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世风流才子
他们来找那艘船也是听了金兄的临时起意。
金玉山摇了摇头,又把目光看向方家老祖。
方家老祖此时脸色奇差,他虽然知道陈渊很可能已经知道他方家寻找那艘船的事,但被陈渊点明,又是另一回事。
“看老朽做什么,三位世侄还是尽早做决定,这九中郎刚才的意思,明显盯上了那艘船,必须趁他现在分心去找那头人魔,不然到时候可不好说了。”
“此事宜早不宜迟,最好是今晚行动!”
燕赵三雄听了觉得不无道理,相互传音讨论了一下,最后金玉山开口:“那就听前辈的!”
............
中午,天空灰蒙蒙的,天空飘着稀稀落落的雪花。
甲子巷,巷尾一间院子,一声欢快的喊叫传来。
“娘!我回来了!”
只见,一个带着虎头帽的孩童,斜挎着一个麻布织成的布包,屁颠屁颠地推开远门,跑回来了家。
很快,从侧屋厨房里,走出来一个围着围裙,头戴蓝底碎花布的妇人。
正是花姐。
花姐手里正端着一个木盆,里面装着淘洗的米浆,看见自家小子回来,一愣,
“今天怎么这么早.....”
接着,花姐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气急,“你这小王八蛋是不是又逃学了?”
说着,放下木盆,就往墙角去摸。
虎娃皮一紧,那小脸红通通的,吸了吸鼻子,赶紧叫道:“娘,是今天夫子没有来,学堂让别的夫子教我们,后来,就让俺们走了。”
花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了看平时调皮捣蛋的儿子,眉眼一抻,“真的?”
“嗯嗯,真的真的。”虎娃赶紧点了点头。
“该不是天寒冻着了,你进屋去呆着,饭还没做好,吃完饭后,娘给你一点果干,你提着去夫子家看看,要尽到学生的礼仪,听到没?”
“好!”
虎娃高高兴兴地进了屋,花姐也抹着围裙进了厨房。
没过一会儿,虎娃出了屋,跑到外面院子里玩起了雪,两只小手搓起雪球,搓好了就朝着屋檐下一根根晶莹剔透的冰吊扔,就算冻得的小手通红,也玩的不亦乐乎。
过了一会,旁边响起了声。
“唧唧”
虎娃转头望去,便见隔壁院墙上,自己的“好朋友”小松鼠在跟他打招呼。
只不过,小松鼠似乎有啥事,给虎娃吐了一块小点心,就朝着隔壁小院跳了下去。
虎娃对小松鼠的这种“仗义”习以为常,美滋滋地把小点心撕一半塞入嘴巴里,然后留一半。
正好这时,花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虎娃,吃饭了!”
“你小子吃的什么?”
虎娃指了指隔壁。
第362章 赐福虎娃 天狗带兵(4K+求月票)
“虎娃,虎娃,吃饭了。”
“你这小兔崽子,大冷天跑外面做啥,嘴里吃的什么?”
花姐手里拿着木勺子,从厨房里出来,正要喊虎娃吃饭,就见这小兔崽子大冷天站在小院里,两只手往嘴里塞着东西,见其嘴角带着白色的碎屑,顿时立眉上前,还以为这小王八蛋没事吃雪玩。
却见虎娃鼓囔着嘴,用手指了指隔壁,嘴里发出含胡不清的声音,
“小松...浒,给我的。”
说着,伸出一只小手,开心道:“娘,给你吃!”
那冻得通红的小手里赫然躺着半块白色的糕点。
花姐立马将儿子抱起,将虎娃两只生冷的小手往自己怀里揣,语气温柔了不少,“乖儿子,自己吃吧,对了,你那松鼠朋友在哪呢?”
花姐一边抱着虎娃往厨房走,一边神色带着询问,她知道那只小松鼠是妖,之前在陈大人这边,后来跟着昨天来的那位穿着白色衣服,像仙子一样的姑娘,是个有灵性的。
虎娃扭过身,歪着头,指了指隔壁院子,“娘,小松鼠在隔壁院子。”
花姐一听,脚下一顿,想到了昨日的事,“难道是那位老人家回来了?”
