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肥鸟先行
交一点所得税也没什么,反而可以提升在官府中的影响力。
但是架不住别人非要他来。
被于宗远点了名,林安将所得税的事情说了一遍。
于宗远却没有听到别的内容,只听到了若是真的实行所得税,那他就要多交税了。
一听到多交税,于宗远眼睛立刻亮了!
多交税是好事啊!
上一次铁路公债的时候,于宗远就拿出钱来购买,他本来指望着铁路公债就和之前于家设卡逼捐一样,只是大都督向大户募捐的手段罢了。
可没想到!让于公子万万没想到!年底的时候铁路公债竟然真的结息了!
于宗远认购的一大笔本金要等到公债到期退还,但是第一笔半年的利息已经送到了于宗远的府上。
不仅仅是于宗远,所有购买了铁路公债的人都拿到了利息。
这下子于宗远慌了,他认购的铁路公债最多,虽然公债的利率不算高,但是几年累积下来也是一笔巨大的数目啊!
怎么就按照约定结息了呢?
于宗远这段时间折腾下来,自己名下的产业越发多了起来,家中不得已又扩建了一个银库!
听林安解释完了所得税,于宗远立刻说道:
“这是好事啊!”
众人都傻了。
于宗远憋了半天说道:
“大都督说过,责权相当!我们给官府多交了税!官府是不是要更支持我们?”
“咱们交的税越多,不是说明资本越雄厚?那日后无论是借钱还是和别人谈生意,不是更有说服力?”
“要我说,不怕交税!交的越多才挣的越多,挣的越多才交的越多,能挣钱都是好事啊!”
众人面色古怪,于宗远说的似乎有道理,又似乎是歪理,可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反驳。
有的人则思考起来,于宗远和苏泽关系密切,和东南官府上层都很亲密。
他这么说,是不是也代表了官府上层,乃至于大都督苏泽的态度?
如果是这样,那江干这篇文章就是大都督抛出来的石头了。
如果是苏大都督要做的事情,那自己可不能跟着后面反抗了。
不仅仅是苏泽的敌人,就连东南的百姓都知道,这位大都督是思虑深远,向来是谋定而动。
先用报纸投石问路,这是苏大都督常用的手法,用来试探所有人的反应。
除了试探之外,也有可能是引蛇出洞,将水搅浑之后将反对者引出来。
没有人愿意成为苏泽的敌人,众人纷纷惊出一身冷汗,立刻对着于宗远说道:
“还是于公子有格局!确实是好事啊!”
“是好事啊!”
于宗远接着说道:
“不过咱们这笔税,也不是白交的,要我说,以后咱们交了税,也要让杭州府排出一个纳税大户的名单出来,让百姓知道咱们是实打实的做了贡献的!不要总骂我们为富不仁!”
于宗远想的很简单,让官府排出名单,也让大都督知道自己为东南做的贡献。
但是林安却眼睛一亮,于公子果然高明啊!
一个纳税大户的名头,可以威慑那些官府中的胥吏,同时也是自家工坊最好的宣传。
官府如果公布这个名单,岂不是等于有了官府背书,说明自家实力强劲吗?
那无论是宣传还是做生意,都有巨大的好处。
众人也不那么抗拒交税了。
等到众人散去,于宗远将林安单独留了下来。
任福今天没来,他的蒸汽机工坊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盈利呢。
但是于宗远对于任福很重视,因为任福的工坊是为数不多的持续不断亏钱的产业。
于公子在上个月就追加了五千两银子的投资,累计投资已经达到了一万两银子。
于二公子不是没遇到亏钱的项目,但是大部分人在坑了于宗远一笔钱之后,往往都会销声匿迹。
这些人中有的是骗子,有的是真的亏了,无论是哪种,都不敢再找于宗远要钱。
可唯有任福,那是持续不断地找于宗远要钱!
这样的一个稳定亏钱项目,于宗远当然非常关注了。
听于宗远打听起来任福的情况,林安的表情也有些复杂。
“听说任福已经搞出机器了?为什么还在亏钱?”
听到于宗远打听工坊的情况,林安连忙说道:
“机器是搞出来了,但是任福说机器还不够稳定,价格也比较高,市场还不接受。”
林安说的是实话,在从世博会展览回来,任福就在杭州的工坊推销自己的蒸汽机。
可是推销了半个月,对蒸汽机新奇的人很多,一个买家都没有。
使用新动力不是买一台蒸汽机就行了,还需要对整个生产线进行改造。
而且蒸汽机高昂的价格和不菲的日常运行和维护费用,还不如用水力畜力呢。
听完了林安说的困难,于宗远眼睛一亮说道:
“推广!大力推广!”
“先从我投资的工坊中开始,林安,你不是抱怨自家火柴厂的动能不足吗?先买上两台什么蒸汽机!”
“啊?”
“这笔投资我来出!”
于宗远豪气的说道。
林安想到了好友任福的话,“机器最后都是要在工坊中使用的,如果不用就发现不了问题。”
“蒸汽机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人真正用它来生产过东西,也没有长期运行发现过问题,不能使用的蒸汽机,只不过是一个大玩具。”
可是蒸汽机前景不明,而且投资巨大,就算是林安也不敢随意投资,毕竟工坊还有于宗远的股份。
于公子难道是知道了任福遇到的困难?所以出手相助的?
林安感动的快要哭出来,于公子果然是有魄力有眼光!当年随着他购买铁路公债的人都拿到了利息,如今没买公债的人在后悔呢!
