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坑谷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杜恩此刻远远看着,总觉得她好像有些兴奋?
“不!!!!!”
羊冬绝望大喊,扑通一声,直接向前滑落高墙,十分狼狈摔地。
输了啊!
居然输了!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
他一时茫然无措,无力靠坐着墙,直到一道身影笼罩过来,这才抬起头,看向傀儡犬停下之后,平静整装走过来的杜恩。
苦笑一声,只道:“输了,唉!”
唉声叹气的,此刻的他,眼里没有嗜虐,没有恶意,也没有什么夸张的情绪,只有一种颓然沮丧,显得十分迟暮。
看着这样的羊冬,杜恩若有所思,道:“羊监造此番,着实是有些许夸张了,就算是性情乖张难控,也……”
话才说到一半,就看到对方很随意地摆了摆手。
一头头傀儡巨犬默默地靠近,缩头缩腿,化作砖块,竟然直接堆成一面墙,无形中阻隔着什么。
羊冬微合着眼睛,有了新的念头,这才颓然地开口:“没错,老夫好歹也算是活了几百年,性情还不至于依旧那么年轻态,所以,这其实都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
“但你想让我们功亏一篑,这确实是真的。”
“不是你们,是你。”
羊冬纠正着这一点,再环顾一下四周,然后蔫蔫地道:“老夫擅长专精钻研着监造监狱之事,可不是想给那帮家伙修缮退路用的,换言之,此番就是想要阻遏你,让你无功而返,心中生怨,从而在本门那边编排一下这边的上层。”
“这只是无功之举,就算在这里没拿到我想要的,他们也会继续变着法子给我送过来,甚至于是加倍送。”
“……老夫明白,只是,老夫只能够做到这些,只能做着如此力所能及之事,毕竟,老夫并不是什么天才,穷尽所有,也不过是个二流人物,若非还算是刻苦于匠造之事,你恐怕连老夫的姓名都不会知道。”
羊冬显得迟暮叹息。
杜恩干脆进行追问。
于是他道出自己的努力。
监造监狱!
只要修起监狱,便会让各地的掌权上层,下意识地不想浪费,想方设法去进行利用,那么,不管是罗织罪名冤枉人也好,还是真的有罪该关该罚也罢,都能让他们逃开一件事情!
上战场白白送命!
“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能够活着,那就还有希望,那就还可能等到希望,老夫所能做到的力所能及之事,也只有这个而已。”
本意是为如此,可是在现在,他却要给枢城,给南方的上层们,监造这么一处样板监狱,给他们表退路扯皮之用,后续如果真的让他们得逞,只会真的修建出一处说是监狱,其实就是隐修清净地的地方。
凭什么底下人每年有那么多去白白送命,你们就能够高枕无忧,让我给你们建享受安乐的地方?!
羊冬对此完全无法接受,这与他的努力坚持,根本就是背道而驰!
所以他决定在其中使坏破坏,哪怕并不能真的做到,最起码也要做出自己努力。
一如既往,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正好老夫在平日里,故意维持着那等怪脾气,好让自己嗜好监造监狱之事没有破绽,现在才能够套着用上,不被怀疑什么,加之狱刑司那边同样有意看到您的失败,所以便才有今天的种种展开。”
可惜,到头来功亏一篑!
您怎么就不能老实点,正常地出牌吗?
羊冬有些抱怨幽怨地抬眼看过来。
又暗藏着期盼。
毕竟杜恩的孟长清这派的,所以,既然原先想法没成功,他就有了说明缘由,博取同情,曲线救国的想法。
既然那帮真人大修士,想依托杜恩去“陈情”,那么他这边也可以,就是看他刚刚把人暴力发射出去的操作,总觉得相当冷酷无情,真是铁石心肠。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信一信平日里听说到的孟长清作风了!
