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心的石头
“可惜,我那三弟并没有将程蕴良交给皇帝,而是在今天上午,约了侯君集的女儿海棠在会昌寺私下见面,利用程蕴良要胁海棠去他在城东的别院一叙。”
“公主,你说,李恪这是想做什么呢?”
呃.
峰回路转,事情到这里竟然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难怪昨天分开的时候,两人还计划着今天要去城南游玩。但今日一大早,管家就告诉自己,李恪有急事出去了,赴约的事情,往后推一推,这才有了自己一个人去东市逛街。
听到这里,阿史那云脸上已然是沉了下来,心乱如麻,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一个少年王爷,用把柄要胁另外一个漂亮的女孩去自己的别院,能干什么?
想到昨天两人还打马飞奔、郎情妾意,李恪对自己信誓旦旦山盟海誓的样子,阿史那云有些手足无措,惊慌的说道:“不会的,伱在骗我,恪哥不会这样做的”
“这个你不用怀疑,孤是大唐太子,未来的天子,就算是撒慌,也不会当着你一个突厥人信口胡说,更何况,一般人也没资格让孤去欺骗。即然连侯君集贪渎的事情孤都敢直说,就不会冤枉了李恪。”
李言一幅让我撒慌你也配的骄傲样子,冷冷的说道:“我和侯君集的女儿海棠姑娘刚刚订亲,下个月就会举行婚礼,海棠就是太子妃,是李恪的嫂嫂。李恪却有着不诡的心思,这让我对他的人品产生了质疑。”
“今天上午得到下人汇报的时候,我自己都不敢置信,所以亲自去了会昌寺,没想到真的看到李恪和海棠正准备一块离去。海棠是未来的太子妃,就算我要污蔑李恪,也犯不着连自己的太子妃也一块带进去。”
听到这里,阿史那云舒了一口气:“即然你拦住了他们,那就不能证明恪哥起了龌龊的心态,你的话,我不相信。”
“呵呵呵!”
李言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口说无凭,所以想让公主亲眼看看,看看我那三弟是什么样的人?看看他对公主的情意有多真?公主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你想干什么?”
看到李言一幅打量猎物的眼神,阿史那云‘铿’的一声,将腰中的短剑给抽了出来,戒备的看着李言。
听到房中的动静,王玄策带着侍卫闯了进来。
看到阿史那云拿着宝剑对着太子,纷纷抽出腰中的长刀,将阿史那云给围了起来。
“不必紧张,玄策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李言一声令下,侍卫们瞬间都从房内撤了出去。
“公主不必担心,突利可汗和颉利关系不对付,对我大唐来说是好事,若是公主在长安出了意外,高兴的可是颉利。”
是个么个理!
就是因为如此,阿史那云才敢肆无忌惮的跑到大唐来会李恪,再加上自己现在处在别人的手中,太子若真要伤害自己,一支短剑根本护不住自己。
与其小心翼翼的,不如大大方方的,免得大唐的人小觑了草原儿女的胆魄。
待阿史那云重新坐了下来,看到阿史那云腰间插的一根鹰笛,李言眼前一亮。
“公主腰间的是什么?”
阿史那云顺着李言的目光低头一看,然后将鹰笛抽了出来,拿在手中摩挲着,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脸憧憬的说道:“这是我去年生日的时候,父汗送给我的,是我们草原儿女的乐器。”
“这叫鹰笛,据说善吹者,可用发出的声音,将天边的雄鹰给招来,代表了我们草原民族对自由自在和广阔天空的向往。”
“可否借我一用?”
见李言很好奇,阿史那云没有多想,递了过去。
李言接过来一看,入手略沉,似是金属打造,上面有几个孔洞,类似后世的笛子一样,可以发出几个音符,只是比起笛子要短得多。
待在影视世界多年,李言闲来无事,各种各样的技艺都掌握了一些,笛子也会吹奏。
知道这种鹰笛的吹奏方法和洞萧有些相似,都是竖着吹的。
第722章 襄阳事情的内情
2024-07-13
李言毫不客气的试着吹了几下,找了找音符的位置,然后在王玄策和阿史那云诧异的目光中,一串苍凉大气中带着婉约和无尽的思念的节奏如水银泻地般的在房内响起。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
挥动鞭儿响四方,百鸟齐飞翔.
