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破金
我扭过身,趴在游艇边缘看着她说道:“你觉着毒枭是好还是不好?”
“当然不好!”
当时游艇刚刚从海面上回到河道,于是,我站在河道中央看着她:“既然你知道不好,那这样,我给你个变好的机会。”
我指着河道的一侧说道:“那儿,是我们来的地方,如果你愿意,我让人把你送过去,回去之后,你只需要去派出所自首,然后再蹲几年,就永远都不需要经历勐能的一切了。”
“那儿足够强大的军队保护你;”
“有不算完善却有很多人在努力完善的法律;”
“那儿有你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和谁说话也不用翻译,最大的居心叵测就是惦记你兜里那俩钱和你的身子。”
我看着她的眼睛,看到了有情绪在闪动。
“这边。”我指向了勐能:“是我的地盘,这儿没有法律、漠视生命,你熟知的一切道理能否在这儿应验,只看谁更狠。”
“在这儿有权有势的人一句话就能让你躺在床上,比如我;”
“在这儿,只要有人不高兴了,街上就会死人,就像是之前看到的;”
“在这儿,孕妇叫转运珠;死胎叫‘小鬼’;人不是人,你也只能开一个服装店。”
“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永远站在我身边,这辈子都回不去了;要么,蹬上旁边那艘渔船,我让人帮你靠岸。”
我终于体会到当魔鬼的爽点了,那就是你明明给出了选择,选择里也有正确答案的时候,她一定不会去选!
因为她见过我刚才的挥金如土;
因为她见过连老鹞鹰都要在我面前唯唯诺诺;
她对我的好奇,会在这一刻强过一切对安全、自由、平等的渴望。
富贵险中求。
这句话不光对男人好用,对女人一样。
而魔鬼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看着你被心里的‘善’和‘恶’来回拉扯,看着你一脸为难、踌躇。
然后,看着你在犹豫不决中,自己奔着错误的方向走下去,以为能赌一次大的。
她走了过来,主动拉起了我的手,低着头,满面羞红的说道:“我叫筱筱。”
我笑了。
在这个地方,赌人性的善,我不敢下注,可要是赌人性的恶,我就算借俩钱儿,也敢压满!
我将手顺着她的头发轻抚到她的脸颊,慢慢将她的头抬了起来。
“我不在乎你叫什么。”
我像个恶魔一样用最温柔的姿态将其尊严扔在地上无情的践踏,却又在对方即将愤怒的表情出现后,对其安抚:“我只在乎你是谁的女人。”我眼看着她即将要瞪起来的眼睛开始一点点变温柔……
那种感觉……
那种畅快……
那种掌控欲……
爽!!!
我松开了筱筱,转身面向奔腾的河道,看着湍急的河流,迎面感受着初春季节里吹来的风,在西装被风吹起时,真的很想大喊一句。
我知道,我心里的潘多拉魔盒已经被打开了。
我知道,瓶子里的恶魔被放出来之后就再也关不回去。
我还知道,我会在这片土地上彻底沉沦,且无法回头。
可那种爽,却粗暴的牵着我前行,带给你难以附加的畅快感。
这一刻我才明白坏人的坏,绝对不完全来自于命运的压迫,更多是在命运压迫下的主动选择。
因为这种选择可以摧毁框架、破坏秩序、完全按照心意去活着,它能让你化身为一只飞蛾,肆意在丛林里飞舞,然后让你在深夜来临时感觉寒冷,扑向烈火。
我都知道。
还知道自己一定笑得很扭曲,可我更知道已经回不去了。
只剩下了在地狱里建造自己的天堂这一条路可走……
第227章 消息呢?
怎么才能证明你有地位了?
一定不是扑面而来的赞誉,那只能说明你做的事情很出彩;
肯定后面还要有无穷无尽的诋毁,这才让古人说出了那句‘不遭人嫉是庸才’的话。
人性,多遭人恨啊……
……
我回勐能了,无惊无险,带着鱼头、真诚、和筱筱。
去的时候一辆车,回来的时候,两辆,其中还有一辆在半路上截的巡逻军车,用来拉刚刚买下来的雇佣兵。
而这一路上,筱筱都一直紧握着我的手,甚至,哪怕路况颠簸,依然将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却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两台车开进了勐能之后,周遭老百姓目光中那看热闹的神情。
这种偏远地方的佤族,好像还真没怎么见过黑人。
治安营。
这台57和那辆皮卡停在了车位上,我曾经开过的那台路虎也正在车位上停着,车前还站着一个人。
嘀、嘀、嘀。
而此时,我手里却握着不断响起的电话。
当我顺手推开了车门,任凭筱筱挽着我的手臂下了车,还没腾出工夫来去接听那通电话时……
“许总。”
老鹞鹰看见我车的那一刻并没有挂掉电话,直到我走至他面前,才将电话挂掉,如此打着招呼。
“事儿办得不错。”
这是我给老鹞鹰的回答。
紧接着,我趁着他低头露出笑模样的工夫,加了一句:“一会儿老乔怎么赏你我不管,我这儿,屠家哥俩那一摊归你了,你、鱼头、老烟枪,你们仨把散货这一摊支起来。”
老鹞鹰突然把脑袋抬了起来,眼神中的惊喜不言而喻,他可能一直以为那一摊是我的自留地。
“这么看着我干嘛,你欠我的钱,照样得还。”
我说的是打赌那四十万,从最开始他说赌十个,我改成二十,最后到他又踢了一脚,里外里翻翻一共四十,一分不少。
老鹞鹰这才点头道:“我给,我肯定给。”
他能不给么?