杜恩没在意他的抱怨,于恍然里又思索,然后眉头一挑。
“这个事情,还有着怪异之处,既然羊监造的本意是这样子,为什么留下那么多破绽,如同这高墙,还有那内部布置,看似都很严密决绝,可实际上我却能轻易地找到漏洞。”
顿了顿,他直言不讳:“能够被评定为大匠的你,就算受限于本身的其他方面太次,真要认真起来,还是能够把所有漏洞都堵上,并且尽数操持掌握,没错吧?”
的确,羊冬从其他各方面上看,都只是个二流翘楚。
但是,如果把匠造的技艺算加上,那便是实打实的天才之辈!
并非只有修炼斗法等显得直接的方面才算,而是诸如丹师,器师,符师,阵师等等,即便是利用百艺之技,只要成功做到某一水准,实现某种行为,同样会被归类划分进相对应的才情战力分层。
因为修仙是一件看重各方面,尤其相当看重长板的事情,只要有某一方面是个极长的板子,便能够带动哺育补足短板,从而让自身获得相对应的修为地位。
再简单地说,就是有着什么样的战力,就能获取到什么样的待遇利益,从而带动堆叠起自身的修为。
灵根不行,那就补灵根,资源不够,那就加资源,功法不适合,那就换功法转修……只要有一方面是衬得上的,只要别太过死板愚蠢,能够把长处变现出来,都能够在现在的修仙界里,找到补短板的方法。
当然,不可否认,百艺天才的修为突破,一般的确是会相对迟缓,但相比起那些连天才的门槛都没有踏足到的翘楚,已经是云泥之别,只需要脚踏实地,便能窥见化神之机。
此时,面对杜恩的直言,羊冬不由嘴角一抽。
什么叫其他方面太次?
好吧,您是贴近全方面天才的那种稀罕人,的确有资格这么说。
他叹息着,没有计较,说出缘由:“你说这个的话,怎么说呢,一方面,也得考虑到上层那帮家伙的想法,不能太过明目张胆,免得直接把我下了。”
虽然老夫这一套面对正常的金丹天才,还是能绝杀的,毕竟是根据唐天才的情况,直接准备了一千六百倍的量级。
没错,表面上都是糊弄人的,反正花的是枢城的钱,实际上则准备了一千六百头狱卒傀儡犬,就是杜恩也需要承认,刚刚再继续打下去,他也要输要惨败。
羊冬的准备很充足,决心也很坚定。
但缘由不只是这一个,便让杜恩有些在意好奇。
然后,听到了羊冬接下来的话。
“另一方面嘛,呃,就,您刚刚发射出去的那位,是俺们司的执司来着。”
“……”
杜恩一下子明白缘由,于是陷入到沉默之中。
执司,执掌一司,化神期大修士。
羊冬眨了眨眼睛,有点幸灾乐祸。
想要完美地伪装,肯定不能没有一点基础,不然就是无根之木,时间久了,肯定会被窥破,所以他刚刚才会说,自己已经没有那种年轻态。
换言之,在年轻时,就是差不多的样子。
故而现在这会,自然是显得幸灾乐祸。
但是刚乐起来,又想到现状,便再度沉郁回去。
“挺有雅致?”
杜恩最终只吐出四个字。
“哈哈哈!”
有显得豪迈的笑声,只传到他的耳中,继而腔调陡然一转:“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年青人,现在才知道挽回,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不晚,因为事先就算知道这个,我也只会那么做,毕竟无论如何,大修士你之前伪装着的身份,都是监造司的普通一员,自然得提防你通风报信。”
“……啧!吓不到啊!”
这位执司倒是没在意杜恩的“不知尊卑”,在发现没法取笑调笑之后,当即便转入正题,“正式认识一下,徐凤娇,你可以喊我凤娇,因为那也是我的道号。”
“凤娇大修士专门如此,是想趁机跟我说什么?”
