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骗到缅北的那些年 第406章

作者:破金

  老魏才感觉到了危机,就立即将她扔了出来,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面对我,更只剩下顺从,我说怎么样她就只能怎么样,哪怕明知道那是个陷阱,哪怕清晰的感受到了身上的这个男人只是在发泄!

  可这就是她的命,她的婚姻是父亲交易的筹码,是未来丈夫并不在意的设局,好像在这个更高层次的世界里,她才是曾经被随意羞辱的猪仔。

  她流泪的眼神和729园区内孙子的女朋友一样,在祈求着最理想化的‘万一’,万一这个男人真的想和自己结婚呢?万一这个男人只是有着干那事时喜欢动手打人的小爱好呢?万一自己顺从一点就可以一直留在这儿,不用再回果敢,那往后的日子里,应该不会再被谁拿出去交易了吧?

  待在这么强大的男人身边应该不会再被交易了吧?

  只要自己听话,应该就不会了吧?

  那种乖,那种毫不抗拒,就是再这样的情况下被演出来的,那种不奢求谁在乎,只希望有个角落可以容身的表情,像是刚刚闯了祸之后,正在挨打的狗,她只是在锁着身体往后躲,根本不管身后是什么。

  我他妈为什么要看懂这一切啊!

第673章 这局面,你把握不住!

  “爷,您一夜没睡啊?”

  张文禾在我办公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摇了摇头,回应着说道:“没事。”

  他不明所以的问道:“东掸邦肯定不是如今佤邦的对手,果敢、南北掸邦也被爷彻底困死,爷,您还有什么发愁的?”

  我没有回答,有些事,让手底下人猜比直接给他们答案强,否则这些家伙会觉着‘爷也不过如此’。

  我站在了办公室落地窗前,看向窗外说道:“马路上工人往街道两旁挂什么呢?”

  我离开国内的时候,国内还没流行起这些东西,所以,只能看个大概其,却没有任何联想。

  “爷,您别管,到时候给您一个惊喜。”张文禾很自信的回答着。

  我回头看向他的时候,宠溺的笑骂道:“我的邦康,你让我别管?”

  “爷~”张文禾生怕我继续问下去会破坏气氛的吭叽了一句,而我也实在没有精力放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挥了挥手说道:“行,我不管。”

  下一秒,转回身去拿桌面上的烟时,好像看见了曾经在司法委的办公室,我仗着老乔的宠信耍小孩子脾气的样子,原来不是上位者不可交,是你得掌握诀窍。

  我笑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将剩余的一整盒冲着张文禾扔了过去。

  张文禾接住烟盒时,忽然抬起头看向了我:“爷,真给我!”

  “不敢要么?”

  张文禾笑出了声,那份兴奋就挂在脸上:“那这盒烟我得抽一辈子。”

  整个佤邦都知道我的出身,几乎所有人都清楚在勐能时只有两个人有资格抽白盒的华子,其中就有我一个,如今我将这盒烟扔给了张文禾,其中的用意,还用说么?

  可对于我来说,这种奖励实在太过划算,这种象征性的奖励是既不伤钱、又不会提升他的官职,却能无尽的去提升他的动力,就像是电影里那句:“好好干,明年哥给你娶个嫂子。”

  这为君者还有这么多小技巧......

  “这给你省的。”我冲着门外喊道:“白秘书!”

  白秘书进入了房间:“你找个人回别墅一趟,给文禾拿两条烟过来。”

  “好。”

  白秘书离开的一瞬间,张文禾看着我的眼神都变了,情绪激动的说了一句:“爷,我是降将啊!”

  “憋回去!”

  “尿叽什么玩意儿?”

  我叼着烟,用打火机点燃后,语速缓慢的说道:“我是729猪仔出身,老哥一个进了老乔的村寨,要按照你的说法,布热阿、央荣、半布拉、哈伊卡,整个佤邦有一个算一个,都应该是降将。”

  “你还成降将了,跟我邀功呢?”

  “觉着你在五军会盟里立了大功,我不光没奖励你,还给你扔黑狱里,开始叫屈了,是不?”

  张文禾立即摇头说道:“我真没有。”

  “有也没事!”

