洪尘赶忙提起酒壶，又给她续了一杯。
金灵圣母连喝三杯，这才畅快地停下，抬头之际，粉面微红，乍然生光。
“好了，师弟。你的酒我也喝了，正所谓吃人嘴软，你现在可以说说你的事情了。”
洪尘笑吟吟道：“师姐，我准备证道了。”
话落，金灵圣母倏地瞪大眼睛：“证道？”
洪尘点头：“不错。”
金灵圣母：“你已经是混元金仙，再正道的话，那岂不是……”她没有把话说出口，但眼中却满是惊叹与喜悦。
洪尘颔首：“是啊，那么多年过去，也差不多该证道了。”
“哇！师弟你看看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你证道混元金仙的日子仿佛还在昨天，今日突然又要突破，这速度……未免也太吓人了！”
洪尘叹了口气，认真道：“师姐，我并非故意如此言语以作炫耀，恰恰相反，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的修行速度太快，而且已经快得丝毫不合常理。
我知道自己的根骨还不错，悟性也还行。但是我不相信洪荒过去那么多元会的时光里，就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我一般天赋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现在的进度便显然不符合常理。”
金灵圣母笑容一僵，眼中光芒转换，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师弟，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洪尘轻轻摇头：“我也说不准。但……就算初次修行的人也知道，一味的快未必是好事。可我现在压不住自己的修行进步，甚至就算我每日喝醉了酒，躺在树上睡大觉，修为也在一步步地朝前走。”
稍微停顿，洪尘苦笑一声：“师姐，说白了，之前我都觉得这很好，甚至乐在其中。但是在我见过师父之后，却又在突然间醒悟过来，所以我现在真的有些心慌了。”
金灵圣母神情严肃，她沉思片刻，忽地抬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洪尘摆了摆手：“放心吧，我以诛仙剑阵屏蔽天机，没人听得到。”言语间，四柄仙剑隐约闪现。
金灵圣母肃然道：“似你我这等境界，但凡心血来潮，便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而且你又说你之前毫无感觉，那只能说明有人在故意遮蔽隐瞒于你。
直到你现如今临近突破，才因为看到了女娲师叔从而有所醒觉。
这到底要怎样的人才能做到这一步……想想都可怕！”
洪尘点头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金灵圣母眼神一动：“女娲师叔知道吗？”
洪尘摇头：“我没有让她知道。”
“为何不直言。”
洪尘苦笑一声：“唉，师姐，你好好想想，真要有问题，那让师父知道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让她同我一起苦恼？”
“这……”
金灵圣母沉默下来，眼中满是担忧。
好一会儿，她才道：“那我师尊……”
“不行……”
“不是，师弟，你如果告诉他们，还有……后土娘娘，这样假使出现什么问题，也好有人帮手。”
洪尘长叹一声：“唉，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我也有一些准备。直白地说，这件事不告诉别人反而更容易处理一些，若是牵扯了师父和师叔，反而更容易出现问题。”
金灵圣母欲言又止。
洪尘笑了笑：“师姐不必担心，我告诉你就是为了让你了解前因后果，可不是为了让你替我忧心的。”
金灵圣母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你现在是我师弟，只是又是截教的代教主，你对我有恩，对整个截教都有恩情。于公于私，我岂能不为你担忧？”
“哈哈哈，这便是说明师姐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我今日来找你，算是找对了。”
“唉，行吧，你说，你要我做什么？”
洪尘正了正身子，道：“有些事情，还有一些东西，想要提前托付给师姐。”
金灵圣母愣了愣。
“你这……不还是没有把握？”
洪尘赶忙道：“不是不是，师姐，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凡事都要做好准备，而且证道之后，我要做的事情也很多，盯着我的人也会更多，所以还是要提前交代一二。”
金灵圣母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好，你说吧！”
随后，洪尘认真细致地将心中早已梳理好的事情一一交代出来。
许久。
金灵圣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师弟放心，无论如何，你交代我的事情我都会为你做好。就算……就算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会一直替你盯着。”
洪尘笑着点了点头：“师姐行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唉，你……”金灵圣母瞥了他一眼，嘴角下撇：“你那些红颜知己，未免也太多了些。”
听到这话，洪尘也不免尴尬地低头笑了笑，提起酒杯道：“师姐，有劳了！”
金灵圣母横了他一眼，提杯饮尽，而后站起身来。
“行了，酒我也喝了，事你也说了，我也都答应了。”缓缓吸了口气，她才道：“你既然准备要证道，那应该也要先做很多准备，最近这段时间，你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不只是我，整个截教，都心甘情愿帮助你。”
洪尘起身，笑着拱手一礼：“多谢师姐！”
金灵圣母点了点头，一转身消失不见。
洪尘吸了口气，又一步跨出，径直来到海底世界。
龙宫门前，洪尘刚刚出现，站在门口的虾兵蟹将便瞬间反应过来，急忙忙躬身行礼后，前方几个立刻上前迎着洪尘朝里面走，后面几个也是面对洪尘快速退后，然后才一转身赶紧去通知龙王。
洪尘跟着几个虾兵蟹将进入龙宫，一条金碧辉煌的直道刚刚走了一半不到，敖广朝带着一众龙子龙女风风火火地迎了上来。
距离尚远，就听到敖广的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玄灵大帝驾临龙宫，东海内外蓬荜生辉！”
洪尘笑眯眯地加快步伐，而敖广见状，脚步也更快几分。
不一会儿，双方面对面。
敖广拱手，一拜而下。身后众人也紧紧相随。
“参见玄灵大帝！”
洪尘笑着伸手，无形的力量快速铺开，将他们全部托了起来。
“龙王客气了，诸位龙宫子嗣不必多礼。”
片刻。
龙宫摆出宴席。
洪尘挥手将金酒当做礼物送给众多龙宫子嗣。
无需饮酒，只是嗅到酒水的味道，他们便感觉到自身的修为境界有所松动。
一场盛宴过后，洪尘目光示意，敖广顿时心领神会，一时间激动得难以自持。
很快，敖广在前引路，将洪尘带到龙族的古老秘境门口。
这是一条深得惊人的海沟，下降深度数十万米，海底压力庞大的难以计算。
而就算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也还是有一些外形异常独特的生物存活在此，观其气息，大多都在金仙境界。
敖广主动挑起话题：“大帝请看，这些生灵，虽然境界不低，战力也不差，可它们却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噢？”
洪尘虽然已经看出了其中特点，却还是十分给面子的出声捧哏。
敖广笑吟吟说：“这些生灵的修为，其实都是因为龙渊中渗透出来的气息感染，多年沉浸之下，方才有此造化。只是龙渊的气息总是多多少少地带着一些天地业力，所以纵然吸收了带有龙族气息的灵力，也无法为它们开启灵智。”
“原来如此。难怪这些生灵虽然绝大多数生得丑陋，可细看之下还是能够找出一些龙族的特点。”
“大帝慧眼，正是如此。说起来，当年这里还真出了个特殊的生灵，它吸收了很多的龙渊气息，一股气突破到太乙金仙境界，之后的大罗境界非悟道不可，才阻止了它的进境。
那个生灵不知道怎么找到了路径，冲出了海沟，大肆捕杀海族生灵，甚至杀到了龙宫面前。
后来，还是在下亲自出手，才将它斩杀。之后我命麾下细致调查，才发现他来自此处。
自那日起，龙族才在这里布置了大阵，而且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前来绞杀此处生灵，以免再次生出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