要是有人来问我,这是什么地方.
我就骄傲的告诉他,这是我们的家乡
一首后世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从鹰笛中缓缓飘出,如同在落日的余晖中沐浴的羊群,又如月光下青草上潺潺而过的流水,让人沉浸而陶醉,瞬间让阿史那云和王玄策呆住了。
而来自草原的阿史那云则比王玄策更加能体会乐曲中所蕴含的那种大漠儿女的感情,仿佛在一望无尽的草原上,夕阳西下,如同花伞般开遍草原的帐篷,袅袅炊烟缓缓飘荡在上空。
老人开始准备晚上的晚餐,年轻人一群一群骑着俊马在白云下自由的奔驰,孩子们在河边嬉戏打闹,远处放牧的人们赶着一群一群的牛羊往家走。
一幅生动的草原情景在阿史那云的脑中展开,就连从没有去过大漠的王玄策,也能感受到音乐中散发出来的那种浓浓对家乡的思念和深情。
一曲结束,李言将鹰笛一收。
“你这是什么曲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阿史那云眼神复杂,此人倒不完全是外表光鲜,这些奇淫巧技,倒是十分精通,于是有些好奇的向李言询问。
李言没有说话,而是将鹰笛递给了王玄策,吩咐道:“派人将这件东西送到蜀王府,告诉李恪,让他在一个时辰之内,拿着程蕴良的人头,到会昌寺的门口儿来换人。”
“若是一个时辰没有见到程蕴良的人头,他一辈子也别想见到鹰笛的主人了。”
“是,殿下!”王玄策伸手接过信物,看都没看阿史那云一眼,直接出去了。
“你”
阿史那云听到李言俊秀的面庞,用湿和的语气说着如此血淋淋的话语,刚刚吹笛子产生的那一点点儿好感,瞬间荡然无存,脸色一变,冷然道:“这就是太子殿下所谓的交朋友,这就是你们大唐人的待客之道吗?”
“公主别误会,我刚刚已经说过,这里并没有人会伤害公主!”
李言微微一笑,从容的说道:“若是公主想离开,随时都可以,我只是想看看在三弟的心中,公主到底有多大的份量。”
“即然公主对李恪有信心,相信他对伱的感情是诚挚的,为什么不考验一下,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事情的原由我刚刚已经和公主说过了,在公主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李恪到底是杀了程蕴良来救公主?”
“还是置公主死活于不顾,将程蕴良交给皇上,来搬倒一个政敌。孰轻孰重,权衡利弊之下,李恪到底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说实话,李言对程蕴良并不是太感冒,虽然他参奏了侯君集贪渎之事。但侯君集只是缴获了丁节的钱库,属于战场缴获,并不是挪用朝庭经费或者是喝兵血贪军响。
反而还将自己的响银和奉禄用来抚衅飞虎军的遗孤,自己天天吃咸菜度日,又没有像一般的功臣那样开衙建府,没有起居八座,没有三妻四妾,更没有欺男霸女。
节衣缩食,勤俭持家,在李言看来,侯君集算得上是一个非常好的将领了。
现在大唐还处在战乱当中,诸将领兵在外出生入死的,为朝庭平乱,打下一块又一块江山,战死伤残者甚多。
众人只看到大唐建立的光鲜,谁会去管那些在一场场的战争中献出了生命的儿郎们,他们的家小又有谁去管?
而朝庭百费待兴,又要对付突厥的连年入侵,并没有能力一一抚恤到位。
做为将那些娃娃们送上战场的将军们,无论是谁,只要有些良心的,都不会孰视无睹。从侯君集的经历可以知道,多数将领们都是从战场上缴获来弥补这一块的不足。
迟德立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侯君集年龄大了,逐步要退出战场,没有了额外收获,用什么来管飞虎军遗孤?
