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海吉拉斯是在婚丧嫁娶的场合为主人祈福、驱邪避祸的特殊人群,想要成为海吉拉斯必修辟邪剑法,不用学全,只需学第一式。海吉拉斯是宗教的产物,在印度社会中曾被认为是神明的使者,受到宗教传说的保护,有过崇高的地位。
诚然,泰国在十几年前出现人妖,但并不被社会所包容,普通人视人妖为异类,不但认为她们携带某些疾病,还担心人妖对价值观不成熟的孩子产生负面影响,泰国并不具备人妖所需的繁衍壮大之土壤。
相较而言,拥有不少印度族裔的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直接受到印度文化的侵袭,人妖文化更容易在这边生根发芽。
事实上,新加坡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妖存在。
“旺达喇,旺达喇……否头……”
冼耀文还没从黄包车上下来,就有一个“女人”围上来,用比他还粗的嗓子招揽着生意。
“嚯,人妖。”
冼耀文惊叹一声,观察起人妖的长相。
只见人妖长发披肩,浓妆艳抹,面容姣好妖艳,耳朵上挂着硕大的耳环,身上穿着一件装饰繁复的玫瑰红色连衣裙,除了家财万贯拥有私家飞机场之外,哪哪看着都很女人。
听了两遍,又结合动作,冼耀文才明白对方是在招揽合照的生意,大概是拍一张照片一元。
这价格不算便宜,要知道此时的新加坡流行一种娱乐方式,每当夜幕降临,不少穿着得体的男人在吃饱喝足后都会互相问候一声:“去不去五块六?”
五块六,惹兰勿刹的公价。
合照他没有兴趣,何况他敢打赌对方的相机里十有八九没有胶卷,会照顾这种生意的多半是外地来的过客,被找后账的概率不高,只要经营一段时间,自然能总结出节约成本之道。
付完车钱,冼耀文朝人妖的大腿瞄上一眼,接着视线上移企图窥探神秘之地,可惜裙子蓬松,根本无法分辨是点22还是点38。
别过人妖往前走,迎面走过来一群放浪形骸的美国大兵,每一个都搂着女人或人妖,其中又以人妖居多。
若是追溯人妖的生存方式之由来,还是源自印度,大约在16世纪,北印度由成吉思汗的后代所建立的蒙兀儿帝国统治,在与南方征战期间,上层军官忽然流行起了豢养阉人照顾家中女眷,职能上基本与太监无异。
而为了确保他们的忠心,阉人的待遇在当时的社会算是中上,也有不少逐渐取得权力,俨然成为宰相门前的七品官,可以支使家中其他奴隶。
阉人的需求旺盛,而天阉之人并没有那么多,对当时的北印度穷人而言,当阉人是摆在他们眼前的一条康庄大道,于是家境贫困的男性便修炼起了辟邪剑法,而当需求饱和之时,许多阉人只能往“娱乐圈”发展,在大城市中卖艺卖身,逐渐形成自成一格的文化圈子。
阉人文化来了新加坡变成了人妖文化,一开始只是小众文化,也不被大众所接受,只能关上门偷偷摸摸,但等到战后,美军的军舰会在新加坡靠岸维修及补充燃油,顺便给在甲板上干赏星夜的水兵们放个假。
有句话咋说来着,有需求就会有供给,美国水兵会玩敢玩,出手又大方,当人妖便从个人喜好成了一门不错的营生,令人趋之若鹜。
冼耀文的目光从每个人妖的身上扫过,论长相都比刚才那个合照的强,论打扮也是高一档次,把身上的七零八碎加一加,至少是普通人半年不吃不喝才买得起。
见一个个人妖都是财大气粗,冼耀文心头一阵火热,走到骑楼下面,点上一根雪茄细细琢磨。
“在新加坡建一间医院专攻变性手术蛮有搞头,不用搞太大,新加坡这边客户不会太多,真正要大搞还是去曼谷、芭堤雅,跟着要上战场的美国大兵走……
以变性为切入点,然后慢慢拓展整形业务,整形这一块他熟,原来家里在医疗领域的主打业务之一,只要复制过来再结合时代特点稍加改变即可。
第一步想要吃人妖最鲜美的那块肥肉,最好控制雌激素片在亚洲的销售渠道,那玩意叫什么来着……对了,己烯雌酚,要查一下这个玩意的专利在谁手里,就是买不了也要获得专利授权。”
