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心的石头
李恪一愣,走到上方的桌边坐下,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疑惑问道:“那先生这么着急派人把我叫回来做什么?经过这几天的日夜不停,溃口的地方已经被堵住了,再有一两天,就可以完工了,我正准备着完工后向父皇报捷呢,就被先生提前叫回来了?”
“不是说明天开朝会要奖赏吗?难道不是为了这件事情?”
听到李恪说了永通渠的事情,这是件大事,如今快完工,这样在皇上那里,多少也算是个功绩了。
岑文本略略放了下心,随后又神色严肃的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在伱不在京的这段时间,出大事了?”
随后岑文本焦急的将京里产生谣言,然后被萧禹参奏到皇上面前,皇上下令魏征立案追查,后来追到幕后指使竟然是权万纪,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之后。
岑文本焦虑的问道:“殿下一定要和我说实话,权万纪的事情,是不是殿下搜意他所为的?”
“啊?.”
李恪也没想到,短短几天,谣言竟然发展到这种程度,脸上一阵阴晴不定,最后有些后怕的嗫嚅道:“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
岑文本看到李恪一脸心虚的样子,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走到李恪面前不满道:“殿下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明日朝会说不定陛下就要处理这件事,这里也没有外人。殿下连臣都信不过吗?事到如今,还要对臣隐瞒吗?”
“若是这样,即然殿下信不过臣,那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这就回府,算臣多管闲事?”
说完,岑文本怒气冲冲,一脸悲愤的就要离开。
李恪见状吓坏了,从岑文本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这件事情的棘手,连忙将岑文本拉住,坐回到椅子上,这才说道:“先生别急,自从封大人去后,先生受母妃所托,视李恪为已出,爱护有加,李恪哪儿能信不过先生呢?”
“不过先生是个清贵人,渎着圣人典籍,平时往来的也都是朝中显贵,在父皇身边侍驾,这些鸡鸣狗盗的事情,李恪怕有污先生耳目,所以才不让先生知晓的,绝然不是信不过先生。”
岑文本这才怒气稍平,李恪亲自给岑文本沏了一杯茶奉上,然后这才说道:“这件事情确实不是小王属意万纪做的,不过万纪做这种小动作,本王事前也是知道的。”
见岑文本正要问,李恪说道:“这还不是前段时间,哲威随本王一同去绥州和颉利谈判,回来后,哲威就将本王和颉利谈判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当做趣事儿说给万纪听了。”
“万纪这人你也知道,有些小聪明才智,一听之下,就建议将这些事情传扬出去,向长安父老宣扬一下本王的英雄事迹,让他们知道本王的文韬武略和丰功伟绩,顺便让他们知道,本王和东宫的那位,谁更堪大任。”
“本王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再说,这都是本提着脑袋,刀山火海里趟出来的,又不是吹嘘,有什么不能对人言的,也就由他去了。父皇就是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充其量就是本王显摆一下,还当做什么大事儿派魏征去调查?”
说到这里,李恪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不屑的说道:“父皇要问,本王就承认了,真是小题大作.”
“哼!不是什么坏事儿?”
岑文本看着李恪到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冷冷一笑,将事情后来越传越离谱,传到蜀王生有异相,神龙入腹,睡觉有金龙在身上盘旋,出去有紫云华盖护佑,被突厥人敬为大唐唯一战胜过颉利的男人。
李恪越听脸色越凝重,听到最后,也被吓住了,额上冷汗直冒,混身直冒凉气。
最后再也坐不住,脸色无比难看的说道:“先生,这是污蔑,小王决没有让万纪这么传,而且万纪虽然为人不是那么正派,可他是知道轻重的,怎么样可能让人传播这样的流言?”