  “让手底下人挑理,那是我没能耐。”

  我冲着门外再次喊了一声:“白秘书。”

  房门再次被推开了,可这一次推门进入房间的却是一个老人,一个穿着东掸邦民族服饰的老人,老人眼神有些不太好,手里拎了根儿棍,在地板砖上不断点动着前行。

  “爸!”

  张文禾都没动地方,双膝一弯,立即跪在了地上。

  我这个时候站在张文禾背后说道:“我和医院方面联系过了,大夫说你父亲这种程度的眼病是可以治好的,我要是你,就赶紧拉着老头去一趟医院,至于藏在心里那些问题,那些不理解,都等拿到了诊断书以后回来再说。”

  张文禾让我用这句话,将所有疑问都堵在了心里,他有太多太多问题想问了,他想问我是怎么从东掸邦把老爷子接出来的,在目前的紧张局势下,东掸邦的人哪怕再傻也不应该这么轻易就让老爷子离开,可,既然老爷子没受到任何伤害,眼睛还能治好,那还问那么多问题干什么?

  “爷,我张文禾......”

  “滚蛋,多一个字也别说,立马滚蛋。”

  “哎!”

  张文禾扶着父亲走了,而他想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向老乔说过,我不让他说,是怕自己臊得慌,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此时此刻他说出来的所有话,我一句都不信,毕竟,我是过来人。

  张文禾走后,我拿起了电话:“阮娇啊,是我,你的人在东掸邦损失大么?”

  “损失过半?”

  “好,其他人就地隐藏,另外,我让半布拉再给你打五百万用于人员补充,规矩不变。”

  我能从东掸邦将张文禾父亲偷出来,当然是拿人命换的,是那群越南人趁夜将人送到了城外,我的人用直升机给弄回来的,就这,从小勐拉至城外这一路上,越南人也折损过半,其余人隐没到了大山里才算勉强留住。

  我不能告诉其他人的是,这是我的一次实验,一次试探东掸邦的实验,要是这些越南人全都折损在了小勐拉,人还没救出来,那就说明东掸邦人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如果把人救出来,则说明东掸邦在阿德长期无法掌控的局面下,已经陷入了麻木之中。

  这叫知己知彼!

  这我怎么听张文禾跪在地上表忠心?

  他要是真说个感天动地,我不臊得慌么?

  对,我的臊得慌的不光是那些效忠的话我说过,我心里还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像是办公室的领导永远只会把最好的一面告诉你,藏在他心里的东西绝不可能让你看见一样。

  ......

  孟波。

  办公室内,阿德双手撑在桌面上看着眼前的汇报逐渐陷入了迷茫,从小勐拉、派出来的部队几次被佤邦打退,竟然来送过来的粮食都让人家给抢走,他几乎陷入了死局!

  这回更过分了,竟然说有一群越南人在小勐拉劫走了张文禾的父亲!

  都瞎么?

  张文禾叛变,你们连个瞎眼老人都看不住么?

  阿德忽然觉着曾经那些发誓要效忠自己的人,很可能会在佤邦大军压境时,全都举枪投降。

  当初那个想要将缅东作为起始点,将整个缅甸都变成朝鲜的男人,似乎在这一刻觉着自己掌控不住局面了......

第674章 一只金渐层

  春节,送走了回家过年的魏蓉,我则在办公室内看着漫天绽放的烟花百无聊赖。

  又是一年新年到,我却像熬日子似的无事可做了。

  今天上午,给来拜年的兄弟们发剩下的红白还在办公桌上摆放,我觉着,那应该是我登上佤邦至高点以后的盛况了,可盛况过去之后又是什么?

  是全新的2018,是春晚上的小品《一个女婿半个儿》,和看到这儿之后的落寞。

  以前,全家人守着电视机等的是赵本山啊……

  以前,是老赵一出场的满堂彩,和山崩地裂一般的包袱……

  现如今,是坐在电视机前,连微笑都没了。

  “爷。”

  办公室房门被推开了,张文禾将脑袋探了进来。

  我挺兴奋,我没想到在这个日子口竟然还有人来陪我:“你跑这儿干嘛来了?怎么不回去陪老爷子过年?”

  但嘴上我得这么说,还要满脸责备的样子。

  “爷,您没歇着呢?”