一个个念头从冼耀文的脑中飘过,半根雪茄的功夫,一条医疗投资之路就被他大致规划出来。
灭掉雪茄,他继续深入街里,边走边扫视马路两侧的门脸,从一块块招牌中,他看到一块上面刻着“遏天边”三字的招牌,略一思索,压根想不到出处,但他知道这肯定是吃饭的地方。
因为他看到两个人从楼梯下来,嘴里都叼着牙签,有膳食可品,却无豪华之门脸,居于闹市中取静,犹抱琵琶半遮面,这种调调十有八九是公馆。
公馆是笼统的说法,直白点就是琵琶馆,琵琶仔工作的场所,男人们消遣的地方,有饭吃,有酒喝,有牌打,有歌听,有烟抽,有7×24小时的健身房,基本上囊括了男人们喜欢的消遣方式。
对他来说,这种地方可以找到能聊到一块的人。
拾级而上,来到二楼,入眼一个对经营性场所来说略显逼仄的小间,视线的焦点先是神龛里供奉的关公,然后来到一隅的茶水座,一男一女两人正在说话,女人手里拿着一个茶则,则里的茶叶像晒干的海带又有点像梅干菜,凤凰单枞无疑。
女人左手持则,可以清晰看出手指的间隔比正常人宽,再观持着茶漏的右手,指尖部位的色泽要比其他部位深,有着厚厚的老茧,稍加推理便知这是一双常年弹拨琵琶的手。
再观女人年纪,三十略出头,徐娘半老,在琵琶仔行当已是残花败柳,早到退休颐养天年的年纪,此女妈姐无疑。
冼耀文打量的时间不过两三秒,女人已经感应到他和戚龙雀的出现,把茶叶倒进孟臣罐,放好家伙什迎了上来。
“先生,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女人的话中透着一股熟络,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阿姨,小侄回乡省亲数月,归来又是俗事缠身,许久未曾看望令千金,今日得闲,过来坐坐。”
公馆一般分两种,一种是比较正式的组织化运营,犹如豆腐坊,琵琶仔就是豆子,先是被做成豆浆、豆腐脑,贩卖稚嫩,接着凝结成豆腐,贩卖新鲜,等梳拢之后,卤成香干,贩卖娇艳,卖得久了,香干的香气消散的差不多,就会被卖到其他作坊加工成臭豆腐或腐乳,发挥最后一点价值。
豆子们在新作坊待到无法操旧业的那天,不少也不会离开作坊,而是留下做领班、洗衣、裁缝、打杂、倒尿壶等下人的工作来维持生活。
毕竟年纪大了,已经没有适应新环境的动力,留在作坊里至少不至于人地生疏,受人欺凌,而她们在漫长的职业生涯中积累下来的经验与技巧也可以传授给新豆子,让她们少走一些冤枉路。
当然,在香干阶段,豆子有能耐存下大钱可以给自己赎身,也可以觅一良人帮自己脱离苦海。
另一种公馆就是给自己赎身的豆子,她们本着“养儿防老”的传统观念,会买一个或几个养女,经过培养,让养女替自己赚钱。
这一种不是赤裸裸的生意,而是有一股人情味在里头,通常都会约定一个期限,三年或五年,养女就可以给自己赎身,所需资费不会太多,赎起来并不吃力。
不过成为新豆子的养女通常会走老豆子的老路,因为她们基本没有其他出路,也谈不上什么退路,豆子之所以成为豆子,是有人把她们当成货物一样贩卖,卖她们的人不是什么人贩子,而是亲生父母。
她们生长于拥有传统特质“贫穷”的家庭,父母有重男轻女的封建观念,也精于运用优良传统“百善孝为先”,用孝道捆绑女儿,先是卖掉收一笔能让家里吃香喝辣蛮长一段时间的大钱,等女儿开始拿“分成”,又让寄钱回家继续补贴父母兄弟。
这种女儿对家庭来说是赚钱工具,同时也是耻辱,不见时可以当不存在不去想,要是天天在眼皮子底下转悠,不仅要听外人风言风语,自己也膈应得慌,所以家并不欢迎她们回去,成为豆子的那一天,她们已是无根浮萍。
有孝心之人,做人的底线要比不孝之人高一点,特别是对待同病相怜之人,不会把事情做绝。
踏入公馆的那一刻,冼耀文不仅看过、想过,也闻过,他闻到了一股人情味。
女人闻听冼耀文一声“小侄”,瞬时心花怒放,嘴里的银铃接踵摩肩,捂嘴遮掩露齿,晏晏笑道:“先生真会说话,我膝下有十三个女儿,不知道先生要看望哪一个?”