第453章 战争史的新一页
徐州前线的战事,终于在腊月十五日这天停了。
东南这边的第五旅撤离了前线,在确认东南已经撤走之后,屯兵鱼台县的李成梁终于松了一口气,下令让全军返回济州过年。
明廷新军欢腾,纷纷称颂李成梁,但是李成梁却高兴不起来。
手下军官垂头丧气,士兵士气低迷,消耗了海量的军粮物资,最后却一点战果都没有。
虽然是一点战果都没有,但是明廷这边从军官到士兵都是疲惫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大仗。
可偏偏如此疲惫的漫长对峙,是真的是一点战果都没有。
从开战至今,双方只是在山东北部的前线阵地互相发射了火炮,然后象征性的开了几枪,根本没有任何一方发起什么有用的冲锋。
可就算是这样,每天火炮对射,也要花费不少银子。
可是东南那边开炮了,如果明廷这边不开炮,对于士气也是很大的打击。
所以对面开炮三次之后,明廷新军也会开一次炮回应。
用明廷新军的话说,这是互相开炮问候对方。
如果只是消耗一些火炮和弹药那也就算了,这也算是拉动了明廷这边军工业的发展了。
紧接着东南第一旅对山东东部的沿海进行了登陆突袭,山东地方团练只能守着城市自保,根本不敢追击东南的军队。
等李成梁拉着第三镇的军队去支援,东南的水师又跑的没影了。
第三镇被东南水师在胶东半岛上溜了一圈,战事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整整四个月的极限拉扯,他如同狗一样被拉到了山东东部,又被拉回了山东北部。
比起之前平定梁山的战斗,这场莫名其妙的徐州会战,可以说是打的非常憋屈。
明明明廷三镇的兵力要比东南第五旅多几倍,明明李成梁花费大量的财力物力修建了大量棱堡,最后还被东南牵着鼻子走。
相比之下,东南那边付出的成本就小很多了。
山东防线的最大成本,就是边境线上的棱堡了。
为了防御东南的进攻,李成梁修建了大量的棱堡,每一座棱堡都要花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维持。
东南并没有和明廷一样修建大量的棱堡,若仅仅是依靠堑壕就设置了防线。
除了堑壕之外,东南还有一种特殊的防御工事——铁丝网。
利用木桩和铁丝制作的铁丝网,配合堑壕可以起到极强的防御效果。
不仅仅是对炮兵和步兵,骑兵也很难突破这些铁丝网。
堑壕和铁丝网比棱堡好弄多了,工业化制造铁丝成本也很低,而且可以根据前线局势随时修改防线。
李成梁也想要学东南使用铁丝网和堑壕防御,可他的工匠告诉他,明廷这边根本没办法低成本的制造这么多的铁丝,如果手工打造,那成本高的吓人。
李成梁只能打消使用铁丝网的心思,乖乖的使用棱堡防御。
除了棱堡之外,火炮也是一个很大的成本。
炮弹和火药的成本不说,另外一种成本来自于东南火炮对明廷士兵的心理压制。
移动部署的炮兵可以随时开炮,明廷新军这边的士兵心理压力极大,要小心从各种方向而来的炮弹。
而东南那边早就已经掌握了明廷防御工事的详细地图,对于每一门炮的位置都已经了解了。
但是明廷这边却因为火炮技术的落后,只能在棱堡上安装固定的大炮,没办法和东南那样使用移动的火炮。
明廷的火炮可以调整的角度很小,对面的东南士兵只要在火炮攻击范围内做好工事,就不用担心其他方向来的炮弹了。
光是这一点,就让东南前线阵地的压力小了很多。
同样是一轮炮轰,明廷这边要龟缩在棱堡和堑壕里,小心的躲避可能从各个方向来的炮弹,还需要不断的维修被东南火炮摧毁的工事。
而东南这一边,只需要定期加固明廷炮火范围内的工事就行了,后方防线的士兵甚至可以探出头来放风。
明廷的士兵则需要挤在一起,忍受头顶上呼啸的炮弹,在堑壕的泥坑中埋着头等待对方炮火停歇。
东南士兵的精神状态,明显要比明廷这边的士兵好,其中还有一个因素,就是铁路。
东南这边大张旗鼓的建造铁路根本瞒不住别人,李成梁在徐州铁路动工的时候,就知道东南奢侈的在地上铺设铁轨,建造名为铁路的巨大工程。
通过马拉着轨道车在铁轨上通行,可以用少量的人力畜力就可以运输大量的兵力和物资。
铁路将沛县、徐州和下邳三座战略支点城市连接在了一起,而这正好就是和明军对峙的前线城市。
铁路可以运输炮弹和粮食,让东南新军这边的粮食补给非常轻松。
而李成梁虽然也有运河来运输,但是还需要用人力畜力穿过坚壁清野的无人区,征发山东大量的民夫来维持前线的补给。
而胶东半岛的沿海战役,运动中的明军消耗更是巨大。
这四个月的战争,吃垮了山东今年积攒的家底,最后还是靠着明廷大力输血才撑了下来。
火车不仅仅节约了物资运输的成本,更重要的是军队机动力的巨大提升。
东南第五旅在站前之后五千人,战事开始之后陈璘开始扩军,将第五旅增加到了一万人。
这一万人看起来很多,其实在徐州这么长的防线看来根本就不算多。
要知道明廷新军也在扩张,李成梁手下的三镇新军如今也有了两万五千人,再加上协防的地方军,李成梁在前线阵地上有四万多人。
在苏泽穿越前的时间线上,徐州可以容纳上百万大军的大决战,这点人散落在这么长的防线上根本不够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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