“这定是有人在背后害本王”
李恪一脸焦燥不安的走来走去:“对了,是长孙无忌,一定是他见不得本王好,所以才故意歪曲事实,引导舆论往父皇身上扯的,他这是栽赃陷害,是在往本王头上扣屎盆子”
第619章 进退更难的李恪
2024-07-13
岑文本看到李恪一幅着急忙慌,有些方寸大乱的样子,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事情是怎么样的?你知道,我也知道,甚至那些朝臣们也都心知肚明,我敢说就连皇上心里也有数儿。”
“可关键是,魏征调查了一圈下来,只查到你的身上,权万纪派出去收买人的管家权成被魏征抓个正着,他已经招供了,这些流言就是权万纪吩咐他出去散播的。”
“他雇佣市井上说书的唱曲的还有那些闲汉,抬高你的同时,贬低太子。”
“别的不说,光这一条,就其心可诛。更不用说后面的那些野心膨胀、凌架于皇权之上的话,长孙无忌就瞧准了这一点儿,所以才肆意派人在街市上画蛇添足、推波助澜的,案情一发,他的人早就缩回去了。”
“可权成收买的那些人,却被魏征抓个正着,落了口实,现在伱是百口莫辨。你能向皇上解释,前面吹捧自己贬低太子的传言是你搜意的,后面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是别人欲加之罪吗?你解释得清楚吗?这两者又能分得清吗?”
“这”
李恪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如丧考妣的往椅子上颓然一坐,半响说不出话来。
“我的殿下啊?”
岑文本神情急切、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平时杨妃娘娘劝您休身养性,不要出风头,不要瞎显摆。你就是不听,这种木秀于林、招揽人望的事情,我们避之唯恐不及,您怎么还能让人刻意去散播。”
“流言是一把双仞剑,即能伤人,也能伤已,稍不注意就是两败俱伤,你只是放了一小把火,可人群一传十,十传百,传来传去的,最后传成什么样子,你能控制得了吗?”
“就算没有长孙无忌在背后顺水推舟,百姓们人云亦云、三人成虎的事情也不少见。长孙无忌就是瞧准了这一点儿,现在你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此事从头到尾,长孙无忌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你说是人家做的,证据呢?魏征查了几天,也没查出任何与他相关的踪迹,若在这个时候,你再朝人家身上扯,只能更让皇上厌恶,说你攀诬太子,罪加一等.”
呃.
李恪这才发现,自己掉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之中,还不能辨解,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一时也有些慌了手脚,不知所措的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先生你快想想办法吧?”
李恪再不知轻重,也知道什么出生有神迹,华盖罩顶,这都是以前那些野心家篡位成功后,为宣扬正统,往自己身上加诸的神秘色彩,这下可不单单是凌架太子之上,就连皇上也给扫进去了。
“唯今之计,殿下只有佯做不知,将一切都推到权万纪身上。”
岑文本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权万纪是个聪明人,不会将殿下招出来的,而他只要说是一时糊涂,想宣扬一下殿下的威名,没想到最后以讹传讹,面目全非了。”
“这样,或许皇上看在马上就要发起对突厥的战役的份儿上,再加上看在在殿下这段时间兢兢业业的修缮永通渠这一功劳,低调处理此事,或可安然过关。”
“但殿下态度上一定要诚恳,只说没有管束好下面的人,以致出现这种事情,万不可和皇上顶嘴,攀诬他人。不然,在皇上有意维护的情况下,恐怕真的会雷庭震怒。”
“这”
李恪心里涌现无尽的憋焖和委屈,在岑文本严历的眼神下,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脸上浮现说不出的苦涩之意,没想到长孙无忌如此老奸巨滑,竟然如此陷害自己。
颓然的叹了口气,李恪一向自视甚高,但此次败于对方之手,也算是领教到了阁部老臣的历害。
对方只是顺势利导,只轻轻一推手,四两拨千金,舆论风向就大变,更让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将自己冒死经营来的大好局面坏于一旦,好不容易在群臣百官中积攒出来的一些人望就被击的粉碎。
李恪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我现在就派人,去和万纪说一声?”
“万万不可!”
岑文本断然否决道:“皇上制止了魏征往下查,就是对殿下的维护,现在殿下还敢冒天下之大不违,提前去找权万纪串供,这就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了。”
“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更是罪上加罪。”
“权万纪那里,我们谁都不能去,等过后再安抚一下就是,殿下还是好好待在府里反躬自省,想想明日朝会怎么应对吧?剩下的事,交给微臣,臣会想办法的”
说完,岑文本揖了一下手,匆匆告辞离开了蜀王府!