冼耀文睨了茶水座的男人一眼,嘴里说道:“我记得上次与令千金聊天之时,阿姨给我们端来的共产鸡相当美味,这次我依然想边吃边聊,聊聊相思之苦,也聊聊大小坡在我离开数月间的变化。”
女人犹如同传,同步把冼耀文的屁话翻译成人话:我要找一个熟悉新加坡的琵琶仔陪坐,一边吃共产鸡,一边打听点消息。
“先生,这边请。”
女人朝屋里卷帘后的过道方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引着冼耀文往深处走去。
撩开卷帘,进入过道,入眼一扇木门,女人推开木门,琵琶声、旖旎声冲出门缝,直愣愣找耳朵钻,冼耀文微微眯眼,让眼睛更快适应光线的变化,随即扫描逼仄的过道,看见彩色玻璃拼接的木墙与木门,一点数共八扇,最深处垂直与斜射的光线交织,那里应该是往楼上去的木梯。
跟着脚步往里再往上,来到相同格局、装修的三楼,八扇门,半数透着灯光。
三楼显然比二楼高档一点,因为三扇门后非常安静,一扇门后却是传出用手掌拍脸的啪啪声,声音略沉闷、厚实,不够清脆,被拍的那张脸应该娇嫩如水,且主人享受于自己的脸被拍,起码也是不抗拒,如若抗拒,腮帮子会紧绷,发出的声音只会是清脆。
“真会玩。”
腹内吐槽一声,冼耀文走进被女人推开的一扇门,坐到屋内一张小圆桌前。
女人说一句稍等,随即退出房间带上门,两三分钟后,一个身穿白衣黑裤的佣人妈姐叩门而入,看茶、点菜、退走,一气呵成。
又是两三分钟过去,过道里响起高跟鞋踢踏地板的声音,由远而近,等走路声骤停,叩门声响起。
“先生,我能进来吗?”
第163章 有煞气的女人
“请进。”
随着推门声,一个穿着黑色蕾丝旗袍的女人走了进来,黑色浓密的头发,梦中阴影般的柳叶眉,眼珠子晶莹剔透,宛如纯净的黑色水晶,双耳挂着黑宝石吊坠,五彩斑斓的黑在白皙的皮肤映照下,显得活泼立体,两瓣牛血红的薄唇上面仿佛纠缠着什么东西,只是一时看不清。
女人没有怯怯不安,也没有小心翼翼,相反,迈步走向冼耀文的时候,鞋跟在地板上写着倨傲亦或者孤傲。
“有点意思。”
冼耀文抚了抚下巴,对女人有了一点兴趣。
边上坐着的戚龙雀内心却是异常震惊,常年习武加上在尸山血海里连续拼杀十来年,他身上自带煞气,也对他人身上的煞气非常敏感,从女人身上,他闻到了浓重的煞气,就他判断眼前的女人杀过不少人,而且最近几天一定杀过人。
妓院、妓女、杀过人,一条线串起来,他把脚下的公馆当成了黑店,事关先生的安全,他也不顾及是否合适,连忙起身走到冼耀文身前,凑在耳边说道:“孙二娘。”
闻言,冼耀文冲女人展露出帅气的笑容,“小姐长得好靓,我这个伙计一眼就相中了你,想找我支钱向你下聘,但我也看中你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女人到了冼耀文身前,非常自然地坐到他的大腿上,身子一斜,一只手搭住他的肩膀,冁然笑道:“我对先生的故乡很好奇,究竟是哪里的方言,眨眨眼的工夫能说一大段话。”
冼耀文抬手勾住女人的下巴,一脸坏笑道:“你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相处久了,不用开口也能交流吗?”
