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宵佳节
晓梦顿时明白了。
贡女们是怕师兄抛弃她们。
想想也是。
他们是从遥远的南疆进献而来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无依无靠。
而且,在嬴彻府邸待了三年,有吃有穿,又有朋友。
甚至还有书读。
多开心自在。
但嬴彻若是抛弃她们,她们估计也就离死不远了。
想到这里,晓梦立即看向嬴彻,想为她们说说好话。
嬴彻平静地说道,“你们若是想要有离开的,便可自行离开。”
“公子,奴们不愿离开,只愿鞍前马后伺候公子。”
贡女们紧张地望着嬴彻。
嬴彻点了点头,“既然不愿离开,那就先留在府邸吧。以后交于你们一些事情做。”
豢养金丝雀这种事情,对于嬴彻这种身份来讲,再正常不过了。
这些贡女音貌姿色都极好,还有极佳的可塑性,稍加培养,便不输外界的花魁。
“谢公子!”
众贡女无不感恩戴德。
“师兄,了解你曾经做过的事情,我越发觉得看不透你了。”
晓梦心中松了口气,但用更加怪异的目光看着嬴彻。
自他认识嬴彻以来,嬴彻想来是个文雅而又沉稳,睿智而又淡然的完美男人。
虽然之前听说过他很荒唐。
但说实话,她并不相信。
但直到现在,亲眼所见,她才真正相信嬴彻的那些荒唐过往都是真的。
“柳老,为我备十两银子,我要出去逛一逛。”
嬴彻神秘兮兮地说道。
柳管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异常精彩,但也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
取了钱后,嬴彻便再度出了门。
晓梦跟着嬴彻,满腹疑惑。
十两,对于普通人而言,确实不少了,但嬴彻乃是皇子,更是为当今王妃、她的母亲准备礼物。
晓梦实在有些不理解,于是提醒道,“师兄,为伯母准备礼物,十两银子,是不是有些太少了?”
“礼不在重,在于心意。”
嬴彻轻笑了一声。
晓梦也只能压下心中的困惑,不再追问。
两人离开了府邸,便直接大张旗鼓驱车而去。
当车停下,晓梦看着面前的牌匾。
《醉梦楼》
“师兄,这是酒楼吗?”
“不,是风花雪月之地。”
嬴彻掀开帘子,下了车。
轻车熟路便朝内走去。
正准备迎接的小二,看起嬴彻的相貌后,忽然惊叫一声,便仓皇往楼内跑去。
“彻公子回来了!彻公子回来了!”
嬴彻威名,名副其实。
进入楼内,嬴彻便再未进入,而是就挡在了门口。
默默等待着。
不久,一个中年妇人便慌张赶来。
一见到嬴彻,便声泪俱下道,“彻公子,老身可想死你了。”
嬴彻轻轻抬起剑鞘,挡住了中年妇人的靠近。
同时微笑道,“宝姐,好久不见。”
宝姐遑遑点头,“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嬴彻抛出一两银子,说道,“今天我归来,包场了。”
“诶,公子这是哪里话?你若包场,只需一句话,哪里还用掏钱?”
“本公子向来不做强买强夺的事情,收下。”
“好嘞,好嘞。”
宝姐殷勤地将一两银子小心放入怀中。
这一幕,直接给晓梦看呆了。
什么情况,一两银子,包场醉仙楼?
看这楼内装潢,若是人间仙境。
看这来往人员,无不锦衣玉装。
这里,绝对是咸阳城的销金窟!
晓梦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嬴彻又微笑说道,“宝姐,我没有记错日子的话,今天正举行珍宝拍卖吧。”
嬴彻又掏出二两银子,交给了宝姐。
缓缓说道,“今日,本公子出门,一共带了十两银子。一两包场,一两包厢,一两包美。可合理?”
宝姐的脸色僵硬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但咬了咬牙,还是挤出笑容说道,“合理,合理,公子请进,天字包厢可一直都为你备着呢。在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花影小姐可是茶思不想。”
“有劳了。”
嬴彻微笑致谢。
宝姐受宠若惊道,“哪敢哪敢,为公子服务,是老身的荣幸!”
从始至终,晓梦都在一旁默默看着这“合理”的交易。
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师兄,我现在可知道你从前是什么样的人了。何止是荒唐,简直就是嚣张跋扈彻公子!”
第二十七章:王离:敢说彻哥不是,拖出去重杖二十!【求收藏鲜花】
天字一号包厢,嬴彻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美酒。
身边还有醉仙楼的花魁——花影助兴。
而在前下方的舞台,正在拍卖着各种珍贵宝物。
“黄金牡丹花瓣,起拍价一两。”
主持者才刚刚介绍完。
嬴彻当即喊价,“一两。”
他的声音落下,竟然没有一人敢跟喊。
直到本轮拍卖结束,嬴彻成功拍到手。
晓梦这才醒悟过来。
怪不得嬴彻买礼物,只拿了十两。
这哪里是买,分明是来抢来了。
“师兄,你这样做,这醉仙楼背后的主人不会嫉恨你吗?”
嬴彻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
反而是花影接上了话。
“醉仙楼背后的主人,是咸阳当地的巨富——赵甫,为富不仁,以势欺人,许多钱财都来路不明,见不得光。”
“但因为他兄长是帝国军械坊的武库令赵部,也没有人敢动他。”
“别人拿他没有什么办法。但——”
晓梦立即恍然,道,“但师兄从前不讲规矩,以彼之道,还彼之身欺负赵甫?”
花影轻声补充道,“咸阳城的这些恶人,多多少少都被彻公子教训过。所以,在许多普通百姓与弱者眼里,嬴彻公子才是好人。”
“跳你的舞。”
嬴彻漫不经心道。
“是。”
花影轻声回答。
晓梦看向嬴彻的目光都轻柔了许多。
“没想到,师兄竟然是这样的人啊。”
在嬴彻为母亲挑选礼品时,他归来的消息也迅速传遍了咸阳。
咸阳城外。
百战穿甲兵大营。
刚刚操练完毕的王离,正与几名军中好友喝酒。
喝到尽兴处,又侃起了当年跟着嬴彻的日子。
“你们是不知道,当年那赵甫那老东西,可被彻哥给整惨了。”
“彻哥在他的饭里加了特意调配的泻药剂量,让他在半夜三更时,忍不住去了茅房。”
“但茅坑也被老子做过手脚,然后,他掉进茅坑淹了三个时辰,直到第二天才被下人发现。”
“听说这老东西都被腌入味儿,在热水里泡了三天。”
“半个月都没敢出门!”
“哈哈哈……”
众人听着王离兴高采烈地讲述,敷衍堆笑。
倒不是因为不感兴趣,而是早就听王离讲了不下百遍,耳朵都听出茧了。
也就王离能乐此不疲一直讲着。
王离笑完,醉眼微醺,语气又怅然若失起来。
“现在也不知道彻哥现在过得怎样,在道家三年,有没有练武?还是真在读死书?”
“不过,彻哥虽然平时做事儿疯了些,但天赋比我强,怎么说也应该道宫境了吧。”
“三年不见,总是梦见彻哥,啥时候才能再见到他啊。”
“都尉,嬴彻公子哪能跟您比啊?你可是才区区三年,便一跃成为道宫境圆满了。只需要一个契机,便能步入四极境,成为绝世高手了。”
一名新人下属乐呵呵拍马屁道。
“呵,你说什么?”
王离的酒一下醒了,冷冷看着这人,连语气都变得冷漠。
其余人顿觉不妙,看向这个新人。
这人是第一次陪王离都尉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