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我在德风古道那些年 第580章

作者:海客无心随白鸥

  蔺重阳倒是期望,此番能有机会见到九轮天卧底苦境的最后一人,黯翼飞宵与创罪者、裁罚者先后身亡,魔息珥图为了国家与子民放弃九轮天,如今只剩下那继续潜伏的沉沦没有冒头。

  ……

  满满当当的一桌菜,在两人筷下勉强勉强坚持了一刻钟时间,酒饱饭足之后,蔺重阳随手以靛沧海将锅碟碗筷刷洗干净。

  两道身影坐着院中,轻风将梅花自枝头拂落。

  霁无瑕伸手接下一朵梅花:“起风了。”

  “可惜,不是每一片花瓣都能乘风而起。”蔺重阳抬眼看着自枝头拂落的花瓣,在空中轻颤,几番挣扎,终归只能在风中飘散。

  就在此时,只见澄澈寒光闪动,将手中连带着空中的花瓣化作冰屑。

  洒脱之语传至:“乘风而起的花瓣也会凋零。”

  “风只是一场机遇,是助它们挣脱束缚,还是令他们迈入死劫,与风无关。”

  但见蔺重阳轻轻抬手,冰屑聚拢,如时光倒流一般变回花瓣,被又一股吹拂而来的清风卷走。

  部分乘风直上,另一部分则被撕裂。

  佳人将桌上的酒壶收起:“夫君准备外出吗?”

  她能够看到他温柔的一面,自然也能够看到薄凉的那一面,被卷入清风的花瓣,其之际遇与被卷入风波中的人何其相似。

  “无瑕可要同往?”蔺重阳伸手将被立在厨房门外的白露摄回,挂在腰后。

  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它不用再当柴刀了。

  而他得到的回答是:“同舟共渡。”

  ……

第1050章 弓弧名家,玄真君

  原始幽界之外,天渊所在,只见数之不尽的魔兵横阵,迎接全新的统帅。

  呜——

  代表战争的号角声回荡在天地之间,只见一道嚣狂身影,自赤色的漩涡中飞出,踏足异境天地。

  “阿鼻烈为我界大业捐躯,本座叛神角,乃万魔惊座麾下四魔尊之一,今后,便由本座带领众军在这片大地继续为我界开疆拓土。”

  名为叛神角的魔尊甫一来到异境,便揭开了自己的身份与目的。

  在他看来,阿鼻烈的失败是因其能力不足。

  而他叛神角必不会让万魔惊座,在魔君、圣母以及天地双茧几位大人面前蒙羞,而他的到来也能够证明,幽界内部对天渊已经有了一定的研究。

  “全军听令,杀!”

  “杀!”

  “杀!”

  “杀!”

  震天杀声之中,号角响彻,本已停滞的黑色洪流重新涌动,象征着幽界全新一波攻势到来。

  就连先前被击落的那一轮血月,也让叛神角结合众军之力重新汇聚,高悬于中天之上,进一步助涨魔气氛氛的滋生与扩散。

  而在魔军动起来的同一时间。

  远方。

  一道身影立于巍峨高山,望着远方重新涌动的黑色洪流,面色凝重。

  “血月升空,第二名魔将来的如此之快。”

  其人白发被红色头冠束起,明显的颧骨衬托出刚毅的面部线条,一袭红白相见的衣衫,绣有明显的花纹,与其身上气质匹配。

  正是弓弧名家首席——玄真君。

  前段时间方以一式「无形箭」将血月击落,减轻地气被魔化症状,今日便见幽界魔尊叩关,他虽然能够站在这里将其当场射杀,但于局势无益,幽界魔祸,非是一朝一夕、一人之力能够解决。

  所以他决定,先去众人进行商议。

  “素心常怀静朴理,红尘偏染程子衣;半生惯看风云起,一步江湖无尽期。”

  ……

  “什么?这么快就又来人了?”

  在听到玄真君带回的消息之后,玄凌苍敲了敲手中的玉烟袋以表震惊,一旁的净无幻与任云踪同样面色凝重。

  当初,他们几人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但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

  玄真君继续道:“血月升空,此番必然有高手前来,只是,在失利一次的前提下,他们依旧没有选择改变进攻方向。”

  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难不成幽界魔将不会排兵布阵?亦或者他们有其他目的。

  正如任云踪所言,如今双方皆出于试探阶段。

  原始幽界曾自封于地下多年,对如今苦境势力没有足够的了解,苦境方面就当下而言,还没有见到亲身经历过精幽之战那段历史的人。

  故而,幽界要刺探苦境的情报,众人也欲以此来收集幽界的信息,最好能搞明白他们要做什么。

  “此番,先静观一段时日?”玄凌苍提议。

  本来他性子其实没有这么稳重,直到结交了一个头铁的好友,让他不得不多考虑一些,不然他害怕阿真现在就提刀,去把那不知深浅的魔将砍了。

  出言同时,玄凌苍将目光投向净无幻。

  净无幻看向玄真君:“先静观其变如何?”