“是吗?”女人故作惊讶,“这么神奇?”
冼耀文竖起食指贴在女人的嘴唇中间,“嘘~先不要说话,听我说。”
女人不知道冼耀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静观其变,她仰起脸,眨眨眼做倾听状。
冼耀文轻笑一声,说道:“我和你已经相处了漫长的二十三秒,时间长到足以让我充分了解你,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个十分聪慧的女人,我相信你能做到与我心灵相通,我不用说话,只需做个动作,你就能听到一段说上一晚都说不完的话。”
说着,冼耀文把手放到女人的翘臀上,揉捏两下,手往上移了一段在腰间掐了一下,继而快速回到翘臀,轻轻拍了一下。
遭到突然袭击,女人从冼耀文的腿上跳起,一脸娇羞嗔怪道:“先生,你坏死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冼耀文哈哈一笑,从兜里掏出雪茄和雪茄剪放在桌子上,又拍了拍自己边上的凳子。
女人会意,坐在冼耀文的边上,手法娴熟地伺候他抽雪茄。
雪茄入口,冼耀文没有主动挑起话题,而是默默地抽着,静等女人先开口,烟花之地,打情骂俏是女人的工作之一,冷场就是她失职。
果然,气氛冷了不到十五秒,女人就挑起火热的话头。
“先生,水仙该怎么称呼你?”
“我单名一个安字,你可以直接叫我安。”冼耀文一脸坏笑地回道。
水仙莞尔一笑,“我敢叫,先生敢答应吗?”
冼耀文哑然失笑,“水仙你真利害,我被你将军了。”
水仙故作羞怒,“原来先生只是戏弄水仙,不是真心想迎娶我过门。”
“我怎么会戏弄水仙你,只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冼耀文摆了摆手,“好啦,我这种情场浪子、寻欢客,想必水仙你平时没少见,大概也没发现里面有哪个是好东西,坦白讲,我就是你们女人嘴里的坏男人,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那种。”
“咯咯咯。”
水仙捂着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双眉笑成一字宽,好一会儿才止住,不经意中又带着一点认真的劲儿问道:“先生你骗过很多女人吗?”
冼耀文严肃地回道:“不,我从来不骗女人。”
“不骗女人怎么会是坏男人?”