在妇人朴素的观念里,她能想到的可能,就是那位老人家年纪大了,这些天大雪连绵,肯定受了风寒,导致卧床不起,这几天才没出现。因为巷子里很多人家也遭了罪。
想到这,她快步抱着虎娃进了厨房,将虎娃抱上桌,桌上就摆放着两碗糙米饭,一小碟豆腐乳和一碗漂浮着几根干菜的热汤。
她孤儿寡母,在这个世道,有一口热饭吃就很不错了。
“你先吃。”
花姐说了一声,就匆匆忙忙回到灶台刷锅点火烧水,不知忙碌什么。
虎娃香喷喷地吃着糙米饭,丝毫不觉得拉嗓子,就见娘亲从厨房吊梁下取下了一个精心封存的油纸包。
他眼睛一亮,“娘,我想吃糖。”
那油纸包里包的是糖。
只见花姐将油纸小心掀开,里面是一小坨糊沙状的红糖,尽管有些受潮,但其还是很小心,生怕洒落一点。毕竟糖,这种甜甜的东西,对平民百姓来说,都是奢侈的。
花姐用干净的小木勺给虎娃挖了一勺,“吃吧,馋嘴。”
虎娃高兴地接过,“谢谢娘。”
而花姐则包着红糖来到灶台边,将剩下的红糖全部倒进锅里,里面正用水煮着红豆。
半炷香时间后,
“咚咚咚”
隔壁青竹小院,响起敲门声。
花姐带着儿子,端着一个裂了口的海碗,里面乘着热气腾腾的五红汤,敲响了隔壁的门。
她不知道为何有些紧张,她已经很久没登门了,上一次敲门还是那位陈大人在的时候,当时她一直称呼大人为小哥,每次想想都令人恍惚。
就在花姐胡思乱想时,吱地一声长响,小院的木门被打开。
木门的缝隙中,率先出现的是一抹亮眼的红。
接着,现出一张英气逼人的俏脸!
花姐见到是练霓裳,有些吃惊但不意外,有些不好意思,“练大人,小儿方才........民妇想着那位老人家回来了,就想着送一碗热汤过来。”
她说着,将海碗边缘的裂口不好意思捏住,“不知是不是打扰了,虽然有点寒酸,但这五红汤是老方子了能驱寒补气。”
练霓裳点了点头,温声道:“花姐有心了,进来吧!”
“民妇就不进去了,还劳烦大人您帮忙送去。”花姐将热汤递了过去,拒绝了进门。
她是个懂分寸的,她知道不管练霓裳,还是白衣女子,都是有身份的,她多打扰,她不自在,别人也不自在,就算她知道,这些人物随便洒洒水,就会给自己和儿子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或者是,仗着曾是陈大人邻居的身份,都可以在这县城活的很滋润。
但这个妇人都没有,本分地和自己调皮的儿子过着日子。
她说完,却见对面的练霓裳微摇了摇头,轻轻笑道:“进来吧。兄长叫你呢!”
说着,她让开了身子。
而练霓裳让开身子后,就见院子里面的屋子里,一道青衣身影扶着一位背佝偻着的老人家,正从屋里走了出来。
背后,两个矮墩墩的小家伙,正双脚站立,双爪抬着一把竹质摇椅的立脚,跟在后面,随着摇椅一晃一晃。
那青衣此时抬头,看向门外的蔡花母子俩,倍感亲切,笑了笑,“花姐,你这碗热汤是及时雨,我好久没回来,家里没什么吃食,正好,快进来吧。”
门外,花姐见到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蓦然一惊,
“陈大人.....”
她惊的忘乎所以,连手上端着的热汤都忘记,身子颤动间手不小心一松,但那碗汤却神奇地滴水未洒。
花姐在极度的震惊后,很快变得不知所措,但耳边传来的那声话语,似乎将她拉回到过往的记忆里。
这院子里的,不是什么高高在上,受青山县百姓敬仰的中郎将,而是那位住在院子里,时常与他们母子打照面的邻居小哥。
在这一刻,花姐只觉得热烈盈眶。
“哎!”