而李恪不知道的是,东宫对他发起的打击,还仅仅只是开始。
在永通渠工地上,他前脚一走,其他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劳累了一整天,服劳役的工人们晚上都回到自己的临时居住地开始生火做饭,而左屯卫军的将士们也在附近扎的有营塞。
吴庆和下面的人打了个招呼,自己一个人骑着马离开营塞,来到了附近的渭南县城,找到一家客栈,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无人注意,吴庆来到客栈二楼,有规律的敲了敲门。
‘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
吴庆一闪身,动作利索的走进客房,里面一个人伸出脑袋在走廊看了看,赫然是东宫左卫率勋府中郎将,兼任鸿胪寺少卿常胜。
常胜小心的打量了一下没有可疑的人尾随,然后将门紧紧关了起来。
吴庆还没坐下就忙着问道:“将军,你在东宫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
“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像被闲置了!”
常胜皱着眉头,满脸憔悴,依然沉着一张脸,摇了摇头说道:“太子将我从云中前线调回来,放到东宫左卫率勋府的位置上,还兼任鸿胪寺少卿,但却又调了苏定方和梁建方两名老将在亲府和翊府的位置上。”
“你也知道,东宫的内府本来就是个空架子,徒有其形。”
“皇上后来给东宫内府增加了五百军士,但太子指定由苏定方和梁建方两名老将亲自率领,这两人在城北十几公里外谓水边的山脚下建立了营塞,专门训练,也不知道做什么?”
“而最近皇上将京城和边疆粮草周转的任务交给了太子,我本来想请太子允许参与其中,伺机寻找机会;但太子说这些小事,用不着我们这些老将,就连苏定方和梁建方也没有动用。”
“就带了几个侍读还有一些东宫属官,整天东宫和潼关两边跑,忙着收税运粮,我现在算是彻底空闲了下来,不然我怎么敢跑到渭南来。”
吴庆一愣,脸色严肃的问道:“你说会不会是朝庭已经对你的真实身份有所怀疑了?”
“不会,我可以肯定不可能。”
常胜郑重的说道:“要知道我是隐太子的亲信,若是皇上真的发现了,在我回京,不.”
“在云中前线的时候,就可以将我拿下了,不可能调回京挂起来,更不可能让我再出现在太子身边的,他就不怕我会对太子不利吗?别说皇上了,任何一个父亲都不可能让死敌的余孽接触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大唐的太子殿下。”
“这倒是,李世民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更不可能拿太子出来冒险。”
吴庆站在房间中,有些烦躁的走来走去,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本就不是他擅长的。
原本谋取左屯卫军权的事情,也是常胜和孙达商量的,现在孙达死了,玩这些阴谋的事情,自己又比不了常胜。
常胜的身份知道的人本来就少,他又受到太子和皇上的信任,要是时间久了,常胜脑子又活泛,万有一了其他的心思,不想干了,自己可是无法控制的。
吴庆看着左屯卫军中不少以前旧东宫的人,都已经安于现状,而李世民的江山越来越稳,报仇的希望也越来越渺小,万一常胜也放弃了,那隐太子的仇还有谁来报。
无论如何,不能再继续等下去,吴庆都决定要尽早做出些行动,逼常胜做出决择。
“将军,我看不能再等了。这几天永通渠就快修通了,今天李恪也被招回长安。若是再过两天,工程一完工,程怀亮这中郎将,经过这次的功劳,就做的更稳了,将军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们左屯卫军来?”
吴庆最后下定决心道:“左屯军常年驻守京畿,像这样调出来办事的机会不多,过两天工程一完工,回到西内苑,整日驻守宫门和操练,那时候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刚好今天李恪回长安了,不如就选在今天晚上吧?”
“明天找个机会,把事情给办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到时候中朗将的位置空出来,你再去找太子那边使使劲儿,他必然会信守承诺,将这个位置给你。”
常胜一怔,略有些犹豫不定。
第620章 杀机四伏
2024-07-13
吴庆牙关一咬,催促道:“将军,现在都过去三四年了,再加上李世民对左屯卫军颇为笼络,好多人都忘记了旧仇,还记得太子当年恩情的老兄弟们越来越少。”
“若是再拖延下去,到时候人心一散,太子的大仇什么时候才能报啊?我吴庆当年就发过誓,生是太子的人,死是太子的鬼,当年若不是你和孙达找到我,在颉利入侵的进候我就和他们拼了。”
“可恨当年冯立说什么要以大局为重,生生的为李世民白死了。”
“现在孙达已死,常胜你又是东宫的亲信,做着正四品的高官,是不是已经忘了当年太子殿下的恩情,忘了殿下救下你的时候,伱对太子发下的誓言了?”