“因为我有三不章程,不主动、不轻易许诺、不负责。”冼耀文捏住水仙的手腕,抬起她的柔荑在自己的脸上摩挲,“感觉到了吧?我不仅长得好看,你们女人见了就走不动道,我的脸摸起来也很舒服,摸一次牵肠挂肚,摸两次再也舍不得放手,明知前面是火坑,也会奋不顾身往下跳。”
松开手腕,勾住水仙的下巴,“我已经提醒你我是个坏男人,你若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不要说是我在骗你。”
又是一串银铃抛洒到半空,水仙比刚刚笑得还要厉害,双肩抖动的厉害,双手不受控地痉挛。
陪以两声微笑,冼耀文端起桌上的香茗凑到鼻前闻了闻。
说到观人,他自信戚龙雀差他甚多,他只看出水仙有点怪异,戚龙雀却有了“孙二娘”的结论,他只能想到自己的杀生经验没有戚龙雀丰富,对人之煞气只闻其声,未见其形,看不出水仙身负煞气。
煞气只有杀生杀多了才会有,刚刚他掐水仙的腰,握手腕时趁机摸遍手掌,都是为了寻找水仙练过的痕迹,不管是从传统武术“力从腰马生”的说法出发,还是运动学上的核心力量出发,但凡是格斗高手或运动健将没有核心力量不强的,核心力量强,腰腹一带的肌肉群会呈现出一定的特征,他两世为人,核心力量都不差,只要触感和他差不多的,核心力量差不了。
他发现水仙的核心力量应该不差,但手上的老茧明显是勤练乐器所产生,没摸大腿,他一时不好判断水仙是否练过专攻腿法的武术,还是把柔术修炼到炉火纯青,达到双腿可在肩上交叉,快板一样能随意前后翻转折叠的境界。
不管水仙是不是身负武功,没练到手,实打实的格斗能力肯定强不到哪去,想要杀人,大概率是孔武有力的男人,且不止杀过一个,不上旁门左道的手段不现实。
要说起来,下毒是最隐秘且最有效的一种方式。
毒这个玩意防不胜防啊,喝了这盏茶,再敢亲老娘的嘴,牛头马面丑时一准来报到。
冼耀文第一嗅只闻到浓厚的茶香,再闻,茶香中包裹着一股淡淡的羊膻味,又不是大唐,现在哪有往茶里加羊汤的,羊膻味只能是来自一种他非常熟悉的药材羊红膻。
脑子一转,冼耀文不由赞叹遏天边经营之道高明。
羊红膻是调配壮阳和催情药的一味主药,直达男人信心之根本,有些不太行的在遏天边却是生龙活虎,只要有那么一两次,不太行的就会以为不是自己不行,而是其他地方与己八字不合,只有遏天边才会让自己龙颜大悦,新客便会成为老客。
下催情药于无形,要说遏天边的人不擅长下药大概谁也不会信,懂下药自然懂下毒,就是不知为自保还是有选择地主动谋财害命。
再次闻了闻香茗,舌头在口腔里舔舐四下牙龈,回忆早上刷牙之情形,确认自己没有口腔溃疡,冼耀文才呷了一口茶在嘴里,漱了漱口,把茶水吐到水仙拿到他身前的痰盂里。
拿出手绢擦拭一下嘴,等水仙把痰盂放回地上,冼耀文便说道:“水仙,你熟悉新加坡的私会党吗?”
“先生为何打听私会党?”
汉人的汉,繁体写法是“漢”,拆解一下,取出中土二字,剩下的合起来就是“洪”字,洪的含义就是誓把失去的中土从满清手中夺回来,恢复汉土,这就是洪门之由来。
南洋历来是反清势力的传统避祸之地,白莲教、天地会、小刀会在国内一遇到打击,就会有一支分支跑到南洋避祸,在这边休养生息,发展壮大,时间一久,发现在这边日子过得还行,反清的初心也就淡忘了。
冼耀文早早就开始准备新加坡之行,对这边被称为私会党的社团势力有一定的了解。
“我有个友人,对继承家业不感兴趣,跑去伦敦做了几年警察,上次来信告诉我,他在苏格兰场受训,很快就会被派到新加坡。”冼耀文嗤笑一声,接着说道:“我这位友人从小就对帮派势力没好感,我猜他到了新加坡,一定会对私会党重拳出击,私会党很难有好日子过。”
冼耀文这算是虚张声势,让对方不要瞎打他的主意。
水仙发出一声讥笑,“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新加坡的警察还不如私会党,私会党有规矩,警察没规矩,我最怕遇到警察客人,不仅不给钱,人也粗鲁,每次遇见只能自认倒霉。”
“这么说,这里的警察和私会党是一丘之貉?”
“只会更坏。”
水仙大致说了说新加坡警察“坏”的点,冼耀文又乘机问了问私会党怎么抢地盘。
相比起来,新加坡这边要比香港好上不少,私会党和警察都围着黄赌毒打转,不太会骚扰平民和小商小贩,犹如两条平行线,你过你的,我过我的,要是普通人犯贱赌输了借高利贷或者抽上大烟,那就和他们产生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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