  张文禾进屋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一个纸壳箱,纸壳箱里似乎还有活物……

  “爷,我这是准备偷偷放您办公室,等您来了以后给您的惊喜,我哪知道您大过年的还在啊。”

  他将纸壳箱放在桌子上,我竟然听见了有什么玩意儿在用爪子‘嘎吱、嘎吱’挠纸壳箱子的声音。

  “到底是什么?”

  张文禾坏笑着打开了纸壳箱,那一秒,一个浑身棕毛还有‘王’字纹身的小家伙用爪子扒在纸壳箱边缘,奶声奶气的‘嗷’了一声就扑了出来!

  虎!

  是真真正正的老虎!!

  大概小臂长短,一双大眼睛不断眨动,牙还没长全,就张嘴在吓唬人的老虎。

  “这是……”

  我伸手指着小老虎,看向了张文禾。

  张文禾应声说道:“爷,之前我不是支了一百万么,就是为了他!”

  “这只孟加拉虎,是我费劲了心思才寻摸回来了,买之前我特地打听过了,这东西能养熟,瞧着也霸气……”

  小家伙为了配合他,特意扯着嗓子,再次奶声奶气的‘嗷’了一声。

  张文禾在箱子里找出了奶瓶,‘嘟’一下塞进了小家伙嘴里,这玩意儿就立马变成小猫了,仰在箱子边,四爪扒着奶瓶用力的吸了起来。

  谁能想到印象中无比凶悍的老虎,竟然在小时候能让奶瓶制住。

  张文禾再次指了指小老虎:“爷,抱抱试试。”

  我尝试性的将小老虎抱在了怀中,一手拖着奶瓶一手抱着老虎,没一会儿,这玩意儿就开始眯起了双眼,慢慢吐出了奶嘴。

  我这才抬起头,看向了张文禾。

  “喜欢不?”张文禾冲着我笑了一下。

  我刚露出笑容,张文禾就拉着我的胳膊走向了窗前:“还有呢!”

  “开灯。”

  他从裤腰带上拽下了对讲机,说这句话之后,没什么人的街头顿时亮起了一连串彩灯!

  我看见了闪烁红光的‘喜’字和‘福’字,还看见不断变换颜色的中国结,看着那一串串彩灯由远至近的亮起,将整个十字路口彻底点亮时,扭回了头。

  张文禾冲着我说道:“爷,文禾在东掸邦不受林闵贤重用,好不容易碰到了阿德,他还少了气运。人都说良禽择木而栖,见到了您,我才算明白自己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人。”

  “我知道,您从勐能走出来的每一步,实际上都是在当下环境里的迫不得已,但是能在这种迫不得已之中选择出‘对’的路,而且不在乎当下得失,这就是很少能有人做到的事。”

  “这就说明,您的运势压过了其他人,才能脱颖而出,谁不想站在一个有运势的人身后?”

  “进出口口岸,弄药,五军会盟,牵制南北掸邦、果敢,您用一手手精妙布局,卡死了周遭所有人的脖子,眼看着就要完成霸业。”

  “爷,我服了。”

  张文禾站在这儿轻声说道:“我愿意跟着您,从此一路到底。”

  “好。”

  我把奶瓶交到同一只手里,拿空出来的手,拍了拍张文禾的肩膀说道:“很好。”

  “明天,我给您一份关于东掸邦现有官员的资料,谁是什么脾气、谁是什么秉性、应该拿谁当突破口,我都给您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要爷按照我给您的资料,保证让整个东掸邦人人自危。”

  他这句话,比老虎贵重多了,可我这个当大哥的,却偏偏不能问。人家在五军会盟上不遗余力,你总不能再逼着人家背叛旧主吧?

  这件事,只能在他自己愿意的时候去主动做,恰巧,这个时候,我给他那个瞎眼的爹接过来了。

  按照我的心思,这就是曹操接了徐庶的老娘;可这要往光明的地方想,又何尝不是赶在年前让张文禾一家团圆呢?

  张文禾是聪明人,他清楚,这时候要揭穿我和我闹,那就只能奔着最不好的结果走,可要是圆了我的面子,那就是君臣尽欢。

  所以张文禾一反常态申请了一百万,用自己的人脉买了一只孟加拉虎承认我的霸业,主动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他服了。

  这就是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