“即然这样,我吴庆也不勉强你,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次的事情,我自己来做,你以后就去过你的荣华富贵的日子吧?”
看见吴庆话里话外的刺激着自己,眼神也带着浓浓的置疑,常胜豁然站起身,忿然说道:“我是那样的人吗?当然我受那些狗官欺压,一家七口尽陷牢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大冬天差点冻死在路边。”
“是太子救了我一命,又除掉了狗官,救了我的家人,我常胜这条命,早就是太子的了。现在孙达已死,为太子报仇的希望就落在我们两人身上,我只是想将计划想得更周全一些。”
“即然这样,那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吴庆断然说道:“这天下本就没有什么万无一失的事情,这段时间修渠,我已经想出一个点子,今天晚上我就带人出营,将华州境内的龙王庙一带挖开。”
“那里靠近渭水主干道,水高浪急,只要挖开几个小口,有一夜的时间,等到明天上午,足以冲开百来丈的口子。”
“程怀亮到左屯卫军的这段时间,我曲意奉承,小心巴结,已初步取得了他的信任,”
“明天这样,我将他引出去,然后这样.你.”吴庆压低声音,在常胜耳边缓缓说了一番话。
常胜一边听,眼中不断闪烁着,有些徘徊不定,隐隐感觉到吴庆的计划似乎过于冲动,但一时又想不到哪里有问题。看到吴庆坚定的神色,最后无奈点头道:“好,就按你的计划行事,先把左屯卫翊府中朗将的位置拿到手再说。”
见常胜答应下来,吴然的神色缓了缓,随后两人又继续商量了一下细节,将明天的计划又过了几遍,确定没有什么漏洞后,吴庆匆匆离开了客栈。
第二天一早,程怀亮还在大帐中,就有亲信士卒前来禀报:“不好了,将军,永通渠”
“永通渠怎么了?”
程怀亮一愣,昨天永通渠的主要决堤口已经合拢,今天要做的只是一些加固和善后工程,这些已经是些扫尾的活儿,想到昨天蜀王已经到京城受赏去了,程怀亮想着今天有可能会轮到自己。
所以起了个大早,吩咐亲兵将自己的明光铠拿出来,擦得澄光瓦亮的,然后穿在身上,想着一旦有圣旨,自己可以直接去面见皇上。
这修渠都是些眼见的活儿,又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事情,技术上的事情有都水监河署署的专业人士负责,填土搬石堵决口的力气活有征招的几千役丁,自己的左屯卫只是负责维护持序,能出什么意外?
士卒慌张的说道:“将军,按理来说,永通渠的决口已经堵上,渠里的水经过一夜的蓄积,应该恢复平时的状态。但今天一早,兄弟们去查看,发现渠里的水还和昨天一样,并没有上涨的趋势。”
“什么?怎么会这样?”程怀亮着急的问道。
若是别人负责修复永通渠,程怀亮也不会很在意,反正自己的工作只是辅助性的,渠道怎么样关自己屁事?
只是这是蜀王亲自的负责的工程,做为蜀王铁杆,虽然修渠的事情和自己没有直接的关系,但蜀王不在的情况下,程怀亮自觉的就要替蜀王把责任承担起来。
昨天蜀王已经回京向皇上报喜去了,若是渠上出现什么意外,那蜀王欺瞒圣上可是大罪啊?
程怀亮连铠甲也没换,就匆匆出了大帐,军营和役夫所在的驻扎地离渠道也不远,只有百十米的距离,程怀亮来到渠道边上的时候,渠边已经站了一群人,有河渠署的官员还有负责役丁管理的几个领头的工头儿。
见到程怀亮到来,众人都是一脸焦急的围了上来:“将军,你快看啊,渠里的水还是昨天的位置,一整夜了,没有一点儿上涨的趋势,这可怎么办呢?”
“就是,大家伙忙了这么多天,结果渠水还是没有什么变法,朝庭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啊!”
“.”
众人七嘴八舌的,吵的程怀亮头大,心里无比烦燥,大吼一声:“都给老子闭嘴”
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见震住了场面,程怀亮扒开人群,走到水边一看,顿时眼睛睁得老大,一脸的慌张,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那边的决口确定堵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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