  “可以。”玄真君与任云踪对视。

  虽然任云踪提刀开杀时,看起来确实莽,但脑子在他们四人里算最好用那一个。

  其本人解释,这与他修行的法门有关。

  涉及修行众人便未继续询问。

  任云踪看向净无幻:“无幻,先前步下的阵法可以提前启动,我等可以尝试拖延一些时间,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他们这段时间可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一些不方便前往的所在,都让玄凌苍以弓箭将符篆送去。

  接引更多幽界强者越境,应当是那名魔将的主要目的,这是众人做出的推测,所谓刺探信息很大可能是次要目标,不然,魔军不会直接动作。

  但如何进行接引又是一大难题。

  并且,他们无法保证,魔军直接动作的举动,是否也是试探的一部分。

  甚至想要借他们之手达成某些目的,毕竟邪魔速来狡诈,众人先前有猜测过,强者越境需要进行献祭,所以就算玄真君带着弓弧名家前来支援,他们依旧只是对魔军的活动范围进行了限制。

  这是玄真君等人试探的环节之一,不管心中有多少猜测,如今确实是试探阶段。

  幽界那边魔军数量极多,苦境方面却是不能以军队进行兑子,不仅因为他们没有军队,主要是此消彼长之下显然得不偿失。

  好在苦境这边,从来不缺先天境界的高手。

  双方也算互有长短,各有盘算。

  ……

  原始幽界。

  “阿鼻烈身亡的速度太快了。”万魔惊座目送叛神角离去,目光稍显凝重。

  一旁的无限说道:“这已经是不小的收获。”

  “情理之中,有强者守在天渊之外。”

  这是他们得出的结论,此番只有无限与万魔惊座一同过来,夔禺疆在精进自身,而朱雀衣如今则陪在圣母与魔君身边。

  对于麾下的牺牲万魔惊座看在眼中,但,这是必要的牺牲,不止是他的麾下。

  无限与夔禺疆亦然,所有人都在为幽界出力。

  “不知叛神角能坚持多久?”

  抬眼望向幽界上空那赤色的漩涡,紫色的眸子充满探究与担忧,有了阿鼻烈身亡的例子,他们在叛神角身上留了点手段,此举同样是在进行试探。

  不管叛神角当场身亡,还是没有身亡。

  都能给幽界反馈回有用的信息,然后他们这边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天渊虽然将原始幽界封印,但在一定程度上也保护了这里,不用担心有第二个封印的存在。

  万魔惊座肯定道:“有阿鼻烈的例子,苦境之人应该会选择静观其变,这样,便能留给我们不少时间来准备后续之事。”

  “你还没有放弃亲自越境的想法?”收回目光的无限看向他。

  “我之黑天魔神比你与夔禺疆要强不少。”

  他们这个层次的强者,第一个越境,要面临的压力与危险最多,这份责任总需要有人来承担。

  对此,万魔惊座当仁不让!

  因为他自信,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第1051章 兄妹温情,文渊先生

  夔禺疆的万恶魔身,因为他乃是自金丝魔茧脱胎而出,故周身有肉眼难视的金丝茧线护身,此功体与其相配合,拥有强大的防御力,魔心更能将攻入体内的气劲尽数吸收并化为己用能量。

  平日作战实力相当不错,但越境明显要差些。

  简单来说,就是适合捉对厮杀。

  觉醒魔始之瞳的无限就更不同提了,万魔惊座对他的定位是智者,身板比夔禺疆还要脆。

  复生的锋魔虽是斩龙八剑之一,能为不凡,但那个身板说实话比无限还脆,不管怎么看都不适合承担第一个跨界的重责。

  朱雀衣更是免谈,她敢去其他人也不会放人。

  如此,身边之人身板一个比一个脆。

  这让万魔惊座如何放心?

  无限郑重道:“在那之前,我会先以六杀魂为你探路。”

  所谓《六杀魂》,乃君轩辕所创之武学,当然原始幽界众人并不知晓,只将其当作是幽界王脉之血特有能力。

  此法能够通过吸收幽界族人的亡魂,赋予自身部分魂力,来再造出新的生命体,新生命体会继承创造者的部分特征,可以看做是一种提升。

  六杀魂与创造者之间,在某种程度上是本尊和分身,但实际上,新生命体以被吸收的亡魂的独立意识为主,虽听命于创造者,但也可独立行动,即使死亡或损伤,对创造者本体的损害也很少。

  所谓王脉之血特有的能力,就与那远古纯魔才有的魔始之瞳差不多,是无限所特有。

  其他人诸如原始魔君、夔禺疆等人皆不会,总不能说王脉之血也有三六九等之分,但是幽界典籍之中就是这样记载。

  做出这样的承诺,足见无限对身边人之重视。

  此时。

  “臭地茧,大黑,你们两个在这做什么?”一名紫衣金发,头生羽翼的少女突然前来,正是无限的胞妹,朱雀衣。

  无限闻言后面色迅速放松,反问道:“你不是在陪着魔君与圣母吗?”

  “那只臭金虫去向父皇请教,我不想见他,与母后打了招呼就出来了。”少女随意道:“可惜大黑当年实力差一点,没能把他揍趴下。”

  朱雀衣口中的臭金虫,自然是夔禺疆,少女对其十分厌恶,这还要牵扯到当年的一桩旧事。

  哪怕魔君重生,圣母康复,她对夔禺疆的意见依旧没有消失,而对同样被取外号的万魔惊座,少女的态度可是要好上不少。

  总而言之,主打一个区别对待。

  “众人都是为了幽界。”万魔惊座并未生气,他甚至还会出言帮夔禺疆挽尊。

  “哼。”朱雀衣轻哼一声:“我都懂,又不是刚出生的小孩子,但我就是看那只臭金虫不爽。”

  “好了好了,莫生气。”无限见状亦是宽慰道。

  “这边的事情差不多忙完了,一同回去吧。”万魔惊座当即出言,定下章程,这地方并不适合朱雀衣久留,她还是无忧无虑一些更好。

  希望他们留在叛神角身上的手段能发挥作用。

  朱雀衣抬头看向天空,话语中,带有几分好奇与希冀:“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