她应了一声,吸了吸鼻腔,也不扭捏,端着碗快步进了小院,腰间带着灰迹的围裙在她步下,赫赫生风。
身后的虎娃已经知晓事,乖乖地跟在后面,没有调皮。
花姐端着热气腾腾的汤,很快来到里屋屋檐下。
此时,两只小妖抬着摇椅,在陈渊的指示下放在门边,随后陈渊扶着刚从昏迷中苏醒的老吴坐下。
“慢点!”
枯瘦不成样子的老吴被陈渊几乎抱着,轻轻放下。
花姐看着弯下腰,照顾老人家的陈渊,心中忍不住触动,县里人都将这位大人当成了神仙般的人物,几次拯救青山于生死危难,可此刻,在花姐眼里,却无比鲜活。
“大人,老人家这是怎么了?这汤趁热,我来喂老人家。”花姐没有过多生分,可“渊哥儿”这个称呼自然不合时宜,人家愿意待你如初,说明渊哥儿真是个人物,但也不能自己翘了尾巴。
面前的老人家正是那位看守渊哥儿院子的,但与她想象中的不同,老人家确实病了,但看着瘦成皮包骨头的对方,显然不是风寒这么简单。
陈渊将吴老放好,抬起身子来,看了看许久不见的邻居花姐,还有她背后的小虎娃,笑了笑,随后将碗接过,轻描淡写道,
“老头子遇到了点事,但好算渡了过去,谢谢花姐,还是我来吧!”
他将碗接过,拿起碗里放的勺子,俯下身,舀起一勺汤,送到老吴干枯发裂的嘴前。
只见苏醒过来,虚弱无力的老吴缓缓开口,目光带着自责,
“大人,您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我..自己来。”
说着,瘦弱的身躯抖动着,要起身。
陈渊一把按住,眉头一皱,“你这老头别倔了,你也老了,这次来我准备带你到我身边养老,好好养好身子。”
老吴听到这,像个老孩子一般,乖乖躺下来,被陈渊伺候喝汤。
大概喂了十几勺,老吴慢慢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他虽度过难关,但身子还很虚弱。
见状,陈渊对旁边蹲着的两个小家伙使了一个眼神,“把毯子拿来。”
两个小家伙立马屁颠屁颠地嗖的一下,钻进里屋去。
几个眨眼的功夫,一张毛毯从屋子里飞了出来,落到老吴的身上,紧随着,从毛毯下面拱出两个毛茸茸的头,两个小家伙刷地一下从里钻了出来。
而陈渊,手上还剩下大半碗五红汤,他也不浪费,自己解决,呼呼灌到了自己嘴里,像是豪饮一大杯烈酒,不过这滋味比一碗烈酒更沁人心脾!
青山县是他重生后的立身之地,也是他的“第二故乡”,邻居花姐母子他也倍感亲切,这一碗故乡的汤水,似乎将他出征多日的疲累洗刷殆尽。
喝完,袖子一抹,他将碗还给花姐,关心道:“花姐,我走后,日子可有什么难处?”
“没有没有!”花姐赶紧摇了摇头,随后脸上带着满足,”大人走后,县城越来越热闹了,我摊子的生意也比以前好了,就是最近这雪下的奇,导致物价上涨,不过县衙的大人开仓放粮,倒也安稳。”
说着,花姐又有些欲言又止,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抹来抹去,似乎有些窘迫,
“我不知道大人回来,这到饭点了,家里也没准备。”
她只是单纯地看陈渊把半碗汤干了,淳朴地认为陈渊饿了,大人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己也没个准备。
“无妨,我等修行之人,已经无需进食。”
“好厉害!”这时,背后传来一声惊呼。
是虎头虎脑的虎娃,这小家伙听到这,眼睛都亮了。
陈渊朝花姐背后的虎娃招了招手,“虎娃,过来。”
虎娃乖乖上前,拿出在学堂的样子,朝着陈渊行了一个学生礼,“学生,见过大人!”
脆生生的童声,配上他鼻间一吸一缩的青龙,此刻说不出的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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