听着杜恩平淡的回答,飞出去之后就不露面了的徐凤娇,不免有些暗自轻轻磨牙。
要不是你之前二话不说,直接就把我冻起来,我早把话说完,真是……不过,在最后倒是挺别出心裁,我也算是满意,所以便算了。
“简单地说,就是上次跟决议联络时,我发现他还挺有芥蒂的,忍不住跟我嘀咕你的顽固与不恰之处。”
“而现在呢,本门那边有个事情正在酝酿之中,看你这阵子的表现作态,我就知道决议定然还扭扭捏捏的,拉不下来脸,主动喊你赶紧过去,所以便越俎代庖,趁着这次机会,过来提醒你一下。”
听这内容,显得很明显,徐凤娇是孟长清这边的暗棋。
不过,还是有必要略作试探。
于是杜恩回答道:“参赞那边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决议这个称呼挺不错,在你主动提起来之前,我们没一个敢主动提,毕竟,只有到了合体期,才是真决议。”
徐凤娇也不在意杜恩的谨慎,反而乐于见到,话声十分轻快,心情真的不错:“既然真君们都没有介意,那我们也就可以跟着用,不然叫参赞跟准真君啥的,其实都不合适,给人一种含沙射影,阴阳怪气的感觉,至于道号,你懂的啦,他最讨厌别人称他的道号。”
“嗯,我明白了,在后面会尽快结束逗留,过去本门的。”
杜恩试探完毕,确定无误之后,当即明快地做出回答。
“那就这样,等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对话时,咱们再来聊吧。”
徐凤娇匆匆结束对话,毕竟南方枢城里还有真人在,哪怕是顺势而为,不为人知,这接触也着实不宜太久。
而有了这次接触,再来看羊冬这边,情况就很明显了,他能够坐稳监造一职,并且专注建监狱的事情,是头上有人在暗保。
同时,再利用这边的外在形象与特长,也能反过来遮掩自身。
监造司监造司,各地没有造什么,哪轮得到他们来监?
就是很明显,这两边完全没有通气。
不然那些金丹期,不会是那样的表现,仗着背景与才华,看不透百艺也是衡量标准,显得没多少尊重。
不然羊冬也不会那么郁郁迟暮,估计这次觉得上司插手,是那一丘之貉,要同流合污,作为一道保险,来确保杜恩顺利功成。
所以刚才看到她被发射出去之时,才会是那副作态,估计在第一时间里,只觉得是她在暗中使劲。
——堂堂元婴期都会当场脚滑,可见那时的心情之剧烈。
现在这堵傀儡墙,多半是防着她的。
可惜了,她明显早有预料,毕竟看得比较全面,所以到头来只是白忙活一场。
于是,杜恩想了想,在傀儡巨犬们散开前,对羊冬开口道:“羊监造,继续努力吧,事情会有转机的。”
“会有吗?”
他抬起头,这么询问,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坚持的必要。
“会有的,我保证。”
“……孟参赞的保证,还是您的保证?”
“都有。”
“……那老夫就信您一次吧,反正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再咬咬牙,还能撑个百八十年的。”
羊冬依靠着监狱高墙,再度站了起来。
年轻态再度回归,挥散傀儡巨犬们,再迅速调整状态,接着嘎嘎笑起来,露出一副强行挽尊的姿态。
“杜游历,这次是您棋高一着,哼!来,说好的重酬,我羊冬说到做到!”
以此开始收尾落幕。
当唐文仁带着他在过来的途中,顺路挖出来的众人,一起来到这边时,远远看到的,就是这羊监造显得郁闷,不情不愿往杜恩信物里转功勋的一幕。
虽然自己没有抢到,但看到这可恶的羊冬吃瘪,众人不由哄堂大笑。
“笑什么!一帮子凑热闹的杂鱼!也不看看你们的丑态!”
“哈哈哈哈哈!”
“哇哇哇哇哇!信不信我再把傀儡们喊出来,绕着你们再跑几圈?”
在明晃晃的威胁之下,众人立刻止笑,暗骂起这家伙真是毫无脸皮,居然以大欺小,仗势欺人!
“阁下当真巧计,在下相当佩服!”
唐文仁这边一走近,就开口恭维,表情上刺激之色,还没有完全消退,显得相当回味。
“也是阁下配合得好。”
杜恩回以无波的吹捧。
如此,便令这位历事不多的枢城天才十分满意开心。
“走走走,正是心快恰当之机,我带你去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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