要知道这不是承平治久的和平时期,是李氏代杨的关键时刻,正在打天下的乱世,前方将领冒功领赏、私吞缴获,这算个什么事儿?
李世民当将军的时候,也没少干这种事情,武德皇帝手中的把柄抓了一大堆,大家心照不宣,从来也没有哪个帝王会在打天下的时候和武将们计较这些,甚至都算不上罪过!
严刑峻法,清正廉洁,那是要到天下稳定了之后才干的事情。
现在大家都这么干,朝庭要是太计较,还想要天下不要?
而程蕴良不到三十岁,就是朝庭正四品的封疆大吏,可谓少年得意,就因为是李恪的门人,逮着侯君集的一点纰漏就往死里干,浑然不管和侯君集多年的配合融洽。
李言查过吏部的档案,程蕴良没有豪门大族和关陇世家的背景,之所以能当上襄阳刺吏,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唐朝初立,襄阳处在王世允和萧铣势力相交的地方。
虽然隋末这些大的反王们已经平定,但地方上依然还有很多的流兵乱匪占山为王,对抗朝庭,襄阳就是其中之一。虽然被划为大唐的领土,因为地方乱匪横行,实际上并没有控制在朝庭的手中。
所谓的襄阳刺史,不过是有名无实,是以朝中权贵没人看得上,才便宜了程蕴良。后来襄阳渐渐稳定下来,成了一块肥肉,朝中权贵的视线投了过去,程蕴良才被李恪看重。
而程蕴良此时也需要朝中有力的支持,不然这襄阳刺史的位置也坐不稳,于是两人一拍即合,这才投入了蜀王门下。
若是没有侯君集,丁节乱匪豁乱襄阳,哪儿有的安定环境让程蕴良去治理,侯君集拼死拼活的平乱打下襄阳,然后程蕴良摘了桃子,不但不感念恩情,还为了一点战场缴获,将侯君集置于死地。
按理来说,侯君集是东宫的人,那襄阳也应该是东宫的势力范围,要挑桃子,也该李言来摘。
在李言看来,这次事件,就是程蕴良和侯君集为争夺襄阳的一次权力斗争罢了,只是用贪渎的方式去体现。
不允许汉东有比自己更牛逼的存在的瑞龙少爷曾经说过,哪儿有那么多的贪渎,说白了不都是你们内斗嘛!
侯君集私扣缴获的事情,肯定不至一次。
武德九年,便桥之战后,侯君集就去了襄阳平乱,和程蕴良一文一武,配合默契,侯君集的粮草都是程蕴良督运的,北寨打下来后,侯君集也让程蕴良去清点帐册,这说明什么?
说明侯君集十分信任程蕴良,任何事情都没防着他。
在这种情况下,军中大小将校私吞缴获的事情,程蕴良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一直都是心里有数的。三四年里,不知道会发生多少起类似的事情?可为什么以前程蕴良没有发现?
没有告发?