屠家哥俩的豪气他是亲眼见过的,这一摊一旦入手,将会进账的数目远不是四十万能比的。
“咋没上去?”我在筱筱和他笑着挥手打了个招呼后,说了一句。
老鹞鹰靠着路虎车车头:“我不知道上去合不合适。”
“就想着,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这不……”
他将手里的手机比划了出来。
这小子开始学会规矩了,也不再依靠小聪明混日子了,他那种被我强烈打压之后才出现的顺从感和忌惮,让我很受用。
“想什么呢?”
这个时候得鼓励,让他觉着自己在你这儿有价值:“谁能干、谁偷奸耍滑我还是分得清的。”说完,故意笑眯眯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鱼头,鱼头赶紧张嘴:“许总,我可不是偷奸耍滑的人。”
随即,我一拳锤到了他的胸口,说实话,真跟打在了一块青石板上差不多。
“走,上楼见老乔。”
说完话,我领头上了楼,行进过程中,老鹞鹰这才想起来说道:“许总,那路虎修好了,您要是觉着57开不习惯,要不……”
他把钥匙递了过来:“我吧,总觉着修好了也是二手,不行我给你换个新的呢?”
我把钥匙接到手里,递给筱筱说了一句:“去车里等我。”然后才对老鹞鹰说道:“没必要,在这地方,开什么不一样。”
我顺着楼梯向楼上走去,等到了老乔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刚站在门口要敲门,就听见门内的声音传了过来。
“乔老!”
“许锐锋到底帮您干什么了?”
“散货生意归他了、园区生意还归他,现在勐能嗨包生意也是他的了,除了我手里的赌场,咱们这儿排得上号的买卖全是他的,太偏心了吧?”
我慢慢放下了刚要敲门的手,后退了一步,老鹞鹰听见这些话调头就往走廊边缘走,真诚还有点不愿意动呢,是让他硬给拉走的。
办公室里,老乔极其柔软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你觉着应该怎么办呢?”
“乔老,我不贪心,那些生意我一个都不碰,可咱们勐能,不光是只有一个许锐锋吧?”
“我觉着他手里的生意应该拿出来分一分。”
老乔再度问道:“分给谁啊?”
“这个……”
老乔再问:“要不,我分给你点呢?”
“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把夜秀给你……”
没有任何声音回答。
“园区也给你……”
还是没有人回答。
“然后我把央荣、布热阿也给你……”
“我他妈也给你打下手,好不好!”
“你怎么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呢?”
“来说话之前,就不知道看看自己把赌场生意管成了什么样!”
“月盈利七百五十万,你敢给我拿来四百万欠款,还告诉我欠款人都让你扣在赌场了,你是等我去帮你要钱呢吧?”
“那我用你干什么!”
我觉着差不多是时候了,伸手敲响了房门。
当、当当。
老乔近乎咆哮的声音在屋内传了出来:“滚蛋,再敲门把你手剁了!”
我站在门外回应了一声:“老爷子,急事。”
“进。”
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拉开了办公桌前的椅子,坐在了那儿,这才慢慢扭头往身边看了一眼。
老乔冲着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男人说道:“你先回去。”
那人甩着身子从椅子上站起,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这时,我看向老乔问道:“受气了?”
老乔瞪了我一眼:“就你长眼睛了。”
“和那有啥关系,关键是我在勐能也没见过谁敢这么和你说话,他谁啊?”
老乔气的往后一仰,将脚搭在了桌面上:“姓白。”
“我和他们家老爷子有点交情,人家开口了,说是让这个孩子来咱们这儿锻炼两年,这不,管了几年赌场还长脾气了。”
我乐了:“那忍着吧。”
“咱们现在的情况下,要是再把四大家族当中的白家得罪了,就更麻烦了。”
老乔明显是不爱说这些事,问了一嘴:“你那边事办的怎么样了?”
我慎重说道:“我今天带人去溜河道,看见了赵家的游轮,原本没想那么多,结果上去了以后才发现他们在卖佤邦的消息,还有一个坐7号房间的人在一直和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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