偏偏在这种时候暴出了侯君集贪渎,这个时间节点就非常耐人寻味。
李言暗自揣度,无非是之前襄阳没有打下来,程蕴良还需要侯君集为他继续卖命。
而打下最后一个北寨的时候,丁节余部已被消灭,钱库都被缴获了,乱匪肯定也被平定了。
这时候程蕴良担心侯君集会长期滞留襄阳,影响到自己的权力,甚至东宫会借此插手襄阳的事务。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所以程蕴良毫不客气的将侯君集的事情奏了上去,即有讨好自己在朝中的靠山蜀王的想法,又能将侯君集踢出襄阳,出于自己独揽大权的实际需要。
在乱世,不到三十岁的武将很正常,可不到三十岁的正四品文官,实权中州刺史,在朝中都不多见,程蕴良犹不知足,贪婪成性,最后还想用侯君集的尸骨,再立上一功。
就这样,侯君集也不忍心杀了他,只是将他软禁在船上,不与外界联系,这是干什么,无非是要等到闲下来了,好好劝说劝说,做做思想工作,威逼利诱,将这件事情化解了。
对于一个手握大军的将领来说,又在战乱的时代,一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借着丁节的余患或者直接找人假扮匪患,等等,想无声无息的处置掉一个文官实在是太容易了。
若是李言,就绝不会心慈手软,给自己留下了后患,软禁在船上有个屁用。程蕴良这种文人心计深沉,目标明确,不会那么容易妥协的,直接杀了最是方便。
就凭这一点儿,侯君集就不是什么坏人。
不过,程蕴良暂时还有点儿用处,所以李言不会让李恪杀了程蕴良,他还有后着。之所以传话让李恪用程蕴良的人头来换阿史那云,就是给李恪和阿史那云一种暗示,让他们有人头换人头、一命换一命的错觉。
实际上,无论李恪杀不杀程蕴良,阿史那云自己都不会碰。
第723章 口舌之争
2024-07-13
这两人,一个是突利的女儿,直接影响到接下来突利的态度。而程蕴良毕竟是朝庭正四品的高官,若是因为自己而死了,以后也是一个麻烦,所以李言将海棠放了回去,通知了侯君集。
侯君集见多识广,经验丰富,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想到这里,李言看着阿史那云摇了摇头,一脸随意的继续说道:“当然了,若是能搬倒一个太子,李恪就有了争夺储君的机会,在天下的诱惑面前,公主就算再重要,我想李恪也会选择牺牲公主。”
“但此时只是一个侯君集而已,就算侯君集完蛋了,也丝毫牵连不到我的身上。”
“在这种情况下,李恪会不会放弃一次打击政敌的机会,来换取公主一命呢?我很好奇?”
阿史那云到此刻总算明白了李言的打算,为什么他一点儿都不着急程蕴良的事情,原来一切都落到了自己他上,他想用自己来要胁李恪,做掉程蕴良。
想到这里,阿史那云又是震惊又是愤怒,同时心中也有一丝的犹豫和踌躇。
说实话,做为一个刚刚陷入爱情的小姑娘,她也很想知道李恪对自己的真实心意?
在这种选择中,李恪会如何取舍?
是救自己,还是去争权夺利?
经过李言的解释,她已经知道程蕴良对现在的李恪有多重要,甚至能重新夺回自己的亲王爵位。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侯君集不是你的岳父吗?”
阿史那云有些患得患失的问道:“若是李恪真的把程蕴良交给皇上,那皇家和侯家的亲事肯定也会做罢,他是右卫大将军,手握长安一半的兵权,这样的损失,你能接受?”
李言站起身,来到窗边,背着手看着窗外,义正辞严的说道:“只是定亲了,还没有成亲,还不算。而且侯君集贪污一百万贯,孤做为太子,嫉恶如仇,一身正气,对于这种贪官污吏也是十分厌恶的。”
“他是不是能不能逃此劫,我并不是太在意。”
说到这里,李言的语气已经有些落陌和无奈:“我身为大唐的储君,婚姻大事并不由我做主,一切都是父皇的安排。我和侯君集的女儿海棠姑娘并没有感情,我们的结合也只是一桩政治婚姻,是父皇的需要;”
“即便不是侯君集的女儿,也会是其他王公贵胄世家大族的嫡女,没有什么分别!”
阿史那云听到这里,眼神微微变得柔软了不少,虽然此人能力平庸,但好歹还是个心怀正义,能辨是非的人,而且身为大唐太子,事事都要听皇上的,自己做不了主,也挺可怜的
就像恪哥一样要受到朝庭的管束,不是每一个身居上位者,都能像自己父汗一样宠自己,什么都惯着自己的。
想到这里,阿史那云情不自禁的露出一幅幸福的笑容,她再次感受到了父汗对自己的宠爱。
回到坐位上,李言指了指窗外说道:“这里是安兴坊的东北角,往西就是进宫的必经之路承天大街,往东出城就是去往昌寺的必经之路通化门,往北就是蜀王府的所在地永福坊。”
“所以待会李恪究竟是出城救伱,还是进宫将程蕴良交给皇上,我们在这里会看得清清楚楚。”
阿史那云听到李言这么一说,连忙起身走到窗边,紧张的观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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